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代价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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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臣妾母亲不是故意的，皇上就看在……」不等沈凝说完，皇上直接打断：「沈夫人既不敬贵人，日后无朕的旨意，不得入宫。」「贵妃嚣张跋扈，不知阻拦亲眷犯错，着降为嫔，不得任何人探望。」大夫人和沈凝的脸色唰的白了。回到我的芙蕖殿，皇上心情似乎不错：「今日这出戏，朕来的还算及时吧？」我瞪大了眼睛，一脸赔笑：「多谢皇上！只是……」「只是什么？」我微微顿首：「还不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够，远远不够。皇上看了我一眼，将我拉进怀里：「你想怎么做？」三日后，皇上以我的名义，赐了一批二八年华的美人到了沈府，送给我爹。我爹是出了名的好女色，且从来不加节制，那我这个做女儿的，便好好尽尽孝道吧。大夫人从前买回来的那些通房丫头，身契都握在她的手里，自然任她拿捏。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些美人是宫里赐的，她可拿捏不了。不出一个月，便有消息传出，我爹在家晕倒了，太医去看过之后，只说是肝火旺盛，没有大碍。又过了半个月，大夫人与我爹因为院中的事发生争吵，又想着宫中的女儿尚被禁足，诸事不利，于是决定前往城外的云谷寺烧香祈福。可谁知那么不巧，那一日云谷寺外的山路上，有巨石滚落，正砸在了大夫人一行人的马车上，大夫人和她的贴身嬷嬷，当场身亡。官府查勘后给出了定论：说是前几日下了大雨，山上泥土松动，这才导致了这场祸事。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阖宫都在皇后处请安，皇后娘娘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便吩咐贴身的宫女：「去告知沈嫔一声，好歹母女一场，也该好好哭一哭才是。」我起身上前，替皇后亲自奉了一盏茶。 11 太后对此事自然心有疑虑，叫我前去敲打了一番，我只说自己没做过，她指望着我早日怀上龙种，终究没说什么。又过了十多日，宫里宫外的消息都多了起来。一是沈凝在宫中日日做梦，思念亡母，神情恍惚，太医看了只说忧思过度。二是我爹又晕倒了，这次直接晕了整整三天，不省人事。皇上和太后都派了太医前去，均说没什么大碍，吃几副药就好了。在太医们尽心尽力的医治下，不出七日，我爹死了。而我得知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直接晕了过去，太医诊脉，却发现我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后宫震动，太后更是直接带人来了我宫里。我爹刚死，但是她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伤心的神色。她先是问了负责给我把脉的太医：「明贵人如何？」太医：「回太后的话，贵人身体康健，已有快两个月的身孕，胎象稳固。」太后又让自己带来的太医再诊了一次，这位太医也说了一样的话。太后大喜：「好好好，哀家果然没看错人，此胎至关重要，万万不能有闪失，所有人送的吃的用的，都要当心，明白了吗？」太后暗指的是皇上，我自然听得懂，连声应下。屏退了伺候的人，我又表现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太后娘娘，我爹他……可惜我们沈家还没有一个男丁能继承，现在爹爹去了，日后……」太后听了我的话，眸中闪过一抹厉色，看了看我的肚子又正色道：「逝者已矣，生者也不能多做什么，人各有命，你就别太伤心了，好好养胎别多想，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生下一个皇子，哀家保你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哀家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果然，太后对我爹的死，并不在意。不愧是沈家的人，他们除了自己的利益之外，哪怕是至亲之人的生死，都毫不在乎。这一点，他们的确很像。 12 我怀孕三个月时，沈凝在锦云宫殁了。对外只说她思念亡母，悲痛而绝。可我知道，皇上派人日日送去的安神药里，加了些旁的东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在宫中朝着娘的那座孤坟的方向，认真地磕了三个头，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