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的部分轮流述职，平芜被要求最后一个上台，大家都说的朴实所以她也没准备什么发言稿，只是简单论述了她到燕北这一年的工作，从最开始的推广新品种到试验成功，古树维护，以及病虫害防治和全程目睹着山上无数棵板栗树从光秃秃的枝条再到抽芽长叶开花结果，果树的一生不过茂盛在结果期的深秋，可这每一颗树木背后都有无数人在关心呵护。 她说的真情实感，台下掌声雷动。工作一年，从前那几个对她有些偏见的同事们早已经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对她转变看法，从怀疑她来这里镀金后确定为她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基层需要这种理想主义的奉献，久而久之大家也慢慢被她感染。 平芜被这份热烈掌声微微熏红了脸，结果刚准备下台时又被突然拧开礼花筒到她头顶的向菁菁吓了一跳。 身后幕布被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图片，江清河跟簇拥过来的同事们站在首位端着蛋糕走到平芜面前。 “不管你今后飞得多远，我们燕北板栗研究所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平芜思绪发蒙，这才反应过来大家是在给她办欢送会，虽然还没确定自己就要离开，但还是配合大家吹灭蜡烛，等热热闹闹的风头过去后赶快叫住沉浸在喧闹氛围中的江清河。 “我不是跟申请了延期调回吗？” 她前些日子知道任期将至所以提前跟王企德打了个电话，老师虽然人京平但时常关心她在燕北的情况，听说她工作顺利倒也十分满意，末了又问起她的下一步规划，平芜当时就有些犹豫，说还想在燕北留些时日，至少让她把还未完成的事做完。 王企德当时在电话里对她颇为赞许，只是沉默片刻又问起她逗留的原因。 “除了继续推广新品种的试用，留在燕北是不是还有一点私心？” 她想了半天也没回答，最后王企德笑着跟她说尽量为她争取，她原本以为老师在农科院的话语权让她留在这几个月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结果没成想事与愿违。 “你的延期申请被驳回了，京平那边让你三月份按时返岗。” 她愣了愣，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怎么看也不是开心，似乎是不相信。 江清河看她走神有点不理解，但还是笑着跟她宽慰，“早点回去也是好事啊，说明你很受器重，这以后可就跟之前不同了。”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一个短期下放的研究员竟然连大领导们都关心着动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像是怕她要留在燕北一样着急，恨不得赶紧办好手续就调回去，江清河不知道背后这些弯弯绕，只感叹人才抢手，在哪都是一个引人注目。所以才打算在临走前给她热闹热闹，毕竟也是工作了一年的同事，以后的事虽然说不准但现下还是重要的。 平芜虽有疑虑，听完江清河这话后也就没再多想，工作本身就充满了各种变数，只是她觉得有点遗憾罢了。 欢送会结束后她直接开车去了小石村找袁景，所里新年福利给每个人都发了米面粮油，她那公寓里一直没开火，而且马上就要走了也用不上这些，与其堆在那浪费，不如让这些东西在他这物尽其用。 下班晚，平芜到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村里夜晚安静，车子行驶在路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楚。 袁景本来在书房里跟张之赫讨论民宿的营销方案，听见声音后很快小跑下楼，平芜下车时大门口的灯光正好亮起来，她站直身体，看见袁景走过来才挤出一点笑意。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去接你，大晚上你一个人开车不安全。” 他准备从她手中接过车钥匙把车停到车库里，平芜却伸手跟他指向满满当当的后备箱。 “研究所发的春节福利，领导开玩笑说要在除夕吃团圆饭那天跟家里人一起吃，所以我拿来跟我的家属分享一下。” 她嘴角上扬语气轻松，在他面前刻意掩饰着自己失落的情绪，但袁景眼神锐利，还没等进屋就看出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可她不主动说他没在这时候去问。 他直觉强烈，很早就知道她回京平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她的这些情绪估计也是因此而起，他们两个都是习惯一个人处理问题的人，这么多年遇到再多的事也都是自己解决，不是不愿意跟人倾诉，是觉得那些负能量说出来会更加影响彼此。 不过袁景到底没按耐住，像往常一样在平芜躺在腿上等他给自己吹干头发后找了个机会开口。 “是不是不开心？” 他指腹干燥，拂过她发尾时也觉得还带着一点尚未消散的热气。 平芜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如实跟他开口。 “有点不开心，因为我要调回京平了。” 她仰头看他，在这个角度里他的五官暴露在顶光之下，她看不见他眼里的神情，只能看到他嘴角微微抽动。平芜突然就有些难过，于是忙不迭又跟他说起前因后果。 “本来我申请了延后的，结果没通过，我还打算今年把隧山镇那边的新品种弄出来的，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她情绪低落，话里也是浓浓的失意。 袁景垂眸看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影响她的心境，“回京平是好事。” “可是这样我们就要异地了。” 平芜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眼睛里难得闪过几分撒娇神情，“而且到时候我们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能经常见到，难道你舍得我啊？” 她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今天几乎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袁景笑了笑，随即抓住她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俯下身认真对上她的视线。 “当然舍不得，但我不想成为你在面对选择时要犹豫的原因，其实你不用考虑我的。” 她要怎么样那都是她的选择，她没必要，也不该因为他打乱自己原本的计划，他不想成为她的负累，这句话说起来会很伤人所以袁景只是在心里有过一瞬念头还是很快把这句压制下去了。 平芜听完这话后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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