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关越眸光深谙:“你已经醉了,还要喝?” 程诺皱着鼻头:“人生难得几回醉,失恋这种大事,怎么着也要一醉方休。” 关越头疼:“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不想。” 她说得干脆,又问:“你女儿呢?” “送亲戚家了。” 程诺还是执着于要酒喝:“关老板,你就陪我喝点,改天我再送你几张海洋馆的票嘛!” 关越没吭声,转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出来。 程诺吹了会风,身上有点凉,又碰到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身体抖了下。 关越还是刚才抽烟的姿势,长臂一伸,从她手里把啤酒抽走,自己握在手里,捂了一会才又递给程诺。 她眼里那泡眼泪越来越重,很快眼睛里一片朦胧。 刚拉开拉环的啤酒还在嘶嘶冒着气泡,关越仰头喝了一口,粗大凸起的喉结滚了滚,程诺看得口干,她猛喝了一口。 风越来越劲,程诺的发丝被卷起,又穿着白色的裙子,颇有点孤魂野鬼的样子。 大半罐啤酒下肚,她头晕地厉害,之前在 KTV 喝的酒劲头也上来了,原本是想用一个潇洒的姿态跟关越碰个杯的,结果一离开栏杆的支撑,人摇摇晃晃的往下坠。 还是关越手快,一手捞住程诺纤细的腰身,两人视线交缠,两颗心脏都不受控的跳动起来,也互相遮掩。 程诺面色潮红,眼睫上还沾着水珠,晶莹剔透,引人采撷。 再这么盯下去,关越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把持住。 他手臂用力,把人拉起来。偏偏程诺这会一身软骨,被拉起来后又直直撞进关越怀里。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关越身体越来越滚,身体里的欲望因子也在不断叫嚣。 他把左手上的啤酒罐放在花架上,刚想把人抱进屋里。 程诺那双手却不安分地圈住他的脖子,辍着水珠的明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看,唇瓣被酒水浸润过,莹亮无邪。 关越脑海里一瞬全是那天她穿着浅蓝色亮片胸衣匍匐在他眼前的样子,小腹窜起一阵暖意,心越来越痒。 程诺像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看,扎着麻花辫的脑袋极力扬起,可怜兮兮,又像是一种欲望的伪装。 关越垂着的手抬起,在她额前戳了戳,语气温柔下来:“这下醉了吧?我抱你进去睡觉。” 听到睡觉两个字,程诺眸子睁大,笑得灿烂又哀伤:“哈...哈...,你也想睡我。” 她用的肯定句,关越揣摩她说的“也”是什么意思,是在把他和她那个前男友做比较么。 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些不快,捏着她下巴,强迫她看他:“我说的睡觉𝖒𝖑𝖟𝖑,就是睡觉。” 程诺脸上的红染到了脖颈,白皙的皮肤变成了淡粉色,她像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诱人,还把粉嘟嘟的嘴撅着,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关越双手虚揽着她的腰,有点无奈答:“没有,离异单身,带一小孩。” chapter14.撇清 程诺咯咯笑了起来,关越没防备,她踮起脚尖,湿哒哒的唇瓣在他喉结上又吸又咬一口。 嘴里还喃喃:“唔...好硬。” 关越眉头紧蹙,身体烫得像块烙铁,下面跳了跳,快要撑爆了,他手上用力捏了捏程诺的腰窝,哑声道:“你真是醉得不轻。” 程诺双手还环着关越的脖子,他比她高出不少,胳膊有点酸,她轻轻晃了晃,笑着抬眸,如法炮制,再次用她水漉漉的唇瓣吻上关越微张的双唇。 光是吻上了还不满足,她还伸出小巧的舌尖舔了舔。 嘴里依旧嘟囔:“唔...好软。” 关越眸光里的欲色这下彻底失控,他红着眼,分开程诺贴着他的唇,一字一顿:“程诺,你确定要这样?” 突然被迫离开那带着淡淡烟酒味的唇瓣,程诺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嗔怪他:“你干嘛?” 他干嘛? 他还想问她要干嘛? 关越捏着她下巴问:“程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程诺眼睛眨巴眨巴,睫毛扑闪:“关越,关大老板。”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可就是委屈,为什么她那么一心一意为周成郁着想,最后得来的却是背叛。她就是想发泄,就是想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欲望和难堪都发泄出来。 不过,这种背德的快感真不赖,尤其对方是关越,一个很容易引人遐想的男人。 关越点她额头,还不算无可救药,他极力压制自己不要乘人之危,可是程诺不老实,她突然伸手往下探去,关越还没来得及躲,就被她抓住了分身。 应该是他根本就没想到程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身体一僵,全身的血液倒涌,理智被冲昏。铺天盖地的难耐钻进每一个细胞里,滚烫又折磨人。 挂在他身上的人胸前的两团软肉还偏偏毫无意识地研磨着他,关越斥她:“程诺,放手。” 程诺抓着的手非但没有放开,还觉得关越的裤子有点碍事,想剥开。 “你不仗义。” 关越皱眉,他不仗义。收留她,给她酒喝,现在还被她上下其手,还在说他不仗义。 关越的火彻底被点燃,他今晚一定把程诺给搞哭了。 他沉声道:“程诺,你真要这样?” “要。” “我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想清楚了。” 程诺整个人靠在关越怀里,唇瓣在他领口磨着,手还在跟他的裤子斗争,丝毫没有察觉男人眼里难掩的欲火。 关越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一手搂主程诺的腰,一手控着她脖颈,迫使她仰着头,密密匝匝的吻落下来,从她眉毛到鼻尖再到唇瓣。 一路点火,许是他没控制好力道,程诺不满地努着嘴,不过很快,那不满也被关越吞进了嘴里,他吸吮着她濡润的唇瓣,味道比他臆想的还要好。 程诺被吻得全身更酸软无力,嘴里哼哼唧唧的。 这声音听得关越全身的血液更加振奋,他撬开她的贝齿,勾卷出她的舌尖,吸吮咬弄。 滚烫的热浪让夜晚的劲风都望而却步,月亮也悄悄眯上了眼。 关越几乎是失控般地想把程诺揉进他的身体里,吻得紧了,程诺哼唧着推搡眼前的人,要从他怀里逃出去。 但是,她那一点点力气哪里能撼动关越。他依旧强势地吻她,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一会,程诺就软软趴在他怀里任关越一点点啃噬。 呼吸愈发沉重,吻也愈发湍急。 沉醉,堕落的,不管不顾的沉醉。 关越扯着最后一点理智提醒自己,不该这样。但是低头看了眼埋在他怀里媚眼如丝的女人,最后那点理智也被撕碎。 他放在程诺腰上的手,一路往上攀附,最终到达欲望的高地。 这种蚀骨的柔软和快感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肖茜是那种骨相很美的人,她的身材也是更为骨感。 不像程诺,嫩的仿佛能捏出水。 关越攫取着她唇瓣和舌尖的甜,手里揉捏着饱满的绵软。身体里的快意翻涌,他再次确认:“程诺,要不要我停下来?” 她好像醉了,又没醉得彻底。 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软绵绵道:“求你......别停。” 她身体里仿佛被掏空了,全身都被空虚支配着,急需要被灼热浇灌,填满。 关越深吸了一口气,欲望彻底被激发。 他拦腰将程诺抱起,踢开卧室的门把她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一手拂着她泛红的脸颊,一手卷起上衣脱掉,露出精壮的腰身。 程诺原本半眯着眼,看见他光裸的上身,脸上的红潮更甚了。 她把脸往另一边偏,关越看见她这个小动作,觉着好笑,握着她下巴将她脸转过来,嗓音暗哑:“现在知道羞了?” “晚了,程诺。”说着唇瓣再次附上来,中间少了一层布料,他身上的滚烫顷刻间就烫到了程诺,她扭了扭身子,引来的是关越更贪求无厌的挞伐。 他手掌抓着程诺的屁股,腿心的坚硬抵在她大腿上,无法忽略。 烫人的呼吸纠缠间,程诺的连衣裙被关越推到腰间,胸前的扣子崩掉了,沾满欲色的沟壑暴露在外,令人垂涎欲滴。 关越嘴里侍弄着程诺的唇瓣和舌尖,慢慢褪去她最后的防线。 程诺被那空洞折磨得轻哼,嘴里咿咿呀呀,这种声音的出现就是欲望的助长剂。 关越扯掉自己身上最后的屏障,抓着程诺的胸乳一点点撕开她被俗世道德遮掩的欲望,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喷洒在程诺耳边,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程诺,听话,腿张开点。” 她的双腿紧紧缠着关越的劲腰,他害怕用力会弄疼她,耐心地哄。 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放松了,关越又抓着她已经红彤彤的唇瓣吻了上去,腰身沉入的时候,程诺放在身侧的手,攀上他脊背,狠狠抓了把。 看来是疼了。 这一夜,关越食髓知味,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次。最后程诺累极了,在他怀里睡着了。 关越就着落地灯射出的光线摸了把她汗津津的脸颊,又在她长长的眼睫上逗弄了一下,惹得程诺皱着鼻子哼哼。 怕把她弄醒了,关越轻轻将胳膊从她身下抽出来,到浴室弄了条热毛巾,给她简单擦拭了一下。 擦完,又把程诺脱下的衣服都洗了,她那件白色的连衣裙上沾了他的血迹,有点难洗,关越放了点自己平常用来洗衬衣领子的洁净剂认真揉搓,直到最后一点泛黄的痕迹消失才作罢。 晾完衣服,关越站在阳台边抽了只烟,一种暌违已久的舒畅感,身体和绷着的呼吸都得到了释放。 寂静的楼宇,背对着城市的灯光,远山上的探照灯渐行闪烁。楼下夜归的醉酒青年趴在树墩旁呕吐,关越抽完一支烟,回卧室,轻手轻脚上床,搂着已经睡熟的程诺躺下。 还没有睡着,他已经有点期待早上。 程诺这一晚睡得很舒服,旁边还有个随时就可以攀附的人形肉枕,想怎么搭就怎么搭,许久都没有过的安眠。 早上到了生物钟的时间,她眼睛开了两条小逢跟脑袋里的混沌对抗挣扎,想起昨晚的疯狂,一阵懊恼,关越的手还握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脑袋顶上,把人圈得死死的。 程诺低着头看了眼自己光不溜秋的身子,视线又不可控地瞟了眼关越只套着一个黑色裤衩的下身。他双腿箍着程诺,上面的体毛剐蹭着程诺滑腻的屁股和腿心。 她彻底清醒了,动弹了一下。关越没睁眼,半梦半醒中以为自己把人压疼了,抓握着的手松开了禁锢。 程诺如释重负,慢慢把自己从关越身下腾出来。 坐在床边没找见自己的衣服,程诺从床尾捡起关越那件灰色的居家服套在身上,下摆直接包住了屁股,袖子也太长,她挽起来一些。 溜下床,腿心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禽兽”程诺心里暗暗问候了关越一句。 男人还睡着,眼眸紧闭,眉心舒展,没了那份生人勿进的疏离和冷硬,看着更赏心悦目。 但现在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程诺撑着床边起来,顾不上腿心的不适,在屋里找自己的衣服。 卧室里面没有,她跑去外面找。 刚从卧室出来,就看见那白色的连衣裙被撑的平平整整挂在衣架上,旁边还挂着她的内衣内裤,程诺鼻头一酸,差点一冲动又跑进屋里钻到那男人怀里。 让他起来不得不负责。 胆怯最终还是战胜了那么点悸动,程诺从阳台上扯下自己的衣服,跑到浴室换上。 从浴室出来,她腿心打着颤把关越的那件衣服扔到沙发背上,悄悄地拧开门锁,走了。 外面天朗气清,专属于秋日早晨的干爽,程诺不由得重重吸了几口,才感觉自己从那种朦胧的状态抽离出来。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已经七点五十,赶公交过去海洋馆要是运气好还能来得及。 用手机地图导航了最近的公交站牌,程诺快步过去。 还算顺利,车上还有座位。 坐下后,插上耳机边听英语单词边盯着手机屏幕里跟关越之前聊天的界面看了眼,心想他要是起来发现她不在会怎么办? 是心领神会,忘了这件事。 还是会给她发消息。 手机没有一丁点动静,程诺决定掌握主动权。 她捏着手机给关越敲了一长串消息:[关老板,昨天晚上喝醉了,一时冲动,实在抱歉。] [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昨晚的事谢谢你!] chapter15.渣男回头 昨晚睡太迟,关越眉心泛酸,他伸手去摸身边的人。 结果抓了一手空气,他猛睁开眼,身边哪里还有程诺的影子。他三两下爬起来,客厅、阳台还有浴室都溜了一圈还是没人。 冷静下来,一看阳台上的衣服穿走了。真是翻脸不认人,关越回卧室找手机,想给程诺发个消息。 发什么他还没想好,就想着肯定不能不声不响,不闻不问。 手机掉在床边,关越捡起来,嘴角没忍住笑了下,昨晚玩太疯,他手机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点“水渍”,从床头柜抽了两张纸擦干净,打开手机。 “咚咚”的两条消息弹出来。 关越眉心的笑意一点点湮灭,最后一丝不剩。 磊子他们来店里已经快十点了,看着大敞的店门,李涛一愣:“靠,不会遭贼了吧?” “滚,”磊子粹他,“哪家的贼素质这么高,门给你弄整整齐齐。” 大宝吞噎着从对街买来的煎饼果子,根本没顾上说话。 三人神叨叨地进店,磊子和李涛还假模假式地找“犯罪嫌疑人”。 关越从楼下下来的时候,磊子肩膀直起来,松了一大口气。 “哥,你咋来了?”是他昨晚说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十点开门就行,他早上不过来。 这会看见人,磊子有点诧异。 关越冷着张脸,站在楼梯半中央:“把昨天上店那个要全装的客户微信推给我。” “宝马 X1?” “嗯。” “昨天人家李姐就想加你的,你不要,今天是咋了?” 磊子嘀咕着,边掏手机边看关越,怎么看都是一副吃瘪样。 还是李涛眼尖,他提醒关越:“哥,你这儿。”他摸了摸自己脖子,眼里一片探究。 关越摸了摸,大致了然,他转身往楼上走。又催促了磊子一声:“快点。” 手机的屏幕看不清楚,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有一只关予芙落下的小镜子,他拿出来,照着脖子的位置看了看。 两个显眼的吻痕,一个在喉结上,另一个偏右。 他伸手摸了摸,比其他地方的皮肤更紧,淡淡的痒意。磊子上来的时候,关越还盯着镜子若有所思。 他实在好奇,凑过去问:“哥,你昨晚不会背着我们去找了吧?” 关越把桌上一沓要扔到垃圾桶里的废纸“啪”扔磊子身上,骂道:“滚。” 磊子跳脚,把手机翻出来扒拉到微信界面划了划:“人给你推过去了,”然后边走边嘀咕,“哥,你今天太反常了,有话好好说么!” 害怕关越过来踹他一脚,一溜烟跑下楼了。 磊子摇头,不能理解,要说他身边接触的人,三教九流啥人都有,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不少,但他见过最干净的男人,那非关越莫属。 他认识关越是在西部的一个车行,当时关越跟人合伙弄了一个西部环线的汽车修理队。 路上人手不够,跑来找车行老板借人手。磊子恰好被老板派去,他们当时在路上忍着往鼻腔里钻的风沙拖了辆大 G 抢修。 偏偏那大 G 的主人,一个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的男人车修完之后到处挑刺,对他言语侮辱。磊子年纪小,出来没见过多少世面,那么贵的车,心里面直打哆嗦。 关越出来后,二话不说重新检修一遍,没有任何毛病。 他执着于让那人给磊子道歉,人满脸不屑。结果关越上手一顿操作,修之前坏成啥样,他原封不动搞成啥样。 磊子就那么被他给折服了。 当时关越就有女朋友,叫肖茜。跟着关越给他们那个修理队管账,后来磊子也辞了工作跟着关越回了内地。见证了他和肖茜结婚,生子,又离婚的所有事情。 他身边就出现过那一个女人,两人还早就分道扬镳,所以磊子看见他身上的吻痕才觉着不可思议,关键是这几年也没见他有找女朋友的想法。 李涛拽住磊子,问他:“越哥咋回事,也没见交女朋友,不会真出去找了吧?”他手捂在嘴边做吃惊状。 磊子把自己的手叠在李涛手上,把他嘴捂死:“胡说什么呢?咋哥怎么可能是那种没原则的人。” “那你说他是不是真不行?” 磊子瞪他一眼:“那玩意不做又不会死,再不济这不还有一双手嘛!” “也是,”李涛邪笑,“不过还是有女人好,你不懂。” 磊子看他那一眼得意样,过去朝他背捶了一拳。直到吃午饭关越都没下来,磊子把打包回来的盒饭给他带上去的时候,人还是早上那个姿势。 磊子有点担心:“哥,饭给你放这,土豆烧牛肉。” “嗯。”关越没抬头,怔怔盯着手机页面看。 “哥,”磊子小心翼翼问,“你不会被骗色了吧?” 他寻思肯定不能是偏财,还是又骗财又骗色,他惊呼出声:“靠,不会是仙人跳吧?” 关越看着眼前一惊一乍的人,斥他:“你很闲?” “不闲不闲,”磊子连忙退后两步,摆手,“楼下刚来一辆比亚迪,我去换机油。” “滚。” 关越到现在还堵着一口气。他想起昨晚有多热情似火,今早就有多冷漠的人,眼里想刀人的情绪是一点也不掩藏。 程诺一整天都在打喷嚏,鼻腔里一阵透心凉,估计是昨晚吹了风,感冒了。她想着下班去买点药,生病太耽误事了。 海洋馆里十一假期都是人流高峰,很忙。但程诺还是不时想起昨晚的荒唐,她也不是后悔。 人有时候很奇怪,想要水到渠成的性,又会好奇那种陌生的快感。 下午收拾的空档她掏出手机看了眼,关越的消息框还停留在她发的那两个消息上。她都没有察觉自己心里有一层失落,那两条消息也是看着很碍眼。 她明明有一种在关越面前矮了一截的感觉,他一句话不说,比她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划清界限倒是来得更洒脱。 倒是周成郁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问程诺几点下班,她没有回。 对周成郁,她只剩下深深的厌恶。 程诺没想到周成郁会在家门口堵她,晚上下班刚走到那条纵深的巷口就看见他一脚抵在墙根看手机。 看见她过来,脸上露出一抹尴尬:“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 程诺有点想笑,昨晚都闹成那样了,为什么他现在的表现还是一副两人就是闹了个小别扭的状态,她仔细回想自己好像也没有给他这样的错觉。 话说得明明白白。 巷口不时有人来往,都是周边的邻居,程诺把人叫到那边空旷的停车场。说是停车场,实际上就是一片空地,也没有规规矩矩的车位,车子停得横七竖八。 “你找我来不会就为了问我,为什么不回你消息吧?”程诺盯着脚尖,脚下踩着一颗半大的椭圆形石头。 周成郁停顿了下,准备好措辞:“昨晚我们都有点醉了,太冲动了,程诺。” 程诺仰头看他,眼里是不可置信。 周成郁被盯得心里有点发毛:“好了,我承认我之前在瀛州因为工作上的接触和张倩走得近了点,但是你要相信我真正爱的只有你一个。” 程诺把脚底的石子滑动了几下,眸子里盛着清澈的笑意,她问:“你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周成郁姿态压得更低了:“我们都一起五年了,你就不能信我这一回吗?” “不能。”程诺说得干脆,“周成郁,张倩只是让我们结束的更干脆而已,我昨晚本来就是去找你说分手的。” “因为那男的?” 程诺一愣,半晌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嘴角自嘲地勾了勾:“你可以这么想,还有上次借你的钱还我。以前的那些我就当给自己花钱买了个教训,不用还了。” 周成郁忿然作色:“程诺,就算离了我,你也不能那么下贱,去找一个混混。” 关越过来看店,眸光好巧不巧就落在那两人身上。这边除了停车、洗车的很少有人进来,看着还挺显眼。 男俊女美的,就是不养眼。 程诺余光本就有意无意地往洗车店这边瞟,关越从巷道进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 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垂下头。 周成郁见她不说话,嚷嚷:“你不说话,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程诺抬头跟他对视,以前她害怕直视他这双眼睛,因为会心跳加快,现在已经毫无波澜:“他什么样,你我都没有资格评判。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没有送过我什么贵重的礼物,其他那些你想要我可以还给你。至于我送你的,你自己留着吧!钱记得还我。” 她没有昨天就把他塞进黑名单就是为了把钱要回来。 程诺转身想走,周成郁抓着她胳膊不放手。 他虽然没关越高大,但是一个成年男性,程诺要挣脱还是吃力,她喘着出粗气问:“你还想干嘛?” “我真的知道错了,张倩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就删了,”他拿出手机要要动作,程诺一把握住,眉头皱很深,“真的不必了,至于你们两的事没必要跟我说,我们好聚好散。” 她真的无语至极,又疲倦。 周成郁没打算放手:“那你说要怎样这事才能过去。” 程诺轻“呵”了一声,低眸,喃喃:“周成郁,你真是被我惯坏了。” 可不是吗? 都到这时候了,这个男人还以为她说的分手是玩笑。 还以为她离不开他。 还以为她跟以前一样三两句话就能哄回去,继续在他面前任劳任怨。 关越在店里转了一圈,点了支烟出来抽。那边两人还在,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无比亲昵。 扎眼。 他把刚点燃没多久的烟头扔地上踩灭,又进去了。 程诺挣开周成郁的禁锢,头也不回地往她家那栋楼走了。 chapter16.电影院 关越再出来,那边就只剩下周成郁在打电话。 他嗤笑了下,所以他昨晚是被人当成工具人了。 很好,关越开着车去接关予芙。 洛林的秋天实在舒服,懒洋洋裹着凉爽秋风的暖阳泼洒在肌肤上,沁人心脾。红黄色的落叶在绿化带里不断积攒,在秋风四起的时候唰唰作响。关越降下车窗,车开的很慢,那股气还是没有舒缓。 为了不让姨妈看出端倪,他穿了件半高领的打底衫,又贴了个创可贴才遮住。 但是姜还是老的辣。 他刚进门饭还没喂嘴里就被叫到卧室,刚在椅子上坐下,姨妈一把撕掉他脖子里创可贴,睨着眼问他:“哪来的?还想骗我这个老太婆。” 关越有点心虚,尤其是在家长面前说这种事,支支吾吾的:“蚊子咬得,挠了几下就这样了。” “编谎,编谎。”老太太不信,叫嚷嚷。 关越头疼:“姨妈,你也给我留点面子行不,我好歹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是男人,堂堂正正就不知道了。你们年轻人是开放,但是这种事上还是保守点好,一时激情是爽快了,后果责任想过没。你也不是十几岁二十出头毛头小子了,这点道理还要我说嘛?” 关越脸上有点挂不住:“嗯,谨遵教诲。” 老太太见他认错态度诚恳也再没有口诛笔伐,而是语重心长道:“这事我上次就给你说了,你要是这么急,你抓紧找一个结婚对象不就解决了。” 关越脸色一黑,真是有口说不出清,还有他什么时候急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吃完饭他是一刻都没耽搁,抱着娃赶紧跑了。 关予芙屁股坐在关越手臂上,搂着他脖子问:“爸爸,你有女朋友了吗?” 关越眉心一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问她:“你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吗?” “就像赵彤彤和程宇泽一样,赵彤彤喜欢程宇泽,程宇喜欢赵彤彤,他们两经常一块玩,其他小朋友都说赵彤彤是程宇泽的女朋友。” 她说了一长串,关越讶异于现在孩子的词汇丰富程度。 还是给她解释了一下:“我暂时还没有女朋友,但是以后可能会有。” 女儿明显情绪低落了点,又说:“今天姨奶奶问我,如果你要结婚了我会不会开心?” “你怎么说的。” “我说,如果爸爸开心的话,那我也开心。” 关越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撒谎,你的的表现可不像是开心的。” 关予芙自己爬上车后座,关越给她系了安全带。 她抠着书包带,有点难为情地说:“我就只是有一小点点不开心,害怕你要是有了女朋友就不爱我了。” “不会。”关越语气肯定,“你永远是我女儿,而且我力气有多大你知道的,关予芙。照顾一个小孩和一个女人没有问题。” 关予芙点了点头,她还是选择相信爸爸。 后面又忙活了两天,关越再没见着程诺。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几张电影票,塞给磊子:“装好了,晚上八点万盛影城。” 磊子翻过来翻过去瞅了几眼:“哥,主旋律电影呀?” “怎么,不满意。” “也不是,就是想着爱情电影的话更好么。” 关越乜斜他一眼:“出息,你还在青春期吗?” 磊子还在嘀咕:成年人就该看点激情四射的好嘛!生活都已经这么苦了,还要想发设法的榨人眼泪。 关越上楼上到一半,听见嘀咕声回头:“不愿看拉倒,还有你小子小心撸多了不举。” “不能,最多一天两次。” 关越像看变态一样看了眼磊子,上楼了。 晚上关越把关予芙也带去了,他们提前到了十几分钟,取了票在大厅候场。 磊子带着关予芙去玩了会抓娃娃机,一会过来兴奋地说:“哥,你猜我看见谁了?” “我不猜,你憋着。” “真不猜?” “不猜。” 磊子憋不住说:“涛子同学。 关越心脏被一个抓手狠狠抓了把,都能感觉到下沉。电影城里到处都是人,他佯装自然抬头迅速扫了眼。 语调还是淡淡的:“哦,你跟我说干嘛?” 李涛问:“哪儿碰见的,怎么不叫过来一起。” 关越放下翘着的腿,慢悠悠问涛子:“你跟她关系很好吗?” “还行啊,以前上学的时候接触不多,这几次见面感觉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确定不是爱管闲事?” 李涛看着关越脸色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了,他做了个在嘴边拉拉链的动作。 又忍不住问了句:“哥,难道那晚你们两坐一辆出租车打起来了?” 磊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最近几天只要一提程诺,关越直接炸毛。 “没有。”关越起身,拉着关予芙直接越过两人,“进场了。” 他们几个人的座位分隔在两排,关越带着关予芙坐前面,其他几人在后面。直到影院里的灯都灭了,关越身边的几个位置一直空着。 开场大概三分钟的时候,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进来。 他身边的位置坐上了人。 特别熟悉的香味,关越眉头紧皱余光在电影画面亮起来的时候斜了下,就看见程诺那张纯欲纯欲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 他身体微微正了正,继续看剧情。半个小时后剧情里面的第一个催泪弹抛出来,有稀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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