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_第14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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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自己才是当务之急。前厅内，捋清了头绪之后，赵凌霄突然问起了系统。 “系统，我现在不过是比普通人多点花架子把式，如若真遇到了女鬼该当如何？” “有没有什么保命的手段，比如说神符，仙剑之类的给我点傍个身？” 系统闻言直截了当道：“你尽管查案，我自会出手。” 第0003章一碗鸡汤，一些家事从前厅去往后院，一路上赵凌霄并没有去想案子的事情，既然有系统托底，保命应该不成问题。赵家的院子很大，虽然有几年没有修缮，但也能看出往日气派。来到东屋附近的时候，赵凌霄突然闻到了阵阵肉香，他随之便走了过去。此时赵玉珠单薄的身影正在东厨忙碌，偶尔停歇时抹一把眼泪，便继续擦拭种类繁多的厨具。要知道赵家鼎盛时，也有几十号人，光厨子就有五个，每日冷热拼盘几十上百道，各类锅碗瓢盆琳琅满目。虽今时偌大的院子只有两人，吃饭能有两碟就算不错，但用不到的那些厨具赵玉珠依旧每日擦的一尘不染。 “姐。” 赵凌霄唤了一声。赵玉珠并未回头，平静了一下情绪后，仍旧略带哭腔。 “张大哥他们拿的是一只老母鸡，恐还要过些时候才能出锅，你伤势未愈，回房早些休息。” 赵凌霄自然没有听从，而是来到灶台处坐下添火。瞧见他这般，赵玉珠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连连催赶。 “这哪里是你干的活，快些回屋去吧。” 赵凌霄不为所动，而是开口问道：“姐，大姐她们最近可有来信？” “啊，有，没，没有。”赵玉珠略显慌神。 “那就给她们去封信吧。” 灶台的火烧得很旺，锅内咕嘟咕嘟的声响翻腾，阵阵香气飘出，让人垂涎。赵玉珠沉吟片刻，突然正色道：“凌霄，大姐虽嫁到皇城，夫家当朝为官，但那也是爷爷余荫尤在。” “如今家里这种情况，大姐的日子并不好过，虽她不说，但二姐信中也有透露，早些年可以帮衬，但现在恐自己花销都是问题。“ “二姐那里嫁给一个将门之后不假，但也是赵家昌盛之时，这两年她变卖了不少嫁妆，已经不剩什么。” “三姐夫君虽只是商贾，可也是看势之人，往日帮衬就算了，可自从父亲离世，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四姐那里只是寻常人家，不用我们帮衬都有些难以为继，更何况去年还拿了二两银子，所以，所以我们还是不要麻烦她们的好。” 赵玉珠掀开锅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粘连之后继续道：“捕堂的俸银如若不够，我再找些散工去做。” 说完，她往锅边又靠了两步，生怕赵凌霄发火毁了这一锅的鸡汤。而此刻的赵凌霄脸色的确很差，却并非是因为几个姐姐没办法帮衬，而是原宿主这些年来的混蛋事迹。最苦的，莫过于赵玉珠。如若不是赵凌霄拖累，她早就已经嫁人，哪里用得着这般当个老姑婆，每日不单要打扫院落，还得负责简单修缮，甚至为了节省开支，还于后院花园开了一块菜地，原本养了几只鸡鸭，也都被赵凌霄酒醉归家时给打死。只因为他觉得不符合赵家的身份！这些东西既吵又脏，看了碍眼。一桩桩一件件，哪怕此刻寄居在这身体的灵魂也会汗颜。 “姐，这些年苦了你了，也苦了大姐她们。” 赵凌霄微微叹了口气。 “还是给她们去封信吧，告诉家中一切安好，切莫惦念。” 赵玉珠预想中的场景并未发生，听闻这话时身体微僵，一双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而赵凌霄此刻已经起身。 “鸡汤在搭配点小菜吧，我记得园子里面还有些青瓜，一会让姐尝尝我的手艺，凉拌青瓜如何？” 言罢，赵凌霄便转身离去，而赵玉珠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入夜，饱餐了一顿的赵凌霄走出赵府，心情格外复杂。这一顿饭他吃的很苦涩，虽然鸡汤鲜美，青瓜脆爽，但赵玉珠的眼泪却始终没有停歇。多年的委屈于今日爆发，既有对弟弟‘昙花一现’的转变而欣喜，也有对赵家的未来而担忧。她唯独没有考虑的就是自己，像递到赵凌霄那一碗碗鸡汤中满满的肉，和她碗中的清汤寡水一样。天水城的夜喧嚣而繁华。赵府位置极佳，只需走过五个巷口就能抵达夜色中最为热闹的青烟阁。此时这座灯火辉煌的六层建筑门前堪比集市，除了进出的人，也有穿梭而过停顿下来的马车。两排伙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瞧见熟客离得老远便凑上前去招呼，谄媚的劲头一点也不亚于屋子里的姑娘。赵凌霄身着捕堂红衣，配腰刀，质地极佳的暗红色料子上，于左胸处有一个碗底大小的黑色捕字，在人群之中分外显眼。刚进门前未等移步，便被一个脸上挂着三分笑意，七分嫌弃的伙计拦了去路。 “这不是赵六爷吗，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赵凌霄看了他一眼，随之望向门内大厅，微微笑道：“这风可是不小，有十两那么沉。” 言罢，他拿过腰间钱袋放在手里掂了掂，发出银子碰撞时的清脆声响。伙计微微一愣，旋即换了个脸色，带着谄媚道：“我就说嘛，六爷不是个闲得住的人，几日不见可是想煞了我们这的姑娘。” “贵客一位，姑娘们迎客喽！” 赵凌霄移步上前，转瞬间便没入了莺莺燕燕之中。与此同时，青烟阁对面的饭庄二楼靠窗处，张峰和崔虎着便装正在喝酒。他们今日离开赵府之后，便去捕堂移交了的案卷，挂在了赵凌霄的名下。捕师虽然知晓，也并未多言，红衣相互转案也是常有，虽然他想敲打一下张峰和崔虎，但赵凌霄也不是不可。甚至他还有些期待，让这个曾经天水城声名显赫的赵家，彻底败在赵凌霄的手中！也只有这样，众人以后提及天水捕堂，才不会把赵家常挂嘴边。毕竟他才是天水城捕堂堂主！可不是什么早就已经没落的赵家。 “十两银子也是你我二人三个月俸银，恐怕都不够赵老六春宵一度。” 崔虎呷了口酒，脸上带着不快。张峰则失望道：“他终归还是来了，不过既如此，你我的银子，就当买个心安，走吧！” 二人等了一下午，就是想看一看赵凌霄该当如何，若真查案，必然帮衬一二，若只是寻欢作乐，也就此罢了。毕竟查案可不需在伙计面前掂银子，更不用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没入大厅。捕堂办案，令牌即可，谁人敢不配合！第0004章天眼望气 “六爷，有些日子没见您了，可是想煞了我们。” 两双玉臂一左一右挎着赵凌霄，就要往大厅右侧的桌子走去。衣着暴露穿着半透料子的女子娇滴滴开口，仿若赵凌霄真是她的心上人一般，全然没有三日前翻脸时的狠厉。赵凌霄闻言抽出一条胳膊，掂了掂银袋子道：“今天六爷要上三楼。” 青烟阁的一楼就是普通散台，二楼则是隔断半开放的卡座，至于三楼属于包厢，门槛都要五十两银子。再往上的四楼和五楼，属于花魁以及留宿贵客才能登上去的地方，哪怕赵凌霄也从未上去过。 “呦，六爷有了银子就忘了我们，也罢，那奴家只能送您到二楼了。” 两名女子脸上虽带着嗔怪，但也并未有半点不满之色。眼尖的伙计瞧见三人登上二楼，便已经提前侯在那里招呼。不到二十个台阶，赵凌霄走得很慢，除了盯着女子若隐若现的那一抹白色，更多则是用余光打量整个青烟阁的状况。一楼左右两侧皆是散台，属于普通客人喝酒作乐的地方，此时已经人满为患，三五成群推杯换盏，好不乐哉热闹。正对着大门的看台上也有穿着更为暴露的女子跳舞，走到一半时，已经可以看到二楼的卡座白腻腻的一片。甚至有上了银子的主，直接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寻欢作乐，丝毫不在乎穿梭于过道的伙计和客人。因为这群人即便看到，也是会心一笑，心痒难耐的去往自己所处。 “赵六爷，小的已经恭候多时，这就带您过去。” 伙计等在楼梯口，正准备把赵凌霄往卡座领的时候，一旁女子已经开口道：“六爷要上三楼。” 伙计闻言一愣，用眼角撇了撇赵凌霄放在手里的钱袋子，估摸着也就十几二十两，是远没到登三楼资格的。于是道：“哎呦，今天可真是不巧，三楼包厢全都满了，还请六爷在二楼等上片刻，好酒好菜先喝上一轮，我给您去叫两个姑娘陪着。” 一楼的人是不能在二楼陪客的，青烟阁也有自己的等级，但一楼迎来的熟客送上二楼，她们也能拿到一定的提成。否则两人哪里会这般殷勤。赵凌霄随之一笑：“我身上的银子的确不够上三楼，但是我可知道，这青烟阁有对子挂于二楼，只要对得上，便可免去登楼的门槛，还有美酒一壶，小菜六味，所有的消费也都打五折可对？” 伙计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但脸上已经少了几分热情。你虽是捕堂中人，身份超群，但说到底不过是一介武夫，对对子都是文人雅士的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充什么大头！但赵凌霄既然提了出来，不管什么身份，他还是要带到那走个过场，于是便抻着脖子喊道：“赵六爷登文梯喽！” 这一喊，声音不大，但是有接力的伙计，顷刻间，整个青烟阁便都知晓有人要登文梯！风月场所，总愿意附庸文雅，毕竟这勾栏上不得台面，就得把自己包装一下。也不管是一楼的散台，还是二楼的卡座，哪怕是三楼包厢皆有人听见，原本的喧嚣也减去一半，不少人举目望去，想寻这赵六爷的身影。毕竟青烟阁虽只是青楼，可这对子却是从郡城花费重金请名师赐下，不知多少人尝试未果，也正因此添了不小的噱头。 “天水何时出了个赵六爷？我怎不知？” 一楼的客人四处寻觅，终于把目光定格在了那一身红衣。 “是他！赵家那个不学无术的赵老六，就凭他也配登文梯，真是可笑。” 短暂的沉寂，迎来了更大的喧哗，当众人得知赵凌霄的身份后，言语中尽是嘲讽。与此同时，四楼一处雅间内，三名中年男子正在青烟阁历届三位花魁的陪伴下吃酒，其中一人听到管事汇报，不由得放下酒杯。 “他也配，真是可笑！” 穿着藏蓝色锦衣，体型肥胖的文家家主一脸不屑。在其对面两位男子则疑惑的看了过来。只见文昌平立马换了个笑脸道：“赵家那位纨绔今日要登文梯，着实有些可笑。” 那两人闻言对视一眼，并未多言，不过脸上却都带着不小的兴趣。文昌平见状挥了挥手：“把门打开，也让两位贵客听听乐子。” 这时其中一位身着白色锦袍，满脸书生相，器宇不凡的男子说道：“恩师写下这半对之时，就已经想好了下联，但既然是赠予文家主，自不好透露，今日有幸见人来对，也算是趣事。” 文昌平听到这里连忙道：“董先生见笑了，这登文梯之人，可不是什么文人学士，而是捕堂一位红衣。” “文家主，你说的该不会是赵捕宗的后人吧！”另外一位方脸男子发声问道。文昌平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广安兄认得？”董先生转头问道。被称作广安兄的男子一脸玩味：“这位可是，可是个有趣的人呐！董先生一看便知。” 董铭哪里知晓这其中缘故，一时间兴趣更浓。在一群人的注视，以及伙计和两位女子的簇拥下，赵凌霄很神气的来到了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只见左侧挂着半联：风月常新，时复登楼聊纵目。右侧下首放着红纸黑墨，显然是等人书写。赵凌霄看到这个对子，不免想笑，其实他登文梯，并非自诩才华出众，只因看过不少古书烂熟于心，想要碰碰运气。没成想竟看到这个对子，不知道自己写下下半联，文家人是挂与不挂。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传来。 “恭喜宿宿主任务完成度一星，激活一阶天眼。” “一阶天眼能望气，二阶可还原，三阶鉴凶手。” 赵凌霄一愣，这就完成了一星，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不过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好兆头，于是直接开了天眼望气，这一看不要紧，只见这整个青烟阁，似乎都笼罩着一层黑气。越往下越淡，而越往上，则越浓！仿若乌云压顶。紧接着，一抹红光，似在三楼若隐若现，转瞬便飘向了青烟阁的后院消失不见。虽天眼可穿透物体，但一阶看的并不清晰，能见度也有限制，即便如此，仍让赵凌霄呆若木鸡。哪怕他经历了穿越，经历了系统加持，可这都是小说中的常见桥段，对于一个无神论者来说，哪怕能相信这些，他也不会轻易相信鬼怪一说，而且这信与不信，还在于是否亲身经历，感受自然不同。今日所见所闻，皆在告诉他，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并非崔虎含糊其辞那般。此刻赵凌霄受到的冲击不小，后背也泛起了寒意。但在外人看来，他这般模样，完全是被对子给难住，压根不知从何提笔，一时间嘘声四起，哄笑不断。第0005章登文梯，上三楼 “赵老六，没有那个本事，就别揽这个活。” “就是！要知道可是连咱们天水城几大才子都没对上，凭他，可笑！” “连个捕头都干不好，竟然也来附庸风雅，如果赵老太爷知道，恐怕会气出一口老血......” “慎言，慎言！” 在一个酒客喝多了说出这么句话后，哄笑声反而减了几分。因为赵老太爷是天水城的骄傲，那可是银衣捕宗，天水城的招牌。说赵凌霄怎的都行，但是说起赵老太爷，没有一个人不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这酒客也知话多，连忙闭口不言自罚一大杯。赵凌霄此时已经回神，全然没理这些嘲讽，而是拉满了姿态环顾望去。 “就这？天水城的才子都没能对上，也配称得上才子二字！” 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下来，整个青烟阁刹那间鸦雀无声。要知道文武本就敌对，赵凌霄这句话，可是彻底得罪死了那群人。得罪武官大不了挨顿打，看在赵老太爷的面子上，那些人也不会如何。但是得罪了文人，他们可对赵老太爷没多少敬意，势必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浪。紧接着，赵凌霄提笔写了下联。 ‘烟花无际，须知有岸可回头’ 笔落，赵凌霄看向伙计，微笑道：“可否上楼？” 能在这守着的伙计，也是有点墨水的，不过还是高声喊出了下联，并没有直接让路。风月常新，时复登楼聊纵目：烟花无际，须知有岸可回头。这一副对子对仗工整，而且最为奇特的，便是上下联完全述说了两个意思。上联讲的是文人墨客喜爱这风月场所的女子，这话听起来把青阳阁的女子地位都衬托而起。但是这下联，却说这些风月女子有回头是岸的机会，莫要就此沉沦深陷。一副对联两个意思，又出奇的工整，一时间，让本就安静下来的青烟阁越发落针可闻。哪怕是大厅中跳舞的佳人，听到对联也陷入沉思。四楼包厢内，文昌平先是诧异，转而错愕，最后又有点恼火！而那白衣文客，却忍不住叹口气道：“天水城卧虎藏龙，这位赵六爷，当得起才华横溢。” 他并未讲出恩师的下联，因为整个对联全都是应时应景而作，可赵凌霄的下联，却在劝人迷途知返，与恩师相比高低立判。徐广安虽是武官，但也能听懂对联寓意，尤其是赵凌霄所作，更是让其震惊，一时间反而说不出话来。至于那三位花魁，的确当得上美人之姿，原本娇羞艳媚的神色，此刻竟也迷茫起来。武能开疆扩土，文能治国安邦，这些词句是武官所不能给予的，但文人一句话却能道尽人的苦辣酸甜。 “家主，这，这是否就算过关了？” 管事立于文昌平身后，有些坐立难安。文昌平黑着脸，挥了挥手，紧接着管事便宣布了结果。虽然文昌平想下去撕了对联，但他知道，若这么做了，恐怕青烟阁的名誉也就毁了。 “请六爷登楼！” 伙计震惊过后，态度恭顺很多。赵凌霄微松了一口气，提着下摆便上了楼去。而此时的青烟阁，也再度喧嚣而起，议论纷纷。 “不说赵老六不学无术，怎能如此！” “我看他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当不得真。” “林兄，这话可不能乱讲，天水城的才子都作不上来，岂能一句瞎猫碰上死耗子便可解释。” “都说虎父无犬子，也许这赵家老六武不行，文却可，没准以后咱们天水城还能出一位文豪呢！” “几位，我家中有事，改日再聚。” 有人满不在乎，有人七窍玲珑，有人旁敲侧击，而有人已经提前布局。且不管赵凌霄是骡子是马，但今日过后，必能名噪天水，还是早些去赵府走动，若赵凌霄不过昙花一现，顶多损失些银两。但若赵凌霄日后真有所成就，今日此举绝对算善缘！ “就这间了。” 赵凌霄漫不经心的左瞧右看，最后选了三楼最里一间包房。伙计闻言面色一变，但还是打开了房门。这里面正对着门的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蜡烛，擦拭的一尘不染，往后则是床榻，被褥工整，可却有些朴素。 “六爷，这里，这里是姑娘们休息的地方，暂不对外开放，还有别的...” “就要这间！” 赵凌霄根本不顾伙计所讲，直接便走了进去坐在桌前。 “上酒，上菜，再给我叫上一位姑娘！” “啪。” 腰刀被他放于桌上，吓的伙计直接咽回了想说的话。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赵凌霄不单单是个纨绔，还是一位红衣捕快！虽然青烟阁有规矩，但那也是管事定的规矩，即便不让人来，也应管事来说，他一个伙计做不得主，做不得主啊！这般想法，伙计便轻掩了房门快步离去。虽然身处青烟阁内，外面喧嚣不断，但这最里的房间却很安静，而且素雅的装饰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就仿佛是逛青楼碰到了良家一般。不过最让赵凌霄不自在的，是这屋子的寒意，还有浓郁的黑气。开启天眼，他看到屋子里也并非黑气的源头，而是一条虚线连接着后院，只可惜天眼只有一阶，还探查不到尽头。若想破案，恐怕还是得去往后院。 “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我来，便是查案还你一个公道，若有灵，有冤诉冤，有苦诉苦。” 赵凌霄自语，也是为自己状几分胆气。殊不知话音刚落，刚点的烛火突然灭掉，在亮时，已经变成青色。赵凌霄心下一惊，抬头看去，那烛火的尽头，竟然站着数道衣衫褴褛的女子。她们有的双眼流血，有的断手断脚，还有的就连面皮都被割下半张。此时皆用无神的眼睛盯着自己，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也就是顷刻间，还算宽敞的屋子，竟然挤满了惨兮兮的身影，一股浓郁的血腥和臭味充斥于此，挥之不去。如此一幕，可是让他差点停了心跳，整个人身体瞬间僵在那里动弹不得。第0006章屋内地道 “怎么办？系统，你不是会出手的吗？” 脑子稍微能考虑一点东西的时候，赵凌霄便向系统求救，可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难道这货被吓跑了？没准！这坑爹的系统，你说的出手就是跑路吗！就在这时，眼前的鬼影又瞬间消失。可屋子里面的寒意却越发凝实，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紧接着，吱呀吱呀的声音传来，赵凌霄的后背似乎也有什么东西不停的轻点着，每隔三秒便是一下。他感觉到全身汗毛直立，就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僵硬的脖子压根就不敢回头。就这样持续了片刻的功夫，赵凌霄还是鼓足了勇气转身看去。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哪怕心跳都在那一瞬间停滞。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就吊在他身后的梁上。轻点背部的，是红衣女子双脚，而顺着这个位置往上看去，恰好能见到女子的面庞。那是怎样的一张脸！长长的舌头向下耷拉着，圆瞪的双眼在惨白的脸上，似乎述尽了自己的冤屈，还有浓烈的怨气！不过这种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房门被推开的刹那，女子的身影也化作了一道红光，直接钻进了床榻之中。那里仿似有着一条道路，拉长的红光变成细丝，一直延续到青烟阁的后院。 “六爷。” 先前的伙计疑惑的立于门前，脚步还停在门外，似乎对这个房间充满了芥蒂不敢轻易涉足。赵凌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头给转过来的，此刻他的脸色与那女鬼相比，也红润不到哪去。伙计见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说话都有些结巴道：“六，六爷，管事，管事请您换个包房，今天所有的花销都算他的。” 赵凌霄很想立马点头，然后逃出这里，但他知道，如果错过了今日，恐怕再想查这个案子就那么容易。因为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后院，女鬼消失的地方，也是一个指引。而且这间房，绝对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反正已经这样，而且女鬼似乎并没有害自己的心思，否则刚才系统都‘吓跑了’。单单凭借他根本无法抵御。于是赵凌霄把心一横。 “滚蛋！告诉你们管事的，今天我就要这个房间。” 这一声呼喊，吓了伙计一跳，其实也是赵凌霄在为自己壮胆。伙计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屋门却被他打开，转而退去。赵凌霄起身想关门，但是见伙计走远，这附近也没有人走动，便把拉着房门的手收了回来。随之他走向床铺，扯开被子，用刀鞘敲了敲床板，果不其然，发出了空响的声音！赵凌霄又用手摸了摸，拍了拍，最后确定有一块木板松动后，便拔出刀直接撬开。借着屋内的烛光，可以看到下面是一个阶梯密道。隐隐的，还有一阵臭味传来。 “为了查案，这么做真的值吗？如果这个案子放弃，凭借我的知识和能力，应该也能让赵家恢复到往日十之一二吧？” 赵凌霄有些犹豫，开始找些理由劝自己放弃。但人的好奇心有时候是扑灭不了的，更何况他很清楚，只要把这个案子查明，不单单能真正的在捕堂扬名。还有可能除掉文家！最主要的，还是那些鬼的态度，刚才没有伤自己，保不齐他现在退缩晚上就找上门来。权衡利弊之下，赵凌霄还是抠开了另外两块床板，身影逐渐没入了地道之中。就在他离开不到片刻功夫。一位满脸横肉，穿着黑衣的男子便带着两人走进屋内。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赵老六，你命数到了。” 黑衣男子重新把床板盖上，整理好被褥后，刚要转身离去，那房门却突然紧闭，屋内黄色的烛光，也变成了青色。随着几声惨叫传来，屋内彻底陷入黑暗。而站在走廊十米处，先前服侍赵凌霄的伙计，正低着头抖动着身体，在其身旁，则是青烟阁的大管事。 “上锁，这间房永不开启，若再有下次，你全家都要陪葬！” 说完，大管事便忧心忡忡的离开。在他看来，赵凌霄今日绝对会暴毙，死几个富商还好，可死一个红衣捕头，青烟阁的秘密已经快要掩盖不住了。他必须赶快和文家主商量，提前处理好后院事宜。猫着腰，走在有些潮湿过道内的赵凌霄，刚刚听到了后面有声响，但他并没有回头，既然已经走了进来，就要查个究竟。不然文家且不说会不会让他知晓这些秘密，就说那些女鬼，恐也放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