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临朝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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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稀饭了。”苏长久激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七尺汉子，却没有能力让大家伙儿吃饱，这是他心里的痛。第87章每当看到大队里的人吃着稀糊糊，饿得头晕眼花还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苏长久都是难过的。已经许多年了，他的社员们都是瘦骨嶙峋的。现在，他看到了希望。这个希望，就在住在牛棚里的杜老的身上。杜同和，说不定就是老天赏赐给他们红心大队的机缘。 “我要去看杜老！”苏长久大手一挥，当下决定。 “大队长，您去合适吗？”苏首温迟疑一下，问。虽然现在社员们和牛棚里的关系还算融洽，可要是大队长就这么不遮不掩地去了牛棚，被人看到了，会不会说啥？苏长久哪里还能顾得了别的，杜同和能让庄稼增收，那就是庄稼人的宝啊。他相信，这样的人，就算大队里的社员们，也一定会敬重。 “没事，咱大队的人，没有那歪心眼子的。”苏长久坚定地说。 “可是，万一消息传出咱们大队，被其他大队的人知道了，到时候又有麻烦了。” 苏首温这段时间跟着苏长久，也算锻炼出来了一些眼力见。 “有啥麻烦？哪个大队没个住牛棚的？”苏长久表示，这个不重要。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要是被其他大队的人知道了，肯定会用这个攻击红心大队。但为了庄稼，他也只能豁出去啊。苏长久一面考虑一面直奔牛棚里去了，那脚步快得很，苏首温这个年轻人跟着都有些费劲。他们二人到牛棚里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争执的声音。 “首温，谁跑到牛棚里吵架来了？” 这可不行，杜同和简直就是土地爷啊，一定要好好巴结才行。 “我听着是小甜的声音，应该是说啥嘞。”苏首温忙回答。 “小甜？”苏长久一听，笑了：“可不就是小甜，这女娃子，看着乖巧得很，咋还能这么大声的吵架？” 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苏小甜为啥要到牛棚里找杜老吵架？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首温只能如此说。二人过去的时候，果然看到苏小甜正在和杜同和争执。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二人争得面红耳赤，一副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打起来的模样。一个小女娃，一个老头子，这场面看起来还真是诡异。但苏长久忽然觉得羞愧。 “小甜，不能这样！”苏长久忙就制止。如果是别的小孩，苏长久肯定直接冲过去一脚踹到旁边去了，但苏小甜不行。一则，苏小甜是个乖巧的孩子，从不惹事。二则，苏小甜是老苏家的宝贝疙瘩，要是真的踹了苏小甜，估计他的日子不好过了。在他看来，苏小甜就是自家的娃儿一样，咋能对杜老这样不尊重呢？杜老可是红心大队的大功臣。可让苏长久意外的是，回答他的是杜同和。杜同和连头都没回，直接嚷嚷一句：“大队长，你旁边坐着，我和小甜还没说完。” 还没说完？说啥？苏长久傻眼了，啥情况？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小丫头有啥说的？他听错了？ “杜老……”他试探上前。 “大队长，别打扰我们！”杜同和头都没抬一下，急赤白咧地说。苏首温无语，这位杜老，还真是没有身在牛棚的自觉。眼前找他说话的可是大队长，万一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了。哦，不会，大队长现在只怕是将杜老当成宝贝了，说话冲点儿不算啥！ “小甜，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按照我这样的推断，似乎也是合理的！” 杜老兀自与苏小甜巴拉巴拉说话，将苏长久丢在一旁根本不理会。 “爷爷，你这样的推断是合理，但是，如果用在实践中，并不现实，你想过没有……” 苏小甜固执己见，一张小脸因为说得太用力，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可你这么说，虽然有道理，也没有依据，咱们都是猜测！” 苏小甜想说，她可不是猜测，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和庄稼沟通了，玉米自己说的。可这话能说吗？不能啊！ “爷爷，您听我的，肯定不会错，要不咱俩赌一赌？”苏小甜毫不相让地说。苏长久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也算听明白了，这两个人说的都是种庄稼的事儿，而且，貌似苏小甜说的还挺有道理，比杜老还有道理的样子。 “首温，他俩说的到底是个啥？”苏长久只能将目光看向苏首温。毕竟，苏首温好像是见惯不怪的样子，应该能知道些情况。 “您慢慢就习惯了，两个人谁也不能说服谁的时候，就僵持下来了。” “这一老一小吵起来的时候，面红耳赤的，就差打架了。今天这还算好的。” 苏首温已经习惯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了，在说起种地的时候，两个人要是不吵架，才是真的奇怪了。他其实一直有一种感觉，杜老在将小甜当做徒弟一样培养。但是，有很多时候，又好像是在听小甜说的，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啥相处模式。 “差点儿打架？”苏长久不敢相信的看着苏小甜，这娃有这么厉害？不是个软软的小女娃吗？ “队长，我不骗人，小甜有些时候，可比杜老厉害。”苏首温笑道。 “咱大队的庄稼增收，到底是谁的功劳？”苏长久忽然开口问。苏首温迟疑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这让他咋说？说是杜老的功劳？杜老自己还不见得同意这个说法。私下里，杜老可没少说，苏小甜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娃娃，对庄稼十分了解。说是小甜的功劳？小甜才八岁的娃娃，都算个奶娃娃，说她会种庄稼，谁相信啊！ “大队长，您问这话是啥意思？”苏首温问。 “没啥意思，我就是觉得，小甜也会种地！” 苏首温沉默片刻，种地算啥？小甜会的可多了。可是，会的再多，也不能告诉你啊！ “会。小甜不光会种地，还会养鸡，养猪！”苏首温点头承认了。 “大队里的人都说，小甜是你家娇生惯养的，咋会这些？” “我们家小甜是最聪明的娃，我爷说，天生的庄稼把式，只可惜是个女娃。” “女娃咋了？没事，女娃也是接班人嘞。”苏长久立刻反驳：“你现在也算大队里的干部，可不能歧视女性。” 呃，苏小甜现在只是个小女娃，说女性还早了点。但这不是重点。 “我爷还说，娃娃太聪明了不行，不让我们说。”苏首温又丢出这么一句。想到家里每天能下蛋的母鸡，再想到家里明显比其他人家长势好的猪，苏首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女娃是咋做到的？这一对比，他这个当哥哥的，咋都觉得无能！ “你可是当大哥的，咋感觉没啥用处嘞？”苏长久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扎心窝子的话。那小眼神儿从苏首温身上飘过的时候，都是轻视…… 苏首温…… 虽然不想承认，但也说不出个啥来。他以前还觉得自己挺能耐的，可一对比，还真就是队长说的这样，没啥用处。输人不输阵，就算真的没啥用，也不能承认不是？ “队长，我觉得，我还行吧！”苏首温硬着头皮说，甚至还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苏长久悠悠的看了一眼苏首温，没再说话。白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子！都长个子没长脑子吧？苏首温也就是不知道苏长久想了些啥，要不然当场就能凌乱。半个多小时之后，苏小甜和杜同和鸣金收兵。虽然二人谁都没有说服谁，但总算停下争论了。 “小甜，我们下一次接着讨论，这个需要实践才能得出最终结果。”杜同和喘着粗气说。 “行，等等再说。”苏小甜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说。二人走到苏长久的面前，杜同和这才想起来招呼大队长。 “大队长，您怎么来我这里了？” “就是来看看，不想你们这样激烈的争论，长见识了。”苏长久笑眯眯的像是弥勒佛一样的。一老一小，都是顶顶厉害的人，红心大队有福了！ “大队长您别笑话我们了。” “不是笑话，是觉得你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苏长久笑道。他也是个老庄稼把式了，虽然有一些听不懂，但剩下一部分浅显的还是可以听懂的。这两个人不管老的还是小的，都不是花架子。 “我和小甜在研究玉米种子的培育问题。队长，这事可能还需要争论很久，甚至还需要具体实践。” 苏长久一愣，什么叫做实践？ “咋实践？能增加产量不？”他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具体在庄稼地里实践。” 苏长久听了杜同和这话，立刻连连摆手，开玩笑，庄稼地是这么被折腾的吗？祸害庄稼，要遭天谴嘞。 “不行不行，你们可别想祸害我的庄稼。” “队长伯伯，不是祸害，给我们一小点地就行。”苏小甜伸手用两根白皙的指头比出一小段的距离，笑眯眯的说。 “大队长，咱们红心大队的地里有很多玉米，能不能给我们一小块，让我们观察？”杜同和直接开口：“要是真的培养出好种子，明年庄稼就能大幅度增收了。” 苏首温听到杜同和这话，深以为，大队长肯定不能同意。好好的庄稼，大队长怎么可能同意给他们做实验？庄稼地，那是大队长的命根子啊。可偏偏，大队长苏长久同意了。而且，直接给了三分地。 “就前面那一小块三分地给你们两个做实验，可不能更多了，要不然影响庄稼收成嘞。” 大队长说出这话的时候，心疼的啊。如果不是考虑这一老一小做的实验可能会增加庄稼的收成，他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多谢队长伯伯。队长伯伯，您放心，明年咱们红心大队的庄稼还能增收。”苏小甜说话的时候，面上都是甜甜的笑容。这话说出来后，苏小甜忽然觉得，自己说的可能不太对，但话已经说出来了，再收回去显然不可能。好在，苏长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这娃说话，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好，我相信你。杜老，你带了个好徒弟啊，我代表红心大队感谢你！”苏长久忽然伸手牢牢的握住了杜同和的手。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杜老用了大力气培养了苏小甜，要不然苏小甜是怎么懂得这么多的。帮庄稼增收算啥？教出一个好徒弟，将来红心大队的庄稼有保障才是真的好。苏小甜眼珠子一转，立刻笑道：“队长伯伯，你说的太对了，杜爷爷教了我很多知识，我以后肯定也是个会种庄稼的。” 杜同和自己却觉得受之有愧，小甜的能耐比他大。虽然系统的理论知识方面，小甜掌握的不如他，但要说解决庄稼遇到的实际问题，他拍马也赶不上苏小甜。也不知道这娃是怎么了解庄稼需求的。杜同和哪里知道，苏小甜手中握着利器，能详细的了解庄稼生长时候的各种需求。当然，就算他听苏小甜说能听懂庄稼的话，估计也不会相信。开啥玩笑呢？听庄稼说话？咋不上天嘞！ “杜老，您的一番心思我懂了，我代表红心大队的社员们感谢您！”苏长久越发用力感谢起来。杜同和连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队长您太客气了。” 他的语气，那叫一个尴尬啊！怎么就忽然被人这么感谢了？苏长久笑着说：“不是客气，您放心，今年分粮食的时候，你们这边和所有社员一样分配粮食，绝对不会少一点点。” 有了队长这句话，杜同和越发觉得生活有指望了。按照红心大队今年的粮食产量，所有的人吃饱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们住在牛棚里的人，也能吃饱了，可是天大的喜事。 “老迟啊，咱们也能一样分配粮食了！”杜同和喜极而泣。看着杜老如此，苏小甜等人忽然觉得心酸的很。迟暮之年的老人，就为了能和大部分社员一样分配粮食，竟然喜极而泣，怎么能不让人心酸难过？ “杜老，以后，还要请您帮我们红心大队多培养几个好庄稼把式。” 苏长久想到，如果红心大队的社员如果人人都会种庄稼，那才是最好的。第88章 “队长伯伯，种庄稼需要天赋！” 小丫头插诨打科，无比骄傲的话，让苏长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个小丫头，还真当自己是天才了？” “那可不是？队长伯伯，您能在大队里找到另外一个和我一样聪明的娃？” 苏长久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与苏长久预想的差不多，当大队里的人知道今年庄稼丰收，大队长要给牛棚里的人分一样多粮食的时候，并没有反对。他们心里都清楚，今年庄稼增收，牛棚里那位杜老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据说，那位也是个会种庄稼的，就是不知道，一个庄稼人，咋就被关在牛棚里了。而苏小甜在确定了庄稼丰收之后，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了。她想起自己接的发家致富的系统任务，觉得合适的机会可能到了。现在的情况下，他们一家子人发家致富显然不可能。但如果全大队的人一起呢？是不是可行？她仔细地盘算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回头得和大队长说说。如果可行，便要赶紧抓起来，到了明年说不定自己这个任务就能完成了。想到还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任务，苏小甜一把辛酸泪啊！谁像她这么悲催的，一个任务就要花上好一两年。这样的速度，她这一辈子也做不了几个任务啊！这个系统，太坑爹有木有？说干就干，苏小甜迈开腿直奔田地里找到了苏长久。 “队长伯伯，咱们有粮食吃了，是不是还能想办法多养猪养鸡？” “小丫头想干啥？”苏长久慈爱地笑着问。这样能干的娃，他喜欢啊！苏首温说过，这丫头会种地还会养猪养鸡。这话，他可没忘记。莫不是，这娃自己也想干点儿啥？ “咱红心大队要是有个养鸡场，是不是能为公社，甚至是县里解决鸡蛋供应不足的问题？”苏小甜扬起笑脸问。这几个月，她去了几次县里，知道县里的鸡蛋供应有多紧张。很多时候，就算手里有鸡蛋票，也不一定能买到鸡蛋。大姑父是县里的领导，也有买不到鸡蛋的时候。为了给大姑补养身体，奶奶将家里的好些鸡蛋都省下来给大姑送去了。 “养鸡可不容易，之前县里也不是没动员过，可是先后有三个大队养鸡都赔进去了，最后就没人愿意干了。” 苏长久这一刻，还真忘了，苏小甜只是个小娃娃，认认真真的对她说。开始的时候，很多大队都觉得，养鸡容易不过，谁知道，养了没几个月，还没看到效益，鸡就都死了，连咋死的都不知道，甚至还连累了大队里农户家的鸡。 “大队长伯伯，要是我有好办法养鸡，您愿意不愿意去县里争取一个村办养鸡场的名额？”苏小甜试探着问。如果苏长久同意，这事儿争取争取，肯定能行，如果苏长久不同意，她只能想别的办法。好在，苏长久立刻表示这个事情可以商量。当他不知道呢，老苏家六只鸡，每天能收六个鸡蛋，可比大队里其他人家的鸡产蛋量高得多。要是能让老苏家将养鸡的法子传给大队里的其他社员，红心大队可就真发了。 “小甜，你能保证鸡不死吗？”苏长久最后又多问了一句。 “不会，只要预防做到位，肯定不会死。” 养鸡确实容易生鸡瘟，但只要平时卫生消毒工作做好了，就不是啥大问题。 “队长伯伯，您去申请办养鸡场，我就把养鸡的法子贡献出来给大队里。到时候咱们大队的人年底不光能分粮食，还能分鸡蛋和钱。”苏小甜趁热打铁，继续诱惑这位已经入坑的汉子。 “小甜，为啥不是办个养猪场？”苏长久想着苏首温说的，苏小甜还会养猪的话，问。老苏家的两头猪也养得十分好，比大队里其他人家的大了不少，估计也是有啥好法子。鸡蛋好吃，也没有猪肉好吃啊，而且养猪利润可比养鸡更大。苏小甜没想到，苏长久还有这样的志向呢。养猪场前期的投入更大，而且，见效慢，现在投入，要等到明年才能见效果。 “队长伯伯，您能申请办养猪场？” 苏长久想了想摇头，接着又点头。苏小甜茫然，这是啥意思？摇头又点头，是能行还是不行？ “我试试吧，猪肉也缺，就是不知道公社里支持不支持。”苏长久心动了。 “队长伯伯，养猪也好，就是见效太慢了，咱们可以从养鸡开始，等鸡养成功了，再开始养猪也行嘞。” 苏小甜给出了中肯的建议。不得不说，苏长久真的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边才有了这个想法，他立刻就去了一趟公社。可是，这一次公社之行，却不是很顺利。才到钱主任的办公室，苏长久就被骂了。挨了骂的苏长久一片茫然，这是咋了？好像最近他也没干啥，为啥挨骂？ “苏队长，你也是我们公社的老干部了，咋能只顾着自己大队的利益？” “主任，我也没干啥啊！” “有人反映，你们大队提前收获了庄稼，不肯帮别的大队，导致别的大队损失惨重。”钱主任道：“我正想着让人叫你来，没想到你自己上门了。” 苏长久立刻就知道了，这是被人告刁状了。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东方红大队，就是向阳大队，周边的大队，他们没有安排人帮的就只有这两个。 “冤枉啊，主任。”苏长久立刻叫屈。 “你别给我来这一套，好好说话。”钱主任板着脸说。 “主任，我们红心大队今年增加了一台拖拉机，收割速度快了很多，提前一天完成了今年的夏收任务。” 钱主任只听着没说话，好在苏长久也是在直接陈述，没有打算听到钱主任的回应。 “我们大队的粮食在暴雨到来之前入库了，为了能提前入库，我们大队的人连轴转，干了三天两夜。” “主任您是没看到，我们大队的社员们，都熬得不成人样子了，我这个当队长的看着都心疼啊。”苏长久说话的时候，还掉了两滴眼泪。 “你们确实是提前庄稼入库？没损失？”钱主任问。之前听到天气预报的时候，钱主任其实很担心今年的庄稼收成会不如去年。尤其担心，马上就要吃到嘴里的庄稼就这么没了。苏长久郑重点头：“是嘞，主任！” 这事儿可以说，但是庄稼增收这事还是别说了，要不然别的大队损失的粮食，说不定要让红心大队补上嘞。苏长久也是个有小心思的，一副憨厚老实相，让人很容易相信，但其实也是个十分鸡贼的人。 “那你们不帮助兄弟大队是什么原因？”钱主任板着脸问道。虽然提前收完庄稼值得夸奖，但是看着别人受损失不帮忙，这可不应该。 “穷苦兄弟是一家，做人不能太自私，苏队长！”钱主任的语气其实很严厉。但苏长久也是个老皮条了，对钱主任的这点不满意，根本不放在心上。 “主任，我们也没看着别人遭灾啊。” “咋就没有了？” “天地良心，真的帮了，钱主任，我们大队男女老少都去帮别的大队收庄稼了。”苏长久一副就差赌咒发誓的样子，让钱主任也有一瞬间怀疑。 “你们真的帮了？”钱主任疑惑问。 “帮了，钱主任，暴雨来临之前，解放大队、长青大队、向前大队一个大队安排了六十个社员去，我们红心大队统共才多少人？还有一小部分留在我们大队做收尾工作。” 钱主任衡量了一下，一个大队六十个人，那就是一百八十个人，红心大队男女老少加起来也就四百多人，也确实算尽心尽力了。 “能帮的，我们都去帮了。就是远一些的向阳大队、东方红大队和东风大队，让人来找我们帮忙，我们实在帮不过来，才推了的。” 苏长久一边说话一边仔细观察钱主任的表情。在看到他提起东风大队两个字的时候，钱主任明显的表情变化，苏长久知道，是东风大队告状了。肯定是通过吴主任告状的。吴主任这人，好事不干，专门干这些鸡鸣狗盗见不得光的事，太讨厌了！要不要找个关系，让吴主任调任到其他地方去？第一次，苏长久动了这样的心思。吴主任，你很好！哼哼…… 解释了一番之后，苏长久才将自己想法说了。跑一趟公社，领到了建一个养鸡场的任务，苏长久晕晕乎乎的可开心了，一路走着，还哼着变调的歌曲，那个得意啊！回到大队里，见了苏首温。 “队长，公社里咋说？”苏首温激动地问。 “首温啊，成了！”苏长久十分激动，一张古铜色的脸都红了。 “真的？”苏首温也激动了。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钱主任要求，办个养鸡场，一个月能给公社提供两千只鸡蛋。他算过了，一只鸡一个月生产二十个鸡蛋，只要养够一百只母鸡就行了。要是没有苏小甜他可能还会考虑下能不能做到，但有了苏小甜，这都不是事！ “鸡仔过几天就来了，这之前，你带着人，给咱把鸡舍搞起来。” 苏首温立刻答应下来。木料是现成的，地方现成的，人力现成的，苏首温带着人，很快就盖起来一个大大的鸡舍。鸡舍定在大队旁边的山脚下，阳光充足，场地宽敞，通风也不错。这都是苏小甜提出的要求，她说这样有利于鸡仔的成长。实际上，苏小甜听到，公社里的要求是一个两百只鸡的养鸡场，觉得挺失望的。两百只鸡，规模太小了。但想到现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办起一个养鸡场已经不容易了，虽然公社要求是两百只，但发展起来了，养的鸡多了，公社应该也不反对。毕竟，提供的鸡蛋多了，也是政绩。 “小甜啊，咱们这养鸡场用得着这么大？”苏首温看着偌大的养鸡场，这随随便便养七八百只鸡没问题吧？可公社里只给两百五十只鸡啊，浪费了。 “后面那一片地方也要圈起来，到时候鸡才能有个活动的地方。”苏小甜指着鸡舍后面宽阔的林地。 “还要圈？”苏首温难以置信地问。 “鸡也要运动。”苏小甜理所当然地说：“这十几亩地，到时候种上果树，上面有果子的收入，下面的鸡也能有收入，可是好事。” “啥好事啊，鸡不将树给祸祸了？”苏首温觉得，苏小甜这话可不对。 “肯定能行，树上的虫子鸡能吃，鸡粪能当肥料，树也会长得更好。” 最近苏小甜看书，正好看到了这些，就打算学以致用了。苏小甜每天忙忙碌碌，一张小脸晒得黑乎乎的，看得家里的长辈们各种心疼。好好的白娃娃，咋就变成小煤球了？就在苏奶奶打算将孙女儿关在家里。小女娃，还是要好好养着。但苏小甜哪里是能安生在家的，这可是牵扯到她的任务能不能完成的大事，肯定要亲自跟着才放心不是。 “奶，没事，等到了冬天不出门，养养就回来了。”苏小甜如此说。她是个天生白皮肤的，上辈子到了中年，皮肤一样很白皙，根本不用费心养。 “还不如让你去学校嘞，这都成啥样子了？比你几个哥哥都黑，我看着都心疼。”苏奶奶埋怨着说。 “奶，没事，就算我变黑了，也是红心大队最漂亮的娃！” 一句话，说得苏奶奶无言以对，可不是最漂亮的娃？可这话别人说了是夸奖，自己说咋就觉得不对呢？ “大豆地里的刺玫花，别人不夸你自己夸。快去玩吧，别在这里了。”苏奶奶笑着说。苏小甜忙忙碌碌又去鸡舍里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鸡舍以及周围的围栏都做好了。红心大队也开始准备分粮食。这一次主要分夏粮。苏长久留足了国家的，准备了集体的，剩下的一部分他决定先分出去六成。有些人家已经快吃不上饭了，先分一些粮食下去，解燃眉之急。这厢红心大队正在准备分配粮食，苏奶奶却接到了苏满秀的消息。第89章苏满秀跌了一跤，早产生了一个儿子。苏奶奶吓了一跳，这孩子才八个多月，咋就出这事儿了？ “老大媳妇，你带着你两个弟妹给我准备东西，我得去看看满秀。这孩子，三十岁的人了，咋这么不小心苏奶奶着急得几乎要跳起来了，焦躁的来回踱步。她苦命的闺女唉，咋就这么不顺嘞？好容易摆脱了那一家子，眼瞅着日子过好了，怀个孩子咋还早产了？ “你说你大妹，这是咋了，怎么就能跌一跤？”苏奶奶碎碎念叨着。苏小甜上前拉着苏奶奶的手说：“奶奶，没事，我大姑肯定好着呢，小弟弟也好着呢。” 这一句话，极大的安抚了苏奶奶，不知道为啥，只要是苏小甜说了，苏奶奶指定觉得，这是对的。 “行嘞，我乖宝说了你大姑没事，肯定就没事儿！”苏奶奶总算笑了。苏小甜嘟着嘴巴说：“哼，还不知道我以后是不是奶的乖宝呢。以前我是最小的娃，可大姑生了更小的，我就不是了！” 一句话，惹得家里其他人都笑了。 “哎呀，我乖宝这是吃小娃娃的醋了。没事，就算你大姑多生几个，你还是爷奶的乖宝。”苏奶奶乐滋滋地笑着对苏小甜说。 “真的？” “真的，奶啥时候骗过你嘞？”苏奶奶伸手将苏小甜抱满怀，安慰一下小姑娘。苏小甜这才笑了。就在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小汽车的声音。 “这是谁来了？听声音像妹夫的小汽车。”苏老三说。 “你还能听出来是谁的车？”梁秀瞪一眼嗔道。 “咋不能，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车和人一样，每个人说话声音不同，每辆车发出的声音也不同。” “真的？”苏老大难以置信地说：“我咋听着都差不多！” 苏老三乐呵呵地笑道：“所以我才能开拖拉机！” 那语气就是一个欠扁和骄傲。苏老大…… 好吧，当他没问，谁让十里八乡就苏老三这一个会开拖拉机的？ “苏奶奶，苏爷爷，你们在不在家？”外面果然传来了陈子安司机小朱的声音。 “小朱啊，你咋来了？”苏爷爷问。 “部长让我来接苏奶奶去城里。” “咋这么着急接我去城里？”苏奶奶忙问。她甚至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想到，是不是苏满秀出啥事儿了。要不然怎么也不至于专门安排一辆车来接她啊。 “这不是嫂子生了娃，部长正好又要出差，没办法照顾嫂子。部长就让我来接苏奶奶您了。”小朱憨笑着说。只是，众人听着，都觉得这辈分，可真是够乱的。 “满秀没啥事儿吧？咋就早产了？”苏奶奶忍不住问。小朱迟疑了一下。 “苏奶奶，是向阳村有人闹上门，还推了嫂子一把，孩子才早产了，好在虽然是早产的娃，倒是健健康康的。” 小朱唯恐老苏家的人担心，忙又多说了两句。 “咋？老王家的人又去闹了？看老娘不扇死她们！”苏奶奶说着，撸起袖子就打算去找老王家的麻烦了。 “哎呦，苏奶奶，您还是先去城里照顾人，部长今晚连夜就要走了，家里总不能就剩下嫂子和小娃娃。” 苏奶奶听了，瞬间泄火。 “行，我先去城里。真是便宜了这不要脸的一家子东西。老大媳妇，你回头带着你弟妹几个，撕了那老婆子，看她还敢不敢作妖。”苏奶奶虽然自己不能去了，但还是不忘记叮嘱三个儿媳妇。梁秀、王香花等人都是笑。 “娘，我们这就去准备东西，好在有车，很快就到了。”梁秀笑盈盈地说：“老王家作孽多了，总有他们受报应的时候。” “也是，苍天饶过谁，我且等着看他们老王家的下场。” “还等啥下场，那王狗子白白当了爹，连娃是谁家的都不知道，真是够解气的。” 王香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那叫一个畅快啊。苏奶奶听了这话倒是也释然了。很快，老苏家三个儿媳妇就收拾出来一堆的好东西，包括一直存着的小米、红枣，还有一些白面、鸡蛋，再就是早就清洗的干干净净太阳底下晒过的小孩子的旧衣裳。 “咋还带这么多东西？”小朱傻眼了，他来的匆忙，啥都没带，去的时候带这么多，部长会不会打断他的狗腿？ “这都是给秀儿补身体的，这孩子年龄大了，又是早产，将养起来不容易嘞。” 苏奶奶感慨地说。这些东西都是儿媳妇们收拾出来的，证明儿媳妇们都是真心实意愿意给苏满秀的。也是，满秀自从到了城里，凡事总帮衬着娘家人，娘家人多想着她也是应当。 “小甜，跟着奶去城里住一段时间好不好？”苏奶奶看着苏小甜，忍不住开口道。虽然去了还有更小的娃娃，但苏奶奶还是觉得，自家乖宝要带在身边。苏小甜其实也很想去一趟县城，立刻抬眸看向梁秀和苏老三。 “小甜你想去？”梁秀笑着问。 “是嘞，我想看小弟弟！”苏小甜软软糯糯的声音听着让人觉得特别舒服。梁秀看一眼两个嫂子说：“这可咋办？我咋都想去看看小娃娃了，说起来，咱们家也七八年没有添个小娃娃了。” 王香花和齐良英两个人笑着促狭了两句梁秀。梁秀给女儿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裳，送了苏奶奶和苏小甜一起上车。还遇到了几个大队里的社员，问起他们这是去干啥。苏奶奶回答的那叫一个骄傲：“这不是我家满秀生了娃，她也是个命苦的，没个婆婆伺候，我这是要去伺候月子去。” 那问话的社员十分羡慕地看着苏奶奶。老苏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了，这一年多，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就连苏满秀这个人尽皆知不下蛋，哦，是不生娃的都生了孩子。 “恭喜恭喜，您老去了，帮我道个喜。我好歹也是看着满秀长大的。”那社员笑的脸上开了花儿。苏奶奶应下：“我知道了，等回头我伺候完月子回来的时候，给你送个红鸡蛋吃。” 苏满秀家的娃不算老苏家的，老苏家给人送红鸡蛋，其实不太合适，但谁让苏奶奶现在骄傲呢？谁让人家闺女嫁的是县上的领导嘞？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苏奶奶带着鸡蛋小米和一大包小孩子的衣服等物品去县城了。大队里的社员们听说苏奶奶去伺候月子，可是吓了一跳。苏满秀真的生娃了？咋这么突然呢？不对啊，之前好像就听说苏满秀有身子了，还以为是听错了，现在看起来不错啊。 “不是说满秀不能生娃，王狗子才找了小寡妇的？”大队里的女社员听到了惊讶的问。 “啥呀，那小寡妇怀的不是王狗子的娃，我看，是王狗子不能生娃。”有人立刻回答。 “肯定是王狗子不能生娃，倒是满秀，是个好福气的。”有人语气羡慕地说。谁能想到，一个被婆家不要的女人还能再嫁到那样好的人家？现在有个好男人，是个当官的，又有个娃，还是个男娃，简直是天大的福气。 “满秀结婚这才几个月啊？”有人忽然提出疑问。那娃不会是在结婚前就有了吧？要真是这样，那也是搞破鞋了。 “我听说，是早产了，据说是老王家那边闹上门，把满秀给推倒，这才早产了。”有人忙就解释。但听到这话的人，显然还带着一点疑惑。 “老天，老王家咋还有脸上门闹嘞？自己家做了啥不知道啊？” “王婆子倒是不敢闹了，可我听说，老王家那边王狗子已经被放回来了。” “说不定是王狗子闹，好好的媳妇就这么成别人的了，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也有人觉得，王狗子是挺可怜。 “有啥不舒服的，当初不是他自己乐意的？” “其实，这男人，还不都是那样子，为了这个离婚的倒是不多，过日子，忍忍就过下去了，动不动离婚，气性太大了。” “我们大队不就有一个？你们说，李会计啥时候能出来？出来了，会不会跟桃花和好？” “那谁知道，我觉得，桃花应该不会和好，桃花那性子，你们还不知道？” “要我说，也不用在一起，李长明那样的人，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我们桃花多好的姑娘，家里家外一把手，老爹又是个能干的，攒下那些家业，李长明还敢那样肆无忌惮地在外面搞破鞋！”一个年老的妇人恨声说道。这是苏桃花本家的婶子，算从小看着苏桃花长大的，她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是个铁骨铮铮的性格，十分欣赏小侄女苏桃花。 “婶儿，你不觉得丢人？”有人试探问。 “有啥丢人的？守着一个不成器的男人就不丢人了？男人成天勾三搭四就不丢人了？” 老太太显然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她老婆子看人没错，那李长明就不是个好的！ “婶儿说得也对，那李长明哪儿能配得上桃花姐。” 没有人看到，远远的，苏桃花正好将眼前这一幕收入眼中。她的眼睛湿润了。虽然一气之下离婚了，但她其实也是十分受折磨的。这大半年来，她总觉得，大队里的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对，肯定是在议论她是个没人要的弃妇。可今天，听到这话，她瞬间觉得，压在头上的乌云都散去了。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多想了，没有人看不起她，没有人觉得她是个弃妇就要被鄙视。旁边的小刚看到自己娘忽然就掉眼泪了，忙上前握住苏桃花的手。 “娘，你咋又哭了？” 小家伙一直都觉得，是因为自己，他娘才会掉这么多眼泪的。 “娘没事儿，娘是高兴的。”苏桃花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娘，你是不是还在想我爹？”小刚试探地问：“娘，是我不好，你要是不高兴，就骂我，别哭好吗？” “小刚，不是你的错，是你爹不配，小刚，等你长大了，结婚了，一定要对自己媳妇好！”苏桃花握着儿子的手，缓缓说道：“娘受过的苦，娘不希望有人再受一遍。” 小刚茫然地点头，虽然他不懂他娘说的是什么，但听话总没错。 “走，咱回家，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苏桃花带着儿子回家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她脚步最轻快的一回，就连远处近处的青草都好像带了香味一样。多少年了，她又像当年一样能迈开大步走路了。再说老苏家几个人回家之后，想一想，还是觉得心里不舒坦，老王家的人还敢闹上门去，要是他们不说道说道，估计要被人笑话死了。 “大哥，要不，咱去老王家讲讲道理去？”苏老二气呼呼地说：“这是站在咱们老苏家的人头上屙屎屙尿嘞。” “这话我赞成，咱们要去好好和王狗子那不要脸的玩意儿说道说道。”苏老大也表示赞成：“将咱家的男娃都带上。小子们长大了，也该为家里的事儿出力了。” 三兄弟一合计，各自寻了棒子棍子之类的家伙事儿，带上家中九个小子就要出门。齐良英忙跑过来说：“也带上我们，万一她家的女人出来，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没办法。” 说着，齐良英还给其他两个妯娌使了一个眼色。梁秀吃惊地看着齐良英。这事儿，不该是二嫂做。要是大嫂这么说，这么做，她倒是不奇怪。但二嫂可是个心思缜密的，平日里说话做事总要思虑再三，咋会同意？ “二嫂，你咋不劝着点他们，还跟着一起？”梁秀问。 “三弟妹，一起去，秀儿这孩子生的早了些！”齐良英只能如此说。齐良英一句话说出来，梁秀只觉得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她怎么将这事儿给忘了？去年的九月，秀儿才和老王家的人离婚，年底的时候才和陈子安结婚。现如今堪堪八月初就生下一个娃，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呢。秀儿可是再嫁的人，要是闹出些啥不好听的闲言碎语，估计就没活路了。去老王家讨公道这事儿不光要做，还要浩浩荡荡的去，最好弄的人尽皆知。片刻之后，老苏家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红心大队。第90章老苏家人口众多，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引起了很多红心大队人的注意。少不得又有人要跟着去，关系好的，是为了帮忙，关系一般的，是为了看热闹。等到了向阳大队的时候，浩浩荡荡几十口子人。向阳村的李队长很快得到消息。虽然他十分不想搭理老王家这家子坑货。可老王家毕竟是向阳大队的人。要是在自己家被外大队的人给欺负了，说出去也不好听。 “我说，你就别去了，那老王家也不是玩意儿！”李队长的媳妇劝道。 “咋能不去，要是今天不去，老苏家的人真的把老王家的人给打了，我这个队长说的话，以后谁听？”李队长叹一口气。 “老王家这一家子瘪犊子玩意，平时上工干活不积极，就忙着惹事了！” 想起老王家一家子平日的表现，李队长就厌烦，恨不得堵在老王家门上，骂上一下午出气。 “谁说不是，都离婚了，各自成家了，咋还闹上门去！满秀是个好的，就是命不好，摊上这么一家子。”李队长的媳妇也感慨。 “现在总算熬出头了，听说，陈部长对满秀是真的好。也不知道陈部长放着那么些黄花闺女不要，咋就看上满秀了。” 对此，李队长一直都很好奇。按说，陈部长好歹也是大官儿，要找个什么样的好姑娘没有，怎么就找了苏满秀这么个离过婚的女人，还当成宝贝一样。别问他为啥知道的，想想啊，要不是真的稀罕苏满秀，老苏家能沾光？ “要不是老王家，红心大队咋也不能不管不顾地看着我们倒霉！” 李队长媳妇心疼的是大队里那些粮食，那可不是一点半点啊，损失了一两千斤粮食，家里少吃好几顿白面馍馍嘞。这次，向阳大队也算整个公社里受损失最严重的大队了，主要就是因为没有外援帮忙。要不是老王家那群畜生不如的东西，咋的红心大队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向阳大队损失惨重。一提这事，果然又让李队长暴怒了起来。李队长想起向阳大队那些损失，真是心肝都疼。 “那你等下过去，让苏家人这口气出了再说，陈部长不高兴了，你这队长估计也就当到头了。”李队长的媳妇忙开口。 “你说的也是，那我等几分钟再去，让老王家，尤其是王狗子那玩意儿受点儿罪。”李队长又坐下来。李队长坐了十几分钟，这才缓缓起身朝着王狗子家走去。等李队长到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了。苏家兄弟几个正在砸门。 “都是亲戚，咋还冲人家家里来了。”李队长忙上前道。 “呸，谁和他家是亲戚？我们做亲戚要和人做，不能和畜生做。”苏老大骂道，还朝着老王家的大门口吐了一口口水。 “苏老大，听我一句劝，可别闹了！你没看人家都怕了你了？”李队长说着努努嘴，指了下王家的大门。 “缩头乌龟，这会子损了？去县城里找我妹子麻烦的时候咋那么厉害呢？”苏老二暴躁了。 “就是，今天老王家的人必须给我们老苏家一个交代，我老苏家也不能被这么欺负。”苏老三说话的声音不大，速度也不快，但很坚决。至于苏家其他的人，都站在三兄弟的背后，盯着李队长看。李队长讪讪笑着说：“你们说的是，说的是。这事儿，确实是王狗子不地道！” 苏老大瞪了李队长一眼。 “苏老弟，我这就让王狗子出来给你家赔情道歉，你看可好？” “赔情道歉？”苏老大冷哼。只赔情道歉，也太便宜王狗子那畜生了。 “那你们还有啥别的要求？”李队长忙就又道。 “我也没别的要求，我们兄弟三个一人打王狗子一顿，帮我妹出了这口气就行。”苏老大冷笑着说：“李队长，你也别说其他的，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这一句话，果然成功地将李队长要说的话给堵回去了。李队长忍不住都想翻白眼了，合着，还得感谢您给面子？可这话，李队长不能说啊，要是说出来，又要得罪人了。 “我就是担心，你们兄弟要是一人打一顿他，估计就要把人给打死了！”李队长小声说：“要不，换点别的要求？” “别的要求？休想！”苏老二立刻表示反对。苏老大示意苏老二冷静，然后才说：“换别的也不是不行，毕竟您都开口了，我们兄弟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得，这又欠了一份人情。李队长都不知道该说啥了！但能不打人，多少也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要看看老王家为了这不成器的玩意儿，愿意付出啥了！” 苏老大接着凉凉的说道，那态度说不出的欠扁。这一次要是不让王狗子知道他们老苏家的厉害，他以后跟着王狗子姓。李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