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在桌前慢慢弯下腰,滑坐在地上,手臂无力又执着地搭在桌边,袖袍滑落,露出修长又纤细的雪白一片。 像被往无边地狱里下拽的偶人,正在拼命又脆弱地挣扎,触目惊心。 沈辞秋低着头艰难地喘息,他哪里都痛,尤其是心口,以至于有人靠近了院子竟也没有察觉,直到他的门板被敲响,沈辞秋才骤然从孤独的死寂中骤然清醒。 他按着心口倏地抬头,茫然间愣愣地看向门口。 门板外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灵力,他们曾许多次交汇在一起,同修共融。 是谢翎。 门板又轻轻被叩响了三声。 “阿辞。”谢翎在门口唤他。 沈辞秋无助抓在桌上的手一紧。 谢翎等了须臾后,门板吱呀着在他面前慢慢打开了。 即便回了院落,沈辞秋也还戴着面具。 银色的面具在屋内的灯火间泛着浅浅的光,沈辞秋衣衫工整,神色如常,静静望着谢翎,等他开口。 谢翎快到入睡时间了,深夜过来,总该有理由。 沈辞秋在面具底下望着谢翎,能多看他一会儿,能让心口多安稳片刻也是好的。 谢翎看着沈辞秋的面具,想着孔清刚才的话,一只手背到身后,死死掐住了手心。 他的阿辞受了伤。 伤在心头,看不见摸不着,但真实存在。 是命运的错,也是他的错。 他凭什么认为沈辞秋一定会没事呢? 谢翎心里也疼得要命。 他知道,他必须立刻到沈辞秋身边来。 他把心疼和担忧全都掐住了,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令一只手捏着折扇,面上勾起一个很自然的笑,笑给沈辞秋看,以从前常用的风流轻快口吻道:“糟了阿辞,我在自己的屋里一个人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你能不能分我半张床榻,或者我变成小鸟趴桌上都行。” “我想在你身边睡,”他放轻了声音,“阿辞,可以收留我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投雷灌溉么么哒! 第105章 谢翎说他一个人睡不着? 沈辞秋愣了愣。 他刚用清洁术将因难受而渗出的薄汗擦得干干净净,理过衣衫,工整得看不出丝毫端倪,谁也不知道他方才独自在屋中时时何情形。 沈辞秋在门口停顿须臾,还是侧身,示意谢翎进屋。 谢翎把身后那只手松开,佯装高兴地进屋,沈辞秋说:“你去榻上睡吧。” 谢翎听这话就知道沈辞秋要修炼或者做别的事,元婴期的修士需要的休息更少,对自己狠点的,可能不到特别疲倦甚至连调息代替修行的功夫都能省。 沈辞秋的屋子分里外间,谢翎慢慢往里走:“阿辞要修行?” 沈辞秋颔首:“先适应一下苍蓝之心的气息,之后再融合。” 苍蓝之心就是用来提升修为的东西,但能将一颗苍蓝之心吸收多少,全看自己本事,这一吸收起来,恐怕短时间内没完。 正式开始吸收后,恐怕得闭关。 沈辞秋想,他要是能成功在吸收苍蓝之心时入定,就能暂时抛开所有杂乱思绪,但现在看来,恐怕他如今很难在独处时静下心。 因此这句话只是一个借口。 “不用急嘛,等庆贺宴过后,我俩一起闭关啊,”谢翎道,“我俩靠着冰火双生珠,气息已经十分融洽,到时候一起闭关,没准还能在灵力间互相帮衬,对苍蓝之心的吸收更有利呢?” 沈辞秋觉得这话看似寻常,可总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他微微偏头看向谢翎,谢翎也侧过头来看他,一双眸子里笑盈盈:“苍蓝秘境那么累人,你也来睡会儿呗,放心,我很君子的,躺下绝对规规矩矩。” 听到这里,沈辞秋以为自己抓住了线头:“是你那个所谓的传承又给了考核?” 否则他想不出谢翎从进门到现在,得了寸后步步往前的理由。 他不怕自己再跟从前那样把他关到门外去吗? 还有,沈辞秋面具下的眼神黯了黯,他至今没提起,但没代表他忘了:谢翎在连断山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引来了大天罚。 谢翎是受眷顾的气运之子,即便会安排一些磨砺,大气运与大天罚也不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唯一的可能,就是谢翎曾提过一嘴的:如果传承给的考验做不完,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遥想最初,谢翎说起的时候,沈辞秋还只当他在逗自己,毕竟不拥抱就要挨雷劈听起来太荒诞,但不敢拿谢翎的安危做赌注,所以沈辞秋答应了他。 仔细想来,其实那时谢翎在他心里就有一定份量了,只是他还迟钝着,或者说半点不敢承认。 如果那个所谓的传承考核还有后续,还有让谢翎遭受雷罚的风险…… 沈辞秋琉璃色的眼中晃过暗芒。 谢翎闻弦知意,听到沈辞秋这句话,就能明白他最在乎的点在哪儿,立刻道:“不是。” “它没有再给我与人拥抱或者亲近的考核。” 若是什么也没发生,他们只在寻常间,那么谢翎还可以拿系统任务来与沈辞秋挨挨蹭蹭,但现在不行,阿辞有了心病,所以谢翎必须让他放心。 系统要在妖皇死后主线任务全完才会脱离,谢翎睁眼后,发现重要主线任务例如将云归宗建成乌渊第一大宗、击杀妖皇宫里好几个反派这类任务,都已经显示完成了,他直接等着领奖就行。 都是沈辞秋的功劳,不到一年时间,沈辞秋全都做完了。 “传承给我的考核,就剩好好修炼,然后杀了妖皇。”谢翎道,“只要做到这个,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任务,也不会再引来天雷了。” 他跟妖皇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如果被吞了,涅槃都没地方涅槃,失败就是死,也不用等天雷。 沈辞秋眼眸微微动了动。 谢翎又慢慢走近一步,放轻了声音:“我想留在你身边,不为别的,阿辞,别忘了,我喜欢你啊,自然是时时刻刻想与你在一块。” 沈辞秋唇线一抿。 在连断山脉他懂了情与痛,从前隔着云雾与沟壑的情感如洪水决堤,倾刷而下,把他吞没在漩涡里,翻涌的浪潮像是要把前半生欠的都补回来,让他痛苦地开了窍。 小凤凰沉睡的时间里,他看了不少话本,不再如当初无法理解书中情感时而读得那么慢,因此沈辞秋知道,谢翎说的时时刻刻是温情,并不是如今的他在心口爬满荆棘时想的那种“时时刻刻”。 可谢翎再度朝他低诉喜欢。 沈辞秋嘴唇翕动,在开口前,谢翎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沿着面颊碰到了面具。 “可以把面具摘下来吗?”他问。 谢翎不问沈辞秋为什么在云归宗自己的宅院内还依旧戴着面具,他只将手指搭在银面的边缘,等一个回答。 他的力道不重,没有逼迫,屋内的光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被映得格外温暖熨帖,无论沈辞秋同意或拒绝,他都可以。 沈辞秋本来下意识抬手想挡住谢翎,也护住自己的面具,但手到半空倏地顿住,又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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