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_第2章_碎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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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我有些奇怪： “孩子选择和不选择都是她的事，她就算不要妈妈又怎么了？” 关映雪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 “经年，你未免……太无情了。” 我笑了笑，给她夹了块肉： “关女士，我说过，我们之间的利益还可以存续，现在还在合作的项目，还可以继续做，我们共赢嘛。” 她看着我，眼睛红的更深了。在眼中出现水汽的瞬间，她推开椅子起身离席。那顿饭过后，她就签了协议。之后的日子里，她和男明显合照依然保持着一拳头的距离。生下孩子那天，她和我同时出现在医院。我拒绝了她的红包，但是允许她看一眼孩子。孩子越长越大，对于自己可以叫两个女人妈妈的事毫不奇怪，反倒十分开心的接受着两个妈妈的爱。关映雪的脸上也出现了岁月的痕迹，多年以来，没有再嫁。她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依然把孩子视如己出。我劝她再生一个亲生的，她也无动于衷。因为孩子，我和她也有了坐在一起喝喝茶的机会。她说： “我没有再碰过别的男人。” 我笑：“挺好的，但是你也该为自己以后打算。” “经年，你知道我忘不掉……” “听说你最近拿下了终身成就奖？恭喜啊。” 我打断了她的话。她张了张嘴，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她很多次试探过我的意思，每一次都被我搪塞过去。后来，她依然坚持不懈的创造和我见面的机会。可是感情这个东西，重回过去得到的不一定是破镜重圆，而是重蹈覆辙。我不做这笔买卖。新的商业蓝图已经在我眼前展开，关映雪，只是我生命画卷中的一个墨点。 1 和青梅竹马的港圈太子爷赵砚淮联姻后，秦舒颜独守空房五年。日常男人高冷禁浴，扣子永远系到最高一颗，仿佛没有浴望。直到一次醉酒后，秦舒颜被赵砚淮扑倒。那晚她才知道男人的本钱足。一天一夜，她被翻来覆去只为满足男人想要的七十二变。清醒后，秦舒颜羞的厉害，而赵砚淮搂住她亲密耳语， “颜颜，我们当正常夫妻，给我生个孩子吧。” 她以为是自己守得云开见日明，可孕三月那天她才知道，赵砚淮爱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秦雪凝。 ... “雪凝，我只把秦舒颜当妹妹，我忍着恶心同房就是想让她怀孕！只有她肚子里孩子的脐带血才能救你！你放心，只要孩子生下来，我就离婚。” 一向高冷的赵砚淮温柔捧住秦雪凝的脚，一边耐心哄人，一边给她剪着指甲。而秦舒颜从来没享受过这种温柔，哪怕她孕期不方便弯腰。病房外秦舒颜仿佛被雷劈中，全身僵硬，她随即拨通了管家的电话，得到确定的答复。 “是的，大小姐，秦雪凝前不久查出白血病，她是稀有血型。赵总一直在找匹配的骨髓，而您肚子里的孩子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秦舒颜苦笑出声，她和赵砚淮七岁相识，两小无猜是他，情窦初开也是他。从十几岁起，她便缠着赵砚淮，用尽各种手段去追求他。他喜欢的赛车腕表流水般送进赵家，他生病时，秦舒颜不顾一切从国外赶回来，甚至他被仇人绑架，她宁愿自己做人质去救他。结果赵砚淮始终不为所动， “颜颜，我们从小一起去大，我可以关心你、照顾你，唯独爱很难。” 最后，哪怕最后她抛下尊严给自己下药，他也只是沉着脸将她送去医院。哥哥秦松鹤更是劝她。 “小颜，哥哥也是男人，你强逼着联姻最多只能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你不会快乐的。” 那时大学毕业的她却昏了头，整天哭闹着要嫁给赵砚淮。为此哥哥红着眼答应了，但也放下狠话，就当没她这个妹妹。秦舒颜抹去眼泪，想起结婚五年以来赵砚淮对自己淡淡的态度。她不自觉给哥哥发去一条消息。久久未回，她的心顿时陷入冰窟。清醒时，赵砚淮拿着湿毛巾正在给她擦脸，满眼宠溺。 “怎么哭了？宝宝闹你了？颜颜，为了我们爱情的结晶忍忍好不好？” 他的手落在秦舒颜微微鼓起的小腹，任谁看都是关心妻子的好丈夫。秦舒颜沉默着，脑海里仔细回想四个月以来他的变化，一切都有迹可循。从前他冷漠平淡，哪会顺着自己性子哄人。微信消息简单应付，电话更是不会主动打给自己。而她会因男人一句关心而开心半天，哪里会想到他的真实目的呢？赵砚淮时不时的关心更是磨人的刀，让她越陷越深。秦舒颜自嘲地想，目光落在桌脚的离婚协议。赵砚淮见她久久不说话，不自觉有些心慌。 “颜颜，怎么发呆了？怪我今天太忙没陪你产检？我的错，之后我一定好好弥补你。” “没事，把这签了吧，我累了想休息。” 赵砚淮一愣，刚想接过查看，手机铃声响起。他立即接听，而秦舒颜看的清楚，备注是雪凝宝宝。她捂住疼痛的心口，强忍住眼泪。赵砚淮甚至没翻协议，拿起笔利落签名，临走时才想起来问，“颜颜，你让我签的是什么？” “新看上的别墅购买合同。” 得到确切的答复，赵砚淮匆匆扔下加班两个字大步留开。 “怎么，想起来找我了？颜颜。” 秦舒颜揉着发红的眼眶，看到哥哥发来的语音，她再也忍受不住委屈，拨通了电话。 “哥哥，我想出国陪你，你帮我办手续好吗？” 2 电话那头秦松鹤瞬间慌了神，这还是自己的妹妹吗？她是要主动离开赵砚淮？秦舒颜连连点头，“对不起，哥哥，我不喜欢赵砚淮了。” 秦松鹤高兴之余听到女孩的哭腔，心被狠狠揪起。 “是不是赵砚淮对你不好？哥哥立马回国教训他！” 秦舒颜立即摇头，哥哥很忙，她不能让他因自己和赵家结仇...... “当然没有，我只是倦了追在赵砚淮身后的日子，等我。” 次日，她早早来到医院，只是这次是来打胎的。医生面露难色，“秦小姐，昨天您才做过产检，今天来流产，赵总知道吗？” 秦舒颜用力攥紧了衣服，面如死水。 “没有，我希望您能保密。” 中午，秦舒颜苍白着脸走出医院，小腹隐隐传来刺痛让她佝偻着腰。直到秦松鹤发来手续需要两周的消息，她才勉强笑出声。从十七岁表白到二十七岁离婚，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不属于自己的不该强求。她曾学着赵砚淮父母口中的好妻子模样，放弃抛头露面，放弃梦想，只为做好他的贤内助。可事实是，他不爱她，冠冕堂皇的谎话也只是为了利用。整理好心情，她压住心里的苦涩，转身却看见抱着秦雪凝的赵砚淮。四目相对，男人面色有些不自在，秦雪凝立即开口解释。 “姐姐，我的脚崴了，姐夫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才帮我。” 秦舒颜扯了扯唇角，真是好笑。从前她不是没受过伤，可赵砚淮只会让保镖送她去医院。至于秦雪凝眼里的得意，她看得清楚。毕竟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赵砚淮这么紧张一个人。僵持间，赵砚淮出声， “雪凝前不久才确诊白血病，如今她受伤了，我必须送她去医院。” “你没事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多想！” 整整一天赵砚淮始终没回家，从秦雪凝的动态，她看到男人贴心地喂粥剥水果，处处透露着关心。她自嘲笑笑，将房间里刚置办不久的夫妻衣物全扔干净。曾经她满怀期望地幻想孩子是她和赵砚淮新的开始，毕竟从前他们虽不算恩爱，但是他一直彬彬有礼，会定时给她礼物，寻问她的日常，这也给她一丝希望。直到房间门响起，秦舒颜瞬间从回忆中抽身。 “颜颜，怎么还不睡，我给你带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她扫了眼项链，拍卖会上的压轴，只是秦雪凝早早戴过这款。他是想用这个哄自己？赵砚淮却认为今天这般哄人已是足够，自顾自换衣洗澡。 “对了，你今天去医院干什么？” 秦舒颜下意识遮掩过去，赵砚淮也没怀疑，抱着她开始说着孩子生了后如何如何宠它。如果秦舒颜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何降生，她大概早就被哄好。可是她比谁都知道赵砚淮的心思，那些带着施舍，有目的的关心只会让她觉得讽刺和恶心。赵砚淮很快熟睡，嘴里呢喃着什么，凑近听是秦雪凝的名字。秦舒颜的呼吸瞬间窒住，心口被针扎般吃痛发麻。月光下她睡不着起身，却看到床头上锁的柜子被打开，里面的笔记本让她指尖一僵。 “结婚五年，与秦舒颜同房五次，自我抒解五百次。” 3 一个小时后，秦舒颜泪流满面地合上笔记本，上面记载他对秦雪凝的朦胧的情感，早在大学时就已经开始。但那时他不好摆脱自己，加上秦雪凝出国，他压抑自己的想念。两人坦白心事已是婚礼前夕，他为爱人守身如玉，可骨子里的思念却让他的浴望压抑。那刺眼的数字如耳光重重打在她脸上，难怪婚前赵砚淮和她说约法三章，原来是她阻碍了他们。可当初他并没有为了秦雪凝反抗，她以为他只是不喜欢自己，心里没住下任何人。良久，她翻到最后一页，救命之恩四个大字让她有些愣神。她忽然想起了十八岁那年赵家火灾，自己救了他，难道秦雪凝也救过他吗？天亮时，秦舒颜将一切放好，躺在冰冷的床上闭紧眼睛。她忽然有些庆幸，还好自己马上要离开了。只是令她意外的是，秦雪凝主动要出院住进别墅。 “砚淮哥，医院太压抑了，我每天化疗都很难受，你不能满足我这一个愿望吗？” 秦雪凝抱着赵砚淮胳膊撒娇，仿佛秦舒颜不存在般。直到饭喂进秦雪凝嘴里，赵砚淮才想起来站着的秦舒颜。 “你快坐下吃饭，雪凝她生病不方便，你怀孕我不舍得你累，所以我替你照顾她。” 体贴的一番话让佣人显得无地自容。餐桌上秦雪凝时不时挑刺，最后直接把鸡蛋夹进她碗里。 “姐姐你怀孕了可得多补补，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秦舒颜捏住手心，没动筷子。 “不需要，我对鸡蛋过敏。” 秦雪凝瞪大了眼立即咳嗽起来，“我不知道！对不起姐姐！” 赵砚淮心疼地拍着她的背，目光沉了下来。 “好歹是雪凝心意，你必须吃一口，补充营养。” 秦舒颜嗤笑声，骤然起身离开，手腕却被拽住。 “甩什么脸色，颜颜，从前你脾气很好的，雪凝脸色很差，你就当为了我别辜负她的好意？” 秦舒颜看着秦雪凝浮夸的演技，突然感觉很累。她咬了口鸡蛋，面无表情坐回原位，赵砚淮这才满意点头。待男人离开，秦雪凝变了脸色，目光不屑。 “砚淮哥向着我，姐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要快快长大。” 秦舒颜咬紧了唇想离开，脸上却重重打下一巴掌，伴随是秦雪凝的哭声。 “砚淮哥，姐姐骂我是坏女人，对不起，我太生气才动手的！” 赵砚淮赶来时，秦雪凝坐在地上痛哭，仿佛她才是受害者，可脸颊高高肿起的明明是秦舒颜。他目光面露为难，叹了口气看向秦舒颜。 “雪凝都生病了，你还非要骂她，刺激她？就算扯平了！颜颜，你是姐姐，不该主动挑事，下次不能这样了！” 秦舒颜死死压抑住怒气，这算恶人先告状？可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 “我不同意！查监控让警察来！她先动手的！” “够了！你非要把事闹大吗？你哥不在国内，港城警察这边是会向着谁？” 秦舒颜的心口一片寒霜，连威胁都用上了，以他的聪明怕是猜到了事情原委，只是为了保护秦雪凝不想闹大。看着两人说笑的背影，秦舒颜千疮百孔的心已经凉透。中午，赵砚淮拿来抗过敏药片和药膏。 “颜颜，雪凝是病人，你做姐姐的大度些，别跟她生气。她也很后悔打你，这是最好的药膏不留疤的。” 4 赵砚淮小心给她敷上，看着秦舒颜躺下才放心离开。事实上，秦舒颜只觉得麻木，从前赵砚淮哪这样哄过自己？换作几年前她一定开心得睡不着觉，现在却是一阵恶寒。她是姐姐就该让着秦雪凝吗？这么荒谬的话竟然成为她动手打人的理由？不过是赵砚淮心偏了，向着秦雪凝罢了。手机提示音响起，秦雪凝发来图片，照片上赵砚淮正小心给她抹药。 “砚淮哥担心我打你手疼，特意买来的药，至于给你拿去的，我剩下不想用的而已。” 秦舒颜看向窗边，面无表情合上了手机，早该接受的不是吗？躺了许久，她愈发心堵，出门想散步时，客厅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砚淮哥，我要看这个爱情电影，还有薯片我也要吃......” 正在厨房做饭的赵砚淮手一顿，目光温柔能掐出水。从背影看，他身姿修长，弯着腰戴着围裙切菜也显得赏心悦目，只是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下厨的人只有秦雪凝。 “不行，你的病可不能吃那些东西，我看了菜谱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还有六个月，等那孩子出生骨髓匹配就可以了。” 高大的男人搂着秦雪凝轻声哄着，很唯美的画面，而秦舒颜掌心被掐出鲜血。 “嗯，我知道姐姐怀孕是为了救我，可是砚淮哥，你对她好我会忍不住吃醋的，之前的事你向着我，她不会生气吗？” 赵砚淮看着眼前女孩泛着水光的眼睛，声音愈发温柔。 “舒颜一直喜欢我，她生气也没关系，好哄得很。至于雪凝，我可是想哄你一辈子的，小醋包。” 几米远的秦舒颜身体一抖，从头被泼了盆冷水般清醒。赵砚淮，你真的没有心！身后呼吸交缠的声音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匆匆躲进自己的画室。她已经好几月没来这里，因为赵砚淮不喜欢自己画画，她便放弃了画家这条路。现在看，她在这段感情中当真一无所有。从前，她也曾是大小姐，不顾烫伤给生病的赵砚淮做粥，换来的只是没胃口扔了；她辛苦缝的围巾，换来的只是他冷淡皱眉， “不需要，放柜子里吧。” 甚至她替赵砚淮应酬交际，他也没说过一句谢谢。或许她的付出在赵砚淮眼里不值一提吧，可那是她的全部啊！许久，她看着画室中央那幅男女对视的画，笑出了眼泪。出去扔画时正好撞见了赵砚淮，他看见这幅画皱紧了眉。 “这不是你十八岁那年画的，说是我和你的回忆......” 秦舒颜目然点头，他还记得啊，“对，我不喜欢了，我要画新的......” 赵砚淮看着那幅画被重重扔进垃圾桶，神色有些不虞，想了想终是把手中的糕点递了过去。 “你还没吃饭吧？我特意去买的，从前你爱吃它家的。” 秦舒颜看着包装精致的糕点，平静接过。刚想说出口的谢谢哽在喉咙，打开一看都是她讨厌的抹茶酥、玫瑰饼。真正爱吃这些的是秦雪凝，他大概察觉自己不对想哄哄，可是没必要的。赵砚淮看着她走远，心里有些复杂，隐隐觉得不对想追上去。 “赵总，雪凝小姐晕倒了，您快送她去医院吧！” 佣人的声音让赵砚淮顾不得多想，他迅速抱起秦雪凝往医院冲，全然没有往日的淡定从容。 5 秦舒颜接到赵砚淮电话时，呼吸一窒。 “医生说要抽血，你和她一个血型，快来医院！” 秦舒颜没应声，自顾自画画，十分钟后保镖强拽着她来到医院。赵砚淮眼里满是愤怒， “颜颜，你太自私了，雪凝是你妹妹，她危在旦夕！” “我怀孕了，不能抽血。” 秦舒颜扯着谎，看着男人脸色平静下来。 “抽点没事的，又不会危及生命，护士呢！快来！” 秦舒颜苦涩扯了扯唇角，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赵砚淮心里只有秦雪凝，如若她不是怀孕，怕是血都会抽干吧。她忽然厌倦这一切，想说出真相。 “我们已经离婚了，孩子我也打掉了。” 可赵砚淮却没听见，转身去了秦雪凝的病房。她自嘲一笑，看着哥哥发来的航班号，拔掉了抽血的针。刚起身一阵眩晕，秦舒颜毫无意识的昏倒。醒来时小护士正在拔针，“秦小姐，你身体虚弱，女人/流产也是要做小月子的。” 她环顾一周果然没看到赵砚淮的身影，病房门却被猛地打开， “什么流产，做月子？你......” 秦舒颜摇着头平静的吓人， “没有那回事，孩子很好，护士在说生产后的事。” 赵砚淮目光才放心些，上手想摸秦舒颜的肚子却被避开。 “颜颜，我怎么觉得你的肚子比之前平？是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吗？还得要老公来照顾你，保管把你喂的白白胖胖。” 赵砚淮眉眼温柔，紧紧握住秦舒颜的手。她这才注意到他戴上了两人的结婚戒指，只是太迟了。接下来两天，赵砚淮变着法在她病房待着，小到穿衣洗漱，大到胎教互动，他似乎真的想做一个好爸爸。但他的心却不在这，每天他说去公司实际陪着秦雪凝。甚至整个医院都知道他陪着小咦子，独独瞒着秦舒颜。 “你说这赵夫人挺可怜的，她那妹妹白血病还得靠她怀孕生孩子......” “小声点，这都豪门秘辛，赵总吩咐过了不能让她知道，但赵总宠那个也太过了，什么珠宝首饰都往病房送，大家想不知道都难！” 病房内秦舒颜听着门口护士的议论，心口又酸又麻。只是醒来时却是在陌生的环境，她被人狠狠揪起头发，脸颊更是被冰冷的刀面贴着。 “姐姐，你醒了？砚淮哥这几天照顾你，你怕是心里都开心死了？” 秦舒颜看着神色阴狠的秦雪凝，忽然觉得她和赵砚淮当真相配，表里不一。 “不过我还是很生气，所以借着绑架的名义教训你！不如就把你的脸划花，这样也算出口气！” 秦舒颜用力挣扎，声嘶力竭， “赵砚淮知道后不会放过你，还有我哥，他最宠我！” 重重一脚踹在秦舒颜的心窝，她捂住心口哀嚎，罪魅祸首却笑得开心。 “秦松鹤不过一个养子，你指望他？至于砚淮哥，他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他也会偏心我！” 一刀刀划破肌肤，血肉翻滚，秦舒颜痛的手指打弯。她身体蜷缩得更紧，耳边却响起地狱般的声音。 “我们赌一赌，他救谁？” 6 秦雪凝弄乱自己的头发躲在角落里大哭，绑架的手下有眼力配合她。直到大门被人踹开，赵砚淮才看到两个角落里的人。 “赵少爷来啦？只能救一个，咱们兄弟们可不是吃素的！” 赵砚淮掐紧手心，毫不犹豫跑向秦雪凝，目光看向秦舒颜血肉模糊的脸时瞬间僵住。 “颜颜，我先送雪凝去医院，她今天还没化疗，马上来救你！” 男人走得干脆，几个绑匪对视一眼，更是讥笑出声。秦舒颜的心越来越凉，鲜血染红了她的领口，身体止不住痉挛发抖。明明秦雪凝一点伤都没有，他却急的不行。赵砚淮，你当真爱她深沉，可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呢？秦舒颜绝望闭上眼，血腥气弥漫在舌尖。她生不出半分力气，像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赵砚淮赶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番景象，他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拽住。 “颜颜，那些绑匪动的手对不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秦舒颜多想说一句不是，可她说不出话。意识模糊时，她听见医生的声音。 “赵总，夫人失血过多，要不从雪凝小姐的备用血库拿出点来用吧，毕竟......” “不行，那可是雪凝的救命血，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医生叹了口气点头，而秦舒颜留下一行血泪。连备用的血都不愿意给自己，哪怕血库中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血...... 秦舒颜睁开眼时对上医生同情的目光，“我流产的事，你没说吧？” “您放心，瞒得很好，只是您为什么不想让先生知道？” 秦舒颜笑了，当然是想让他希望破灭，不是想用孩子脐带血救秦雪凝吗？她偏不愿意。她看着日历上还有六天，重新闭上了眼。赵砚淮好不容易哄好秦雪凝，回来看到乖巧吃饭的秦舒颜，心里愧意更是到达顶端。 “对不起，颜颜，你终于醒了，伤口还疼吗？我喂你。” 秦舒颜瞥了眼，赵砚淮一身西装，容颜清俊，眼里的关心不似作假，只是唇角的血痂愈发刺眼。 “怎么这样看我，颜颜，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秦舒颜轻嗤一声，试探性开口。 “我的脸是秦雪凝划的，你打算怎么处置？” 赵砚淮不可置信站起身， “你胡说什么，雪凝不是那样的人，你凭什么栽赃她！” 秦舒颜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利刃扎穿，破了个大口子。 “你不信我？也是，你不喜欢我，是我傻傻追在你身后那么多年。” “我后悔了，我不该喜欢你，你走，去陪秦雪凝吧！” 赵砚淮皱紧眉，想搂过神情激动的秦舒颜却被推开。她手腕中的翡翠也意外摔个粉碎，赵砚淮加大了音量。 “你发什么疯！这可是我送给你的传家宝，雪凝一直想要我都没......” 他的目光在触及秦舒颜猩红的眼时，僵直了身体。 “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不要乱吃醋！” “我会请最好的医生帮你修复，你别担心，先平复下心情。” 赵砚淮叹了口气，想摸秦舒颜的头又收回手。 7 房间一片寂静，两人谁都没开口，而秦舒颜捂住眼泪麻木盯着天花板。而赵砚淮出奇地没有离开，他寸步不离守在病房，哪怕秦舒颜发脾气。 “颜颜，我先救雪凝是因为她生病了，当初她从火灾里救了我，我得感恩对不对？” 秦舒颜看着他清俊的皮相，哪怕解释也是高高在上。当初她就是爱惨了他的容貌和性格，可是火灾明明是她救的人啊！她刚想开口，护士却跑了过来。 “秦小姐不吃饭晕了过去，赵总你快去吧......” 赵砚淮站起身又看向秦舒颜，“颜颜，你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报恩我自然不会拦你，快去吧。” 赵砚淮连连点头，像是想到什么，俯身吻住她的额头。他觉得如今的秦舒颜愈发体贴，不像是从前只会跟在他身后的女孩。他想到几个月后孩子出生，如果她知道自己有离婚想法怕是会难过吧。那就先不离婚，赵砚淮告诉自己，他私心里不想见秦舒颜流泪。待他走后，秦舒颜用力擦着他吻过的地方，随即打了电话。 “把我房间有关赵砚淮所有东西拿来医院，我亲自烧！” 整整一天，哪怕房间黑烟滚滚，秦舒颜依旧往火盆里扔着东西。几百封情书，日记全部化成灰烬，至于那些烧不掉的礼物她也全部给了护士。秦雪凝自然听说了这事，搂紧了赵砚淮的腰。 “砚淮哥，姐姐她......” “没事，她需要东西来发泄，从前被拒绝后，她哪次都哭着说不喜欢我了，可最后又重拾信心，继续新给我准备礼物。” 这话自然被收到好处的护士传到秦雪凝耳中，她失笑出声。她再也不会喜欢赵砚淮了！而赵砚淮也不能仗着自己爱他，永远这般有恃无恐了...... 令秦舒颜没想到的是秦雪凝会主动拦住她。 “姐姐，你可真惨，脸怎么还包着纱布，是太丑不愿意见人吗？” 秦舒颜不想搭理她，径直离开却见秦雪凝笑了。她忽而身体一抖，径直从楼梯滚了下去。未待她反应过来，赵砚淮从拐角处跑来。 “颜颜，你疯了是吗？连动手推人都学会了？” “不是我......” “还想狡辩，我亲眼看见的！我告诉你要是她哪受伤了，我不会偏心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