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真刚洗过的身体冰凉,而唐安晏这会已经暖和许多,那真怕冰到他一直坐的离他很远,唐安晏顺手把人捞过来到腿上坐着。 “冷不冷?”唐安晏轻捏那真后颈,用曲起的大长腿把那真圈起来,温热的手心去找到那真冰凉的脚掌并握住。 “怎么比我刚洗完还要凉,是不是穿太少了?” 那真因为刚洗过澡,没把衣服再一件件穿回去,现在只穿着一件洗到褪色的蓝色卫衣,卫衣很大,锁骨在唐安晏面前若隐若现,透着粉嫩。 那真被唐安晏固定在腿上,身体绷的僵硬,唐安晏恶作剧伸手捏了捏他发红的耳垂,那真委屈小声控诉。 “安晏...” 明明是轻斥之意,唐安晏却听得只剩密密麻麻的撒娇。 “嗯。”唐安晏还是不厌其烦的回应他,再三确定那真脚掌已经被暖热,唐安晏单手环住那真的腰,带着人一块往树上靠去,唐安晏闭上眼,也哄那真,“睡会。” 睡自然是睡不好的,那真坐在唐安晏腿上一动不敢动,动作僵持的久了便准备换个动作,却意外触碰到一件滚烫之物,直直的杵在屁股上。 那真憋红了脸,委屈的喊。 “安晏……” 唐安晏皱着眉头,鼻腔压抑着到最后只能发出一声沉闷嘶哑的“嗯”声,手指掐着那真的腰,无奈的叹口气,“祖宗...别动了...” 那真手足无措的抠着手指,低头瞄了眼自己的,再开口声音染上了哭腔,把唐安晏吓到欲望冷却三分。 “怎么了?”唐安晏耐着性子温柔询问。 “硬了...安晏...那真是不是...坏了啊...明明只有早上才...安晏...那真病了吗...” 什么硬了? 唐安晏本来想故意这么问他,但实在怕把人真的吓坏了,哭笑不得的歪头看向那真通红而窘迫的脸,指腹在上面轻轻按。 “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人在受到外界刺激和...某些欲望时会做出相应的动作,安晏也一样。” 那真低下通红的脸小心翼翼看唐安晏,说不清有没有听明白,但还是乖巧的回应了一声“哦”,不再说话了。 江琛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那真已经靠在唐安晏身上睡着了,唐安晏把电话拿开直接挂断,江琛死活又重新打了回来,唐安晏压着声音接起来,头侧到一边。 江琛打的是语音,唐安晏一句“屁话快说”没说完,那真已经被吵醒了,头在唐安晏怀里蹭了蹭,揉着眼睛醒过来,茫然的看着唐安晏手里的手机。 “还真不是我想打,是覃姨让我每天慰问你几遍什么时候回去。你也知道你妈的脾气,我哪里敢不听。反正我传达过来了,你怎么办是你的事情。” 江琛絮絮叨叨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唐安晏想挂断已经来不及,扭头再看那真,果不其然,刚睡醒的人眼圈已经开始红了。“回去”这两个字还是被他听到了。 唐安晏摸到那真头发,把人往怀里抱着更近了几分,那真的委屈随着触碰到唐安晏滚烫的胸膛更重。 “安晏...”那真噘着嘴喊他的名字。 “别听他瞎说。”唐安晏把话筒挪开,“安晏不走,不走,昂,听话。” “晏子?什么情况?” 江琛不明所以的听着话筒那头的对话,再想追问,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唐安晏已经把他电话挂断了。 江琛不知死活的继续拨了个视频过去。 那真躲在唐安晏怀里不肯抬头,刚洗过澡晒干的衣服被那真眼泪打湿,唐安晏手足无措的抱着人哄了又哄。等摸到手机看到视频通话,唐安晏轻捏那真耳朵,“那真要不要看看安晏的朋友?这个手机可以看到对面的人长什么样子,安晏把朋友介绍给那真好不好?” 那真慢慢不哭了,抬着下巴去看唐安晏的手机,也不点头也不摇头,看这样子是有了兴趣,唐安晏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泪,这才按下接听键。 “什么情况?” 江琛三七分的发型出现在屏幕上,左耳边有一缕漂染的绿发,耳朵上戴着一枚耳钉,看环境是在他们常去的那家酒吧里。 那真好奇的看了看江琛,又看了看唐安晏,最终选择缩在自己的安全区域里,躲到唐安晏怀里,只拿余光悄悄打量。 江琛同样也在好奇的打量那真。 “我有说要回去吗?我都给我妈交代了,是爷爷当初纪录片里的主角现在在成都呢,下个月才回悬崖村,我来都来了不得拍完再回去?” 唐安晏再问了一遍。 “我有说要现在回去吗?” 江琛还没从眼前状况反应过来,只反射性的听到问题摇头,被江琛这么盯着的那真也坐立不安,听到唐安晏说不回去才放心一些,小声抓着唐安晏胳膊,“安晏...” 刚哭过的眼睛通红,那真不舒服的用手一直揉,唐安晏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在他眼皮底下轻轻按了按,“听到了吧。安晏不回去,不能再哭了好不好?” 那真点头,抽空看了江琛一眼,才说了声好。 “告诉他我们那真叫什么?” 唐安晏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因为有唐安晏在那真并不害怕,看着江琛投过来的好奇眼神,主动朝屏幕开口。 “那真...阿克那真...悬崖村...阿玛...”那真偏过头看了唐安晏一眼,又冲江琛腼腆的补充。 “还...还有安晏...” 虽说江琛还没回味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友好的和那真交谈了一会,从那真断断续续并不连贯的只言片语里,江琛已然发现了什么由头,但那真的乖巧淳朴又让他并不反感,挂断电话的时候江琛还冲那真说,“等有空江琛哥哥也去悬崖村找你玩。” 那真靠在唐安晏怀里任由他捏着自己耳朵,开心的点了点头。 手机之外的几千公里之隔,那真在被唐安晏带着一点点试图融进悬崖村之外的世界。 下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回唐安晏背着竹篓牵着那真的手,一起沿着山间小路,迎着晚霞慢慢走回家,选择忽视掉江琛挂断电话后发来的那条信息。 “别玩过了。” 唐安晏想,什么叫玩过呢?他向来循规蹈矩的生活里,独独就这么一丁点任性。 第7章 =============== 唐安晏半夜的时候被惊醒了,醒来那真已经不在床上,那只临产的羊此刻躺在干草上,那真也蹲在羊圈里,脚边放着一盆肥皂水,身上披了一件雨衣,胳膊上坏了好几处口子,后背还有被撕掉的一大块,估计是从山下捡来的。 那真盯着羊后面目不转睛的在等,困到眼睛睁不开。 唐安晏下了床,蹑手蹑脚走过去。 那真半睁着眼睛抬头看唐安晏,看他也打算进羊圈下意识站了起来,“脏...安晏...不进...” 唐安晏没见过接生小羊,但能知道大概的流程,唐安晏长腿迈进羊圈,学那真一样半蹲着,“没事,我陪你。” “困...安晏...要睡觉...身上弄脏...刚刚...洗了澡...” 唐安晏的衣服干净又新,那真不愿意让唐安晏碰这些。 说话间,羊下体已经露出两条前腿和头,那真上前用手借着羊使劲的同时帮着把小羊往外拽动,又不敢太过用力。 怀孕的羊似乎也很难受,爪子一直在地上挠,那真揪着眉头,手指抚摸着羊的身体,“不急...慢慢...那真陪着一起...” 再等了会还是没有反应,羊已经躺不住了,站起来往墙角走过去,隔了会又换了个姿势躺下。 唐安晏和那真也跟着过去。 “生小羊...先露前腿和头...才好...不然...小羊...容易死掉...” 那真手上全是刚才弄上的血迹和黏膜,仰着严肃的小脸抽空给唐安晏解释,困到眼睛都睁不开还强撑着等。 唐安晏拉着他一块也不嫌脏的在羊圈蹲下来,把他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有点心疼。 “嗯,你先眯会,一会我喊你。” 唐安晏拿手机百度了几条接生小羊的视频,那真陪他一块看,唐安晏看的特别认真,似乎真打算一会动手帮那真一起。 房间里灯泡很暗,并不亮堂,屋子那头阿玛轻轻浅浅的呼吸也能听得真实,唐安晏鼻子蹭了蹭那真的脸,哄他先睡一会。 再等了有十分钟,羊似乎又要开始往外使劲,唐安晏先看见了,轻捏了捏那真的后颈,那真迷迷糊糊的蹭着他胳膊哼哼了几声。 只是看视频远远没有实战要困难,唐安晏本想下手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没动,倒不是嫌脏,而是不敢,就像那真说的一样,一条脆弱的小生命稍有不慎就可能在自己手里消失。 唐安晏只能一旁看着那真拽住小羊前腿再次发力,不过这次也没能成功接生出来。 最后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经历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在晚上两点55分的时候,那真捧着小羊拽了出来。 那真用手把小羊嘴上的黏膜都抠出来清理掉,以防它窒息,又用一旁准备好的破布擦干净小羊身体,大羊此刻凑过来舔舐小羊身上的黏膜。 那真提起的心还没完全放下来,一直盯着小羊看以防哪里再出问题,唐安晏也在这个时候一直看着他。 唐安晏抓着那真被黏膜血液弄得不能看的手放到盆里,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小心温柔的冲洗。 “安晏。”那真乖乖叫他名字。 唐安晏温柔的嗯了声,抬着头看他,又看一旁学着站起来的小羊问,“要不要给小羊起个名字?” 那真好像特别高兴,冲唐安晏连连点头,声音雀跃。“要...要起...” “要叫什么?” 手指一遍清洗不干净,唐安晏把水出门倒掉,又重新接了一盆回来,把那真牵着走出羊圈后才问。 那真歪着头想了一下,任由唐安晏给他洗干净手又用毛巾擦干,不好意思的看着唐安晏小声回答。 “253...想叫...253...” “253?”唐安晏顺便帮他把脸用湿毛巾擦了一下,没理解的问他,“为什么是253?” 那真垂下头,手指抠着自己的大腿,被唐安晏带着换掉脏了的衣服重新套上干净的,这才一块回到床上。 那真早已经习惯唐安晏睡在身边,面对唐安晏也没了当初的小心翼翼和拘谨,反而过分依赖。 那真缩在唐安晏怀里,后脑勺搁在唐安晏粗壮的胳膊上,抬头看着唐安晏眼睛,想了一下。 “因为...那真...第一次...见到安晏...是在...第253个钢梯上...” 悬崖村山底到山顶2556级钢梯,那真和唐安晏在253级钢梯第一次相遇。 唐安晏心脏的跳动在此刻堪堪控制不住,空落落的心脏被迅速填满,满到要溢出来,久久平缓不了。 呼吸紊乱,脉搏高速跳跃,零下寒冷的山顶,唐安晏抱紧了那真。 情绪百转千回,唐安晏说不出话来,到最后只轻轻重复了一遍。 “253。” 而那真早已经困到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 小羊前期需要特殊照顾,那真这几天没去山下,和唐安晏一起看着253成长起来。 山上时间过得很慢,一分一秒都像被时间定格,唐安晏在山上取了一部分的景,里面多数部分都是那真。 唐安晏教那真认识更多的字,给他讲北京,讲上海,讲大唐不夜城。 那真每到这个时候就坐的离唐安晏越来越近,心无旁骛的听着悬崖村之外的世界,听着唐安晏生活着的世界。 那真没有走出过大山,但在唐安晏这里他已经听过了世间一半的风景。 253有时候会跑到那真脚边,跳起来的时候特别奇怪,四条腿在地上一块蹦,直直的向那真腿上冲过来。 唐安晏总是会笑着骂253傻,但那真会义正言辞的告诉唐安晏。 “253...聪明...小羊...棒...” 因为这几天没下山,那真待在山上喂羊的空隙都会随身带着针线盒,唐安晏早就发现了他床底下的一个边缘有些破旧的纸盒里装的袜子手绢和帆布包枕头皮,上面都绣着文案精美的刺绣作品。 那真告诉唐安晏这些都是阿玛教的,但阿玛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穿针引线都成了问题,那真平日里跟着阿玛学习,现在闲下来会自己着手按着想法来绣。 彝绣是大凉山非遗项目,国家也大力扶持,彝族服饰和彝族刺绣具有特别浓重的民族色彩和美感传达。 眼下那真正在绣一个荷包,上面是花朵样式,唐安晏记得那天坏掉的袜子也被那真绣了这种花朵。 “这是什么花?”唐安晏问那真。 那真正把针从下往上穿,绣好了一瓣花朵的边,停下动作看着唐安晏回答。 “索玛花...” “索玛花是什么花?”唐安晏曲起的胳膊靠在树上,头枕着胳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真。 那真仍然是回答一个问题就停顿一下,不厌其烦的给唐安晏解释。 “索玛花...就是...杜鹃...花...我们...喜欢...索玛花...” 大凉山的人习惯把杜鹃花称为索玛花,后来也用索玛花代指彝族姑娘。索玛花是彝族最具代表性的花,也象征着美丽漂亮坚韧质朴。 花朵在那真手下活灵活现,通过穿花索花平针插针等多种手法跃然之上。 那真绣完一朵停下来,后知后觉问,“安晏...喜欢吗...索玛花...好看...” “改天...那真...带...安晏...去看花...”那真指着唐安晏脖子,“相机...拍照...给那真...” 原来是还惦记着照片,唐安晏笑着爽快应下来,“好。” 听到唐安晏说好,那真高兴的直哼哼,过了会开始小声哼起歌来,唐安晏只能听着大概,双手环住那真的腰把人往自己身边拖动,“唱的什么?给安晏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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