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等她平复得差不多了,周嘉让用手在她眼尾揉了揉,从口袋里找出纸巾,抽出一张放到她鼻下:“擤一下。” 温书棠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自己来,但她真的太累了,四肢像被灌了铅那样沉,连抬起来都做不到,只有搭在腿上的手指能微微蜷缩。 周嘉让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伏在腰后的手紧了紧,绷直唇线放低声音:“没事恬恬。” 他勾唇很轻地笑了下,减轻她的心理负担:“和我这么见外干嘛。” 用完的纸巾被揉成一团,抛出扔进垃圾桶中,周嘉让垂眸看着她,看她眼睛鼻尖都红红的,睫毛上湿漉漉地挂着泪,眉心不自觉就跟着皱起来:“好受点了吗?” 温书棠点点头。 “那在这等我一会好不好?很快就回来。” 她没问他要去干嘛,仍然点头。 周嘉让把人放到一边,去拐角自助机那买了瓶水,又到护士站要来处理瘀伤的东西,三步并两步地回来,手臂穿过腋下,将她重新抱回腿上。 “喝一点。”他拧开瓶盖,喂到她嘴边,“不然嗓子会疼。” 温书棠这次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擦干唇边残留的一点水渍,周嘉让拿出药膏和棉签,放在她眼前晃了晃,语速缓慢有种商量的意味:“涂点药吧恬恬。”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好,温书棠明白,自然也不会蛮不讲理地拒绝。 那一下打得挺重的,江伟诚几乎是用了十足十的劲儿,她皮肤本来就嫩,平时不小心碰一下都明显,何况是这么大一个巴掌印。 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红痕不仅没消,反而越来越显眼,半边脸都隐隐约约地肿了起来。 周嘉让唇抿得发白,面色也阴沉得难看,心脏像被插进去一把匕首,每跳动一次,都有种彻入骨髓的痛。 真的很痛,痛得快要窒息。 喉结上下滑动,他抑住心里的波涛汹涌:“很疼吗?” “疼的话就告诉我。” 泛白的唇瓣微张,寒凉空气自间隙中涌入,她摇摇头,喉咙费力挤出一句沙哑的低语。 “不疼的。” 话虽这么说,但周嘉让手上力度依然放轻了几分:“忍一忍。” “都怪我不好。”他尾音发紧,轮廓线条绷得更紧,悔意如同翻涌而起的海啸将他淹没,“当时就应该把你送到楼上的。” 温书棠噙着鼻音,否认他的自责:“不怪你,是我自己说可以的。” 涂完药,周嘉让拨开她被冷汗黏在额前的碎发,眉宇间的鸷气化不开,额角青筋突突在跳,沉默片刻后问她:“他……经常这样打你们吗?” 温书棠没吭声,好不容易唤醒的那点反应也消失了。 脑袋里还是乱的,像被人塞进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这些,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自己家里的种种狼狈。 她本来是不打算让他知道的。 但那时情况实在紧急,她仿佛被扔进巨型迷宫的蚂蚁,脆弱迷茫,找不到任何方向,除去警察之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周嘉让一人。 万幸他没有走远。 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结果还不一定会糟糕成什么样。 细密的眼睫抬起,一双惹人心怜的眼望向他:“阿让。” 指尖掐进掌心,询问的话语犹犹豫豫:“你会不会觉得……” 后面半句,她怎么都问不太出,但周嘉让却能在无言中读懂。 “不会。” 他的答案干脆利落,字句笃定:“他是他,再怎么烂是他的事,你和姐姐都是无辜的。” 温书棠眼眶倏得酸了一下。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无厘头,但以往每次江伟诚回来闹事,大嚷大叫引得邻居不满,最后赔礼道歉,看人脸色的却是姐姐;初三那年,他酒后在街上骚扰余莉,最后被报复算账,被议论指 点的人却是她。 这么多年,好像周围所有人都自动将她和姐姐与他绑定在一起,搬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观点,明里暗里地提醒她,江伟诚烂,他的家人也一样烂。 周嘉让却告诉她,他们之间泾渭分明,不存在那些所谓的连带关系。 诊室的门在这时开了,医生拿着报告单出来,和他们讲明情况:“还好,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就是炎症比较重,今晚得留院观察一下,打几瓶消炎针,看看明天是什么情况。” 温书棠终于松下一口气:“谢谢医生。” 那晚的当值医生,刚好是外公曾经的学生,周嘉让过去打了个招呼,给她们换到了楼上最好的病房。 温惠沉沉睡着,温书棠守在床边,帮她把被角掖好,输液速度调慢一点,握着姐姐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满是伤痕的脸庞。 她还不到三十岁,眼角已经生出不少皱纹,柔软长发间也隐隐露出几根银丝。 眼底泛起的酸涩又重了一点。 周嘉让从外面回来,关好门
相关推荐:
【黑执事bg】切姆斯福德记事
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
穿越之八零大小姐
浪剑集(H)
壮汉夫郎太宠我
外婆的援交
一梦三四年
性感寡妇,在线发癫
[综影视]寒江雪
在爱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