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那三日,谢清徵浑浑噩噩,主动跳下了那个万人坑,在坑底与万鬼厮杀,被万鬼撕碎,全凭一股复仇的执念撑着,又重新拼凑起来,她不停地厮杀、吞噬,几乎要把自己杀得魂飞魄散,一天一夜后,她终于吞噬了坑底的上万个厉鬼。 她从坑底爬出来时,晏伶还在鬼城中徘徊,并未离去。 她们二人又打了一天一夜,最后她捉住了晏伶,用九霄琴的琴弦,一片片地剐下了晏伶身上的肉。 可晏伶并非是人,就算将她千刀万剐,她也死不了,除非将她彻底毁去。 谢清徵只毁去了她的肉身。 她变回了玉衡鼎的原形:一个八寸来高的人面青铜鼎,鼎身坚润似玉,隐隐散发出白光,鼎的东、西面各浮雕了一张人面、一把扇子。 谢清徵还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个鼎,便被谢幽客招魂走了。 玉衡鼎留在了鬼城中。 从蛮荒回来时,谢幽客亲自去取走了玉衡鼎,又拿走了莫绛雪的天璇剑,向裴疏雪要来了天玑玉,至此,七大灵器都落入了谢幽客的手中。 她合成了结魄灯,不知是不是合成的过程中消耗了太多修为,一夜过后,青丝变白发。 谢清徵放下了谢幽客的那缕白发,问:“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变回来?” 她的师姐若是看到她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应该会伤心难过吧? 谢幽客目光落到谢清徵的身上,道:“没什么要紧的,白了就白了。过些日子,我会闭关去修缮她们的魂魄。” 谢清徵问:“我被你关了多久了?” 谢幽客道:“整整一年。” 谢清徵道:“一年了你可以放我出去看一看她吗?趁她还没醒来,我想去看一看她。” 难得有这么一次心平气和地对话,她也难得地提出了一个要求。 谢幽客沉默片刻,拒绝道:“你会逃跑,他们会追杀你。魔道损身损心,你待在这里,就当是闭关修炼,等你心境恢复,我就放你出来。” 谢清徵垂下眼眸。 她确实存了逃跑的心思,这座塔禁忌颇多,无论她怎么破坏都逃不出去。 谢幽客道:“等她醒来,我让她来看你。” 谢清徵沉思片刻,也摇了摇头,拒绝道:“她若醒来了,别让她来看我。我不想见她,让她回蓬莱吧。别再入世了,专心修她的道。” 师尊从前说了,她是修忘情道的,得情而忘情,她就算有了私情,最后也可以放下。 就当着入世的这一遭是她经历的一道劫,这道劫过去,她应当能够得证大道。 何况,欠她的已经够多了,自己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邪魔歪道,名声如此不堪,又何必再拖累她? 谢幽客问:“徵儿,你可以放下吗?” 谢清徵面无表情:“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放下吗?再说,人鬼殊途,她是要成仙的,我生生世世都是鬼,我放不放得下,重要吗?” 谢幽客不再言语。 下一回,她过来时,抱来了一摞书,放在谢清徵面前:“这是你师尊留给你的,好好看,好好学。她的九霄琴我命人去修补了。” 谢清徵看着那些书籍,忽然想起,之前某段时日,师尊一直在不停地写书。 谢幽客取出一本《鬼道》,递给她:“这也是她写的。她精通易理,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或许卜算到了你会走上此道,所以写下了这本书,留给你。” 谢清徵翻开一页,只望了一眼那熟悉的清隽字迹,心中便涌起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只见第一行写的是“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取自《度人经》的经文。师尊从几千卷经书悟出来的修炼之法,写了下来,留给了她。 她一页页地翻过去,越往后看,师尊的字迹越是凌乱,越是软弱无力 应是恶诅频繁发作了 谢幽客忽然道:“你流血了。” 两行血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谢清徵像是才反应过来,抬起手,擦去脸颊上血泪。 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一阵阵痛着。 谢幽客看着她,开口道:“她对你倒是极好。你好好修炼。以鬼之身得证大道的,虽然罕见,并非没有。既然你可以为她入魔,我想,你应该也可以为她成神。” 下章,或者下下章,师尊就该魂归来兮了 整理人: 喵喵喵, 28/12/2024 11:48 [130]镇压(四) 镇魔塔内很安静,若是换了别人,大约忍受不得这份寂寥。 谢清徵却能待得心无旁骛。 从小就这么过来的,在温家村的七年,在缥缈峰的三年,她很擅长自己一个人待着。 只是从前好歹有些小鸡小鸭小狐狸陪着,如今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和师尊留给她的一堆书。 她问谢幽客:“你能不能捉些什么妖兽、邪祟回来,也镇压在塔里,就当是陪陪我了。” 镇魔塔中每一层都封印着不同的妖魔鬼怪,她身上的煞气最重,被镇压在最顶层,有数百道符箓压制着。 她原以为谢幽客不会理会这个无厘头的要求,岂料,过了几日,谢幽客当真捉了一只棕黑相间的妖兽回来,与她一同关着。 谢幽客道:“这是九节狼,吞了一个受伤修士的内丹,修成了妖,吃了不少人。” 这只妖兽像一只体型稍大些的猫,尾巴有九条横纹,毛茸茸的模样很是可爱。 谢清徵拎着它的尾巴,一把拽起来:“就它?会吃人。” 谢幽客面无表情地道:“我抽了它的内丹,它现在吃不了人了。” “那它现在吃什么啊?” “你把你身上的煞气分给它吃。” “那它不会狂性大发吗?” “不会,镇魔塔会帮它净化戾气。” 谢清徵看着谢幽客,忽而淡淡一笑,脑海闪过很多小时候的画面。 她堕魔的那一刻,就想起了全部的往事,眼前的这个人,她从前唤她“阿娘”,她也曾依偎在她的怀里,撒娇撒痴,天真嬉戏。 一直以来,她把谢浮筠当成是自己的母亲,可恢复记忆后才发现,谢幽客才更接近“母亲”这个身份。 记忆中,她确实是这么喊谢幽客的,如今,长大了,对着这样的一张脸,她却喊不出“阿娘”二字。 心中浮起一层“近乡情怯”的别扭感,谢清徵想了想,朝谢幽客道:“谢宗主,你能不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我好多年没看到你的模样了。” 重逢后,谢宗主总是戴着这张黄金面具,遮挡了上半张脸。 谢幽客犹豫片刻,果真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从容地迎上了谢清徵的目光,任她打量。 谢清徵怔怔看着。 如明珠,似美玉,璀璨夺目,左眼的眉尾与眼角处纹了一片竹叶,眉目间的那一抹傲气与贵气几乎与生俱来。 是她记忆中的容颜,又不是她熟悉的模样。 因为满头青丝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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