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孩子在月儿肚子里!” 我心如死灰,在剧痛中陷入了黑暗。 我做了个梦,梦中有个小孩子浑身是血,被一群野狗追赶。 他哭着朝我喊。 “娘亲,救我,我好怕,野狗咬得我好痛。” “娘亲!” “不!” 我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却在床边看见了一个我熟识的人。 是我的乳母李妈妈。 她看着我一身的伤,心疼的只落泪。 “小姐,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带着哭腔依偎进她怀里。 “李妈妈,我好痛!” “小姐,别怕,我这就给你去拿药,我去求姑爷。” 她还未来得及起身,傅迟砚就沉着脸进来了。 李妈妈噗通一声跪下。 “姑爷,求您行行好,给小姐上点药吧,你以前可是最疼小姐的!” “以前?那是我鬼迷心窍,引狼入室,把蛇蝎当珍宝!” 傅迟砚一挥手,几个奴仆就把李妈妈抓了起来。 “沈青蘅,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和谁勾结害的我们家?”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第6章 “一如既往的嘴硬,既然你不说,那你身边的人就有罪受了!” 傅迟砚拿起一块烙铁,就往李妈妈的胸口一放。 李妈妈霎时惨叫起来。 我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求求你,不要折磨她了。” “她已经快六十岁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要折磨就折磨我吧!” 傅迟砚眼神冷的像冰。 “说,你到底是怎么与人勾结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撕心裂肺,恨不能将心掏出来给他看。 我真的没有骗他。 “还敢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傅迟砚拿出一把匕首,在李妈妈身上捅了一刀。 李妈妈的尖叫愈加惨烈。 我已经嗑得满脸都是血,哭着哀求。 “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傅迟砚失去了耐心。 “既然你不说,那就也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他猛地将手中的匕首刺进了李妈妈的心脏。 一切发生的太快。 李妈妈只来得及看我一眼,就没了声息。 我的心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那把刀刺进的是我的胸口。 李妈妈是我最后一个亲近之人,她苦了一辈子,前不久刚刚享受含饴弄孙的快乐。 都是我害了她! 我心中的恨意第一次如此浓烈,如果眼神是刀,傅迟砚早就被我千刀万剐。 “傅迟砚,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你会害死你父母的!” “傅迟砚,我恨你,恨死你了!” 傅迟砚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 “沈青蘅,你终于说了实话,你果然恨我!” 他还想教训我,却被一个仆人匆匆叫了去。 胡枕月肚子有些疼,他急着去看她。 “等看过月儿,我再来找你算账!” 我嘲讽的笑了。 再找?你只会找到我的尸体。 我仍然被锁进柴房,看着那块巴掌大的窗户,心如死水。 门外的奴仆们步履匆匆,为了满足胡枕月的一切要求来回奔波。 我蜷缩在角落里,感受着毒发深入骨髓的疼痛。 真好,我就要解脱了! 到了下半夜,胡枕月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兵荒马乱的府邸终于安静下来。 傅迟砚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喝口茶润润喉。 一名仆人神色怪异的进来禀报。 “大人,门外有人找您……” 傅迟砚不甚在意的将茶送到嘴边。 “什么人?” “他们说,是您的父母!” 茶杯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傅迟砚疯了般赶到门口时,衣衫褴褛的傅家父母正相互依偎取暖。 还没等傅迟砚激动上前,傅父就拦住他。 “青蘅呢?她在你这儿吗?她中了毒药,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快给她找大夫。” 傅迟砚心中咯噔一下,却不以为然。 “她勾结山匪,我把她关进了柴房,还好好的呢!” 傅父如遭雷击,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快告诉我柴房在哪儿?” 傅迟砚有些不情愿的在前带路,推开柴房的门。 “爹娘,你们看吧,沈青蘅没事。” 傅家父母只看了一眼,就崩溃的大喊“快请大夫,快!” 第7章 我正抽搐着吐血,仿佛要将身体中所有的血都吐出来。 柴房的地面上,全是我的鲜血。 傅迟砚只愣了一秒,几步上前将我揽进怀里。 他平时最厌恶脏乱,如今却毫不犹豫的一脚踩进血污里。 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沈青蘅,你还没交代清楚,我不许你死。” 他抱着我那样紧,仿佛要将我嵌进他的胸膛。 可是我的鲜血依然止不住的呕出来,出气多进气少。 他将我抱出去,双眼赤红,大声嘶喊: “大夫,快找大夫。” “快救救她,大夫。” 可依然阻止不了我生命的流失。 等大夫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气若游丝。 大夫只摸了摸我的脉,就直摇头。 “脉象已经快要消失了,大人,请节哀。” 傅迟砚显然不相信,他揪着大夫的衣襟,目龇欲裂。 “你这个庸医,再好好看看,治不好她,我要你陪葬。” 大夫怯怯的开口: “大人,这个姑娘身上有多处伤口红肿溃烂,加之又刚刚流产,本就身体虚弱命不久矣。” “如今更是身中剧毒,早已无力回天。” 傅迟砚的手松了下来,他眼里流出泪来,无助的看向傅父。 “爹,你知道阿衡中了什么毒对不对,你是不是有解药?” “是不是吃了解药阿衡就没事了?” 傅父眼里全是悲伤,他摇了摇头。 “解药早就让山贼毁掉了……” 傅迟砚的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他依然不死心,对着大夫哀求。 “大夫,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她。” 大夫面露难色: “我只能尽力延缓她的生命,但是也不超过三天……” “好,只要能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找到方法救阿衡的。” 傅迟砚欣喜若狂,大夫给了他希望,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救回我。 可是此时我的肉体早就已经濒临死亡,就连我的灵魂都已经飘出了体外,在半空中看着他们。 我知道,等我的肉体彻底死亡,我的灵魂也会随着消失不见。 大夫紧急去调配药方了,傅迟砚却在我的床前失了神。 过了许久,他终于回过神来,赤红的双眼显露他内心的不平静。 “爹娘,这些天你们到底去哪里了?” “你们不是已经被山贼杀害了吗?是不是沈青蘅将你们囚禁了起来?” 傅母平时颇为疼爱我,如今见我伤痕累累,心疼的直掉眼泪。 对于这个让她骄傲的儿子,她第一次伸手打了他。 “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你这个父母官到底是如何当得?事情始末都没有搞清楚就动私刑?”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能如此对她?” “是青蘅,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我们,那毒,本来是要下在我们身上的。” “青蘅她怜惜我们已经年迈,对着山贼磕破了脑袋,才求得替我们服下毒药,去拿赎金。” 傅迟砚如被雷劈。 “可是,之前有人看到青蘅与山贼接触甚密,就是她将山贼引入我家……” 第8章 “混账,你怎么这么糊涂?” 傅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青蘅她贪图我们什么,她已经是我们家的人,到时这些家财还不都交到你们夫妻手中。” “她何必多此一举?” “她与那个山贼接触,早已知晓过我们,她只是想替她父母报仇而已!” 傅迟砚一下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她不早告诉我?” “她想有十成把握之后再告诉你,否则一个不小心,还会为你惹来麻烦。” “青蘅来找你,就是因为她发现,你身边有人给山贼通风报信。” “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 卧室里一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奴仆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给自己招来祸端。 傅迟砚让下人先带爹娘下去休息,他一个人则去了另外的地方。 柴房又黑又暗,傅迟砚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一根蜡烛。 他拎着下人递过来的灯笼,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地方。 刚刚为了救我,他根本没有顾上那么多。 地面满是泥泞,柴火杂物占据了大半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角落能让我蜷缩。 从我找到傅迟砚那个晚上开始,我就在这里安了家。 经常半夜被叫醒干活,或者被锁在他们的卧室外面像狗一样使唤。 所以,我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从来都是靠着柴堆囫囵入睡。 如今,傅迟砚就是这样,抱膝蜷缩在那个角落。 胡枕月半夜惊醒,吵着要见傅迟砚。 张嬷嬷翻遍了大半个府邸,终于在柴房找到了他。 她讨好的笑着: “大人,小姐吵着要你陪,您在这里做什么?” 傅迟砚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是你让沈青蘅住在这里的?” 张嬷嬷脸色白了一分,慌忙解释: “是小姐吩咐,要磋磨磋磨她,让她好好反省……” 张嬷嬷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傅迟砚扶墙起身,蹭了满手的黑灰和污渍。 他对着手冷笑出声。 “你们小姐还真是善良……” 我的灵魂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脸色冷的像结了冰。 当初他对胡枕月的那些柔情蜜意,似乎在我死后就消失不见了! 以前爱的那么浓烈,怎么突然不爱了呢? 胡枕月躺在床上养胎,脸色有些憔悴,见到傅迟砚就想往他怀里靠。 却被傅迟砚躲了开去。 胡枕月眼眸一沉,转瞬又换上一副温柔笑脸。 “傅郞,听说爹娘都回来了?是真的吗?” 傅迟砚表情冷淡的点点头: “是,他们回来说我们都误会沈青蘅了,关于山贼的事另有隐情。” 我在旁边听得仔细,发现傅迟砚根本没提奸细的事。 胡枕月神情紧张。 “隐情?还有什么隐情?” 她显然对这个十分关注,但是傅迟砚却不打算说了。 “你好好养胎,这些事情你别操心,日后自会告诉你。” “今晚你好好休息,阿衡她身体不好,我要去陪着她。” 我有些吃惊,这样的话以前傅迟砚是从不会对胡枕月说的。 可如今他披上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9章 却没看到身后胡枕月脸色狰狞,咬牙切齿的模样。 傅迟砚召集了全城的名医来进行会诊。 务必让他们拿出一个救我的方案。 那些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各个唉声叹气,因为他们知道我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其中一个大夫的徒弟初生牛犊不怕虎,将大夫们的想法直言了出来。 “大人,这位姑娘已经回天乏术了,如今用药吊着性命也是徒增她的痛苦,不如就这样放她离开……” 话还没说完,傅迟砚就猛地上前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谁说她没救了?你们要是治不好她,就都给我去死,去给她陪葬。” 傅迟砚愤怒的涨红了脸,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一副谁敢再说一句放弃,他就打谁的模样。 大夫们闭口不言,反倒是管事嬷嬷跪下开了口: “大人,奴婢斗胆说一句。当初是您对沈青蘅恨之入骨,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如今又何必如此呢?您不觉得早就于事无补了吗?” 我心中的不适终于被人宣之于口,吐出了一口浊气。 所谓迟来的深情,比野草都轻贱。 傅迟砚仿若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霎时委顿在地,半天没了动静。 府里因为救我搞得人仰马翻,一直到了深夜才安静下来。 三更时分,胡枕月鬼鬼祟祟的进了我的房间。 她脸色苍白似女鬼,恨恨的看着我,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 “沈青蘅,你早就该死了!” 如果我还活着,这时恐怕早就已经大惊失色了。 可如今我飘在上空,却只觉得松了口气。 早日解脱也好。 胡枕月的刀尖还没来得及戳进我的胸口,就被人握住了。 鲜血溢出,霎时染红了我的衣襟。 傅迟砚一个用力,将胡枕月甩飞在地。 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傅迟砚眼中闪过悲戚。 转身对着胡枕月时却满是愤恨。 “胡枕月,阿衡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 胡枕月捂着肚子,满眼是泪。 “我在帮你啊,傅郞,你最恨的不就是她吗?” “她害了你傅家满门,不该偿命吗?” “我知道你狠不下心来,所以,我帮你解决她啊!” 傅迟砚冷笑,一如当初看我的模样。 “帮我?到底是帮我还是你自己善妒,心思狠毒?你让她睡柴房,让她取血为你抄佛经安胎,这都是在帮我?” 我看着手臂上那一道道愈合不了的伤疤,无声苦笑。 原来这些刁难他都知道,他只是不在乎。 可如今我快死了,他又在乎些什么呢? 胡枕月把眼泪一擦,表情狰狞。 “我歹毒?现在你又相信沈青蘅了,所以我就是可以丢弃的歹毒女人,可惜我还怀有你的骨肉,今后站在你身边的,也只有我。” 话音刚落,傅家父母和一众仆人都走了进来。 仆人还压着一个相貌粗犷的汉子。 那汉子一见胡枕月,就大喊道: “是她,勾引我的就是她,当初就是她色诱我让我屠了傅家满门。” 第10章 “她还说一定要杀了傅家父母!” 胡枕月脸色惨白。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傅母扔下一根金钗。 “这根簪子是你的吧,你把它当做信物送给山贼头头,就不怕往后被人查到自己身上?” 几个嬷嬷上来就擒住了胡枕月,将她的脸摁在了地板上。 胡枕月见证据确凿,也不再挣扎,只是狂笑。 “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为了傅迟砚,我自愿与他为妾,你们却羞辱我。我堂堂胡府千金,哪里配不上傅迟砚?” “我恨你们,恨沈青蘅,如果没有你们,傅郞怎么会拒绝我?” “只是我没想到,傅郞,你和沈青蘅看上去伉俪情深,但却被我三言两语就离间成功。” “就深信是她害了你全家!” “扪心自问,你是真的爱她么,还是爱那个自认为爱她的自己?”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沈青蘅,你看看呀,这就是你跟我爱的男人!” 我在上空看着胡枕月疯疯癫癫,也为自己感到悲凉。 傅迟砚面色阴沉,喝道: “别说了!” 胡枕月看着一屋子人阴沉的脸色,颇为解气,又抛出来个惊天霹雳。 “最后再告诉你,沈青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我买通了大夫说小了月份。” “傅迟砚,自己的亲儿子被喂了野狗,心痛吗?” 傅迟砚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一巴掌将胡枕月扇到地上。 “你这个疯子!” 胡枕月突然捂着肚子开始痛呼,众人以为她的胎出了事,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却不曾想,胡枕月却突然抢走地上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刺进了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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