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临朝_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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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吗？苏小甜忍耐不住了，想冲上前去。就在这时候，她听到苏次良开口了。清朗如月的少年声音十分澄澈。 “各位老师总要等我说一句，才好下决断吧？” 几个评委许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丑闻，心里不畅快，因此，只恨不得苏次良这个人不存在。哪里想听苏次良说话。可是，让他们很意外的是，古部长竟然点头了。 “你说吧！” 苏次良点头向古部长道谢。 “就算这些习作上署名江月杉，也不能证明这些画就是江月杉所画吧？” 那开口的评委听到这话，显然还是觉得苏次良在强词夺理。 “年轻人，不要因为一时的错毁了一辈子，我们苦口婆心劝你，也是为你好！”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说。 “吴老，我说的是实话，这幅长河落日图以及这些习作，都是我所画。”苏次良清朗的声音充斥在大礼堂的每一个角落里。清清冷冷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不需要太过强烈的感情。曹高轩声音尖厉地呵斥：“苏次良，月杉是个性子好的，我却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老师，您别生气，次良就是一时糊涂！”江月杉立刻出面做好人。在场的人听到曹高轩和江月杉二人的话之后，看向苏次良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嫌恶。 “这可不是红口白牙说就能说得过去的，小伙子，每一张图上面，都有署名！” 一名年轻一点的评委指着一摞画稿，气得手指都颤抖了。这要是他的学生，他能一巴掌拍死！ “署名和画，毕竟不一样，不是吗？” 苏次良还是淡然的声音。 “我想问问江月杉同学，除了这些画稿之外，你还有什么能证明，我这两幅画是你画的证据吗？” 江月杉没想到到了这时候，苏次良依然坚持己见，不肯妥协。她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次良，这些已经足以证明了，各位老师想必都是能看清楚的。” “次良，你就认个错，我保证不追究责任！哪怕，哪怕，你不想将奖杯还给我也不要紧！” 江月杉这时候的表情，端的一个委屈巴巴，那眼泪要掉不掉的。苏小甜听着江月杉这话，彻底傻眼了，还能这样不要脸吗？ “请问，今日获奖这两幅作品，有什么特点？”苏次良忽然开口。江月杉的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是慌乱，她怎么可能知道苏次良这两幅画中有什么特点？她之前都没有见过这两幅画。也就是刚才，她粗略地看了一眼，并没看出所以然来。想到这个，江月杉觉得，这个苏次良也太阴险了，这两幅画很显然不是他在学校画的。江月杉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曹高轩立刻帮腔：“你不要强词夺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学姐都已经不计较这些，甚至连奖都可以不要，已经对你够宽容了！” 台下的人听着这一番话，觉得怪异，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地方怪异！ “曹老师您确定，这是对我的宽容，而不是为了毁了我的名声？”苏次良冷着声音问。 “一旦传出我名声有污点，就算以后我的画作再怎么好，我这一辈子也必然会被世人诟病！” 这两个人真的当他苏次良是个傻子吗？今天这件事，必须现场解决，不能拖，要不然，他的名声可能会真的毁掉。苏次良既然决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就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名声有任何瑕疵。 “你们说不出来我这两幅画的特点，但我却能说出江月杉同学那幅长河落日图的特点！” 苏次良这话说出来之后，原本哗然的现场忽然有一瞬间的安静。 “月杉绘制长河落日图的时候，你就在旁边，自然能说出来！” 曹高轩眼皮子抽了一下之后，立刻反驳。 “哦，那就请师姐介绍一下这幅长河落日图可好？”苏次良淡淡的笑着。 “这幅图是因为我读到了长河落日圆的古诗句之后，一时有感而发绘制而成。” 江月杉绞尽脑汁地想着，但是更多的却也说不出来了！这事儿，其实也怪她，收到画之后，她并没有留心看，就将画署名送去报名了。粗粗看过一眼，她对于画上的细节真的不是很清楚。 “这幅图画的是我的老家，左下角的那个院子，便是我家。” “你不要瞎说，我还说这是我的老家！”江月杉涨红了脸，立即反驳。 “我没记错的话，月衫学姐是南边的人，而这幅图上的院落是典型的西北民居，不知道在场有没有知悉建筑学的老师。” 苏次良扬声问了一句。没想到，现场还真有人站出来说，自己是建筑系的老师，尤其研究过各地的民居。那人对这幅画看了一会儿之后，得出结论。 “画上的民居是典型的西北民居，看这个窗户就知道。西北地区深居内陆，与东南沿海相比，海洋性较弱，又因为纬度位置形成温带季风气候。冬天深受北方的蒙古高压的影响，寒冷干燥。夏季因深处内陆地区受印度低压的暖流极小，高温干燥。因此西北民居最大的特点就是房屋墙壁厚实，窗户少也小，目的在于抵御严寒，却西北少雨，屋顶平。除此之外，画中有一棵沙枣树，沙枣树又叫桂香柳，主要产于西北，南方是不可能有的。” 这位老师越说，曹高轩和江月杉两个人的表情就越难看。这个忽然跑出来搅局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苏次良笑了，这位老师真是神来之笔啊！周围的人听到这人的分析之后，也产生了怀疑。一个个看向曹高轩和江月杉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月衫学姐，能请你说一下，这幅图上面三棵树，哪一棵是沙枣树吗？”苏次良笑嘻嘻的，只是那笑容真有点儿欠揍。第352章江月杉如何可能分辨出来树种？她是学习绘画的，又不是学习植物学的。 “我……都画完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可能记得？” 江月杉更加委屈了，眼泪顺着面颊大颗滑落。苏次良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笑容越发灿烂的开口。 “多谢老师的评论，我这幅画左下角的树确实是一棵沙枣树。” 那位老师笑着说：“只是正好对这方面有所涉猎而已！小伙子，我叫何玉泉，你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我们回头再聊。” 苏次良笑着再次道谢之后，看看众人。江月杉看出苏次良打算开口说话，着急的就要开口。瞧见江月杉又要辩解，苏次良索性先发制人。 “绘制这幅画的时候，我绘制了一个小小的苏字。” “请问原作者江月杉同学，您清楚这个字在什么位置吗？” 苏次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现场一片安静。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等待着看这一幕要如何发展下去。他们原本以为，是这个叫做苏次良的同学盗取别人的画作参赛，但现在看起来，其中怕是有些其他可能。曹高轩和江月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苏次良在画画的时候，竟然还会留下这样的伏笔。不要说，他们一时之间找不到这个字在什么地方，就算找到了，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要在画里绘制一个苏！毕竟，闹了这一场，不傻的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好！ “次良，你就不要强词夺理了！”曹高轩干巴巴地说。苏次良笑道：“是不是强词夺理，将那幅《长河落日图》送给各位老师过目就清楚了。” 曹高轩现在基本能确定，苏次良这是留了一手，他甚至都不敢想，是不是在之前的这些习作上面，苏次良也留了手。他不敢继续说话了。主持人这会儿已经完全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主持一场颁奖典礼，竟然还能遇到这样的事。之前确实有些风言风语说曹老师此人品行有些问题，却没想到还能做出这等事。作为临时的主持人，他们没有这种应变能力。要在这种时候控场，实在是太难了。可如果不加以控制，这件事只怕不能善了。 “报警吧，彻查一下！”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古部长的声音。报警？古部长这是什么意思？ “领导您看，何必呢？就这么点小事，要是闹大了，岂不是毁了孩子一辈子？” 曹高轩讪讪笑着说，只是，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惧怕。古部长看他一眼，冷着脸说道：“我们都不是专业断案的人，报警难道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都是我的学生，我都是有感情的，真不愿意……” “你对这位江同学有感情我们都看到了，但对这位苏次良同学的感情，值得质疑！” 古部长冷着脸说出这样讥讽的话。可在场的人听着，不知为啥，就觉得这话该死的有道理。 “报警吧！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只能报警处理了！”吴老叹一口气说。真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竟让文化人都失去了应有的风骨。苏次良忙笑着说：“谢谢领导，谢谢各位老师，我愿意配合警察的调查！” 他固然愿意，但是其他人却不愿意配合。最终，警察也没有来。曹高轩怕了。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恳求放过他，并且如实招供自己如何将苏次良的画作送给江月杉的这些罪名。听着曹高轩差点儿连两个人床上那点事都说出来，江月杉气得牙痒痒，恨不能一个巴掌拍过去。在场的人看向曹高轩和江月杉两个人的眼神微妙起来了。江月杉的胆子显然比曹高轩要大一些，就算到了这时候，就算曹高轩将什么都招了，她依然不承认。她很清楚，今天只要承认下来，她这一辈子就算彻底完了！苏次良说道：“江月杉同学找不到画上的字，说不出树的种类，曹高轩老师也承认，你拿出的画都是我所作，你还要强词夺理吗？” “曹老师只是被吓得糊涂了，也是为了保护你，就要牺牲我，次良，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江月杉哭哭啼啼地说，要是换成其他懂得怜香惜玉的小伙子，只怕已经松口了。但苏次良的心里，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尤其是对于这种时刻打算害自己的人，更是没有。 “既然江月杉同学能书会画，不如现场绘制一幅如何？” 江月杉确实有临摹苏次良的画，这是曹高轩之前要求过的。然而，江月杉只是临摹了几幅之后就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根本没有必要。因此，她面上答应下来，但实际上却从来都没有认真临摹过。让她现场作画，怎么可能？ “我这只手昨天扭了，用不得笔！”江月杉几乎是在转眼之间，就想到了一个好理由。画家的手受伤了，当然要好好养着。这一点相信所有的人都不会有异议。果然，其他人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既然如此，我画吧，我这手腕可好得很呢！”苏次良冷笑着说。这个女人难道忘了，这画有争议，可是谁能画出来都可以。在场的人都是老江湖，还能看不出来？江月杉脸色变了。 “次良，你何必勉强自己？就算你曾经临摹过我的画，也只是照猫画虎罢了！” 不得不说，江月杉也算个聪明人了，这一句话说出来，就算苏次良画出来，也难逃临摹的揣测和怀疑。 “凡是将这些算计人的心思用在绘画上，何至于如此！”余瑞媛冷哼说道。苏次良才不理会江月杉，他提笔就绘制了一幅画，这幅画，不是别的，正是美术学院一角的亭子。虽然这幅画简单，但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用笔老练纯熟，与获奖作品完全一致。观看了苏次良现场画画的吴老忽然咦了一声。 “吴老，可有什么不对？”古部长问。 “这画画的风格，竟是与我师妹相似。” 在场的人听了，都是一愣。吴老的师妹，他们自然都是知道的。第353章吴老父亲的关门弟子，天赋非常之高，十几岁，一手工笔出神入化，再往后，弃工笔学写意，又是惊为天人。只是，虽然做了吴老父亲的关门弟子，却无心书画，一味沉溺于男女之爱。尤其是嫁人之后，更是鲜少画画，专心在家相夫教子。为此，吴老的父亲当年只恨不能将这个不肖弟子逐出师门。但最后，这位却还是好好地霸占着吴老父亲关门弟子的身份。吴老的父亲嘴里骂得厉害，但还是舍不得如此有天赋的小弟子。饶是如此，这位小师妹早年的一些作品，依然被人追捧。只这些年来，吴老这位师妹，已经销声匿迹，只留下星星点点的传说在江湖。这位小师妹，在用笔的时候，十分具有个人特色。而眼前的小伙子，用笔方式如出一辙，说没有师承，吴老根本不相信。这个小伙子，绝对和自家师妹有关系！他急切地问：“小子，你可有师承？” 苏次良的绘画多是跟着余瑞媛学的，可以说，除了最开始自己摸索阶段，后来简直就是余瑞媛手把手教导的。吴老这话说出来之后，他下意识就察觉到了其中可能的关系。只是，余瑞媛从来没说过收他做弟子这话，苏次良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吴老看苏次良不说话，越发着急了。 “你这个小子，怎么回事？就这么一句话，有啥难回答的？”吴老恼火地说。 “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师兄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余瑞媛走上前，声音温婉笑容浅淡，一点都不像已经多年未见的故人，反而像是昨天才说过再见一般。听到熟悉的声音，吴老激动了。大几十岁的人，身手矫健地窜到余瑞媛的身边，上下打量。余瑞媛笑着看师兄，温柔浅淡，恰到好处。 “你这死丫头，回来了，也不知道联系一下我！” 吴老一大把年纪，差点儿哭了出来。太激动了！ “师兄不是搬家了吗？”已经年迈的死丫头余瑞媛嫌弃地看着吴老说。搬家了，可不是搬家了吗？可就算搬家了，师妹要找自己，应该也不难啊？他自问在京城里还是有点儿名气的，想打听一下，应该很容易。吴老觉得，其中有问题。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这点儿小毛病了。找到师妹，已是最好。 “我父亲临走的时候，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吴老说着，已经哽咽起来。 “师父他……”余瑞媛话没说完，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师父对她，与父亲的差别也不大，从小悉心教导，后来又是诸多关照，甚至就连当初嫁人，也千般叮咛。只是，她都没有赶得上送师父最后一程，现在想想，也觉得愧疚。 “师兄，我改天去祭拜一下师父！” 众人就这么看着两个人叙旧。但总觉得气氛怪异，这般时候，不应该处理正事吗？怎么会变成兄妹叙旧？而且，他们听到了什么？似乎是个惊天大消息！眼前这位就是吴老的师妹，那位天赋异禀的师妹？而这个年纪轻轻就获得两个奖项的苏次良同学，似乎是当年那天赋异禀的小师妹的弟子！古部长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吴老和余瑞媛二人这才发现，他们失态了，忙约定，等下颁奖典礼结束之后继续聊。 “师妹？这个小子是你的弟子？”吴老指着苏次良问。语气笃定！ “这些年，不兴弟子师父这一套了，他也没有拜我为师，只是跟着学过几年！” 这话便算是间接承认了。没有拜师，不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孩子，而是因为这几年的环境问题。 “不错，不错！之前看他的画，就觉得有你的风格。后来看他提笔，就彻底确定了。”吴老感慨地说：“你不是个认真的，我看这小子倒是不错！” 对于师兄夸个小娃娃还要挤兑一下自己这个事，余瑞媛也是无语。江月杉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在学校里默默无闻的乡下孩子，竟然是有传承的。而且，他的老师似乎不是一般人。这可如何是好？就算再怎么糊涂，江月杉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死定了。她不知道吴老的师妹是什么人，但是知道，吴老是书画界泰山北斗。用头发丝想一下，也知道，吴老的师妹也不是小人物。这样的人物，她这样的小喽啰在他们的面前，比蝼蚁尚且不如。江月杉狠毒的目光看向苏次良。都怪他，早点儿不说清楚有个这样牛逼的师父，现在要害死她了。说起来，这脑回路也是清奇。她不反省自己为什么要盗用别人的画作，反而怪别人没有事先提醒上面有人。江月杉面色苍白，指尖更加苍白。不光是江月杉懵了，就是苏次良也懵了。他也不知道，当初教导自己绘画的下乡老太太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份。难怪最开始迟爷爷要教他，但自从余奶奶来了之后，就变成了余奶奶教导。想来，迟爷爷也是知道余奶奶的能耐的。 “吴老，叙旧的事，等会儿再说，我们先处理作品被剽窃这个问题！” “古部长说得极是，我太开心，竟然忘了这些！”吴老忙客客气气地说。古部长看了一眼似乎摇摇欲坠就要跌倒的江月杉，再看看还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曹高轩，开口将此事定下来：“直接将人送到派出所去！这样的人，不能姑息。” 吴老也十分赞成，这样的学生，简直是败类！江月杉低声抽泣着，哭哭啼啼的，眼巴巴地看着古部长。只可惜，古部长根本不吃这一套。 “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要是真的将我送到派出所，我这一辈子就毁了啊！”曹高轩失声痛哭道。然而，没有人会同情他们，在场的都是文化人，都有文化人的风骨，不会喜欢这样的人！这时候，苏家几兄弟和苏小甜等人这时候都过来了。事情的发展有点超过他们的想象啊！余奶奶竟然这么厉害吗？余瑞媛看到了几个晚辈，一一给自家师兄做了介绍，尤其重点介绍了一下苏小甜。第354章吴老知道小师妹家的独生儿子上战场没了，当时还唏嘘了很久，觉得师妹真是个命苦的人。他以为，师妹会过继一个孩子养在身边。没想过了好些年，师妹两口子似乎都没有这个意思。哪里知道，到老了，忽然认了一个干孙女。吴老看向苏小甜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他也是担心这个小姑娘会不会是有所图谋。但当他看到苏小甜那澄澈目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相信了小姑娘是没有任何企图的。再看看小姑娘身后这么多的哥哥，嗯，不错，人丁兴旺，不受欺负的基础。为了避免吴老对这些孩子有误解，余瑞媛介绍的时候，已经说明苏家的孩子除了上大学的，其余几个都在七中上学，学习不错。吴老对这些孩子的能力还是认可的，在直觉认为孩子们的品性没有问题之后，他赞许地点头。师妹虽然只重点说苏小甜是她的干孙女，没有说其他几个，但能看出来，师妹确实是将这家的孩子都当成自家孩子对待的。既如此，他也只能当成自家孩子了。余瑞媛对吴老介绍的这一番话，古部长也听了个清清楚楚。因为今天连同苏小梅和小刚都来了，十几个娃，确实浩浩荡荡，站在一处，很是惹人注目。古部长一脸惊讶地看着苏家一众兄弟姐妹。什么样的人家，竟有这么多大学生。十年了，多少孩子被荒废。能顶着压力培养孩子，这家实属不易！由是，古部长对苏家都多了几分兴趣。甚至想着这样的人家是不是应该表彰一下。正在这时候，霍思年拎着一个照相机出现在现场。京城的文化圈子就这么大，霍思年也是其中闪光的一尊大佛，便是连古部长也是认识他的，笑着打招呼道：“霍教授今天怎么也过来了？” 这位从事的工作好像与书画艺术没什么关系！霍思年意有所指地看看苏小梅。苏小梅被霍思年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忙垂下头。古部长也是从年轻人过来的，哪里不懂霍思年这点儿心思，哈哈大笑了几声。霍思年靠近苏小梅的身边，笑着说一句：“小梅同学，你们都来了，怎么不招呼我一声？” 苏小梅不想说话，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得不说话。 “多谢霍教授来为次良捧场。” “应该的，毕竟都这么熟悉了。”霍思年忙殷勤地说道。就在霍思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苏小梅说道：“古部长就要讲话了，咱们认真听一下。” 霍思年哀怨地看着台上的古部长，觉得，这个老头子为什么这么烦人呢？但看着苏小梅一脸认真听讲话的样子，最终，他将满腹怨言都忍下来。原定的颁奖典礼最后的一个环节就是古部长讲话。虽然这一次出现了一些问题，但颁奖典礼的节奏没有变化。古部长这时候已经在主持人热情的邀请之下上了主席台。古部长上台之后，表情很是严肃，现场的人几乎都感觉到了压力。没错，他的心情确实不怎么好。在今天之前，他没有想到，一场好好的书画比赛，竟然会出这样的问题。或许，下一次的比赛，应该加试一场，让参赛者现场表演一下。古部长轻咳一声，然后开始讲话。他先是表明了对于弄虚作假，盗取别人作品这种事绝不姑息。然后又表明了一下，他对于这次获奖作者的祝贺，尤其是对苏次良一个人拿到三个奖的祝贺。再后面就是一些期望的话。古部长的讲话结束之后，今天的颁奖典礼就算结束了。虽然中间生出不少风波，但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一些老师对苏次良那是又羡慕又嫉妒，羡慕他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成绩，嫉妒他能得到一个好老师。等古部长讲完话之后，评委老师和一些领导都热情地对苏次良表示祝贺。一场比赛，一个人独自拿到三个奖项，这也算绝无仅有了，毕竟，只要是比赛，都不可能让一个人投太多作品参赛。苏次良这一次获奖，纯属是意外。一个小时之后，苏次良一脸懵地抱着三张获奖证书和三座奖杯以及三百五十块钱回壹鸣阁。就算到了壹鸣阁的门口，苏次良还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说好的一等奖和三等奖，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三个奖。奖金也多了一百块，他瞬间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但又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在做梦！跟着苏次良一同回家的，还有吴老、余瑞媛等人。许久不见的师兄妹两个人正在说话，互相说着这些年的经历。余瑞媛着重讲了一下，她在乡下的时候，受到苏家诸多照顾的事。古部长在旁边听着，偶尔插一句嘴，问一下关于苏家的情况。是的，古部长也过来了，是吴老专门邀请的。除此之外，何玉泉也被苏次良邀请上家里做客。他是搞建筑学的，和书画艺术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艺术多少是相通的，何玉泉又是个健谈的人，倒是能说几句。古部长本是冲着吴老和余瑞媛二人才同行的。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门口高挂的壹鸣阁三个大字，还见到了迟老。意外惊喜啊！壹鸣阁最近一段时间，在京城里可是人人津津乐道的地方，他想来，总是没抽出时间。但现在对壹鸣阁，他充满了好奇。这个叫做壹鸣阁的餐厅，究竟是个什么样钟灵毓秀的好地方？这么多有名望的人竟然都会来壹鸣阁，且一副熟稔的样子。 “古部长，我听人说，这家餐厅十分美味，没想到，今天能过来吃一顿。” 吴老爽朗地大笑着，那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 “以后您老人家可以常来，我给您老人家打折。”苏小甜笑嘻嘻的说道。吴老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我可是你哥哥的师伯，你居然只给我打折？” 苏小甜嘿嘿笑着：“您是书画界的泰山北斗，还能缺这点儿钱？” 这老头儿，真是太抠了！ “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吴老佯怒地说。苏小甜哪里能看不出来吴老不是真心生气，笑着说：“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您是我哥哥的师伯，我怎么可能不尊重您。” 第355章苏家今日去看苏次良领奖的人本来就多，浩浩荡荡的。回来的时候，竟然又增加了几个人，苏奶奶和苏爷爷等人都吓了一跳。咋来了这么多人？哪个娃惹事儿了？这是苏爷爷第一个想法。余瑞媛向苏爷爷介绍了一下来的几个客人。苏爷爷也不是糊涂人，哪里不知道，这几位都是大人物，忙殷勤的招呼。苏小甜笑嘻嘻的说道：“爷爷，这位吴爷爷以后来我们家餐厅里吃饭，要给打八五折，我都已经答应了。” 吴老显然也没想到，小丫头竟然真的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给他打个八五折。好吧，八五折就八五折吧！苏爷爷招呼几个人到雅间里坐，苏小甜又给他们倒茶，还拿出几样小点心和水果摆上。古部长惊讶地说：“壹鸣阁这餐厅，服务还真周到。” “小甜这丫头，总说服务至上，一再要求店里的服务员们对客人要周到。” 古部长点头。早些年，去吃饭，小二招呼的可是殷勤。这几年，国营饭店里那些服务员对待客人横眉冷对。再对比一下壹鸣阁，难怪这里生意好。就冲着这笑脸也能多来几次。而苏次良在懵懂过后，被兄弟们强烈要求请客，他们要吃雪糕。苏次良大手一挥，答应下来。他现在也是身怀巨款的人，一根雪糕确实不算啥！哦，好吧，也不是一根雪糕，而是十几根雪糕。半个小时之后，苏家的孩子们人手一支雪糕。小梅、小刚以及霍教授都没落下。霍教授就这么被划在孩子的范畴之内了，他自己倒是挺乐意的。最起码说明了，他还年轻！家里其他的长辈们，说大冷天吃雪糕，犯不着自己找罪受。吴老原本没有将苏小甜给他打折的事放在心上，毕竟，这里距离他家里很远，专门过来吃饭这种事，他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做。他虽然喜欢美食，但也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但当他吃了第一口之后，就惊讶地发现，不得了了，这餐厅的菜，味道杠杠的。难怪听很多人都在夸赞这里的饭菜好吃，传言不虚啊！苏家这个餐厅，品类丰富而且味道极好，这一桌子菜，就是国营饭店也提供不了。也难怪能在京城里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大大小小的餐厅里崭露头角。 “师兄，这里的菜还算合您的胃口吧？”余瑞媛促狭。他可还记得，师兄方才坚持要去国营饭店，还说国营饭店有一道菜味道十分好，值得去吃。吴老吃着美味的菜肴，都不想和余瑞媛说话了。师妹什么的，哪里比得了美味佳肴？杜同和看着妻子难得露出这样淘气的表情，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真是的，多大年纪了，竟然还这样淘气。古部长则更是惊为天人，他也算懂得美食，却也说不清楚，这些菜肴到底是哪个菜系！但这时候，菜系往往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只有味道。年轻一点的何玉泉第一次见到古部长、吴老、迟老这样的人，原本是拘谨的，还想好好表现一番，省得丢脸。只是，这样的想法很快破功。当美味的菜肴上桌之后，这些想法完全消失。他眼里全都是美味佳肴，只恨不得筷子飞舞得再快一些！除了几位客人，同坐的还有迟格、苏爷爷、苏次良以及主动承担招待客人任务的霍教授。席间，霍教授表现得可圈可点，差不多是将浑身解数都使出来招呼几个人了。古部长看着霍教授这样殷勤的模样，失笑得很。这个臭小子，原来看到了心仪的姑娘是这样的表现啊？也不知道这幅样子被那些心仪他却不被他待见的姑娘看到了，那些姑娘们会是如何伤心。霍教授才不理会这些。喜欢他的姑娘多了，考虑这些不得累死？一顿饭，宾主尽欢。饭后，天色已晚。古部长还有其他事务，便说了改天再过来叨扰之类客气的话，起身离开。吴老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之前是舍不得离开美味佳肴，现在是舍不得离开师妹。但到底天色已经晚了，不得不离开，再不回家，家里人要担心了。最后霍教授去送的吴老。何玉泉是最后离开的，离开之前，一样是依依不舍的！ “次良同学，我本来还想与你多聊聊，谁知，倒是白蹭了一顿饭。”何玉泉略显局促地说道。 “何老师，您改日再来，我们继续探讨美学和建筑学的关系！”苏次良笑着。客人们一个个都走了，剩下的便都是自己人了。没了外人，他们才彻底放飞自我，激动的心情再也压制不住。苏奶奶高兴地连声说道：“次良啊，你的奖金拿出来给奶奶看看！” 苏次良忙一把捂住自己的衣服口袋：“奶，我这些钱有用处的！” 钱到了他奶奶手里，肯定要被没收！苏奶奶嫌弃地看了一眼小气吧啦的孙子，骂道：“真是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你奶奶我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苏次良没有开口，却在腹诽，您老人家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谁不知道您最喜欢的就是钱？要不，壹鸣阁赚钱这么多，您给爷爷多给过一毛钱吗？最终，苏奶奶还是从苏次良的手里接过钱，摸着厚厚的一摞大团结，苏奶奶一摸再摸，那模样儿，让苏次良彻底觉得，自己的钱长了翅膀飞走了。苏爷爷笑道：“这是魔怔了，你又不是没见过大团结，至于这样？” 苏奶奶瞪了一眼苏爷爷，这老头子，真是嫌弃得没话说他！ “这是寻常的钱吗？我见过钱，可我没见过奖金！”苏奶奶理直气壮地说。在场的人瞬间集体石化。奖金和钱不是一回事吗？如果只是想感受一下荣誉，难道不应该去看看摸摸奖杯和获奖证书？那不是比这个有意义多了？可苏奶奶的想法就是如此清奇。奖杯和证书什么的，她看着就觉得没意思，不如直接拿着钱让人舒坦。拿在手里好一阵之后，苏奶奶才不舍地将苏次良的钱交回他手里。苏次良原本以为，这些钱到了自家奶奶手里，就要不回来了，谁知道，这就给他了。 “奶奶，您真的还给我？”小伙子难以置信地问。苏奶奶笑骂一句：“这是你的奖金，不是我的，我当然要还给你。” 苏次良为自己竟然那样想奶奶而觉得羞愧，奶奶分明是这样好的老太太。他竟然想着奶奶这是要贪墨自己的钱！第356章 “次良啊，你这些钱好生存起来。” 苏奶奶忽然一句神来之笔，让苏次良懵了。 “你看看，你妹妹都已经有自己的房子了，你年龄也不小了，是不是该准备着自己置办房产了？” 苏奶奶说的竟然还是这样的大事，可不是让人惊讶？而且，张嘴就是让孙子准备置办房产，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这孙子还在上大学！苏桃花和余瑞媛等人，都吃惊的看着苏奶奶。这老太太是飘了吗？ “我最近听着人说，京城里的房价最近一直在涨，我就寻思着，钱放着也不会变多，不如花出去置办成产业。” 苏奶奶这一番话，也是真心话。家里孙子们多，以后需要的房产也多，就算不能一个孙子购买一套，但也总不能都指着苏小甜的房子。那个孙子有本事了，自己买个房子也挺好。原本还觉得自己富裕的苏次良，听到了苏奶奶这话之后，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穷光蛋。一套房子，可是两万多块钱呢，他手里这点儿，能干啥？够不够买个大门的？看来，还是要赚钱。可他除了前段时间和迟意远一起搞点儿小生意之外，没有收入来源，真是个问题。苏家其他几个年长的兄长们，一个个也都发出了灵魂拷问。次良都需要买房子，他们是不是也需要？尤其是作为老大的苏首温，更觉得，自己这个长兄做得不好，到现在不能自立。他现在，手里的钱加起来，也就几百块，要在京城买房，任重而道远，还要努力赚钱。苏小甜没想到，苏奶奶的一句话，竟然让家里的诸位兄弟们都开始考虑赚钱的问题。苏家几兄弟，也都不是躺平了等着靠家里的，他们本来各自就有些想法，私下里，也悄咪咪地做了一下事。自从聆听自家祖母的教诲之后，关于赚钱这件事，简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看着哥哥们闲暇时间越来越少的时候，苏小甜好奇，哥哥们为什么越来越忙了？莫不是现在大学里的课程越来越多了？不应该啊，哥哥们在大学里虽然都不算一等一的好学生，但成绩中上等没问题。这样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之后，就被苏小甜抛在脑后了。她也忙啊，忙得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些不相干的问题。每天要学习课本上的知识，要抽空读书，要给苏桃花绘制各种图样，让苏桃花扩大规模，还要接下各种翻译工作。自从上次做绮丽丝绸厂得分翻译之后，苏小甜这个小娃娃在翻译界的名声可是越来越大了。几乎翻译圈儿的人都知道，有个年纪不过十多岁的小姑娘，一口流利的德语和法语，说得那叫字正腔圆。又传出消息，这个小姑娘是迟格的弟子，那些想求迟格帮忙翻译又求不到的人，退而求其次，找上了苏小甜。遇到法文翻译的稿子，苏小甜直接给苏首温，让他先翻译，然后她再修订一遍，如此速度快了，兄妹两个都能挣钱钱。最让苏小甜欣喜的是，翻译量增加之后，苏首温的法语水平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了。苏小甜感慨，原来，大量刷题果然是十分有效果的。从中找到诀窍的苏小甜立刻着手，给几个哥哥增加刷题量。至于题目，随便从系统里兑换就行，花不了几个积分。苏小甜兑换最多的就是小六和小七两个。他们二人可是再有几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现在不抓紧，更待何时？悲催二人组一面做卤味小生意，还要接受苏小甜的特别照顾，那酸爽感别提了！就在苏小甜蓬勃向上的时候，街道办的人找到了苏小甜。街道办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这女人穿着一套蓝色军便服，梳着干部头，十分利落的样子。对于街道办的人忽然找到自己，苏小甜很是意外。她自问没什么需要让街道办的人来找自己的理由。那中年女人一看竟然是个小姑娘，先是蹙眉。之后才试探问：“你就是锣鼓巷三十二号的房主？” 苏小甜点头：“是！”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大的一套房子，房主竟然是个小姑娘，但对方既然是房主，就证明她没找错。 “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找你。” 那中年女人很快将所有的话都说了。这个理由，在苏小甜看来，十分好笑。如果不是还有点理智，苏小甜就该哈哈大笑了。原来，那中年女人说，听闻苏小甜有一栋闲置的房子在锣鼓巷，想让她将那房子租给其他没有地方住的人住。 “小姑娘，你那房子也不住，放着也是白放着，不如提供出来，让街道上那些家里住房不够的人暂时住着，也算助人为乐做好事了！” 苏小甜不想说话，咋说得这么有理呢？看苏小甜不说话，那女人脸色就不好看了，说话的时候，也不是很客气。 “小姑娘，你放心吧，会给你租金的，也不白住你的！” 苏小甜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真是傻眼了。这时候的街道办，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吗？租金？当她不知道现在的租金价格呢？一套房子，整个租出去，一个月也不过三五十块钱到头了。她可是花了两万块买回来的房子，三五十块钱一个月，一年才多点钱？她不想废话，索性直接摇头。那中年女人当场就板下脸。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能这样冷血？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没有房子住？” 中年女人现在觉得苏小甜应该照顾那些没有房子住的人。但苏小甜不这样想啊，凭什么要将好好的房子贡献出来给不相干的人住？所谓的给租金，能给多少？再说了，真的租出去，能不能给租金都不知道。苏小甜可明白得很，这几年的人可不是后世那样，房子他们住的时间长了，不一定还会觉得，那该是他们的房子。 “大姐，别人家没房子住，和我关系也不大！”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样冷血？”中年女人怒了！第357章 “您可能误会了，我们家自己都没地方住，怎么有多余的房子给其他人租赁？” 苏小甜眨巴着大眼睛萌哒哒的问一句。中年女人虽然觉得生气，但看着小姑娘这样，最终压下怒火。 “你家那房子已经有好些时间没人住了。街道办才想着租赁给别人！” “大姐，您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家四个哥哥已经成年，等着成亲呢。那房子，就是给哥哥们准备的婚房。” 苏小甜摆出一副苦瓜脸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中年女人显然傻眼了。这家有四个等着成亲的哥哥？四个人一个院子当婚房，那也确实不怎么宽裕。她当然不知道，苏家这四个哥哥，不要说结婚了，就是连个对象都没有。 “那为啥房子里现在都没有住人？” 苏小甜无语地翻白眼，住不住人的，和别人也没太大关系吧！但现在可不能这么说。苏小甜叹了一口气，小模样儿还真是有模有样。 “您是没进去看过，那房子实在是破烂不堪，不要说当婚房了，要是不整修，我们自己都没办法住。” 中年女人点点头，她也是有闺女的人，要是婚房太破了，也不能接受。 “为了让嫂子们不闹心，我们家便寻思着修缮一下。开始没钱，好不容易张罗一点钱，工匠说天太冷了。” “天冷的时候修缮房子是不好，工匠也没说错。” 中年女人一副很懂的样子，十分认同苏小甜的话。 “要不怎么说大姐您是明白人了？工匠们都建议我们家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再修缮。为这个，连哥哥们的婚事都拖着了。” “既然是婚房，总不能破破烂烂的，人家姑娘要多想！” 中年女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被苏小甜带着跑偏了。她还觉得苏小甜说得挺有道理的。那房子破烂，修缮一下，也是人之常情。这些话，自是苏小甜现场编出来的，但她编谎话编得毫无压力。人家都上门来，想将她花了两万块的房子给别人住，她还客气什么？再客气，不就成傻子了？ “您也这么想，是吧，大姐？” 中年女人认同了苏小甜的说法，可是也上火啊！她是自告奋勇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总不能因为这点儿困难就直接回去吧！既然这家的房子暂时不能修缮也不能住，要不，再商量商量？ “小姑娘，要不，你和家里人商量商量，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冬天住上几个月，等明年春天再搬离，这样可行？” 苏小甜无语问苍天，说了半天，分明这位同志也认同了她的说法，怎么转来转去，又变成这样了？可她一点都不打算自己家房子里住别人进去。这年代的住房多紧张？不管是谁，只要搬进去，再搬出来就难了。而且，不是自己的房子，肯定也不会珍惜。那房子已经够破的了，要是被人折腾一番，估计要多花上不少的修缮费用。 “大姐，不是我不愿意支持您的工作，只是我就怕到时候住进去的人不愿意搬出来，还得麻烦您，到时候再闹出点不愉快……” 苏小甜没有明说，等明年，住进去的人不愿意搬出来怎么办，而是婉转地问了一下。中年女人原本还没想这个问题，现在被苏小甜一提醒之后，也明白过来了。这要是搬进去的人真的不愿意出来，到时候，她找谁说理去？可保证书已经下了，办不成事儿，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要不这样行不行，那个院子里，给你哥哥们留下婚房，剩下的租出去。”中年女人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挺好的。苏小甜气乐了，还以为这位街道办的大姐是个脑子好使的，现在才知道，一点点都不好使。简直是个脑子缺的！这不是明着告诉自己，那房子里只要住进去人，就不是几个月能搬出来的？ “大姐，我哥哥们成亲了，长辈不得跟着过来享儿子和媳妇的福？要是不让长辈们过来，那就是哥哥们不孝，你说是不是？” 中年女人一听，是这个道理啊！谁等着儿子结婚了，不想着跟儿子生活在一起？那个院子虽然没进去，但看着，应该只有七八间屋子，这里里外外算一下，一家子人就住差不多了。女干部原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