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临朝_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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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苏爷爷一边准备纸钱，一边念叨着。 “今年咱家日子过得好，我就寻思着，多给先人们烧上一点，让他们在地底下的日子也好过些！” 苏老大坐在炕上，说着话，手底下一点都不慢。 “你说的是，咱们家现在的日子可真是好过了。不光要给先人们烧纸钱，还要给龙王爷上香摆上些贡品。” 苏奶奶的话说完，家里的人都傻眼了，这不说给先人上坟这件事呢，怎么就转到给龙王爷上香了？就连苏小甜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当初的谎话。 “这些年，没有龙王爷的照拂，也就没有我们家的好日子。” 苏奶奶嫌弃地看了一眼家里的这些人，觉得他们都傻！苏家几兄弟也想起来这事儿。可不是么，当初就是因为龙王爷的照拂，他们家的宝贝小甜还能好好的活着回来，还给家里带来了大福运。这几年形势紧张，封建迷信那一套不能搞，他们也不敢给龙王爷上香啥的。今年过来，形势不紧张了，可要将这事儿记在心里。 “行，娘。这事我记着了！”苏老大忙就应下。顺便还回头叮嘱了一下苏老三，说这事儿一定要放在心里云云的话。苏小甜不想让众人继续讨论这件事，索性从包里拿出给家里的长辈们买的新衣裳。一套套的衣裳拿出来，家中的长辈们看着都笑了。这孩子，还真是给他们都买了衣裳。几个人捧着苏小甜送的新衣裳，爱不释手。心里却忍不住埋怨自家的臭小子，就是没有姑娘心细，一走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也不知道该爹娘带点儿啥。但这样的想法，也是转瞬即逝，毕竟，都多久没见孩子了，心疼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小甜这娃，就是贴心！”齐良英也忍不住夸赞。虽然没有生出个闺女，但有个侄女，感觉好像也不错。苏次良兄弟几个，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怎么办？可他们真的没有想过应该给家里人买礼物这码事！他们现在除了给苏小甜买个小玩意儿之外，剩下的就是存着等买房了，一个个恨不得手里的钱掰成两半儿花。奶说得没错，男子汉将来总要有自己的房子，总不能都住着妹妹的房子吧？王香花、齐良英这妯娌两个可不知道儿子们心里的想法，兀自喜滋滋地抱着衣裳不撒手，真是越看越喜欢。别的且不说，这衣裳可是从京城里来的，穿出去就体面得很。最夸张的就是苏老大了，本来忙着印纸钱的人，直接丢开手不干了。也不管苏爷爷的冷脸，就抱着衣裳，喜滋滋地坐在旁边一遍遍地抚摸衣裳。还一再地说这是第一次收到别人孝敬的衣裳。苏奶奶觉得，这儿子真没出息，嫌弃得没眼看。苏奶奶不理会发傻的儿子，带着几个媳妇，将带回来的东西简单的分配了一下。 “我们来一趟，带的东西觉得多，可是分一分也没多少，就是这么个意思。” 苏奶奶将带回来的各色糕点和干果之类简单地分了成小份，打算给予家里关系好的几家送过去。按照远近亲疏的关系，苏奶奶打点好之后，指派孙子们去送。苏家兄弟们便忙着乘着天色黑下去，送了一趟礼物。礼物都不多丰厚，只是那么个意思。但收到礼物的人家都表示了感谢。有些人家还回了礼。人情往来就是如此，你想着我，我想着你，关系便逐渐地好了起来。苏奶奶在红心大队生活了一辈子深谙其中的道理。忙完这些，也到了睡觉的时间。一家子人大都是从外面赶回来的，都累了，各自回房不提。躺在炕上的时候，苏奶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苏爷爷问：“你这是咋了？总不能在城里住习惯了，在土炕上睡不着了？” 苏爷爷这话自然是有打趣的意思。苏奶奶叹一口气：“她爹啊，我这不是想到了满香。” 第365章一家子都要团聚了，可独独这个小女儿已经见不到了。提到早早去了的小女儿，苏爷爷脸上的笑容也退了去。闺女是大过年没了的，这眼看着又到忌日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想着给她也烧点纸钱。苏爷爷叹一口气，说道：“烧点纸钱吧！” 闺女是老两口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小到大，几个娃娃里，用的心最多。却没想到，偏爱的孩子最后长歪了，还年纪轻轻就丢了命。闺女为自己走的歪路付出了代价。他们当爹娘的，能做的也就是给她烧点儿纸钱，希望她在地底下的日子好过些。苏奶奶听苏爷爷这一句话，眼泪差点儿掉下来。要不是走歪了路，满香现在日子应该也能好过起来吧？只是这世上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不管走到哪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翌日一早，苏家人起床简单吃了早饭，苏爷爷就带着儿子们忙着大扫除。一年到头了，该清扫的地方，可要清扫得干干净净。苏家小兄弟们也没有闲着，都在帮忙。王香花今天专门请假，也没去养鸡场，忙着洗洗涮涮的。齐良英在一旁打配合，妯娌二人说说笑笑做得可起劲儿了。家里有些日子没有这么多的人，现在可好，总算将人气儿聚起来了。苏奶奶没有忙着洗刷刷，而是带着梁秀在灶房里炸丸子。前几日大队里分肉了，今年分的还不少，一口人分七斤八两。苏家现在不比前几年，人少，分的肉也不是很多。统共三口人，看着那么少的一点儿肉，苏老大和苏老二一合计，怕是不够吃。哥俩一商量，又拿钱大手笔地买了三十斤。偏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苏老三等人在县城里等大阳送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卖肉的，也想到了今年家里分不到多少肉大手一挥，买了二十斤。昨日李柱子过来的时候，带的礼物里，竟然也有一条肉，足足五斤。所以，苏家这个年，肥得很。这么多的肉，苏奶奶说，都要赶得上半头猪了，直嚷嚷吃不了。苏小甜便提议炸丸子、炸酥肉、炸夹砂、做扣肉、卤卤肉。反正就是变着花样儿做。用苏小甜的话说，今年过年，不管怎么也要凑够十个菜，十全十美才行。家里条件不行也就罢了，苏爷爷苏奶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不会吝啬，直接同意，也要十全十美。 “就算凑全十个菜，来来回回，还不是只有猪肉？要不，小妹，咱们上山看看去？” 苏小六觉得都吃猪肉没有什么意思。山上的野羊、野鸡、和鹿的味道真是太好了。主要是，上山也是真的好玩，可比在家里待着打扫卫生好多了。苏小甜在家待着也真是待着，这么多的人，没有她帮忙的地方。刚伸手，就被各种理由推回去让她在炕上坐着。听了苏小六这话，本就顽皮的丫头立刻动心了。既然要上山，也不能只他们两个人去，二人立即寻求合作伙伴。苏家的几个娃都是在山上野惯了的，在京城这么长时间，都憋坏了。这会子一拍即合，表示现在就上山玩去。他们将上山打猎称之为上山玩。对于别人，打猎可能还有些困难。但对于苏小甜兄妹几个来说，上山打猎，那就和玩儿差不多了。苏爷爷和苏奶奶本来不想同意，但架不住苏小甜撒娇痴缠，最后还是应了。 “你们几个臭小子，自己想上山玩，还要拉着你们妹妹，要是不把妹妹照顾好了，仔细我扒了你们的皮！” 苏奶奶还不忘记骂骂咧咧地教育孙子们好好照顾妹妹，几个小子早扯着妹妹跑了。 “娘，没事，这几个娃从小上山习惯了。” 苏老大倒是不以为意，觉得他娘就是在城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越来越矫情了。 “小女娃长大了，得有点儿文静的样子，跟着一群臭小子，能学出个什么样子来？” 苏奶奶老大不乐意地说。 “算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让她去吧。”苏爷爷倒是不反对。 “你们一个个就宠着她！”苏奶奶理直气壮地指责苏爷爷和苏老大父子两个。二人有志一同地摸摸鼻子。这个家里，到底谁才是最宠小甜的那个人？就算小甜真的被宠坏了，他们也只是帮凶！说话的功夫，却忽然听到汽车声。 “咋听着有汽车来了？”苏奶奶好奇地问。 “我听着也是汽车，好像是朝着咱们家方向过来的。”梁秀也疑惑。这时候，咋还有汽车过来？苏老大说：“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他迫不及待地冲出门去。然后，就听到汽车熄火的声音，接着是苏老大惊呼声。 “爹，娘，大妹和妹夫来了，小远也来了。” 苏奶奶等人听到苏老大的声音，正要迎接出去，就看到苏满秀两口子带着小家伙陈修远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进来了。苏奶奶眼眶一热，差点儿就哭了出来。她还以为闺女来了会住在县城，谁知道这死丫头，又大过年的回娘家了。女婿也真是，咋就不管管？不过，看着陈修远小朋友，苏奶奶的心都要融化了，也顾不得说闺女和女婿。 “姥的乖孙孙来了！快让姥姥看看！哎呀呀，长高了，瘦了！” 陈修远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咯咯笑着摸了一下苏奶奶的脸。 “妈，您别抱着了，这小子沉得很。”陈子安笑着说。苏奶奶也确实感觉到了陈修远压手，因此顺着陈子安的话将陈修远放下来。小家伙立刻撒欢地满院子折腾起来。说起陈修远，这孩子小时候名叫陈元白，只是不知道为啥，那时候这小子总是生病。后来，苏奶奶私下找大仙问了，说是孩子名字不合适，让换一个。陈子安虽然觉得孩子生病可能和名字没关系，但丈母娘和媳妇都相信，他便真的给儿子换成陈修远这个名字。说起来也怪，自从换了陈修远这个名字之后，这小子一天比一天皮实。这不，现在都已经是个能院子里撒欢的皮猴子了。第366章小家伙儿找了一圈儿，找不到哥哥姐姐们，也不闹腾。小伙子自娱自乐，追鸡撵狗忙得不亦乐乎。苏满秀要管，却被苏奶奶给阻止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娃想干啥就干啥，也不伤筋动骨的！” 苏满秀和陈子安两个人看着这娃也只是追着一院子的鸡玩，并没有真做出伤害鸡的动作，也就由着他去了。男娃，皮一点不要紧，陈子安还打算，将来长大了，送他去部队里锻炼锻炼去。 “娘，孩子们干啥去了？” 苏满秀也好奇，怎么几个娃一个都不在？可都已经是年二十九了，总不能还出去玩吧？ “他们啊，回来之后，家里待不住，这不，上山去了！” 苏奶奶语气里都是宠溺的说。苏满秀听了这话，忽然掩嘴笑了起来，目光看向陈子安。陈子安瞬间明白了妻子的意思。这分明是笑话他那年回来过年上山什么都没猎到走了空趟子的事。 “我也上山去看看！” 陈子安好笑地看着苏满秀，伸手像是揉小孩子头发一样，揉了一把说。苏奶奶看着女婿对女儿这样好，嘴角弯弯的。苏满秀却害羞了，嗔怪道：“头发都乱了，真是的！” 陈子安笑道：“没事，头发乱了我也喜欢。” 说罢，给苏奶奶打一声招呼就要离开。 “子安，你就别去了，他们都走远了，你们要是错过咋办？” 陈子安大跨步地朝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说：“没事，我顺着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肯定就找到了！” 找不到猎物，还找不到几个孩子？苏满秀无语地摇头，笑着说：“娘，就让他去吧，左右在家待着也帮不上忙！” 帮不上忙的陈子安带着自己的家伙事儿上山去了。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到了山下就开始寻找蛛丝马迹，果然很快就找到了苏家几个孩子去的方向。两个多小时之后，还真的就让陈子安顺顺利利的找到几个孩子。别说，几个孩子还挺会找地方，兜兜转转，让他这个老兵都费了不少功夫。可是，几个孩子这会儿似乎不是很顺利。 “小甜，你们这是怎么了？”陈子安扬声喊道。 “姑父？”苏小甜惊喜地喊道。那声调语气，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姑父快过来，我们几个发现了一窝野猪，正在想怎么将这些野猪都带回去。”苏小九也喊道。陈子安看着几个脚下放绑成一串的野鸡、野兔，以及一只鹿、一只羊，再次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难不成这么多的猎物就躺在山上等着这群孩子呢？这才多会儿时间，弄到这么多野味就算了，竟然还顺带找到一群野猪。陈子安想了这么多才发现，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想过，遇到野猪的几个孩子会不会有危险这个问题。看来，他对这几个孩子还是很有信心啊！陈子安顺着孩子们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一窝野猪，大大小小一共七头。难怪几个孩子都惆怅了，不惆怅才怪。可这么多的野猪，要是老苏家都带回去，在大队里怕是连走的路都没有了。山上的野物，是大家的，只能分享。陈子安短短时间，就想到了妥善的解决方法。 “首温、次良、五让，你们三个陪着我在这里守着，其他人带着这些野物抄近路回家，然后去告诉大队长，山上发现野猪了，让他带人上来。”陈子安淡定地安排。既然要大家分享，那就要大家一起出力。苏小甜点头，姑父说得确实有道理。 “姑父，我回去吗？”苏小甜试探地问。陈子安看了看苏小甜，原本让她离开的话竟然没说出来。陈子安本来想让苏小甜先回去的，这山上冷得很，小丫头冻坏了，让人心疼。可是随即想到，万一苏小甜离开，野猪丢了可怎么办？这种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算了，还是别让小姑娘回去了。 “小甜，你留下陪着我们。” 苏小甜其实以为陈子安想让她一起先回去，还在想怎么找个理由顺理成章地留下来。谁知等到这么一句话。她忙就答应下来，今天的探险还没结束呢。就在刚才，通过和山上的草木沟通，苏小甜确定，这附近有宝贝。只是正好发现了野猪，哥哥们怕她离开有危险，一眼不错盯着她，根本不让她离开一步。苏小甜都没寻到机会去探索。现在正好是机会。三恭带着兄弟们将已经收获的猎物各自分开拿了直接下山。陈子安看着被孩子们困住的野猪，确定这些野猪短时间不能冲出困境，便与五让说起军校里的一些事。苏首温和苏次良两个也还没来得及问苏五让在军校里的情况，五让的学校和他们不一样，多少有些好奇。几个人便凑在一起一言一语地说了起来。苏小甜看着时间差不多，便顺着草木所说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山洞。这山洞很小，一个人正好能钻进去。苏小甜娇小玲珑，不太占地方，钻进去还能自由活动。她拿出一直放在系统收纳箱里的手电筒四下看了一圈，就看到了放在山洞里的几个陈旧的木头箱子。 “这么多？”苏小甜惊讶地说。系统的声音带着激动。 “恭喜宿主！这几箱可都是宝贝啊，有了这些，宿主可以少奋斗一辈子！” 苏小甜：“……”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可以躺平了，啥都不用干，就能痛快过一辈子了呗？这会儿的苏小甜可不知道，等她看完这四口箱子之后，就能确定她从此可以切换咸鱼模式了。 “Anna，你这样是不对的，我是红旗下长大的有志青年，怎么可以因为得了宝贝就躺平？我的一生是要为祖国做贡献的！” Anna鄙夷的声音随后响起：“宿主，这些话等你看过箱子之后再说吧！” 苏小甜虽然得过系统不少指点，但面对身外之物，系统还真是第一次这样激动，莫非，这一次真的是撞大运了？第367章第一口箱子打开，里面是一箱子的瓷器。这不是普通瓷器，而是整箱子宋朝汝窑瓷器。汝窑的瓷器，在宋朝时候，就已经很有名了，有“青瓷之首，汝窑为魁”的说法。曾经的宫廷御用瓷，造型自然不用说，古朴大方，形态优美。但最让人心醉的，还是其釉色“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明亮而不刺目，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而眼前这一箱子汝窑的瓷器，是真品，且是珍品。苏小甜一件件拿出来摆弄了一番，种类繁多，有葵花形笔、莲花碗、四方小洗、鱼耳炉等等总共十件。看着这么多的好东西，苏小甜简直有一种自己学习的那点儿常识不够用的错觉。每一件拿出来的时候，苏小甜都小心翼翼，唯恐磕破了，那不要心疼死了？要知道，坊间一直都有“纵有家财万贯，不值汝瓷一片”的说法，可见汝窑的珍贵。苏小甜敢保证，其中的任何一件拿出去，都是要抢破头的真品。将这口箱子小心翼翼原样儿合上之后，苏小甜才打开第二个箱子。第二只箱子里都是珍贵的字画，有些据说是已经失传了，没想到，却尘封在这里。苏小甜也没太多时间仔细看，她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将这么多宝贝存在这里，却没有取回去。有了前两口箱子打底，当苏小甜从第三口箱子里看到一些古代饰品的时候，已经不觉得惊讶了。这些饰品有金、有玉也有银饰，但无一不是精致非常，尤其是金饰上镶嵌的宝石，也都是珍品中的珍品。苏小甜直接合上，都不去考虑这一口箱子里的物品价值几何。苏小甜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之后，缓缓打开了最后一口箱子。箱子里，竟然是一条流光溢彩的玉龙。那光彩是玉天生带着的光华，在打开箱子的一瞬间，苏小甜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晃花了。按照系统的说法，这条玉龙不光玉质难得一见，还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好东西。古董级别的古董。是真发财了。箱子里装的果然都是好宝贝，如果将这些都据为己有，苏小甜觉得：咸鱼的人生，可以开启了！但是，惊喜过后，苏小甜对于如何处理这些东西，却迟疑了。虽然说马无夜草不肥，但她这样总收获意外之财，未必就是真好事。还是要想办法花出去。 “系统，你说，这么多的好东西，我是应该带回去呢？还是应该带回去？”苏小甜搓着手认真地与系统沟通。系统本着雁过拔毛的性格，当然不会让这样的好东西错失，因此坚决地要求苏小甜将宝贝都带回去。 “正好前段时间收纳箱扩容了，放下这几个小箱子没问题。”系统一再动员。苏小甜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这几个箱子带回家去。至于带回家去的方式很简单，按照系统说的，藏在系统收纳箱里。系统收纳箱小小的，就算扩容了好几次，还是装不了太多东西。苏小甜除了特别贵重的物品，基本不放在里面。这一次，这几个箱子，苏小甜实在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才会放在收纳箱里。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她怕将箱子里的宝贝一不小心摔坏了，上哪儿说理去？苏小甜出山洞之前，与外面的大树沟通了一下，才知道苏五让几个人已经发现她不在了，正在到处找她。她这才察觉，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苏小甜从山洞里钻出去，走了没两步，果然就看到了正一脸慌张找她的苏五让和苏次良二人。 “小甜，不是说了，山上危险，不让你乱跑？”苏五让板着脸说。苏次良忙就说：“小五，这不是没事，你可别怪小妹，吓着她怎么办？” 苏五让无语，他这可是为了小甜好，怎么弄得他像坏人一样？ “小甜，你要听话，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苏次良柔声安慰着苏小甜，那模样儿，别提多宠溺了。这一瞬间，苏五让觉得，自己可能错了，就不应该一个人南下去读军校。现在这妹妹怎么感觉要被抢了？小甜是他亲妹子！ “我就是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苏小甜低声解释一句。苏次良和苏五让两个面面相觑，就这么点事儿。也难怪要躲起来。两兄弟默契地不说话，转回头去继续守着野猪了。你要说这人运气好，也真是挡都挡不住，苏小甜过去陪着几个人守着野猪的时候，竟然又有路过的野兔子。几个人的身手都很利索，那两只野兔子便被顺手解决了。 “这两只兔子，还真是肥嘟嘟的。”陈子安拎着两只兔子眉开眼笑地说。苏小甜也很欣喜：“之前还抓了四只野兔子，咱们回头做个麻辣兔头吃。” 陈子安一愣，在外面跑的时间长了，他也知道，麻辣兔头是川省那边的特色，小甜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这样的想法转瞬而逝，这孩子，读书多，知道也不奇怪。就怕做不出那股子味道，反而糟践了好东西。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队里的人已经上山了。苏家兄弟几个带路，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在苏长久的带领之下，一群大老爷们顺利地将几头野猪捆上带回大队里去了。因为有野猪在，对于陈子安手里拎着的两只兔子，也就没有人关注了。兔子肉柴得很，哪有猪肉好吃？陈子安要帮忙抓野猪，兔子顺利交到了苏小甜的手中。苏小甜拎着两只肥硕的兔子，只顾着操心这两只兔子该怎么吃了，倒是没有想过，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了它这样的问题。等众人到了山下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已经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大队长当即决定，连夜杀猪。大队里今年杀猪多，一口人本来就分了七八斤肉，算是肥年了。没想到这会儿还有这么几头肥硕的大野猪可以分，一个个都激动得不得了。毕竟，谁家还能嫌肉多？就算实在吃不了，不是还可以做腌缸肉？能吃大半年来。第368章为了吃免费的肉，大队里的男女老少齐动员，齐心协力在打谷场旁边接电灯，烧热水、杀猪一套流水线。女人们忙了一天，这时候也不嫌累，烧水之类的杂活儿全都包了。男人们帮着屠户杀猪收拾内脏之类，偶尔大声喧哗几句，似乎是为现在这样的日子高兴。在全大队人悄咪咪的共同努力之下，几头野猪很快变成了猪肉块。这时候，苏小甜已经回家睡觉去了。这样的情形，过了今年，以后大概就不多了见了吧，明年应该就会包产到户。到时候，另外一个不同的时代会随之到来。不知道这一切的大队长还在担心，万一被人举报了，该怎么办？分肉之前大队长还不忘了给队里的社员们叮嘱，抓野猪分肉的事绝对不能泄露。要是谁泄露了，就从红心大队滚出去。临走之前，怎么吃下去的肉还要怎么给大队里还回去！大队里的社员们都知道轻重，一个个都保证不说，还保证让家里的老婆娃娃也都不乱说。苏长久这才安心下来。过年都要走亲戚，要是谁嘴巴闲漏出去点儿消息，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端来。红心大队有一个养鸡场，还有一个养猪场，盯着看的人多了去了。周围得了红眼病的人更多，他不能不小心。苏小甜回家睡觉去了，但临睡觉前候给哥哥们安排了一下，猪下水如果没有人抢的话，多弄两副猪下水回家，做卤味吃。为了苏小甜这个安排，苏家几个哥哥硬生生没有早回去睡觉，而是冒着寒风在打谷场等到了最后。今年是个大肥年，谁稀罕猪下水啊！到了最后，几副猪下水都没人要。既然家里都有肉了，没有谁家愿意多花几块钱买猪下水，就算便宜也不要。最后，杀猪匠拿了一副，其他的大队长做主，给出力最多的苏家了。大队里众人都没有意见。猪是老苏家人发现的，也是老苏家人困住的。抓野猪的时候，老苏家几个小子和女婿都是出了大力气的。说是大家一起上山抓野猪，可实际上，他们就是去凑了数，帮忙抬了下野猪。其实也没费多少力气。白得了不少肉，还有啥意见？不要说大队长就给人家几副猪下水，就是多分肉也没毛病。不得不说，这个年月的人，心底还是十分淳朴的。当然了，大队里也不是每个人都淳朴，还是有别个人喜欢闹事儿。那就是刘秀英。整个大队，现在就数刘秀英最能闹腾。但刘秀英这不是和男人打架跑回家去了？人不在，就失去了表达自己意愿的机会。不得不说，自从刘秀英走了，红心大队一片祥和。甚至私下还有人说，刘秀英要是一辈子不来才好。只可惜的是，第二日就是除夕，刘秀英自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穿的还是身上那身衣裳，脸上的伤也没好，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格外好笑。苏山憋着气不去接她，她本来想拿乔不回来，等着苏山三催四请。可在侄子家里的日子太艰难了，侄媳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张嘴闭嘴，她吃了家里的口粮。刘秀英在自己家耀武扬威的习惯了，怎么能受？加上已经到了除夕，侄媳妇就差拿着扫帚赶人了，说没有嫁出去的在娘家过年的道理。即便刘秀英是老姑奶奶，也只能没皮没脸地自己舔着脸回来。回到家里，苏山依然没给她一个好脸色，看见了，也当做没看到一样。刘秀英这两天憋着气，心里不舒畅，就想咧咧两句。谁知苏山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了一下人之后，觉得这感觉还挺好，立刻扬起拳头，作势就要打。脸上身上还疼得厉害的刘秀英想到苏山的拳头硬度，哪里敢多说话，忙借口做饭躲出去了。等她到了厨房，才发现，家里又多了一些肉。扒拉了一下，看着像猪肉，但是和猪肉有些不同，便问儿媳妇这是咋回事。两个儿媳妇被刘秀英欺凌惯了，忙就将野猪肉的来历简单地说了一下。瞧着刘秀英这样子，怕刘秀英惹出事儿，因此忙又说了大队长交代的。还一再的声明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刘秀英还不以为意。只是暗中庆幸自己回来了。要不然这么多的肉，可不是一口都捞不着？苏山那个没良心的，一看就不会给他留一口。她只觉得自己命苦，没有遇到一个好男人，才没有享福。随后，她又操心分肉的事。知道苏家多得了几副猪下水，刘秀英当场就跳起来了。她气势汹汹的就要去找苏长久，儿媳妇拉扯着都没拉住。刘秀英一路上骂骂咧咧地冲着大队长家里去了。此时还是早上，路上人并不多，瞧着刘秀英，只觉得笑话回来了。 “大队长，你咋能这样，一样都是苏家人，你咋就厚此薄彼？”刘秀英也不敲门，直接闯到大队长家里。大队长两口子也正忙着收拾昨天晚上才分的野猪肉，冷不防有人闯进来，吓了一跳。瞧见是刘秀英的时候，苏长久的面色冷了下来。但咋说也是名义上的长辈，大队长还是没有说太难听的话。 “我咋就厚此薄彼了？”大队长坐着没起身，只问了一句。 “为啥那老多的猪下水都给苏川家里了，我们家也要！” 要是花钱买，她肯定是不要，但没花钱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婶子，要不，你们家也上山猎几头野猪，到时候，不光猪下水给你们家，就是猪肉，也多给你们家分五斤，咋样？” 苏长久一句话，刘秀英傻眼了！ “那野猪是大队里人集体上山猎回来的，你别骗我！”半晌之后，刘秀英又道。 “你家可没谁上山。”大队长的声音更加冷了起来。也不知道这苏山怎么教导儿孙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懒。昨天大队里招呼了半天，愣是不肯出门一步。后来私下还是，天气这么冷的，傻子才跑到山上灌冷风。晚上分肉的时候，还得意地说，他们家没人上山，还不是一样分到肉了？ “按照你这样的说法，你家的肉得先还回来，咱们按照出工多少重新分配，你觉得咋样？” 第369章刘秀英一听要将肉收回去，当下慌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这样亏本的买卖？一点力气不出，就得了几斤肉，傻子才还回去？至于苏长久提出的，上山打野猪，刘秀英自问没有这样的本事。 “大队长，是我想岔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先忙着，先忙着啊！” 刘秀英脚底下抹油一样，出溜一声就窜了老远，看得大队长两口子无语。等出了苏长久的大门，她又想着，给苏川家也行。等他们做好了，她就上门讨一些去，理由就是给老头子当下酒菜。刘秀英心里还想着，大房的人要是懂事，就该主动给老头子送一些过来！这时候，苏家一家子人正分工合作准备过年。苏次良忙着写对联，苏小六忙着给他打下手。其他几个娃娃打水的扫地的，都忙得不亦乐乎。剩下的人，则是忙着制作卤猪下水、剁晚上包饺子的肉馅等等工作。苏奶奶则带着三个儿媳妇和闺女一起准备年夜饭。按照苏小甜说的，他们今晚的饭要准备得丰盛才行。一家子人各自忙碌着，还说说笑笑的，严寒的冬天这时候也忽然不怎么寒冷了。 “我找找看，我记得家里还有二斤酒，怎么找不到了？”这是苏爷爷，觉得大过年应该喝酒。 “爹，我这次回来带酒了。”陈子安剁馅儿的时候正好听到老丈人这话，忙回答。 “我那酒好！” 陈子安：“……” 茅台它不香吗？苏满秀听着老爹和丈夫的对话，哈哈笑了起来。 “娘，等晚上吃完饭，我们两口子出去溜一圈儿再回来！” “干啥出去，大晚上的，你们两口子不冷，小远也不冷啊？”苏奶奶没好气地瞪了闺女一眼。苏满秀傻眼了。这不是有讲究吗？ “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日子过得好不好的，不在这个上面。”苏奶奶说话看看两个儿媳妇。 “咱们一家子人齐心协力，一起努力，日子才能越过越好，就像孩子们读书一样，认真的孩子，成绩肯定好！” 苏满秀都觉得意外，自家老娘还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 “娘说的是，人吃了苦，那日子肯定就好过了！”梁秀明白自家婆婆的意思，忙就笑着应和一声。王香花和齐良英两个人对视一眼，也没多说啥。王香花是因为本身就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不愿意多想什么。齐良英则是觉得，妹夫现在当大官儿了，可不能得罪了去、不管怎么样，苏满秀在娘家过年这事儿，就定了下来。苏次良带着苏小六两个人，将红纸按照房门的宽窄裁开，又裁剪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方块，这才开始提笔蘸墨写对联。苏小六不会写，但是不妨碍他品鉴。也难为苏次良，被一个不会写字的人这样念叨着还能写下去。而卤猪下水的香味这时候也已经飘散出来。这个年代，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都差，属于白水煮肉都能香出三里地的时候，就别说苏家的卤味本来就味道赞了。家家户户因为昨晚又分了肉，也舍得炖肉吃。可自家的肉味，硬生生就被老苏家飘散出来的肉味给压了下去。很快，苏家的上空都是卤味的香味。那滋味，让红心大队的人都馋得快要坐不住了。要不是考虑已经是除夕不好上门，他们都想上门去讨一口尝尝。最终，要是有人没忍住，过来看看，才知道，苏家这是煮的猪下水。没想到，猪下水做好了，也能是这个味道。因为刻意瞒着的关系，红心大队的人，到现在也不知道苏家在京城里开了餐馆赚大钱了。更加不知道，苏家在城里还开了卤味的生意。大队里的人只以为苏爷爷和苏奶奶两个人在京城里卖茶叶蛋看着孙子嘞。过来看过苏家卤肉的人，又发现，苏次良正在写春联，他们虽然看不懂，但觉得，那字儿写得怪好看的。便有人试探着问，能不能给他们家也写一写？往年，这样的事儿，是要去求苏长久的。苏长久是大队长，也是红心大队唯一能写毛笔字的。可现在，他们就是觉得，苏次良的字儿更好看些。晚上要吃好的，中午饭就简单了一些。一家子人凑合吃了点，接着忙碌。下午的时候，以苏小七、小八、小九三兄弟为主力的送肉团出发了，开始给的大队里的人送卤味。你家一碗，他家半碗，基本上只要不是交恶的人家都送了。其实，现在和苏家交恶的，也就是刘秀英了。但苏山到底是苏川的亲兄弟，也送了一份过去。刘秀英看到满满一碗猪下水，却觉得吃亏了。她可听说了，苏家得了六副猪下水。就算人多，能吃完吗？ “真是越有越抠，六副猪下水，就只给了我们这么点儿，咋好意思的？” “二奶奶，家家户户都有，六副猪下水，也没多少。” “啥？你们家是不是傻了？家家户户都给，咋连个里外都分不清楚？还知道不知道，我们才是最亲的？……” 她嘴里碎碎念着，都是不好听的。这些话不好听，让送卤味过来的苏小九当场面色就冷了下来。一张嫩脸上都是怒气，送肉还送出毛病来了！ “既然你们家不欢喜，还是给我带回去吧，正好，我家里人多，剩下的不够吃了。” 苏山心窝窝都难受了。他看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的刘秀英，冷着脸拍桌子。 “要是不想过，滚回你们老刘家去！成天事儿事儿的！” 这话自然也有说给苏小九听的意思。可是，苏小九就是个小孩子，不要说是不是真的能听懂，就算真的听懂了，也是装作不懂。他将碗里的肉直接倒在了桌上的一个大海碗里，转身就走了。刘秀英看到苏山又怒了，不敢继续骂人了，只讷讷说：“我这也不就是觉得他们不拿你当亲的！” 苏山冷哼一声：“亲的？你当他们是亲的吗？” 第370章他心里憋着点儿气，大哥一家子在城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没喊他过去坐一会儿。可再想想，这怪谁？两兄弟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家的问题更大一些，怪不得大哥一家子。有些感情，生分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以后，就这样过吧！大哥走大哥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苏山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忽然意识到，大哥一家，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苏家一大家子人却不知道，苏山正在进行深刻的反省。他们该送的卤味送了，又忙着将屋里最后收拾了一番，各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就准备贴对联了。苏小八、苏小九几个拿着浆糊去大门口贴对联，就看到苏长久也拿着红纸过来了。 “我听说你们家次良写对联呢，过来求帮忙写几幅。”苏长久这话是对着苏爷爷说的，十分客气。苏爷爷忙笑着说：“长久你这话说得，不至于啊，还求不求得。” “次良这字好看，比我强多了！”苏长久夸赞。他那字，真是难登大雅之堂，但因大队里没人写，只能他赶着鸭子上架。现在可好了，大队里出能人了。要说起来，全大队也就只有老苏家的孩子出息。来了大队长之后，又有不少人来求对联。反正这一整天，苏次良都是在忙忙碌碌地写对联中度过的。有些人家带了孩子过来，还羡慕地说，要是自家孩子能有苏次良这出息就好了。可怜得过全国大奖的苏次良，一生中第一次写这么多字，就是贡献在了红心大队的春联上。好在，大队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挺讲究的，求对联的时候，不光带着红纸，还会带上一把糖一颗鸡蛋之类的，总归就是那么个意思。但也有个别例外的，比如刘秀英。刘秀英这个人，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尤其是对着老苏家的时候。她听说苏次良在写对联，一点都不客气地直接上门。 “次良啊，你给我们家也写几副对联呗，好歹，我家老头子是你爷的亲弟弟。” 苏次良面上是温和的笑，少年阳光灿烂的笑容，看得人都要晃花了眼。 “好，二奶奶，您要几副？都是贴在哪个门上？要不要写一些福字？” 刘秀英忽然觉得，少年也不是这样讨厌了，还算懂事儿。刘秀英想着自己今天可是真占大便宜了，忙就掰着指头开始数数。 “上房要贴、东西两个耳房、厨房、厢房，哎呀，还有大门不能忘了。既然写，柴房门口也要一副，再就是鸡圈和猪圈门上都要有……“ 刘秀英絮絮叨叨地念叨着，苏奶奶坐在炕上围着炕桌包饺子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就差直接站起来吵架了。 “行，二奶奶，没问题！”少年淡淡的笑着，只是人却依然是长身玉立，连微微附身的动作都没有。刘秀英看了好一会儿，才疑惑问：“咋还不开始写？还有啥讲究？” 清朗阳光的少年嘴里说的话却是刘秀英不爱听的。 “二奶奶，您要写几副对联都行，我当侄孙子的，肯定认真写，写得漂漂亮亮的。” “只是，您的红纸呢？没有纸，我没办法写。” “红纸？咋，给自己二爷爷写几副对联，也要红纸？” 刘秀英瞪大了吊梢眼，难以置信地拍着大腿。她这副模样，就像苏次良做了啥十恶不赦的事儿一样。苏次良看看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很快太阳就要落山了。他伸展了一下腰和手臂，这才摊摊手说：“您也没早些说，要是早说了，我多准备点红纸就行，可是您没说，我也没提前准备不是。” 这话，当然就是随口一说。就连刘秀英也知道，这就是随口说一说罢了。但偏偏这个小子说的还有理有据的。家家户户，就那么点儿红纸的份例，谁有多余的给别人？ “要不，二奶奶，我这会儿让我大哥上镇上去买？就是我们家的份额已经用完了，得用你们家的，您看行不？” 苏次良脸上依然是温润如玉的笑。看得刘秀英只觉得扎心。就知道，苏川一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人，写两幅对联，还想着要他家的红纸，当她是傻子吗？最终，刘秀英还是自己拿着红纸来写了对联，不过之前说的什么鸡圈、羊圈、柴房门口的都没写。看着刘秀英骂骂咧咧远去的背影，还在苏家等着写对联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次良这字，写得是真好！到底是上大学的娃，有出息！” 苏家其他几个兄弟：“……” 他们也是上大学的，但一样不会写毛笔字，怎么算？红心大队这边的讲究是太阳落山之前，对联必须要贴完，家里也要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因此，在太阳落山之前，肯定更要将对联写完。送走最后一个人，忙乱了半天的苏家总算安静了下来。这时候，半拉红通通的太阳将金色的光芒撒满整个村庄，给古老的村庄平添一抹光彩。苏爷爷拿出炮仗，笑着说：“小子们，出来放炮了！预祝来年生活响响亮亮，红红火火的！” 这是苏爷爷最骄傲的时候，虽然偏爱苏小甜，可是苏爷爷却知道，儿子是家里的根。尤其是这样的时候，多子多福，是十分招人眼的。一家子人跟着苏爷爷念叨着红红火火之类的吉祥话儿。尤其是苏小四这个财迷，等念叨完了这些，还想着要不要拜拜财神。苏小四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被苏奶奶给制止了。苏奶奶很郑重地拿着香火纸钱之类的到河边拜龙王去了。没错，苏奶奶心里，财神再怎么重要，能有龙王爷重要？苏小甜看着苏奶奶这举动，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这么骗人到底对不对？她又想起来自己从山上弄下来的玉龙，便想着这事儿，还是要给苏奶奶说一下才行。苏小甜看到苏奶奶还拿了纸钱，猜测自家奶奶还要去给小姑姑烧纸钱，便缠着苏奶奶一同去。苏奶奶本来不想带着家里其他人，她想念小闺女了，想哭一哭。但苏小甜说得有理有据，她只能带着。苏爷爷则收拾了纸钱、供果之类的，带着儿孙们去上坟。第371章这些年，上坟都是偷偷摸摸的。今年政策放开了，许多人家都在上坟。苏爷爷便也大大方方地带着儿孙们一同去了。陈子安是个不甘落后的，原本不用去的人，竟然抱着陈修远也去了，美其名曰，让祖先们看看陈修远！落日余晖里纸钱燃烧的时候，发出璀璨的火光，将苏爷爷的面庞映衬得红红的。苏爷爷感慨地说道：“这些年了，先人们在地底下也委屈了。” “没事，爹，以后，日子都好过了！”苏老大说。只是不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活着的人日子好过，还是已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