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拂衣知道千灵族宝物多,真没想到他们还这么有钱。 先前她只是调侃燕澜,现在禁不住怀疑,燕澜迟迟不肯带她来确认,该不会真怕她来争家产吧? “何人擅闯万象巫?!” 四方守卫察觉星启阵出现异动,立刻从长桥上围过来。 姜拂衣连忙回到祭坛正中央。 燕澜也恰好从阵法里出来。 姜拂衣忙不迭躲去他背后。 守卫们慌忙收回攻势,转为双臂抱肩,躬身行礼:“少君,您回来了。” 燕澜吩咐:“你们去找两个侍女,带这位姑娘……” 姜拂衣连忙打断:“不必了,正事儿要紧,先带我去见你爹吧。” 之前以为回来万象巫需要长途跋涉,才想着先洗个澡,现在已经抵达,没有什么比见那位大巫更重要的。 何况姜拂衣还有点儿小心机。 倘若那位大巫真是她爹,刚好留着这满身狼狈给他瞧瞧,自己上岸之后为了寻他吃了多少苦。 为母亲讨个说法以后,再为自己索要点儿补偿,不过分吧? 燕澜却说:“要拜见他,你我至少需要等待一个月。” 姜拂衣旋即皱眉,又想耍什么花样? 燕澜解释道:“家父不在城中,他身在魔鬼沼,那里的魔毒瘴气,还需要一个月才会开始消散。” 姜拂衣重复:“魔鬼沼?” “嗯。”燕澜不紧不慢地道,“我族归降云巅国之后,族中有一部分巫不服管教,叛出族群,一起进入不远处的魔鬼沼,因此我族现如今有两处聚集地。” 姜拂衣:“你爹去管教他们了?” 燕澜沉默片刻:“家父生于魔鬼沼,是那群叛乱者的首领,一直都是。” 姜拂衣:“?” 怎么有点子听不懂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瞧他并不想多提的态度,姜拂衣也不多问,提议道:“一个月太久了,我心急,想必你也心急,不如你把相思鉴拿出来给我用用,至少咱俩先确认下,他是不是我那个混账爹。” 燕澜又摇了摇头,依然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腔调:“我拿不出来,相思鉴不在族中,十几年前被天阙府的府君借走了,至今不曾归还。” 姜拂衣:“……”小子,我怀疑你在耍我。 她还不曾开口,刚从法阵落地的柳藏酒先大喊一声:“什么?相思鉴既然借出去了,之前我问你借时,你为何不告诉我?” 燕澜淡淡道:“我若没记错,你只跪下问我借,一句也不曾问过相思鉴还在不在。” 柳藏酒真要吐血了,额角刚要愈合的伤口,一下子崩裂开。 岂有此理! 哪怕自己有错在先,柳藏酒也要出手教训这个王八蛋一顿,让他知道自己这一路,也有在让着他! 正要挣开绳索,姜拂衣按了按他的手臂:“燕公子若是告诉你,相思鉴在天阙府,你会不会去偷?” 柳藏酒:“先借,不给再偷。” 姜拂衣:“天阙府不是万象巫,无论你有什么理由,一旦闯了云巅国大国师无上夷的府邸,必死无疑。” “呵,也未免太小瞧我。”柳藏酒话是这么说,但终究没再继续挣脱绳子。 燕澜朝姜拂衣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姜拂衣往桥上走,打算跟着守卫离开:“几位大哥,麻烦带路。” 没辙,只能先在这住上一个月,刚好养养身体。 她才刚踏上玉石桥,桥对岸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全遮獠牙面具,包裹也挺严实的人。 瞧着身形,像是个女人。 姜拂衣手里的“拐杖”微微颤,这是杀意。 燕澜恭敬行礼:“您提前出关了?” 守卫们也跟着行礼:“大长老。” 愁姑周身伴着强大的压迫力,继续朝姜拂衣靠近,冷冷道:“少君,她身上有股呛鼻的死人味道,您感知不到?” 姜拂衣的心脏明明已经停止跳动,却在听到“死人味道”四个字时,仿佛狠狠跳了一拍。 燕澜的嗓音也微微有些发紧:“我知道,我是亲眼看着她从棺材里出来的,我猜,她应是个尸傀邪修。” 姜拂衣:“……” 感谢,不必费心编谎话了。 愁姑仍在缓慢逼近姜拂衣,席卷的威势愈发猛烈,厉声质问道:“少君既然知道,为何不就地格杀,还将她带回万象巫?” “她虽修邪功,却不是坏人。” “你如何确定?” “凭她可以拔出我父亲的剑。”愁姑移动时,燕澜也已经慢慢走到姜拂衣前方,阻挡住迎面而来的杀意。几经犹豫,当众说道,“她或许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愁姑身形一顿,脚步终于停下了。 她仰头,难以理解的看向燕澜:“少君,如今万象巫是个什么情况?您究竟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第4章 量天赋 “事情是这样的……” 燕澜压低声音,三言两语讲了讲姜拂衣的事情。 愁姑听罢气笑了:“你爹是个混账东西不假,抛妻弃女的事儿也绝对干得出来,但他绝对不会违背祖训。” 巫族男女,一生只允许有一个伴侣。 一旦拜过神灵,哪怕走到最后貌合神离,也是自己挑的,自己受着,绝对不能反悔。 “他但凡稍微懂点变通,咱们也不会如此头痛。” 燕澜“嗯”一声:“我也不信,但我不信不代表此事绝无可能。人家既然找上了门,又真能拔出剑,总要给人家个说法。” “说法?找你爹要说法?”愁姑的视线绕过他,落在姜拂衣身上,有些幸灾乐祸,“又是一个想不开的。” 姜拂衣:“……”听起来不太妙,种种迹象表明,那位大巫好像是个很难搞的人。 愁姑又指向姜拂衣:“你随我走。” 燕澜阻拦:“我的家事,我来处理就好。” 愁姑道:“您先管好您自己吧,您可知道,您外出的这段日子,猎鹿又觉醒了好几种天赋,一直捂着不说,就是想等您回来,当面给你难堪。” 远处有人禀告:“少君,大祭司有请。” 愁姑叹了口气:“动作真快,您前脚刚到,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不给。” 燕澜安慰她:“无妨的,我已经习惯了。” 又偏头对姜拂衣道,“姑娘,你且在此安心休养,一个月后,等魔鬼沼的毒瘴散了,我派人通知你。” “多谢。” …… 姜拂衣目望燕澜和愁姑离开,说着话往最高处的巍峨宫殿走去。 柳藏酒也被押入牢房。 燕澜已经点明了姜拂衣的“身份”,守卫待她毕恭毕敬。 侍女引路时,也时不时偷眼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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