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好,好一个公事公办!” 话音一落,大胖胖直接扭头就走,放弃了探监的打算。 陈洽临走前狠狠瞪了纪纲一眼,这才快步赶上。 “太子殿下,这纪纲……太狂妄了!” “嗯,这纪纲就是一条疯狗,孤也很想宰了他!” 看着太子爷眼中一闪而逝的强烈杀意,陈洽也是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一向宽厚仁慈的太子爷,也会对一个人产生如此浓厚的杀意! “但是,这条疯狗是皇上养的,代表的是皇上,孤也不能对他下手,否则就是忤逆不孝!” “这天底下,能杀这条疯狗的人,只有皇上他自己,其他人若是杀了这条疯狗,那落到皇上眼中,就是乱臣贼子,连孤都不例外!” 听了这话后,陈洽才终于明白,这纪纲为何如此狂妄,连太子爷都不放在眼里。 他的背后,站着皇上,他代表的人,也是皇上! “殿下,这样一来我们就无功而返了啊……” “不,至少孤确定了一件事情,陈济先生等人入狱,是老二故意为之,他们正在策划着什么大动作!” 这其实并不难猜。 尤其是陈济先生临走之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更是点醒了朱高炽。 “太子爷,汉王待你不薄啊!” 老二究竟想做什么,才会让先生说出这种话来? 汉王待我不薄? 待我不薄? 孤不信! 第162章言官谏臣?叉出去,打! 早朝。 近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情。 朱高煦索性召开一次早朝,听听文武百官的意见。 然而有意思的是,大殿内的气氛异常诡异。 在京的武官勋臣一个个老神在在地,像要睡着了一样。 至于文官一系,则是全都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站在位置上,一声不吭。 唯独有那么一撮人,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向汉王朱高煦的目光极其不善! 朱高煦将群臣表现尽收眼底,心中也有了个大概认识。 这些留守的武官勋戚,是基本上不管事的,拿着俸禄爵位养老。 而杨士奇、夏元吉等朝堂巨头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给足了自己面子。 倒是顾佐麾下的这些御史,那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新盐法已经落实,取得了不错的成效,钱庄计划待开春后也可顺利推行。” “都说说吧,诸位,没事儿本王可就回家陪媳妇儿了。” 朱高煦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御史施施然走出,拱手道:“汉王殿下,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汉王殿下。” 这名御史自朝臣中走出,朗声高喝道,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是何人?现居何职?” “臣名杨思忠,忝为礼部给事中。” “有什么事儿,问吧。” 给事中,跟御史一样,也是言官谏臣。 只不过他们分为六科,掌侍从、谏诤、补阙、拾遗、审核、封驳诏旨,驳正百司所上奏章,监察六部诸司,弹劾百官,与御史互为补充。 杨思忠也不客气,直接当众问道:“敢问汉王殿下,倭国使团现在何处?” “倭国使团被本王打入了诏狱,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朱高煦扭头看着此人,眼神变得有些冷冽。 他没有想到,竟然还真有不怕死的人,跳出来搞事情。 这是太子爷的意思? 似乎没有想到朱高煦如此耿直,杨思忠有些愣神。 汉王连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这让他原本准备好的厉声质问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憋得很是难受。 “汉王殿下,敢问倭国使团所犯何事?为何要被打入诏狱?” “你是个蠢货吗?倭国皇子凌辱我大明百姓,意图行刺本王,动摇我大明江山社稷!” 群臣:“???” 啥? 行刺你? 你要点脸吧! 人家彦仁皇子明明就是被你硬生生拖出来,当众毒打了个半死! 就彦仁那小身板,他活腻歪了才敢刺杀你这头大猩猩!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汉王殿下真是深谙其道。 “可据臣所知,殿下是因为倭国彦仁皇子买了两个奴仆,才对其下此毒手……”杨思忠毫不客气地拆穿了朱高煦的谎言,头铁得很。 毕竟昨日会同馆发生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朝野上下。 汉王见彦仁皇子凌辱两个大明婢女,怒而出手毒打了彦仁皇子一顿,还将倭国使团打入了诏狱。 杨思忠不能理解,这本是一件小事,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毕竟那可是倭国使团,两国邦交由来已久,岂容汉王殿下因私愤破坏?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一声轻笑。 “奴仆?杨思忠,在你眼里,那两个大明女子,只是奴仆?”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大明的平民老百姓,都是任外夷欺凌奴役的对象?” 群臣顿时心中一凛,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熟悉汉王爷的人都知道,汉王已经暴怒,这个杨思忠要遭! “我……这……臣不是这个意思……” 杨思忠慌了,他如果被扣上这个名头,那不但一朝贤名丧尽,还会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那你是什么意思?认为本王因为两个大明女子受辱,不该毒打那彦仁皇子?认为本王应该熟视无睹,置若罔闻,眼睁睁地看着他凌辱我大明子民?” 朱高煦可丝毫不惯着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杨思忠。 他是真的怒了,没有想到这朝堂之上,还会有杨思忠这样的软骨头,骨子里带着犯贱的奴性! “汉王殿下,臣绝无此意,臣是言官谏臣,职责便是风闻奏事,汉王殿下难道要因言罪人?” “更何况我大明乃是礼仪之邦,一向怀柔远人,深得周边属国拥戴!” “殿下如此行事,只怕会寒了属国的心!” 杨思忠直面汉王爷,体型差距带来的莫大压力,令他额头上都溢出了冷汗。 他心底是真害怕,眼前这位汉王爷突然犯浑,直接在朝堂之上毒打自己一顿。 但他终究做了这么多年的礼科给事中,骨子里还是有点血性的。 然而这话落到夏元吉等人耳中,却无异于催命符。 这个杨思忠,彻底完了! 果不其然,只见汉王爷听了他这话后,竟然朗声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怒火,杨士奇等人听了只觉得心肝儿发颤。 “可笑,真是可笑啊!” “啧啧,杨思忠,这就是你的为官理念?你学了那么多年的儒家经义,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儒家理念是什么?仁政!是让你对大明百姓施以仁政,不是让你打着仁政的旗号去跪舔外夷!” “你说这些屁话之前,不妨去问问沿海百姓,他们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杨思忠神情一滞,根本不敢接话。 他被汉王这癫狂模样给吓住了! “你说两国邦交?我问你是什么邦交?” “自洪武二年开始,倭寇就驾驭海盗船只到我大明沿海掠夺,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直到今日尚未平息!” “你可知沿海有多少百姓因此无辜丧命?有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有多少女子因此被倭寇凌辱?你还有脸口口声声在这朝堂之上,高唱什么两国邦交?” 一连串的厉声呵斥,直接问懵了杨思忠。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话反驳! 倭寇之患朝野尽知,只是因为大明现在国力强盛重视水师、海运建设,倭寇未能酿成大患。 但是,这并不代表沿海地区就没有倭寇侵扰,沿海地区就没有百姓受苦! 朱高煦冷眼看着杨思忠,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 “你们这些个文人士大夫,吃着百姓种的粮食,穿着百姓织的衣服,动动嘴皮子鼓吹几句仁政,就觉得自己是忠良了?” “像你这种沽名钓誉、卖直取名的狗东西,也配穿这身獬豸服?” 话音一落,群臣顿感不妙。 左都御史顾佐当即出列,准备为杨思忠求情,然而已经晚了。 朱高煦大手一挥,冷喝道:“来人,将这狗东西扒了官服,叉出去,杖五十,逐出京师,永世不得录用!” 杨思忠顿时慌了,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喊,试图用自己言官谏臣的身份,免去这顿皮肉之苦。 毕竟风闻奏事是言官谏臣的职责,永乐朝还从未见过因言获罪的谏臣。 然而朱高煦毫无顾忌,他又不是皇帝,又不需要贤名,他怕个锤子! “叉出去!打!” 第163章倭国局势!栽赃陷害我在行! “叉出去!打!” 汉王爷话音一落,左右侍立的锦衣卫闻言,当即狞笑着走上前去。 内阁学士黄淮当即出列,怒喝道:“汉王殿下,刑不上大夫,杨大人乃是朝廷命官,且是言官谏臣,岂能因言获罪,受此羞辱?” 是的,羞辱! 文人士大夫都好一个脸面,突然被五六个锦衣卫推下去扒光了衣服打屁股,何人能够忍受得了? 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显露出臀部,对于清高自傲的文人士大夫而言,更是一种精神上的伤害。 而且相比于羞辱,这廷杖更有可能丧命! 这廷杖用的都是栗木大杖,打人的一端是铁皮包裹的槌头,并且铁皮上面置有锋利无比的倒勾,一棍下去,再顺势一扯,登时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以杨思忠这等弱不禁风的书生体质,别说杖五十,杖三十都能活生生地把他当场杖毙! 廷杖这种事情,始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但那也只有他而已。 除了这位褒贬不一的高皇帝外,大明至今还没出现过官员被廷杖的事情! 这更是开了永乐朝廷杖朝臣的先河! 国子监祭酒胡俨同样出列,准备捞一手这个不知进退的杨思忠。 毕竟杨思忠是言官谏臣,若是真因此被廷杖,那带来的后果太恶劣了。 轻则堵塞言路,再无言官谏臣直言上谏,重则损伤皇帝陛下的贤名,这些都是他汉王朱高煦承担不起的。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朱高煦就已经发话。 “今儿这杨思忠,本王打定了,谁劝都不好使!” “不为别的,就因他吃里爬外,骨子里满是奴性,这种人不配位列朝堂!” 听到这话,群臣心中一凛,不敢出言再劝。 胡俨与黄淮对视了一眼,随即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原位。 的确,杨思忠是太子殿下一手提拔的贤才干吏。 但是今日之事,他是否得了太子爷的授意,二人还真不知道。 很快锦衣卫上前,一左一右架着杨思忠,当众扒了他的官服,熟练地用绳索反绑住他的双手,将其直接拖出了大殿,转眼便拖到了殿外。 其实原本不用拖着走的,毕竟要给当朝大臣留一些颜面,让他自己走到殿门外便可。 但此时锦衣卫只记得汉王殿下的命令,“叉出去打”,那就得叉出去! 杨思忠此时已经被吓得晕死了过去,但身体还很诚实地不断战栗,就这样被拖出了大殿。 早已忍耐不住的锦衣卫可不管这些,上去就将杨思忠脸朝下地按在长条凳上,接着不由分说地脱下他的裤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下一刻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起,响彻整个大殿! 杨思忠仰天发出一声惨叫,巨大的疼痛感使他清醒了过来。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打得时候不是最痛的…… 当栗木大杖离开他屁股时,顺势脸皮带肉倒勾下好大一块,杨思忠瞬间痛的屎尿齐流,再次晕死过去,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 当杨思忠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大殿内的文武百官都是心头剧震,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位汉王殿下,真是暴虐狂妄啊! 当众杖打朝臣,连皇上都没做过的事情,他竟然敢做了! 望之,不似人君! 不少朝臣已经在想着,下朝后该如何弹劾汉王爷监国无道,暴虐妄为了。 朱高煦冷眼打量着这些朝臣,嘴角浮现出来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管那杨思忠受何人指使,跳出来为倭国使团说话,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正当此时,聂兴匆匆入内禀报道:“王爷,拷问清楚了,倭国使团分为两派人马,副使细川满元是幕府嫡系,入明是为窃取我大明火器机密,正使倭国皇子彦仁是为求援而来!” 闻听此言,朱高煦一愣,接过奏报后陷入了沉思。 足利幕府执政时期,由强大的守护大名任“管领”等要职辅佐将军,在行政方面由将军总理一切政务。 其下设“管领”,以辅佐将军,一般由足利氏一族的斯波、细川、畠山三氏轮流担任,谓之“三管领”。 也就是说,这细川满元是足利义持的嫡系心腹,勉强算是个人物。 接着看下去,朱高煦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永乐八年,由于足利幕府违反了明德和约中“两统迭立”的条件,准备立后小松天皇的儿子躬仁亲王为太子。 这“两统迭立”,即是指南朝系大觉寺统和北朝系持明院统交替继承皇位,也就是倭国南北朝的皇室交替做天皇。 结果足利义持为了进一步控制倭国朝廷,直接打破了这个协议,明明该是轮到南朝系大觉寺统做皇帝了,足利幕府却安排了持明院统称光天皇的践祚! 南朝后龟山天皇突然出奔嵯峨,秘密临幸吉野,欲召集旧南朝势力以示抗议,伊势国司北畠满雅等旧南朝势力蜂起反抗,南北朝的争乱仿佛重开。 为避免局势暂时恶化,后龟山天皇与足利义持达成暂时达成和解,唯一条件是共同派出使臣入明。 名义上是为恢复两国间的勘合贸易而来,但两拨人马却是各自怀揣着目的。 正使彦仁皇子是为求援而来,希望大明天朝能派遣援军助倭国皇室拨乱反正,铲除掉摆弄天皇的足利幕府。 副使细川满元入明,一是为了监视彦仁皇子,二是为了盗取军械资料,尤其是大明先进的火器技术! 前面这个目的傻子都猜得到,但后面这条,是朱高煦加上去的。 想着,朱高煦对聂兴耳语了几句,后者领命而去。 汉王爷则将审讯结果递给了杨士奇等人,笑道:“都看看吧!倭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杨士奇接过一看,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夏元吉、杨荣等大佬见状,纷纷上前围观,看罢之后尽是满脸铁青。 不少武官勋臣看了,直接气得破口大骂。 “狼子野心!真是狼子野心!” “混账至极!区区弹丸小国,安敢辱我大明?” “弄死他们,灭其食朝……” 一时之间,大殿内咒骂之声不绝于耳,满朝文武都愤怒到了极点。 这就好比,一条翱翔天际的巨龙,突然被一只蝼蚁咬了一口。 虽然根本不痛,但很是耻辱! 杨士奇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泛起了嘀咕。 倭国那些蠢猪,胆子真有这么大? 还是说,这是汉王殿下的栽赃陷害? 毕竟现在可以说,整个锦衣卫都成了汉王爷的私军! 倭国使团进了诏狱,想要栽赃陷害他们,对汉王爷而言,简直不要太轻松! 朱高煦同样静静地观察着群臣的反应,但当他注意到杨士奇的目光时,心头顿时一跳。 这老货,不会看穿了吧? 第164章朱扒皮!汉王爷喜提新称号! 帝都西市,水云间。 这水云间乃是帝都颇有名的酒楼,位于寸土寸金的西市。 水云间之名,出自“野鸟游鱼信往还,此身同寄水云间”,颇有几分诗意,让人感觉到心境平和,因此成了不少高洁雅士的把酒言欢之地。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水云间的幕后东家,却是他们一向鄙夷不屑的卑贱商贾。 汪福光此刻正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 距离第三次品鉴会结束,已经过去了许久,每一日对他而言都是度日如年。 按照那周忱的说法,如果中标的话,自会有户部官员前来通知。 但他一连等到现在,却是不见任何消息,汪福光顿时就有些急眼了。 当日他可是砸出了一千三百万两纹银的巨款,就为了竞标成功,成为扬州府的盐商代理! 这一千三百万两,不只是他汪福光的全部身家,还有十数位两淮盐商的全部身家! 为了拍下扬州府,守住自己的基业,连同汪福光在内的两淮盐商们这次可谓是堵上了一切! 因为,两淮盐场乃是大明四大盐场之一,包括大小十九个盐场,分布于淮河故道入海口的南北两侧,每年生产原盐近三百万吨! 自古素有“自古煮盐之利,重于东南,而两淮为最”,“两淮盐税甲天下”之说。 当年西汉吴王刘濞封广陵(今扬州),煮海为盐,获利不计其数,富可敌国的吴王图谋篡夺帝位,最终发动了赫赫有名的七国之乱。 汪福光自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只是守着自己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基业,继续在两淮盐场制盐贩盐,而扬州府就是他们这些两淮盐商最好的选择。 朝廷先前为巩固边防筹集粮银,以“开中法”和折色制度实施盐业专卖。 在两淮地区,则承袭前代,两淮都转盐运使司依旧设在扬州,而由官方划定行政上的两淮盐区市场辖区,空前庞大到了七省! 从北方的河南,直到西南的贵州边陲,都是两淮盐区的市场辖区! 沿着淮南和淮北的海岸展开的两淮盐区,合计十九个盐场,产盐量自古就占了华夏产盐量的大头。 尤其是自大明立国后,两淮盐产定额已经是第二产区两浙盐区的将近两倍! 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 这背后又代表着多么恐怖的利润? 因朝廷施行新盐法,盐商的利润是否受损尚且不能确定。 但汪福光曾经亲眼见证,各个不同省份的财富,因为扬州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源源不断地流向扬州并在那里聚积起来! 只要在这座城市站稳跟脚,成为扬州盐商代理,那他汪福光不说呼风唤雨,也足以青史留名了! 可是,还没有消息! 一想到这儿,汪福光就是满面愁容。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水云间掌柜的声音。 “东家,户部有大人来了,点名要见您!” 汪福光:“!!!” 来了! 终于来了! 汪福光深吸了一口气,急忙推开房门,下一刻却是愣在了原地。 来人不是旁人,赫然正是汉王心腹,户部主事周忱周恂如! “嗯?汪福光,不认识我了吗?” 周忱见他愣在了原地,顿时笑着打趣道。 汪福光这才如梦初醒,象征性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巴子,恭敬开口道:“小人方才有些错愕,周大人快快请进!”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户部来的人,竟然会是周忱周恂如! 现在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此子是汉王朱高煦的绝对心腹,而且深受户部尚书夏元吉器重,将其视为接班人培养! “周大人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请周大人恕罪!” “唔,无事,本官今日得了空,特意过来告知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听到这三个字,汪福光激动不已。 成了! 扬州府新盐代理商! “想必你也猜到了,你的竞拍价最高,且汉王殿下对你印象不错,所以只要你付完代理费,日后你就是扬州新盐代理商了!” 周忱笑眯眯地看着汪福光,直接点破了这个好消息。 汪福光在得到了确认回答,顿时身子一颤,表面上强装镇定,但他那端着茶杯的手却是在不停地颤抖。 无他,激动耳! 扬州新盐代理商! 这个职位,足以让他老汪家一辈子荣华富贵,吃喝不愁了,更是光耀门楣的存在! 然而周忱接下来的这句话,却是令汪福光如坠冰窟! “汪福光,你本就是以盐商起家,此次朝廷推行新盐法,还有不少疏漏,比如说这保证金该缴纳多少最为合适?” 汪福光:“???” 你娘咧! 保证金? 什么鬼保证金? 代理费都要了我的老命了,哪儿还有钱交保证金? “不是,周大人,这保证金是什么意思?我等为了竞拍代理地,已经掏空了全部身家啊……” 汪福光急眼了,心中大骂汉王不当人子! 你他娘的就算是为了敛财圈钱,吃相也不用这样难看吧? 这等卑鄙无耻的下作手段,古往今来的贪官污吏见了都要流泪! 周忱面不改色,依旧笑着解释道:“第二次品鉴会,裘广德曾透露过新盐法的消息,当时就已经提及代理费、保证金与违约金等费用……” 听到这话,汪福光还真没办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只不过当日他们被新盐法这个惊天消息震懵了,一个个欣喜若狂,哪里还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周忱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本官来见你之前,已经去见过了王文显,他给出的法子,是各地盐商任期为六年,第三年缴纳保证金,依照各地州府的人口经济等为依据,分为甲乙丙丁四大类别。” “如扬州府这等甲等繁华之地,保证金五百万;如山东济南府这等乙等之地,保证金四百万两;如四川成都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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