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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生呼吸一窒,只当无事去扶起她,丝毫不敢多去过问,“太迟了,是不是困了?” 半晌,那杏眸的眼光适才僵滞地轻烁。 文卿微微转来眸子,捂着肚子,满目疮痍地看着她,“……我这肚子为何没了?” 鹤生不知该如何作答。 “下午分明还好好的,下午分明还……”她的语气加重了些许,但是到底虚弱,这便微微喘起气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文卿……” “为何不回答?”文卿伤心欲绝地抓着她的衣服,眼中漫上水雾以及愤怒的锋芒,“你不敢回答么?” 鹤生心如刀绞,颓然叹了口气,不忍地轻轻抱住她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什么叫已经没事了!什么叫已经没事了!”文卿被她模棱两可的态度激怒,像心底一直紧绷的弦骤然断裂,然后用力地反弹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崩溃地挣扎、哭喊,“你说过你会坦诚的!你的坦诚就是擅自让我小产!” 鹤生一怔,大脑一片空白。 她被推开。 “我难道对你还不够坦诚么?为何你要如此对我?”文卿胡乱地抹眼泪,用一种几乎恨意的眼神瞪着她,“公主说得对,你是如此地容不下她,即便她是我的孩子,可既然如此,为何当初还允我留下?如此反反复复,是为了戏弄我么?还是折磨我?” 手杖轰然一声滑倒在地,鹤生动了动发颤的右腿,如临深渊般抓着床沿。 “不是这样的……” “那是如何?不是你说的么?很快就会拿掉我肚子里的孽种。”她的目光尖锐而戚然。 “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鹤生看着她,深深做了两个吐纳,感觉胸口像被捏住,酸胀无比,“因为你是被荣卿下药才会怀孕。” “不,应该说你从未怀孕,荣卿给你吃的是假孕药,为了戏弄我。” x 小 颜 y 第0109章 第一百九回 逃离京城 没错,假孕。 若不是事到关头,鹤生将药与她试了一试,不然绝不会想到,荣卿给她吃的竟然只是假孕药。 鹤生与她解释了一切,可是说完,文卿的神色却并未缓和,而是看着她,露出一个失望至极的讽刺的笑,“这又是你的什么伎俩么?为了折磨我,你倒是费劲了心思。” 她并不相信。 如今即便她说出了一切,也已经不能让她为之信服。 “文卿,你信我绝不是成心如此,我当初不说是怕你伤心,如今不说,是怕你即便知道真相依旧执意一试,我绝不可能让你为此冒险,而且我、”鹤生乞求一般盈望着她,“我不想再逼你小产了,我做不来,文卿,我做不来的……” “呵,若不是你曾强灌红花与我,我便信了,事到如今你倒说你做不来了,”她冷冷地笑,“折磨我这种事,于你而言难道不是信手拈来么?” 鹤生一怔,顿觉周身寒凉,“你记恨我……?” “你难道就不曾记恨我?”文卿咬着牙红了眼眶,“你分明如此恨我,就不许我恨你了?” 字字珠玑。 字字珠玑啊…… 鹤生哑然,身上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片刻,却又恢复平静。 她在一种极致的平静中强忍着膝盖阵痛、摇摇晃晃站起身,看着她,像叹气一样道:“你说得没错,我也记恨你,我也……” 她无法再说下去。 顿了良久,门外传来敲门声,“道长,药热好了。” “进来。” 四下的窒息被丫鬟的介入所打破,文卿避首拭了拭泪,鹤生则落魄而狼狈地跛着腿去拾起手杖。 她撑着杖端站定,“但我方才说的句句属实,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相信。” 说罢,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相信? 文卿已经无法再相信她了。 翌日一早,春桃端着一盅羹汤前来伺候,这厢见她人薄似纸地坐在薄衾中,两眼肿如桃般,便知昨晚她哭了整夜,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哽咽一声,倩倩将羹汤捧着,“这大补汤熬了整整一夜,精华都在汤里,小姐,您可仔细喝了,一滴也不许剩。” 文卿恹恹地发着怔,失魂落魄的,半晌没来理她。 “小姐……” 昨日一事,春桃只听下人说是小产了,但并不清楚里面的缘故。 她家小姐晕倒后,二小姐便一直紧闭着门,只许兰芝金桂两个贴身的丫鬟伺候,自己担心不住,便去厨房熬了汤来。 她大抵知道二小姐是怕她关心则乱,才会如此。而自己……说实话,春桃并不全然信她,她的相信是建立在小姐态度的基础上的,即便那人心中有情,可如今见小姐这般,那人一早又只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自己却不愿来见一面,心中不由猜疑起昨日之事。 “小姐,您怎么了?” 良晌,文卿才带着哭腔颤抖地唤她,“春桃……” 转来目光看她时,眼底也是斑驳破碎的。 “究竟发生了何事?” “春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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