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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路上,司晴都恍惚不安,死死攥着拳头,我被迫跟着他们,却在车子抵达男德学院大门的时候,整个灵魂都出于本能的惊惧不安。 这里的人残暴,无视法律,将我囚禁在里面,残忍折磨。 我无数次求饶,都无济于事,一遍又一遍地被施暴,筋疲力尽,直到咽气…… 「这里就是被害者最后所在的宿舍。」 进入所谓的宿舍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司晴脸色更加惨白,差点没站稳,撞在了门上。 紧接着,她的手就碰到门把手上的血迹。 虽然已经干涸,却依旧看得出上面被我抓出来的血色手指印,司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的眼里逐渐升腾起一抹痛苦和后悔。 「怎、怎么会这样……他们明明説,这里的老师不会动手打人的……」 「不会的……」 宿舍里,触目可及的就是血迹和粉碎的桌椅搬凳。 那些都是他们用来殴打我的工具。 养母捂着脸呜呜地哭了出来,「我的小敛,儿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你……你该有多痛啊……」 司晴死死咬着唇,眼泪从眼眶溢出来。 却始终觉得不可置信,或者说,她不肯相信,一个好生生的人,会这么没了。 「阿敛,阿敛,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快出来吧,别吓唬我了……」 她哽咽地喃喃自语,一副深情哀求的模样。 我却只觉得讽刺和可笑。 有什么好值得演戏的呢,看到我死,她心里终于满意了。 再也不会有人阻止她和林斌的相爱了。 「戒指?!」 这时司晴的目光忽然注意到角落里隐藏在黑暗里的戒指,跌跌撞撞地扑过去。 捡起染血的戒指后,她的心都要碎了。 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那戒指,正是当初我们定情时互相为彼此戴上的,那时她温柔地对我说:「阿敛,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做你的新娘。」 可终究,爱情成了泡沫,定情戒指,也成了最后的遗物。 5 「司小姐,你……」 警察刚要问话,司晴的身体就猛地一晃,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紧接着,她又被紧急送往医院,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林斌已经安排律师去对接了。 林斌守在病床前,担忧地握着她的手: 「好些了吗?晴晴,对不起,我真没想到江哥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我已经让律师去处理了,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都是男德学院那些人,草菅人命,欺骗你, 你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司晴反应过来,猛地甩开了他的手:「你走开,阿敛不喜欢你靠近我。」 「你走开……」 她喃喃自语着,精神好像有些崩溃。 林斌眼底闪过一抹恼怒,但还是故作温柔地后退一步:「晴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有什么你哭出来,别憋在心里。」 「医生説了,你刚动完手术,本来应该好好修养,却忽然遭受这么大的精神打击,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司晴却好似没听到一般,激动地否认: 「不, 不,是我害了阿敛,要不是我把他送进地狱,他怎么会死的那么惨,怎么会……」 她哭得眼眶通红,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似是想到什么。 她一把抓起手机,找到我的微信,就拨打了过去。 我心里讥讽。 现在她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可太晚了。 如果当时她肯听完我的求救,我就不会死了,可惜,没有如果。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面传来提示音,司晴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着急地自言自语:「怎么回事?警察説阿敛从进去的第一天人就没了,那这些天的信息,又是谁发来的?」 她越想越揪心,却没有注意到,一旁林斌古怪的眼神。 他上前故作镇定地道:「晴晴,肯定是男德学院里那些人拿走了江哥的手机,故意假装他没死瞒着你的。这样他们就能隐瞒害死人的事实。」 「不过你放心,他们现在已经被警方逮捕了,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给江哥报仇的。」 我看着林斌虚伪的面孔,心里恨之入骨。 但凡司晴稍微注意林斌的举动,她就能看出异样,为什么每次林斌在的时候,都能恰如其分的接到我的信息。 可她现在却依旧轻信了他的话。 她甚至都没有想过,男德学院是谁介绍给她的。 是林斌。 林斌口口声声説进去能学规矩,且没有什么危险,如今出了事,她却没有对林斌问过责。 很显然,司晴潜意识是不想承认我的死跟林斌有关。 她只是哭着流泪:「阿敛,你受到伤害的时候,为什么不早点跟我打电话,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放任他们欺负你,你是故意用死来惩罚我吗?」 「我受到惩罚了,我的心好痛,你满意了,你满意了……」 司晴喃喃自语着,哭得不能自已。 若非灵魂无法离开,我根本不想看到她这幅虚伪深情的模样。 如果真的那么爱,何至于我会死? 这时警察再度上门,公事公办道:「司小姐,鉴于您的身体状况,我们过来问您几个问题。请问是您将江敛先生送到所谓的男德培训学院,还是他自愿前去的?」 6 「我……」 司晴刚要回答,林斌就连忙道:「当然是江哥自己要去的。警察先生,江哥特别爱晴晴,他们都结婚五年了,听说最近流行男德学院,他主动要去,提升自己。」 说着,他还一边暗中握住司晴的手,在她手心写着: 「坐牢。」 司晴脸色一变,眼神很复杂,犹豫了很久,才咬着牙艰难道:「是他、自己要去的。」 我讽刺地笑了笑。 果然,她根本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只会自保。 说到底,她和林斌就是一丘之貉。 「那江先生之前对于男德学院,是什么看法?」 看法,我的看法当然是严词拒绝,认为这种机构非法牟利,是社会的毒瘤。 我曾拼了命的告诉司晴。 可司晴却无所谓地道:「江敛,你少在那胡言乱语了,阿斌都说了,他之前有朋友让对象去过,回来之后就变成了十好老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你就是怕,窝囊!」 讥讽的话依稀萦绕在耳边。 司晴说出口的回答却是:「他认为那里是个很好的机构,能帮助社会上的家庭和谐,所以他才自愿去的。」 林斌满意地勾了勾唇,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司晴不把他曝光,他就不会有事情,跟整件事也没有关联。 警方让她确认笔录后,就退出了房间。 司晴顿时垮了下来,整个人的精神都崩溃般,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阿斌,我是不是做错了,阿敛他明明不想去的,是我……」 「别想了晴晴,如果江哥现在活着,他肯定也不希望你因为他去坐牢,他那么爱你,他肯定是希望你首先做的就是自保……」 林斌不断地给她洗着脑,声音逐渐温柔下来:「好了晴晴,人总要往前看。我请的律师一定能保你没事,等事情了结,我们给江哥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好不好?」 司晴只是沉默不语,眼泪不停地流着。 过了很久,她主动给养母转了二十万块钱,什么也没说,但我清楚,这是她对于我养母的补偿。 可是这种补偿已经没有意义了。 养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的余生都会在痛苦中度过。 两天后,司晴出院,林斌堂而皇之地住在了家里,美其名曰照顾司晴。 外面关于她害死我的传言愈演愈烈,始终没有散。 养母退回了二十万块钱。 在我出殡的当天,司晴哭着想要参加,却被记者堵住,最终被林斌带回了家。 她的眼泪都快哭干了。 「晴晴,别哭了,我今天特意为你做了粥,你尝尝?」 林斌俨然取代了我的位置,穿着我的家居服,系着我的围裙,给司晴端来了热粥。 司晴看着他走过来的一幕,眼眶泪意朦胧。 哽咽地喊了声: 「阿敛!」 林斌眼底迅速闪过一抹阴鸷,扯起嘴角柔声道:「晴晴,你又认错人了,我是林斌。」 这两天内,司晴已经不止一次把他认成是我。 这些年来,在她身边照顾的一直都是我。 我为她洗衣做饭,照顾她的情绪,在她加班回来晚的时候,不顾下雨去接她回家,在她生病的时候,熬通宵也要陪着她…… 可如今,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了我的影子。 7 司晴被林斌扶着坐起来喝粥,可刚喝了一口,就猛地吐出来。 「是海鲜粥?」 林斌疑惑地点了点头,司晴脸色惨白道:「我海鲜过敏,阿斌,你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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