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美好幻想。而且我看书上说了,赚钱就要赚有钱人的钱。”后半句她说地掷地有声。 两人都笑,陈美芳道:“能,能,我还等着享清福。” 程诺起身,取下莲蓬头,等出了热水,她淋在陈美芳头上冲泡沫,想起关予芙,感觉现在气氛很好,是个好时机,她试探着问:“妈,我有个朋友,她最近跟一个离婚带小孩的男人在交往,你说我是不是该劝劝她?” “晓丽还是馆里的那个?” “哎呀,你不认识。” 陈美芳抹了把脸上的水,语气突然警惕:“你可千万别干这事。” 程诺心里一紧,打马虎眼:“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再说现在这世道离婚也不一定是他不对是吧?” “傻孩子,过日子哪有那么多对错。” “那你态度这么激烈干嘛?”程诺瘪了瘪嘴。 陈美芳拿过程诺手里的毛巾自己擦头发:“离婚还带着个孩子,这就是他的“错”,你懂吗?人都有私心,人的精力也有限,他难免要在孩子跟你的朋友之间权衡,这是他的责任。” 程诺口吻探究:“有那么夸张吗?” “他要是对孩子连那份责任心都没有,只想着自己快乐,那跟你那个卷钱跑了的爹有什么区别。”程诺跟着她出了客厅,情绪跌落谷底,陈美芳继续说,“他要是爱孩子,还算个好男人。但是好男人不好喜欢的,你朋友能接受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的孩子吗?” 程诺拿着毛巾又给她擦了擦脖子,支吾道:“就......她说那孩子还挺可爱的。” “别人家的孩子都可爱。”陈美芳说,“而且日后两人要是走到结婚那步,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个关系太难处理了,不是你们小姑娘想的那么简单。” 程诺心里那块快要被甜蜜溶蚀掉的巨石,又有膨胀的趋势,她无法估计自己是否有承担种种后果的能力。 孤独难捱了这么多年,甚至跟周成郁在一起的那五年,她都是一种藏在角落里低卑的姿态。关越太野了,就像一束无法抗拒的强光。他身上的味道带着自然界的舒朗,引人入深。 甚至,今天早上在他最后落下那个温柔的吻时,程诺心想去他妈的什么现实,她想一头扎在他怀里。 最后她没有,她不是期待一个被追的过程,或者什么样的打动,而是她在给自己留白,她需要再坚定一些,再被他迷得不能自已一些。 她期待的同时又害怕,期待能从他身上汲取养料,能和他互相依偎,但是又害怕她无法维持这份快乐和幸福,最后把彼此都逼到一个更阴暗的处境,包括那个小孩。 程诺轻叹了口气,直起身子,用耳套包住陈美芳的耳朵,口吻假装轻快:“行了,不说了。她自己也会判断,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陈美芳点头:“你也别光上心别人的事,你自己也抓点紧,有合适的男孩子也接触接触。” “又来,”程诺嗔怪,“你让我缓缓。” 她手里涂着染发膏心里想的东西有点多,压得胸口沉甸甸的。思虑万千,最终还是了无头绪。还是不想了,专心染头。等弄完这些,外面天已经黑透。 程诺脑子放空,翘着二郎腿躺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脑的狗血剧。嘴角不受控地哈哈笑,过后连主角名都没记住。 吃饭的时候关越发过来一条消息,她点开一看。 一张照片,他家的阳台。灯光投射,他半边身影也拍了进去。 程诺:[???] 身强力壮一汉子:[下次再来?] 没错,她又给关越换了备注,她很喜欢干一些自得其乐的事情。 程诺手指在键盘上刚敲下“什么再来”四个字,她又隐约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那四个字最后换了,她回:[精虫上脑。] 关越也不否认,回:[方便讲电话?] 程诺:[我没你电话。] 关越:[我给你打。] 陈美芳把菜往程诺跟前推了推,问:“跟谁聊天呢?饭都顾不上吃。” 程诺随口应付,赶紧扒拉两口,啪啪敲了一句回过去。 [等半个小时再打。] [好。] 吃完饭,和陈美芳收拾完厨房,等她进卧室睡了。程诺才做贼心虚地跑回自己那边,躺床上,心里咚咚直跳。 头顶那盏灯泛着虚晃的光,她拿手遮了遮。又感觉脸烧的厉害,灯开着她那点小心思更无所遁形,又下床关了灯。 刚摸黑爬上床,手机响了。 关越的声音低低沉沉:“收拾好了?” “嗯。” “现在在干嘛?” “躺着。” “什么姿势?” “啊?”程诺口舌打结,仅剩的理智已经被黑暗吞噬,怪不得猫晚上发情,人到晚上动物性就掩不住了,她脑袋已经上了高速,“平躺着。” 那边静默了几秒,能听见抽烟的吧嗒声。 程诺问:“小朋友睡了?” “嗯,刚哄睡。”他声音还是低低的。 程诺有一肚子的话问,却不知道从何开口。问了,得到了答案,也意味着她要做出回复。 她只好沉默。 关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问:“睡着了?” “没。” “想什么?” “很多,脑子很乱。” “因为我?” “你好自恋。” 关越不以为意,半倚着床头,咬着烟嘴吸了口,舌尖卷着烟圈吐出:“到底有没有?” “有。”她没否认。 羞耻地拿手抵着牙齿,脚丫子从被子里面跑出来胡乱蹬了两下。 那边痴痴笑了声:“今天好乖。” 程诺被他语调气恼,咬牙切齿:“你别用哄小孩的语气哄我。” “你不就是个小孩吗?” 她是励志要做女老板的人,怎么能被这么“诋毁”,愤愤道:“你够了啊!我才不是小孩,我性感,我妖娆,我风情万种万人迷,呵,就不是小孩。” 关越的笑声放大:“好,你是万人迷,那我是万人。” 程诺嘴巴都咧到眼角了,还嘴硬:“切,一点都不好笑。” “我还真不会讲笑话,你喜欢听吗?”关越把烟头扔到地上的垃圾桶,又回去躺下。 “还行吧!”程诺心里嘀咕,这玩意不就是聊天时候的调味剂嘛?要是对方是你中意的人,他光说“嗯”“啊”“在”你都能颅内高潮。 关越听着她娇媚的声音,下面已经支起来了,伸手按了按,无济于事,他问:“聊点荤的,行不?” 程诺咬紧嘴唇,脸更烫了。扭捏着转了个身,夹了夹被子。黑夜添加的浓稠被清冷的月光挑拨开,一波一波的情欲在她心底荡漾。 “嗯......”程诺咬着牙缝,模糊又很轻地说了句。 关越的声音变得更沉,更浓厚,低哑又极具穿透力,撞着她耳膜,又似利刃撞着她更隐秘的地方。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程诺严重怀疑他在装,就那么一个字,还能听不清楚,她抱怨:“你好烦?” 他好像在压抑:“程诺,跟我撒娇,嗯?” “没。” “操,真想把你搞哭。” 程诺握着手机的手一颤,就想起他宽阔的肩膀,粗厚的手掌,劲窄的腰腹,眼神被欲望支配的样子。 她舔了舔干燥的口舌,口齿不清道:“你别说了,我难受。” 关越手里握着的东西彻底失控,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重欲,简直就像个无时无刻不在发春的禽兽。 半眯着眼,喉结滚动,他手上下滑动,嗓音低低的:“现在说,想不想我?” “想。” 关越气息不稳,手上的速度更快了,话筒里程诺浅浅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他有点不满自己乱了阵脚,她还一身清爽。 这种事要两个人都沉沦才好看。 程诺见他不说话,问:“你在干嘛?声音不对劲。” “打——飞——机。”他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像是从咬紧的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头顶的灯笼了一层光雾,关越被遮的密不透风,呼吸越来越重,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沉。脑海里全是程诺白嫩的腰肢,挺翘的双乳和臀,樱桃般的小嘴,在喘息,在跟他求饶。 她已经给他下了蛊。 一直以来,他以为能勾起自己趣味的是那种风情万种,高挑又漂亮的女人。 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一个自我认知的局限或者说误区。 程诺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这下是真没听清,身心全都交代给了她微张的小嘴,等浑浊的意识从那波快感中回过神来,他伸手从床头柜扯了几张纸巾,边擦边问:“刚刚说了什么?” 程诺的脸直接像一直煮熟的虾子,她摸了摸自己内裤上的一片湿润,推测大姨妈应该要来访了。不然光听他喘两下就这样,也太色了。 她摇摇头,没意识到关越根本看不到:“啊,没什么。就问你明天会不会陪我去买车?” “都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 🔒chapter39.冬天是彩色的 早上起来,看着那条脏掉的内裤,程诺觉得有点丢脸。 昨晚两人后面又胡乱聊了些,最后要结束的时候,关越要了她几张照片。她喜欢拍照,相册里至少百分之七十是自拍,但是很少给别人看过,他这一问还把程诺难住了,千挑万选才选出几张最满意的发过去。 问他干嘛? 他说:“对着照片打,更有感觉。” 程诺眯着眼,手捂在嘴边想起他说的这句话,大清早傻憨憨地笑出了声, 一边笑一边又把昨晚两人的聊天记录翻了一遍。 陈美芳似是对程诺这种反常的状态有所察觉,出门前推开她卧室门进来看了一圈。 提醒她厨房有早餐,别忘了吃。 临了,要走的时候又踟蹰着说:“诺诺,你还是跟那个朋友说一下,不要陷太深,对她和那男的都好。” 程诺手里捏着昨晚的“罪证”藏在被子底下,很没底气地说了句:“嗯,好,我说说看。” 陈美芳还不放心,又说:“你李叔人也挺好的,但......算了。你自己掂量。” 陈美芳离婚后也找过一个男人,那段时间李叔经常来家里。程诺也一度以为他们会结婚,再组建一个家庭,但是后面就不了了之了。 她心里面那点希望的火苗,现在只能在劲风中苟活。 . 关越一大早带着关予芙出门,把车开店里,打算洗车。 店门口卷闸门上的水汽冻住了,使劲掀了两下才弄开,温度越来越低,他搓了搓通红的双手,笑着看了眼穿得跟个粽子一样的关予芙。 小孩也跟着笑, 关越心里暖烘烘的。 前两天李涛结婚,店里耽搁了不少活。关越还给他放了一个礼拜的婚假,没想到一大早他和磊子两人勾肩搭背一人嘴里叼着个包子进来了。 磊子去逗在一旁玩耍的关予芙:“小芙芙,有没有想叔叔呀?” 声音模仿小孩,捏得很细。但是不讨好,关予芙咧了咧嘴角,假笑的成分很明显。 “磊子叔叔,你胡子好扎。”小女孩控诉。 没讨着好处,磊子伤心欲绝。关越看见他过来,拿着水枪在他脚边扫了下,磊子惊呼着躲开:“哥,你一大早干嘛呀?” “以后别跟她做贴脸这种动作了,她都长大了,注意点。”关越盯着他,一脸认真。 磊子刚咬进嘴里的胡萝卜牛肉陷包子突然不香了,他难过道:“靠,至于吗?我又不是什么奇怪的变态叔叔。” 关越今天心情好,没捶他一顿。颇有点耐心:“你他妈别忘了,我那是姑娘。天天待一群糙老爷们堆里,你现在不注意,她以后在外面遇到坏人也没有防备心怎么办,你负责?” 磊子搂着李涛的肩膀,想通了,点点头:“也对哦!” 很快,他两眼放光,盯着关越上上下下扫了几眼。 “不对呀!”磊子说,“你今天整这么一身干嘛,怪骚气的。” 关越皱眉低头看了看,不就是一件潮牌黑色加厚的短款外套,下面换了件深色的牛仔裤嘛! 李涛握着下巴也把关越从头到尾打量一圈,鸡贼道:“哥,今天出去约会?” 关越懒得理他两自顾自洗车。 磊子抹了把嘴:“哥,你这车最近洗这么勤干嘛?”他嘿嘿一笑,“你可节制点,人家姑娘比你小好几岁,你要是不行了会被嫌弃的。” 李涛笑着问:“哥,你说你两要真成了,我算不算你两的月老?” 磊子斥他:“操,人睡都睡了,肯定成啊。” “睡了,真睡了?”他晃了晃关越,关越乜斜了他一眼,没说话,李涛痛心疾首,“哥,你太坏了。” 他眼睛铮亮,大吼:“程诺,我对不起你,”他盯着关越,“哥,我这算不算引狼入室,还是羊入虎口。” 关越擦着车身,下颌松了松:“别胡说八道,坏人姑娘名声。不是让你休息两天吗?” “哎,我早上一睁眼脑海里就是生娃,娃生下来要喝奶粉,要玩具,哪能待得住。”李涛搓了搓满头炸毛,幸福中带着无奈。 关越虽然给准了假,但他店里开工资也是走底薪加提成的模式。干多拿多,该人情讲人情,该生意讲生意。 “行了,干活去。” 关越把车子冲洗干净,才估摸着时间给程诺拨了个电话过去。 她好不容易等着陈美芳出门了,把“罪证”洗完,刚对着浴室的镜子边刷牙边欣赏自己的美貌,关越的电话打进来。 程诺赶紧吐掉嘴里的泡沫,轻咳两下,开了开嗓,才接起:“喂,这么早。” “起来了没?”他声音清爽,散在浴室氤氲的水汽里又是万般绕指柔的缱绻。 程诺羞赧道:“早起了,好吧!我很勤快的。” “好。” “你就不能多说点话,每次不是“嗯”就是“好”。” 关越把电话夹耳边,去牵关予芙:“我再有十分钟从店里出发,到你那大概九点半。” “啊......”程诺在电话里惊呼一声,“这么快。” “嫌快?” 她支吾:“也不是,哎呀,我不跟你说了。” “等一下,程诺。” “还有事?”她警惕,“我心脏不好,你可一大早别给我什么惊吓。” 关越看了看关予芙,倒吸了口气,说:“有件事我提前给你说一下。” “等...等...你等一下。”她语气十分怂,“好事还是坏事?” 他捏了捏眉心:“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好事。”他还记着之前程诺说的话,关越捏了捏眉心,顿感自己今天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他以前笃定的认为,自己就算再谈恋爱或者结婚,就只是他跟那个人之间的关系,至于她要不要对关予芙好,照顾她,都不是她的责任。 但是现在他私心想让程诺接受关予芙,这个想法很自私。 今天早上百般纠结,他还是把关予芙带上了。但现在听着电话里程诺的声音,他又有点打退堂鼓。 程诺提了一口气,横着脖子,假装镇定道:“我做好准备,你说吧!” “今天周六,学校放假。”他稍作了下铺垫,又觉得像现在这样趑趄不前也太不是个爷们了,更不是他的风格,他问,“我带着关予芙,你介意吗?” 他憋着气,身体绷直,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毛毛愣愣,又觉得好笑。 程诺咬着手指,有点无措,说:“完蛋,你怎么不早说。” “你要是没......”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断了,她在电话那边一惊一乍,“我没有准备礼物怎么办?” 礼物? 关越插裤兜里的手捏着腿根狠狠抓了把,他笑出了声,眼尾细细的褶皱都比往常深了点,额前爽利的碎发一颤一颤。 “不用准备。” 她好像已经没再听他说话了,电话里传来哐当哐当的响声,好像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关越立在车边听了会,东出的太阳从钢筋水泥的间隔里爬出来,灰色的水泥墙面瞬间金光灿灿,街角早餐摊冒着的袅袅热气也变成了暖色调。 再远处,供暖站的大烟囱散出几股浓烟,旋转上升然后藏进云层。关越头一次发现冬天的色彩这么浓烈。 对面的人过了好一会,才发现电话还通着,急忙拿起来,塞到耳边,一边找衣服一边说:“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先收拾,等会见。” “好。” . 半个小时后,关越把车停在程诺家楼下。那幢上个世纪砖红色的建筑,已经斑驳不堪,他缓缓抬头,视线一层一层往上数。 “一楼”,一个老奶奶在厨房的油烟机前做早饭。 “二楼”,一个趴在窗前做鬼脸的小孩。 “三楼”,他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半眯着眸子看。阳台锈迹斑斑的铁栏杆里跑出来一只鲜红的玫瑰,白色的遮光帘后隐隐绰绰能看见一个婀娜的身影,在一块大镜子和床边来回折腾。 终于摆弄好了,影子越来越小,应该要出来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嘴唇轻抿着,眉峰扬起,半倚着车身。 程诺刚要出门,又想起要送人的玩具没有装进包里。赶紧退回去装好,想着屋里白天太阳能晒晒,她又顺手把窗帘拉开了。 先进入视线的是黑色的车身,她踮起脚尖往前瞟了眼,车边的男人低着头,发丝在微风里蓬松飞扬,看得她心颤,腿抖。 程诺拍了拍脸,赶紧退回去,尽量保持镇定。 可她站在楼梯口跟那个男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心底那池春水,被他狠狠搅动了一番,简直是惊涛骇浪。 她开始知道被珍视的感觉是什么样,在她匮乏的人生里多出了很多新奇又艳丽的第一次。 她该怎么抵抗? 没法抵抗。 程诺捏着小碎步跑过去,她心里暗骂今天有点装过头了,平常哪这么走过路。 关越嘴角憋着笑,还欲盖弥彰用手背遮了遮。 程诺没忍住,甩包打了他一下:“你笑什么?” “想笑。” “切,”程诺脚尖在地上踢了下,又摸出镜子照了下,“有那么好笑?” 关越手伸过来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又碰了下五颜六色的小卡子,说:“乱想什么,我单纯开心就笑了。” “哦,”程诺不吃他这套,“那你开心什么?” “你这一身行头挺有意思。” 程诺低头看了眼,她今天就是把调色盘穿在身上了,她嘟嘴抗议:“还不是嘲笑我的打扮,我跟你说吐槽女孩穿衣的男人很没品的。” 她跟周成郁以前约会的时候穿衣风格很单一,他喜欢的就是白色或者其他浅色系的连衣裙,就要那种文静又纯欲的感觉。 而程诺喜欢的风格很杂,什么都喜欢试一试,自从分了手,辞了职,她风格一天比一天跳脱。 这会关越一笑,她竟有些不自信,低声又问了句:“真不好看?” 关越在她脸上捏了下,说:“好看,我是没见过,觉得稀奇。”他指了指程诺头上那个小铲子发卡,“这玩意是不是吃饭的时候还能拿下来用。” 程诺瞪他一眼,视线往车上瞟了瞟,关予芙露着笑脸,看他两拌嘴。她气焰一瞬就被灭了下来,把自己往关越身边藏了藏问:“你快给我说说她讨厌什么,我等会避雷。别第一次见面,惹她不高兴。” 在她心里,这次见面跟之前大街上偶尔碰见的那种不一样。 关越双手插兜,半弓着腰,叹了口气道:“你不用这样,跟她正常相处就行。” “站着说话不腰疼。”程诺轻嗤。 关越唇角噙着一抹笑:“我三十都不到,腰疼还了得。” “快走,走,懒得跟你掰扯。” 程诺挨着他腰,把人往前推了两步,缓解心里的忐忑。 等关越往驾驶位那边走了,她拉开后座的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关越看着空荡荡的副驾叹着气,摇了摇头。 关予芙很乖,主动跟程诺打招呼:“美人鱼姐姐你好!” 程诺两只眼睛都看不见缝了,手伸出去跟她很友好地握了握:“你也好呀!” 她低头拿起手机暗戳戳给关越发了个消息过去:[叫姐姐会不会差辈?] 关越往后看了眼,回复:[那叫阿姨?] 程诺:[还是姐姐吧!年轻人听不得阿姨这称呼。] 关越:[......] 关予芙从程诺上车就盯着她看,小孩的心思隐藏的没那么深。程诺指了指脑袋上的辫子,问她:“要不要我给你梳头?” “好呀!” 关越看着后面已经挨在一起的一大一小,提醒:“安全带系好。” 程诺很没耐心地点了点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扭头继续准备梳小辫,关越眉头微蹙,又问了句:“你有没有驾照?” “别小瞧人好不,”程诺从包里把驾照掏出来,拿在手上晃了晃,她今天还特意带了,“你有话一次性说完,别总打断,我们很忙的。” 她朝关予芙使了个眼色。 两人已经统一战线了。 关越打着火,扶了扶额,有点郁闷,只好专心开车。 她两在后面梳好了辫子,一个化身臭美怪,一个化身夸夸机。车顶都快笑翻了,他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头发弄完,程诺神神秘秘地从包里掏出她精挑细选的礼物,一个深绿色的犀牛摆件,胖胖的肚子,头上还有两个角,丑萌丑萌的。 关予芙拿到手里左右看看,爱如珍宝。 甜甜道了声谢。 程诺又看到她书包上那个自己送的小鲸鱼挂件,看来她两审美首先一致,心里总算安稳了些,她又转头看了看关予芙,很乖又很容易满足的小孩,看着看着,她眼眶突然有点湿润润的。 小时候她无忧无虑过一段时间,圆满的家庭,无限疼爱自己的母亲,可以随意使唤又罩着她的弟弟。 后来,这些都没了,只剩下母亲和她。她开始变得温吞,不那么热烈。总是彳亍不前,工作工作忍气吞声,爱情爱情唯唯诺诺。 计较得失,抓不住当下,还谋划遥远的以后。 窗外熟悉的街景退后,她仰躺在后座椅上,重重喘了口气,好久,𝖒𝖑𝖟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小姑娘看着她,担心地问:“姐姐,你哭了吗?” 🔒chapter40.偷个吻 程诺摇头,抿着嘴笑了笑,两指抵在脸窝戳出两个洞故意扮可爱:“没有哭,是开心。” “我知道了,”关予芙很老道地说,“我们老师讲过人高兴的时候不光会笑,有时候还会哭。” “嗯。” 车子爬上半山腰,路面比在城区拓宽了不少,视线也开阔了。冬日里的阳光直直照着,光晕在无云的万里晴空变化,扭转。 但是地面温度没有多大变改善,尤其是半山上,冷风飕飕。 关越提前跟店老板打好招呼了,一辆白色的大众朗逸,停在车场的正中。洗得簇新,程诺绕着车身看了一圈,除了看外形中意不中意外,她也看不出其他的名堂。 也无条件信任关越。 关越跟店老板站在落地玻璃前寒暄,抽烟。眉眼淡淡,时不时瞥一眼这边。 过了一会,腆着啤酒肚的,头发梳得溜光,穿一件翻领皮夹克的店老板过来,问程诺:“怎么样,美女,看得上不?” “还行。”她也不好说非常满意,要是老板骄傲加钱怎么办? 那老板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你放心,坑谁都不敢坑老关,你放心开,市面上要能找到比这车性价比更高的,我店里车你随便挑。” “那个也行?”程诺指了指一旁的一辆奔驰。 老板爽快:“只要你能找到,行啊,咋不行。” 程诺笑着说:“谢谢。” 关越抽完那支烟,碾灭后走过来。 他问:“你拿证后开过没?” “嗯,开过。”程诺点头,她之前在商场一家百货店打过短期工。店老板是个女的,经常喊程诺给她开车去进货。她技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还行。 关越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试试。” 半山腰的这片空地上全是二手车店铺,还有汽修店之类的。早上没什么人,程诺溜了一圈已经熟悉这车的基本操作了。 刺啦一声。 车子又停到原先的位置,关越从副驾驶位上下来,拨了拨额前的发,有点刮目相看。 “技术比我预想的好。” 程诺得意着瞥他一眼:“刻板印象。” 他确实对程诺有刻板印象,美人鱼在他心里就是身娇体软,欲语泪先流,堪比林黛玉的角色,没想到她每点都沾,但是又截然不同。 关越像是捡到了一个被肢解的宝藏,每一片捡起来都是惊喜,最后拼出来的是程诺。 价钱关越已经谈到了最低,程诺爽快签了合同,店老板又差店里的工作人员下山办了过户。 估摸着要等一个多两个小时,关越在店里跟店老板喝茶聊天,烟味熏天。 程诺皱眉,带着关予芙出门晃悠。 很奇怪的感觉,她偏头看了看,心想要是真跟关越在一起了,以后这个小人无时无刻就会待在身边。她现在是挺喜欢的,但是她能始终大度吗? 一想到自己会变成白雪公主故事里的恶毒皇后,程诺心里一阵恶寒。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好了,她甩了甩脑袋。 手里抓着关予芙的小手捏了捏:“你饿不饿?” “不饿,早上爸爸给我做了早饭。” 程诺来了兴趣,想象着关越光着膀子穿围裙的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给你做的什么?” 关予芙长长的眼睫轻闪:“煮鸡蛋,还有牛奶。” 真够省事的,程诺心里腹诽。 她又问:“他做饭好吃吗?” “一般般。”关予芙如实道,“而且他会做的菜很少,我都吃腻了。” 程诺唇角勾起,有了献殷勤的机会:“有机会我请你吃我做的饭,好吗?” “好呀!好呀!”小姑娘很捧场,程诺心里也美滋滋的。 被晨雾遮挡的太阳光线这会全部萌发,金灿灿的光打在地面上,视觉温度提高。 她又问:“姐姐,你是不是在跟我爸爸谈恋爱?” 程诺微怔,心想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两现在的状态就是在谈吧? 但是这里面的不确定性又真真实实存在,她不是拯救世界的活菩萨,没想过什么要是有她在,关越会获得更多幸福的假设。 他一个正当年的男人,经济条件不差,不需要她的同情。 她也不再会天真的以为情爱能解决所有的困境和难题,它可以是希望、是动力,但唯独不能是方法。 半山腰的建筑物都低矮,太阳光没有遮挡,直直射过来,似是要洞穿她的心。 程诺垂眸看关予芙,低声道:“我说是,你会难过吗?” 她常听人说,小孩子都贼机灵。尤其是现在的小孩信息获取更便利,知道的东西不少。所以她没打算掩饰,往后怎样不论,她先做到真诚。 关予芙身高多半遗传了关越,比同龄女孩高不少,已经到了程诺胳肢窝位置。 她说话做事都有章有法,很稳重,程诺都自愧弗如。 她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会,我爸爸一直把我照顾的很好,他希望我快快乐乐的,我也希望他能开心。” 程诺低头笑了:“你刚才还说他做饭难吃。” “没有难吃,”关予芙狡辩,“就是一般。”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程诺勾了勾她指头,做保证。 两人边走边聊了些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话题。关予芙还给程诺讲了一些她们学校发生的趣事,相处融洽,甚至程诺都觉得这小孩是喜欢她的,她的感觉也不赖。 温馨的话题结束,晴天久了也会遇上暴风雪。 程诺牵着她往回走的时候,关予芙提了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话题。 她说:“你和我爸爸结婚了,我是不是就不能叫你姐姐了?” 是啊? 谈恋爱的结果是结婚,而不是恩爱到老。两者不冲突,但是有差距。 这才是她害怕的吧?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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