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_第15章_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旧疾 > 第15章

第15章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赵凌霄终于看到一点亮光，随之他加快脚步冲了出去。可眼前的一幕，仿若逼仄潮湿的地道才是天堂，而有光的地方则是人间炼狱！这里应该是后院下方的地牢，和捕堂地牢相差不多，都是一个个隔开的牢笼，不过相比捕堂，此处手段要残忍太多。而且地面湿滑的青砖上，全都是干涸的黑血，以及相对还算新鲜的粘稠液体，除了刺鼻的腥味还有恶臭！定睛看去，每一个牢笼里面，都关押着一个或者几个瘦小的身影，她们有的蜷缩在一角，有的双眼无神望着外面。还有稍微清醒的，瞧见赵凌霄时，却吓得趴在地上抖如筛糠。而在这些牢笼中间的过道处，则有三个类似十字架的木桩，上面绑着三名女子，有人已经被开膛。鲜血和肠子流了一地，有人则被抽打到衣服和皮肤粘连在一起。还有的，手脚全部都被砍掉，无一活命之人！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度两星，获得属性加持。” 就在这时，赵凌霄感觉到身体传来一股暖流，他的修为竟然开始上涨！原本只能算得上低等武师，可随着这股暖流在身体涌动，他竟然一路突破，直接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筑基！而且境界还在上涨，从筑基初期，一路高歌猛进，直接在筑基圆满方才停下。相对于银衣捕宗来说，外界叫法是宗师境，实际也不过筑基！当年赵凌霄父亲是宗师后期，也就是筑基后期，可赵凌霄却一跃成为了筑基圆满，甚至超越了父亲一个段位。浑身仿若使不完的力气涌动，也为赵凌霄带来了爆棚的安全感和信心。系统并没有跑路。自己又突破到了天水城最强。就算文家发现，又能如何！这个案子，他查定了！第0007章青烟阁的秘密 “你们不要怕，我是捕堂的红衣捕快，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救你们！” 赵凌霄掸了掸身上的浮灰，站的笔直，想让自己看上去更正派一些。可这些女子却无一人转头看他，还如先前那般，或蜷缩，或害怕的抖动。赵凌霄环顾一圈，移步上前，脚踩在湿滑的地上，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其中一名女子竟然吓的失禁。见状他只能定身站下。就在这时，随着哐当一声，外面的铁门被人打开，转瞬间涌入了七八个手持凶器，面戴黑巾的魁梧男子。领头男人看了赵凌霄一眼，不由分说的挥手道：“利落点！” 在其身后数人便冲上前去。赵凌霄则十分镇定的拔出腰刀。 “捕堂查案，反抗者，杀无赦！” 若在平时，恐怕无一人敢上前，但此时此刻，迎接的只有刀光剑影。好在赵凌霄修为突破，根本不惧这些武者，不过为了口供，他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利用刀背迎敌，虽地牢并不宽敞，但他身法敏锐，速度极快，在那些人没等近身之前，就已经冲过去拍晕了三个。剩下的人想要退后，但赵凌霄根本不给对方反应时间。有这等展露身手的机会，也正好看一看筑基圆满的实力有多强！于是他再度提升速度，几乎是刹那之间，便已经站在了领头男子面前。而在他身后，两个转身，三个退后之人还维持着站立的动作，紧接着纷纷倒了下去。领头男子心下大骇，转身要逃，可赵凌霄已经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杀他们，是为了坐实证据，但你若敢逃，必身首异处。” 男子闻言只能丢下手中武器，缓缓的跪倒在地：“六爷，今日兄弟认栽了，没想到你藏的这么深。” “但青烟阁的水，也不是你能淌的！” “放过我，你可以走，我会禀明家主，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另外还有一份厚礼奉上。” 赵凌霄闻言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 “好主意，不过答应你之前，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弄清楚我不会罢休。” “毕竟我得知道这水有多深才能定夺，若被你三言两语蒙骗，岂不是辱没了赵家的名声。” 言罢，赵凌霄竟真的把刀归鞘。那领头男子想了想，还是说道：“六爷，你若知道，恐怕就很难抽身了。” “在多一句废话，我可以先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赵凌霄语气坚决。领头男子叹了口气，还是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青烟阁除了外阁，其实后院还有内阁，外阁讲求的是雅致一些的吃喝玩乐，而内阁则是上不得台面的阴暗。一般女子，即便卖身青楼，也是有所操守的，比如有才华，有名气的人卖艺不卖身。比如有些人挑客，遇到不喜的可以不接。这就导致虽然很多客人在外阁一掷千金，但还是会有一部分客人有钱花不出去。对于这一类客人，青烟阁会根据身份不同，考虑是否迎入内阁。在内阁，只要有钱，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杀人！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有着特殊需求，或者有钱但是在外阁无人愿接的存在，便都聚拢到了内阁。青烟阁也在这内阁之中创造了很多折磨人的玩意，满足了所有客人的兴致，哪怕是临近城池也有不少富商权贵前来寻乐。可一般女子，哪里愿意承受这种折磨，于是青烟阁便在四周城池打起了掳人的主意。甚至不惜与山贼凶匪合作，定期运送人来。而这地牢，便是那些女子的第一道考验。所有不听话的，全都会被折磨而死！甚至对于身份尊贵但是却心里有所疾病的客人，他们还开放了地牢虐杀的项目。也正因此，青烟阁在一个小圈子里名声大噪，短短一年时间，后院废井已经埋骨上千，冤魂无数。得知原委的赵凌霄眉头紧蹙，胸中一股怒火滔天。如此做法，简直惨绝人寰。不过他还是压制住了冲动，冷声问道：“那红衣女鬼，可是被残害之人？” 听闻这话，领头男子突然抬头，身体带着颤抖道：“你，你看到她了？” “刷！” 刀光一闪，领头男子的耳朵便被割下一个，随着惨叫声，赵凌霄道：“我问，你答！” 领头男子一手捂着耳朵，一边痛苦道：“那是，那是半年前。” “有一个伙强人送来了一位女子，开价五百两。” “这件事情惊动了家主，他亲自过来看了一眼，随后便给了银钱。” “女子也并没有被关在地牢，而是被家主带回府中，不到十天时间便被送回，可她已经仅剩一口气，被折磨的，被折磨的很惨。” 似是想起了什么，领头男子的眼神，破天荒的出现了一抹同情。要知道他每日所做勾当有多残忍，能让这种人同情的，可想会是何等惨烈。 “不到一夜她便死去，家主随后让我等将其挂在了地牢中，每日当着不听话的女子面前鞭打。” “这个方法出奇奏效，原本誓死不从的人，全都变得听话了许多。” “也是从那之后，地牢才放上了三根木桩，所有不听话的都会被绑在上面折磨而死。” 说到这里，领头男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恐惧。不过碍于赵凌霄的狠辣，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过了能有几天，那女子一身白衣已经被鲜血染黑，尸体也发出臭味，我们便将其埋于后院废井。” “可在隔天运送尸体的时候，却发现那女子的尸身已经消失。” “紧接着，紧接着变发生了一些怪事。” “先是后院总有伙计莫名其妙的惨死，然后便是上过三楼最里那间尝鲜的客人不日后于家中暴毙。” “就是，就是你今天去的那个房间，所有从地牢里刚带出来的姑娘，都会在那先给熟客。” “然后根据姿色才艺还有听话的程度，划分到外阁还是内阁。” 说完，领头男子便好像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上，他已经把自己所知尽数告诉给了赵凌霄。可就在这时，领头男子失神的眼睛突然又变得恐惧起来，一直盯着赵凌霄的身后，刚刚抬起手指了一下，便双目圆睁，七窍流血气绝身亡！而赵凌霄，也在此刻感受到了一股比三楼更加强烈的寒意袭来！第0008章往生咒赵凌霄深吸一口气，抽出腰刀便转身回头。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看到三楼那恐怖的一幕。只见一位容貌精致，五官小巧可人的女子，正在他身前十米处。对方脚尖离地，漂浮于空中，一双带有怨气的双眼，此刻阴晴不定。紧接着，一道接一道鬼影逐渐浮现于红衣女鬼身后，她们有的神情呆滞，有的满脸怨气。不过此刻却都出奇的平静。 “我乃天水城捕堂红衣捕快赵凌霄，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查青烟阁一案。” “经过我已知晓，只要我还活着，文家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穿越异世，虽有系统傍身，但毕竟来到这里时日尚短。赵凌霄能出头做到如此，也是冒着莫大的风险。 “呵呵...” “文家？” “你以为让我们如此的罪魁祸首，真的只有文家？” “你以为凭借文家，能于废井之中埋骨上千而不案发？” “捕堂，的确有些地位，但你只是红衣捕快，还不够！” 那红衣女鬼声音空灵，忽远忽近，听着情绪似乎有些不太稳定。 “你想怎么样？” 赵凌霄问道。红衣女鬼的声音突然高亢：“杀尽来过青烟阁之人！” 赵凌霄沉默片刻，有些纠结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红衣女鬼闻言，突然间暴怒，似乎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该死，他们都该死！” 言罢，她直冲而上，双眼圆瞪好似凸了出来，一股煞气席卷，竟吹的赵凌霄衣衫哗哗作响。十米的距离，红衣女鬼几乎转瞬而至，虽然对方是奔着地上那些昏迷的人，但赵凌霄自不可能就让她这般杀掉。保不齐女鬼见血之后失了理智，或怨念增强不分好坏。情急之下，他挥刀便砍，只见一股刀气疾驰而出。 “啊！” 红衣女鬼被刀气所伤，鬼影倒飞而去，染血的红裙也被斩掉一部分，露出了满是伤口，漆黑狰狞的皮肤。赵凌霄大口的喘着粗气，着实有些紧张。毕竟这可是女鬼，寻常武器根本无用，可怎么也没想到，方才释放出筑基修为的刀气，竟然可以重创对方。 “你，你是修士！” 红衣女鬼身影略显虚幻，刚才那一下伤得不轻，说完便制止了要上前的那些鬼影。 “你们都回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随之红衣女鬼漂浮上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赵凌霄道：“你的修为不应只是红衣捕快。” 赵凌霄见对方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紧绷的身体才轻松几分。 “这不重要！” “但我会把这件案子继续办下去。” 说完他指着地上昏迷的那几个黑衣人道：“他们虽罪恶滔天，可扳倒文家需要这些人的证词，所以你现在杀不得。” “虽然我不敢保证最终会走到哪一步，但文家一定会伏诛！” 青烟阁屹立这么久，没有靠山是不可能的，赵凌霄绝对不会为了骗鬼胡诌，一旦牵扯出他得罪不起的存在，还是要量力而行。红衣女鬼过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我不甘心，但是我无从选择。” 这一刀让其元气大伤，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自世间消散。她已经杀过人，算得上恶鬼，就算进入地府也无法投胎。若是再过几天，凑够十条人命，就有可能化身成为厉鬼，虽然依旧打不过赵凌霄，但逃走还是没问题的。所以眼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逃不走，也杀不掉，只能随着时间消散，无法选择！ “姐妹们，你们还能投胎，不要陪着我一错再错，既然这位官差愿意帮我们做主，你们趁着还有退路，便去投胎吧！” 红衣女鬼说完，身体又淡化了几分。那些白影闻言有的消失，有的则驻足在红衣女鬼身旁片刻才逐渐消散。她们还是没有灵智的鬼，只是一股执念凝结，跟在怨气滔天的红衣女鬼身旁方能显现。所以当红衣女鬼说出这话之后，那些白影自然放下执念飞往地府。与此同时，赵凌霄腰间的捕快令牌突然发热，原本巴掌大红色的牌子，突然显露出了如玉的白。不过上面还是有些斑驳的红印没有消散，看上去锈迹斑斑。这一切并没有被他注意到，因为他正在接收系统的信息。 “宿主任务完成度三星，完美结案，奖励随机抽奖一次。” “恭喜宿主获得往生咒，可度化中期厉鬼之下。” 赵凌霄已经懵了，不是抽奖吗？轮盘呢？奖池呢？你啥都没有，全凭一张嘴就给我个这玩意？还度化中期厉鬼之下，我需要吗？你礼貌吗！在心里吐槽过后，他还是故作高人姿态，豪言壮志道：“你杀人只为报仇，但冤冤相报何时了。” “今日我便度你入轮回！” 红衣女鬼凄然一笑。 “感谢公子好意，但我已沾染因果，就算是佛也无法渡之。” 赵凌霄闻言正色道：“佛？” “佛在哪？若在，为何还需要渡你，你又何必经历这些苦难。” “今日不需佛，他不渡，我渡！” 随着一个个奇怪的音阶从口中念出，赵凌霄的身上，竟然泛起了金光！在其背后，也出现了一个虚幻的轮盘，由九个金色光影组成，其中一个写着功德，一个写着往生。剩下的，则空白一片。而红衣女鬼的身体，缓缓升起，衣服也逐渐褪去了红色变得洁白。她满脸震惊的看着赵凌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属于她的因果和业障，也在往生咒的加持下渐渐消散。当赵凌霄说完最后一个音阶，整个人有些脱力的踉跄退了两步。只感觉刚突破时澎湃的力量已被抽空。 “公子，我叫张语嫣，来生愿做牛做马服侍左右。” 话音落，女子对着赵凌霄行了一礼，人也如先前那些白影消散步地府入轮回。整个地牢随之恢复如初，仿若那些女鬼从未出现。 “没想到往生咒如此耗费力气。” 赵凌霄喘着粗气环顾一圈，发现地牢中原本呆滞的女子，竟在刚刚佛光加持下，都重新焕发了神采。紧接着哭嚎一片，全都冲到牢门前大声求救。就在这时，赵凌霄突然闻到了一股烟味，抬头看去，那地牢的入口处竟有火光闪现。与此同时，青烟阁后院。文家家主和大管事正站在院门口看着地牢入口，十多个黑衣男子拿着火把，直接把整个院落全部点燃，不消片刻便火光冲天。 “家主，王猛他们还在地牢，要不要...”管事弯腰，轻声问道。文昌平闻言抬手：“只有他们知道赵老六在里面。” “让他们出来，我们就得进去，你明白吗？” 管事连忙改口：“家主，青烟阁与这些人并无关系。” 文昌平转身离开，这时才有人大喊走水了！第0009章惊动捕门天水城天水寺。住持此刻于打坐中起身，来到大殿召集了寺内众人。 “城中有佛光显现，虽不知缘由，但我感觉到了功德轮回之力！” 住持说完，便径直走向大门。 “想寻佛缘者，可随我一同前往。” 一干僧众面带迷茫和疑惑，但还是紧随其后。其实这位住持也拿捏不准，但是那缕佛光很清晰，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功德之力。只是不知天水城内，为何会有大功德之人显现，更不知佛光从何而来。青川郡城，捕门。一位银衣老者，正看着郡城舆图，上列十处，分别代表了郡城下属十城。而那十城也代表了十个捕堂的方位。其中天水城捕堂的牌子显现出了不一样的光芒。时而通体成玉，时而漆黑如墨。 “门主，这是？” 站在老者身旁，则是捕门副门主于辰，他年方四十，但却是青川郡城捕门最有潜力的存在。也被称之为，十年之内，最有可能晋升为银衣捕宗的人。 “这天水自赵永泰之后，终于出了一位天才，法器成灵，恐用不了几年，便能晋升出一位银衣啊！” 捕门门主，也就是这位银衣捕宗面带感慨之色，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欣慰。于辰闻言诧异道：“天水驻扎的黑衣捕师才去五年，没想竟能有这般成就。” 捕门门主张颂贤并未多言，但双眼却紧盯着天水城发光的令旗若有所思。因为有些话，他不便多说。所有捕堂，捕门麾下之人令牌，其实都是一件法器。根据结案来晋升，普通红衣，需结案一千晋升黑衣。而黑衣则需要过万才能晋升银衣。可单纯的结案，却并非能够让法器变成灵器，只有晋升之时，由捕宗金衣开光过后的法器，才能成为灵器。而且无论是法器还是灵器，其实也分三六九等，捕宗颁发令牌时，其中都蕴含着一丝天地之灵。根据佩戴者的不同，所能蜕变的结果也有所不同。但这些都不足以唤醒令旗，只有一种方式，日结案过千，且有功德之人，才能跃过金衣捕圣开光，让法器自动觉醒晋升！这样的人，张颂贤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了。如不夭折，此人很有可能会成为金衣！哪怕是他也不如。所以在奏请皇城捕宗之前，他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亲自拜会一番，也算结个善缘。只是若如此，恐会惹人关注，对于捕宗这位天才来说，也未必是好事。权衡之下，张颂贤才开口道：“以我名义，奖天水城捕堂灵石百枚，近日结案者，不分先后，不分人数，奖灵石十枚。” 于辰弯腰行礼，开口称是。张颂贤接着道：“到那之后，代我去赵家一趟，若能帮扶便帮扶一二，这几年来我无法外出，着实愧对老友。” 言罢，张颂贤便闭上了眼睛，于辰则转身离开。片刻过后，张颂贤微微一叹，转而去了书房，写了一封加急密信之后，便翻阅起了天水城捕堂的档案。青烟阁大火自后院蔓延，点亮了夜空，也引来无数人驻足观望。捕堂和城主府的人更是尽数而出，毕竟这个时辰，青烟阁正属人声鼎沸之刻。若不能及时灭火救人，不知道会死伤多少，哪怕城主也难辞其咎。天水城黑衣捕师带人前来之际，青烟阁的客人已经尽数逃离。这位年过五十的捕师脸上不苟言笑，冷峻的双眼如刀，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在其身后，则是捕堂六位红衣捕快，还有几人也从家中被调去捕堂坐镇听候差遣。其中张峰和崔虎也在这里，二人面色略显焦急，因为他们并未看到赵凌霄的身影。虽说这厮不思长进，整日花天酒地，不知诓骗他们多少钱财出去鬼混，但说到底也是赵师的儿子。若没有赵师，哪里有他们今日！本想着让赵凌霄帮其抗雷，再坏也怀不到哪去，可从未想过害其性命，所以此时心乱如麻，满腔悔意。 “陈捕师，火势并未蔓延，城主大人也亲自探查过，都是几个下人手脚不利索闹出来的祸事，打扰捕堂实在罪过。” 文昌平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一丝焦黑，看上去也跟着救火所致。陈江河闻言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吩咐红衣探查一番，确定无事后才能离开。这时张峰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开口问道：“文家主，可有人伤亡？” 文昌平信誓旦旦道：“只有两个下人救火时被烧至轻伤，所有客人皆平安无事。” 张峰环顾一圈，皱了皱眉头。按照赵凌霄的性格，如果平安撤离，绝对不可能回家，而是会站在队伍最前看热闹。就算今日没那个闲心，他身为捕快，也绝对不会离开！但人群之中，哪里有他的身影？思虑片刻，张峰还是走到陈江河身旁，低声道：“陈师，凌霄今日探查青烟阁，此刻不见踪影。” 陈江河剑眉微蹙，如果张峰不说，他恐怕都忘了这人。虽然从未将其放在眼中，但毕竟是一位红衣捕快，还是自己麾下，若出了事情，他也难对捕门交代。于是点了点头：“查！” 张峰心下大定，直接挥手带走了几位红衣直奔青烟阁内。文昌平见状面色有些难看，想了想，便凑到陈江河身旁道：“陈师，今日郡城有几位贵客去过后院，起火时已经离开，不过还有些信物尤在，是不是让我的人稍事整理之后，在由您来探查？” 陈江河双眼微眯，盯着文昌平看了许久。 “看来文家主是见过我捕堂那位红衣了？” 文昌平连连摆手：“起火之前，我一直陪王大师的弟子，以及城主府卫军将在吃酒，绝没见过捕堂之人。” 这时在其身旁的管事突然接过话来：“家主，您在四楼自然不知，不过我倒是见过赵六爷。” “而且很多人都见过，因为他今天登上了文梯，还作了一个绝对，不过在上三楼之后，因没心仪的姑娘，便早早离开了。” “哦？还有这等事？”文昌平有些恍然。陈江河打量了二人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不过他心中也在权衡。对于青烟阁内的勾当，捕堂是有所耳闻的，但文昌平在郡城交友甚广，加上其左右逢源，还没闹出什么大事，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说前一段的案子牵扯到青烟阁，但案发并不是在这里，陈江河才没有对青烟阁探查。只是今日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可这潭浑水，是否值得他为了赵老六去淌一淌还有待商榷！就在这时，张峰和崔虎一脸兴奋的冲了出去，身后几个红衣夹杂着一群人紧随其后。可不就是自密道逃脱的赵凌霄！除了他之外，还有十余名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女子，以及六七个仍旧昏迷，但是却被铁链一路拖行而出的黑衣打手！文昌平见到这幕，脸白如纸，管事也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起火之时，机关已经放下，密道也被摧毁，他们是如何逃脱出来的？这赵凌霄，又是如何在王猛几人围攻下平安无事？第0010章甩锅 “陈师，按照您的指示，凌霄幸不辱命。” “我于青烟阁后院地牢抓获七人，救下十五位女子，根据一位反抗毙命的杀手交代，后院废井埋骨上千！” 刚刚站于人前，赵凌霄便中气十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的说道，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城主府的城卫，全都听的清清楚楚。听闻这话，无一人不色变，埋骨上千，这青烟阁到底是修罗场还是阴曹地府！陈江河一愣，你什么时候按照我的指示了？还幸不辱命！这不是把我往里装吗？自己还没想好青烟阁的水淌不淌，显然赵凌霄已经帮他做了决定，这个时候就算说不是他的安排，恐怕也无人相信。不过听到埋骨上千时，他也不由得心头狂跳，看似赵凌霄把锅甩给了自己，实际上也是救了他！如若这件事情再过些时候被人发现，他这个黑衣捕师不但干到头了，还会遭受捕门追责。虽然此功不能抵过，但最起码不用蒙受牢狱之灾。陈江河是怎么也没想到，青烟阁的水这般黑！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简直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啊。稍事调整了一下情绪，他便开口道：“好，把人全都带回捕堂，今夜我要拿到证词。” 说完，他看向张峰。 “留下四个人协调城卫，即刻起，青烟阁内外，任何闲杂都不许靠近，相关人等全部带回，违令者，杀！” 扔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去，今夜注定无眠，能做到哪一步全看天意了。随之两个红衣带着城卫封锁现场，并且把青烟阁的人，包括文家主都控制起来。此刻文昌平面如土灰，那位管事更是吓得嘴角抽动，眼皮狂跳。 “虎哥，人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休息。” 锅已经甩了出去，接下来赵凌霄一切应以低调为主，于是便找了个由头，把人交接给了崔虎。张峰这时走过来仔细打量一番后问道：“凌霄，你没受伤吧？” “无碍，就是擦破了点皮。”赵凌霄摇头轻笑。张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的欲言又止。崔虎这时也满脸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