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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好好表现,别当壁花。” 所有人都看向方觉夏,方觉夏无奈说,“有你们在我就会多说话的。” “到时候节目播出了,你们可能还要再涨一波粉。”程羌叹口气,“涨粉是好事,但也有很多问题。今天的私生还算温和派,以后越红,麻烦越多,盯着你们的人就越多。公司会尽全力保护艺人,但是你们自己也不可以掉以轻心,知道吗?” 六个人跟被训了话的小孩儿似的,齐齐点头。 “行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吧,我抽根烟。” 散会后,凌一被他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叫出去聚会,江淼也要陪很久不见面的妹妹逛街。方觉夏本来准备留在公司练习,可又被贺子炎路远拉去打篮球,他想到裴听颂受伤打不了,还想着拒绝。没想到裴听颂也和其他两个人统一口径,坚决要去参加户外运动。拗不过他们,方觉夏只好放一放练习的事,陪着他们去打球。 好在出公司的时候,那帮私生已经不在了。他们坐车回到宿舍所在的小区,里面建有一个露天篮球场。不过这片小区入住率很低,居民很少,打篮球的就更少了。换上宽松的衣服,这几个大男孩儿兴致勃勃地下来打球,人数少没法比赛,只能打着玩儿。 裴听颂对各类运动都有天赋,打篮球更是不例外,哪怕现在手伤了一个,他单手运球投篮都很顺畅。 方觉夏念高中起就是校篮球队的,念大学的时候也是,每次比赛都引发不小的围观。从裴听颂手里接过球,三分线外,方觉夏一抬手,空心入篮。 “觉夏手好稳啊。”路远感叹,“准头真好。” “他心理素质好啊。”贺子炎笑着弯腰系鞋带,“你试试全体育场都喊你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罚球,那压力才大。” 裴听颂正站在原地单手运球,听到这个有些疑惑,“全体育场喊名字是什么梗?” 贺子炎站起来,朝着裴听颂招了下手,球传过来,“你不知道啊,觉夏上大学时候是校草,而且是校篮球队的,网上流传过一阵子他20岁在学校打比赛的视频,那满场子叫得啊,全是方觉夏。” 路远开始模仿起来,掐着嗓子各种呼喊。 方觉夏刚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没这么夸张。” 说完他投了一球,球落下来被路远控住,“还说没有这么夸张,我都看了好吗?叫得比我夸张多了。小裴居然没看。” 贺子炎揶揄,“那是,某些人以前怎么会去网上看觉夏的视频呢。” 被戳中痛处,裴听颂身残志坚准备上去和贺子炎干架,贺子炎怕他手出问题只能做出一副不敢招惹的样子,两个人闹了一阵子又分开,路远上去和贺子炎打球,裴听颂退出来,走到坐在场外的方觉夏身边,挨着他坐下。 “喝水吗?”方觉夏仰头看他,给他递水。 裴听颂接过那瓶水,没有喝。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睛望着不远处打球的两个人。 “手有没有疼过?”方觉夏问。 “没有,挺好的。” 方觉夏满意地点头,扭头继续望向那边打球的人,看得很入迷。忽然间,他听见裴听颂的声音,就在耳边。 “我觉得好可惜。” 扭过头来,快要消失的暮色落在方觉夏温柔的脸上,“可惜什么?” “为我自己可惜。”裴听颂伸直了自己的长腿,“明明两年前就已经认识你了,却因为自己的偏见一直保持距离,感觉错过了好多。” 裴听颂的少年气在他显示出弱势的时候最为明显,这个时候方觉夏就会很清楚地认识到,他的确比自己小几岁,而且他还会对眼前这个男孩子产生一种近似于宠爱的特殊感情。 “一定要下定义的话,是我们彼此错过吧。不过如果是两个人,就不能算错过了,想法一致,心态一致,总会一起找回失去的那些回忆。” 方觉夏回想到自己以前,也觉得很有意思,“你对我是傲慢,我对你更像是偏见。我那时候就觉得,这是来了一个被宠坏的小少爷吗?当时特别不想搭理你,觉得浪费时间。” 说着说着,他笑起来,“而且你那时候又是空降,轻而易举就来了,可我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能勉强出道,心里再怎么想,都会有点情绪。后来才发现,原来你比我想象中优秀得多,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恶劣。” 他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然后看向裴听颂,伸手调整了一下他额前有些歪掉的发带,“不过天才是可以获得特许的。” 见他这样,裴听颂想到自己小时候。因为太孤单了,真的很羡慕有兄长的同龄人,有人陪他们玩游戏,陪他们打球游泳。 他甚至变得贪心起来,不去想错过的两年,而是想,如果他从小就认识方觉夏就好了。他这么一颗浑身棱角的石子,或许也可以包裹在温柔里,变成真正的珍珠。 忽然想到签售会上的一个小细节,裴听颂又问,“哎,你真的喜欢成熟的人吗?”刚说完,他又特意补了两个字,“以前。” 方觉夏屈起一条腿踩在他们坐着的台阶上,双臂抱住膝盖,头抵上去。听到裴听颂突然的发问,他先是愣了愣,然后侧着头看向他,这张总是冷淡的面孔浮现出柔和的笑意,“你觉得呢?” 裴听颂照实说,“我希望是假的。但如果是真的,我会努力变得更成熟。” 方觉夏的眉眼温柔地弯起,他摇了摇头,“不需要。” 贺子炎远远地喊了一声方觉夏,他抬起头,接过他莽撞扔来的球,“你小心啊,这里有伤员。”说完,他站起来,准备朝着路远他们去,不过走之前,他站在快要消失的天光中对裴听颂说,“我以前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人,为了应付过去,很随便地说了一些条件,其实都是伪命题。不过现在……” 方觉夏望了一眼裴听颂,很轻微地挑了一下眉。 “你就是命题本身。真想知道条件的话,从你自己身上推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是一篇互宠文~ 为了防止有人看不懂最后的话,我解释一下。葡萄树问觉夏是不是喜欢成熟的人,成熟就是觉夏口中的“条件”,他说这是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人时候扯出来的条件,因为对当时的他来说,喜欢的人就是伪命题。但现在他喜欢上裴听颂,裴听颂就是那个命题,他身上的特质就是“条件。”这句话就是变相的一种表白。 第72章 独处难安 裴听颂被留在原地, 将方觉夏留给他的这句话在心底反复琢磨。每一个音节都拆解开, 蝴蝶一样环绕心脏, 在胸口打转。 他从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从小浸泡在人文遐思中的裴听颂, 总是因擅长玩弄文字小把戏而自负, 遇到方觉夏之后, 才真正见到了新的世界。一个和樊笼内完全不同的世界。 因为命题的出现,才有了喜欢的条件。 方觉夏才是骨子里的浪漫主义者,天生的诗人。 他满足一个人对初恋的全部幻想。 回到宿舍的时候贺子炎和路远还没有玩够, 又占着客厅的游戏机,戴上vr眼镜一起打双排。方觉夏帮着裴听颂取下吊绳,他的手已经好多了, 没有之前那么不方便。 “我自己随便冲一下就行。” 方觉夏还有些惊讶,“不用我帮你?” 他刚打完篮球, 白皙的脸上透着运动过后的红,在浴室的灯光下如同一颗饱满的桃子,每一处细小绒毛都变得半透明,说话的时候发红的嘴唇微微张开, 鲜活地动着, 隐约能看到藏在里面的舌尖。 “你要是真的帮我的话。”裴听颂的视线不自觉凝在他唇上, 稍稍低下头, 凑近方觉夏, “可能就不是随便冲一下就能解决的事了。” 或许是白天话说得很多,裴听颂的嗓子听起来有点发哑。 这是什么意思。 方觉夏已经习惯揣摩裴听颂的弦外之音,过去还好, 现在再这么做,好像很容易就陷入限制级的禁区。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下唇收进去抿了抿,这是他窘迫时候习惯性的小动作,但看得裴听颂心更痒。 浴室外是队友们打游戏的激烈战况,你一言我一语,局势紧迫。隔着一扇门,里面的境况似乎也差不多。 “怎么不说话了?”裴听颂凑近一步,方觉夏就下意识后退一步,就这么退到冰凉的瓷砖墙壁上。 他被胁迫着陷入一场无路可逃的探戈。 “不需要帮忙的话,我先出去了。” 见他被逼到这份上,裴听颂轻轻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又把方觉夏准备逃脱的心拽了回来。不久之前,他对这个男孩儿的感情还是怜爱,但主动权一旦归还出去,他似乎又变回那个招架不了的方觉夏。 裴听颂把他圈在墙壁和自己的身体之间,撑出一个小小的空间,“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这个命题是成立了,但也不是全部条件都喜欢。” 裴听颂说这话,有玩笑的成分。但的确也是他内心的想法,他有时候会担心自己过于直白的心会吓到方觉夏,他这么温柔,这么内敛,或许接受不了太过坦率的欲望。 所以他大多时候会选择隐藏。 原本还在犹豫主动权的方觉夏听到这句话却抬起了头,眼神坦荡而笃定,“不,就是全部条件。” 裴听颂僵了一僵。 方觉夏比他想象中还要诚实,“我可能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但我都喜欢。” 看他这么正直的样子,裴听颂的脸上露出投降的表情。怎么会有人可以会拿捏他的命门,一边对他坦白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一边又用这种纯真又干净的表情说他都喜欢。 勾起你摧毁欲的同时,又激发你的保护欲。 “好吧,那我就只预支一个吻。” 说完裴听颂贴上了方觉夏的嘴唇,单手将他抱在怀里,紧紧贴着,压缩到极致的空气仿佛成了某种胶质,将彼此黏住,所有的爱意在悬崖边徘徊,跳下去就是情·欲的深渊。 方觉夏微微仰起头,他没有抵抗,和之前比甚至还有些许纵容,抬起手,轻柔地回抱住裴听颂的腰。就在这个瞬间,裴听颂撬开柔软唇瓣,深入进去。 他的手沿着衬衣下摆进去,摁在后腰,收紧怀抱。舌尖是软的,腰也是。方觉夏的皮肤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在他手心里发热。于是他也跟着发热,每一根喷张的血脉都烧了起来,在这场边界模糊的交融之中不受控制地升温。 将化未化的冰淇淋是最甜美的,湿软绵密,稍稍一抿就消融,融化在口腔的每一处,随唾液淌进喉咙,埋入身体。 一个吻可以填满一整副躯壳。 裴听颂自我认知清晰,知道自己定力的底线在哪里,所以他没有再继续下去,松开方觉夏。 春日退离寒冷的冬,牵扯出一丝融化的雪水。 最后在他唇上印上长长的一吻,裴听颂恋恋不舍地把头低下来,额头抵在方觉夏的肩窝。他实在是太喜欢方觉夏,喜欢到不想给他第一次恋爱的经历留下半点遗憾,最好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两情相悦,最好无论多久之后再来回忆,都是美好的。 因为他已经错过太多了,开局这么差,后面的每一步都想走好。 但他生来的劣根性又在叫嚣,想占有,想蹂·躏,想将他摧毁在自己的身下。 爱情令人矛盾。 “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他的声音还有些哑,语气又是孩子气的,“某些隐含条件可能会比你想象中还要过激,非常可怕,非常恶劣。” 方觉夏还没从刚才那个缠绵的吻中完全抽离,胸膛微微起伏着,双腿发软。可他听到裴听颂半威胁的话,又忍不住笑出来。 “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说完他侧头,吻了吻裴听颂的发顶,小声说,“更何况你恶劣的一面我早就见识过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关门的动静,紧接着是凌一的声音,方觉夏有些警醒,裴听颂也从他身上起来,把他半推出去,“你去次卧洗澡吧。” 方觉夏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要出去,临离开浴室前又飞快地转身,吻了吻裴听颂的下巴。 然后他就这么离开,像一只小云雀那样飞走了。 裴听颂的心也一并被带出去。他自己返回到浴室最里面,存天理灭人欲的宋明理学和康德式道德哲学理论在脑子里轮番灌了一遍,和淋浴洒花浇下来的冷水一起浇灭方觉夏点起的火。 灭人欲的理论起不到灭人欲的作用,二十岁还真是煎熬。 忙碌的行程把日子加速在过,转眼就到了全团录制综艺的时候。 这档综艺已经是卫视老牌综艺,国民度相当之高,许许多多个家庭的星期五都是打开电视看着这档节目度过的。可想而知这个资源有多难争取到,想当初七曜的出道综艺首秀就是《欢乐星期五》,下来之后圈粉无数,顺顺当当一炮而红。而对于过去的卡莱多来说,这样的资源根本想都不敢想。 录制地点不在北京,他们提前一晚飞过去,住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里。鉴于裴听颂的手伤,他们在机场直接走了vip,程羌担心他会不方便,分房的时候还特别关照,“江淼和路远,子炎和凌一,拿好你们的房卡,觉夏一个人住。” 凌一甩着手里的房卡,“欸?觉夏自己住吗?好爽啊。” 方觉夏也没想到,接过手里的房卡问程羌,“那小裴呢?” “小裴跟着我,”程羌一副心怀天下的善良表情,拍了拍裴听颂的肩膀,“万一有什么也好照顾你。” “我不。”裴听颂嫌弃道,“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照顾我。” 程羌翻了个白眼,“那你想跟谁,你们队长总可以吧?他都成团妈了。” 江淼尴尬地笑起来,“我不行。我最近练古筝手臂有点酸痛,不然……”他把方觉夏推到裴听颂跟前,“还是觉夏吧。” 方觉夏当然愿意照顾裴听颂,而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一起住酒店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一觉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喜欢的人,这种感觉也很好。 谁知裴听颂却拒绝了,“算了,就和羌哥吧,我刚才说着玩儿的。” “你小子就是欠收拾。” 方觉夏有点懵,没想到自己的小小幻想就这么摁灭了。他们走向电梯,裴听颂就在他身边,垂着的右手臂摩擦他的左手臂,前后摆动,手背和手背时不时也擦过。 “你自己睡吧,”裴听颂忽然低声开口,“自己一个人睡舒服。” “嗯。”方觉夏点头,和他一起进到电梯的最里面。程羌和江淼嘱咐着录节目的事,挡在他们面前。电梯升上去,方觉夏垂下眼,瞟见裴听颂右手半折起的袖口,于是伸手过去,将他的袖子翻下来,往下扯了扯。 手指碰到手腕的感觉很奇特,像什么东西挠在心上。裴听颂无声地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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