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和他两个姐姐不约而同地发出惨叫声,一同捂住手臂,哇哇大哭起来。 “哭啥,你们今天一整天拍我房门,砸我门窗不是挺有力气的吗?”肖窈握着手中剩下的一块石头,一步一步地走到他们面前,伸出一只手,扯着臭蛋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到半空中,与她对视,皮笑肉不笑道:“继续砸我门啊,不是挺有能耐?” 她没梳头发,头发睡得乱七八糟披在肩膀上,说话的时候,一双狭长的大眼睛噙着阴冷光芒,就这么冷冰冰地看着臭蛋,跟个疯女人一样。 臭蛋是整栋楼最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他那对混不吝的父母,从小就把他惯得无法无天,别看他才八岁,他在他这年纪范围内能做的坏事儿都做尽了,楼里人人都讨厌憎恶他。 楼里的大人讨厌他,小孩儿也不愿意跟他玩,他也不在意,每天就想着法儿偷鸡摸狗干坏事。 今天他从肖窈下班开始,就带着他两个姐姐,每隔一两个小时就去拍打肖窈的门窗,目的就是为了前几天他和他母亲蒋来娣被她揍了,进行打击报复。 他知道肖窈跟曹春石是一个车间的,他们熬了一整夜,忙了一晚上的工作,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觉补充精神,他就专门去吵肖窈,让她睡不成好觉。 他以为肖窈会跟楼里那些大人一样,再怎么生气,只会骂他两句,不会跟他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 谁知道这女人转头就用石头打在他的右手手腕上,他感觉自己的手腕都断了,痛得眼泪直流。 现在,他被肖窈单手拎着衣领,还被她那双阴恻恻的眼睛近距离的盯着,臭蛋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不是好惹的,吓得屁滚尿流,一边大哭,一边大喊:“妈!救命啊!妈!” “怎么回事儿?!”蒋来娣正在水房,跟五个女人争着抢着用水房唯一的水管接水洗菜,她听到臭蛋和两个名叫招男、引男的女儿在哭喊救命,怔楞了一下。 旁边五个女人也听到了动静,其中有个比较年轻的小媳妇儿,一脸幸灾乐祸道:“蒋来娣,你赶紧上楼去看看吧,三楼那位姓肖的女同志脾气可大着呢,人家今天在屠宰车间独自一人杀了一头没电晕的猪,一个人抵三个屠宰工的工作,车间里的屠宰工都不敢惹她,你还敢让你儿子去惹那杀神,你怕是嫌你儿子命长是吧。” 那小媳妇儿的公公是肉联厂采购部的副部长,她跟她男人都在肉联厂上班,平时没少跟蒋来娣一家人发生矛盾。 小媳妇的工作是在采购部当打字员,每天就打打采购部需要的各种财政单子、报表什么的,再整理采购部各种文件,处理文件什么的,工作相当轻松,也就有时间关注肉联厂发生的大小事情,对于屠宰车间来了一个女屠宰工的消息,她也是第一时间知道。 小媳妇本就讨厌蒋来娣一家人,看楼里出了一个能治这一家奇葩的‘恶人’,她比谁都高兴。 蒋来娣听她这么一说,气急败坏地把洗完菜的水盆哐当一下扔到水池, 里面的水溅那小媳妇一身,“要你多嘴,我家的事儿,你管不着!”说完气势汹汹地往楼上去了。 “你给我站住!你把我衣服打湿了,你连句道歉都没有,你就想跑?”小媳妇儿莫名被溅一身水,火气一下上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从水池里端起一大盆水,也想去泼蒋来娣。 她身边一个头发半白,长得眉目温和,看起来脾气特别好的一个中年妇女拦住她,“小琴,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她那样的人,你跟她扯不清的,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要是跟她起了冲突,她伤着你肚子可怎么办。” “妈,她也太欺负人了,我这怀着孕呢,她故意把水盆往我面前扔,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一家人嘛。” 名叫廖琴的小媳妇,一脸愤愤不平道:“妈,你跟咱爸的脾气都太好,他们家做得再过分,你们都不跟他们计较,他们才会一直欺负咱们。” 按理来讲,廖琴的公公是肉联厂的领导,她男人也是采购部的一名干事,她婆婆是肉联厂小学的老师,作为工人阶级层的蒋来娣夫妻俩应该对他们一家人比较敬畏才对。 然而廖琴的公公和婆婆都是知识分子出身,两人都斯斯文文的,连带着他们的儿子脾气也很温驯,一家人都做不出跟人吵架闹红脸的事情。 蒋来娣夫妻俩知道他们的脾气,虽然平时对他们不会像对楼里其他人家一样,没事儿就跟他们吵架打架,不过这夫妻俩没少跟他们一家人闹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廖琴的公公自觉自己是领导,应该有领导的气度,不会小鸡肚肠的跟蒋来娣一家人一般计较。 廖琴的婆婆和她儿子都是好脾气的人,不会主动跟他们吵架,只有嫁过来的廖琴时不时跟蒋来娣干仗。 廖琴婆婆每回看见她们吵架,都会让廖琴忍一忍,让一让,廖琴每回都气得半死,觉得自己的公婆男人也太窝囊了点。 廖琴婆婆,一个满身书卷气,戴着一副黑框眼睛,穿着打扮都透着一股知性优雅女性的美四十多岁妇女,人称梁老师,闻言叹口气道:“我们不是怕他们,而是形势越来越严峻,你公公已经收到了一些风声,让我在学校办理了暂退职位,就在家里守着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直到你生下孩子,出了月子,再说我工作的事情。蒋来娣的男人是工人阶级,我们跟他们闹起来,只会百害无一利,你要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你可以多多结交三楼那位姓肖的女同志,让她替你整治那家人,岂不比你亲自动手得罪人来得好。” 廖琴从没想过要用借刀杀人这一套,她被梁茹云说得眼睛一亮,当下笑脸盈盈道:“妈,您说得对,我这就去楼上结交肖同志去,你记得把菜都洗了。” 她一走,旁边三个大姐就凑到梁茹云的身边,边洗菜边说:“梁老师,要不说读书人的脑瓜子就是好使呢!就您刚才提点您儿媳妇的话,我听着也琢磨过来,与其我自己动手跟蒋来娣吵吵闹闹,还不如借三楼那位的势呢,好好整治蒋来娣一番!要您儿媳妇说的话是真的,那位能单独杀一头猪,那可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狠人,我就不信蒋来娣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她叫板。” “可不是,咱们住进这楼里十来年,这么多年跟蒋来娣夫妻俩吵了多少架,干了多少次仗,那夫妻俩都没改掉身上的臭毛病,现在楼里来了一个比他们更狠,更不讲理的人,我咋感觉我那么高兴呢,不行,我得去楼上凑个热闹。” “哎,刚子她妈,你等等我,我也去。” 蒋来娣气势汹汹地冲到三楼时,肖窈已经把臭蛋仍在地上,把吓尿的臭蛋和他两个姐姐堵在楼梯口的角落,任由三个熊孩子哭声震天,三楼其他住户都过来凑热闹,她也不挪开地儿。 “咋了,这是咋了!”蒋来娣看到自家宝贝儿子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还湿漉漉的一片,坐在三楼门洞靠通道的墙角位置,浑身一股子尿骚气,连忙着急地过去拉他。 “妈,她打我们.....”臭蛋看到她过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面往她怀里钻,一面抽抽噎噎哭着抬起自己的右手,“我的手都被她打断了。” 在他身后,两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姐姐,也想往宋招娣的怀里钻,蒋来娣却一脸嫌弃地拨开她们的手,只把臭蛋揽在怀里。 听完他的话,蒋来娣瞪大了眼睛,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肖窈,“你是疯了不成!你连孩子都打,你是不是人啊!”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一个疯子!这楼里,谁不是个孩子,他是你的孩子,我就不是我父母的孩子?你的好大儿带着你两个好女儿,从我下班回来到现在,一直用石头打砸我的门窗,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没听见!既然你不管教你家的小坏种儿,那我只有替你管教管教喽。”肖窈理直气壮道。 “你说谁是坏种儿?你才是坏种儿,你全家都是坏种儿!”蒋来娣听到她这话,气得脸都红了。 早上那会儿,她已经从自家那口子嘴里得知,这个姓肖的女人独自一人杀一头肥猪的事情,她男人说这女的就是个女煞神,让她们母子离她远一点。 蒋来娣之前还不信邪,她看臭蛋上楼去踹打姓肖的房门,姓肖的没反应,还以为肖窈怕了她们。 她不但没有阻止臭蛋接连上楼打砸肖窈门窗,反而觉得自己的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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