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异闻录之勉传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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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娘子快醒了，孕妇最需要陪伴，你这个当爹的应时时在她身边才是。” “好。” 目送蔡大夫远去，苍凛没有急着进房。而是拿起挂在脖间的口哨，长长地吹了一声。他又拿来纸笔，匆匆写下一张小笺。 “阿隼，去鹤鸣山找易承鹤，让他速速回来京城，阿秋她等不了了。” 阿隼好似听得懂人话般点点头，振翅向高空飞去。这时，病人休息的卧房里传出顾浅秋虚弱的声音。 “苍凛？” “我在，阿秋。” 苍凛应了一声，转身向卧房里走去。病榻上，顾浅秋的脸色已经没有刚刚那样苍白，但嘴唇还是没什么血色。看着这样的她，苍凛心口一窒，只觉千般心疼，万般可怜。 “阿秋，你现在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顾浅秋摇摇头：“没有，孩子怎么样了？” 苍凛没有隐瞒：“孩子没事，你放心，但蔡大夫说了你体内的毒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到生产那日，你们母子都会有危险。” 他眉头紧锁：“阿秋，我在京城中有一处没有记录在案的宅院，今日我们便和蔡大夫一起去那儿，我给你解毒。” 顾浅秋咳了几声：“苍凛，你说要趁毒发之时转移到另一人身上，可你从未说过，这毒到底该如何转移，今日，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阿秋，你信我吗？” 四目相对。 “信。”不知怎的，顾浅秋脱口而出。苍凛勾唇一笑：“你只要信我，其他的什么都不必问，交给我就好。” 他想要握住顾浅秋的手，却又只是给顾浅秋掖了掖被角。 “阿秋，我永远不会害你，即便是那五年，我也没有害你不是吗？” 听到这话，顾浅秋头疼欲裂。她对那五年只剩下零星的记忆片段。全都是苍凛扼着自己的喉咙或者在床榻之间肆意折磨。可现在苍凛却说没有害她。苍凛忽然又问：“阿秋，你对那五年当真记不起来一点吗？” “我应该记得什么？”顾浅秋反问。苍凛苦涩一笑，只是用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凝望着顾浅秋。莫名的，顾浅秋觉得此时的苍凛有些可怜。卧房之中安静了许久，苍凛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 “阿秋，冰蛇心之毒会扭曲人的爱恨，让人渐渐忘记所爱之人，变得冰冷无情。” “你明明知道易承鹤是因此才对你漠然相待，那你有没有想过……” “你对我亦是如此呢？” 闻言，顾浅秋心尖一震。慢吞吞道：“可是你在惜花院好几次都想掐死我……” 苍凛有些心虚地辩解：“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女人去和其他男人亲密。” 顾浅秋眉眼一冷，苍凛连忙又道：“好了，我不说了。” 他嘀咕：“从前你对我都没这么凶……” 卧房内安静得针落可闻，摇曳的烛火炸开微小的火花。 “苍凛。”顾浅秋忽然开口。 “嗯？” “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如果你一开始没用厂督的身份逼迫丞相府嫁女，而是亲自上门求亲，我们如正常未婚男女那样见面、彼此了解，或许后面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顾浅秋缓缓滑进锦衾之中，声音便有些闷闷的。 “我知道这后面有顾夕月的推波助澜，但你未免太霸道了，不是吗？” “是啊。” 苍凛看着顾浅秋露出的小小发旋，有些苦涩地叹息。 “阿秋，如果我一开始就是个清风明月的世家公子……” “不对。”他重新组织词句。 “如果一开始我是鹤鸣山下卖草药家的儿郎，我们在鹤鸣山相遇，你是不是就会喜欢我，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了？” 沉默一阵，顾浅秋的声音很轻。 “或许吧，如果你是我命中正确的人，或许我不会修无情道。” “可今生我和你、和易承鹤，都再无可能了。” 苍凛点点头，尽管顾浅秋看不见。在她呼吸均匀后，他才敢靠近，然后慢慢俯身。轻轻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无关情欲，唯有爱怜的吻。他知道，他们今生，只剩下这一个吻了。 “阿秋，你还记得那日我问易承鹤是否愿意去死吗？” “其实这世间愿意为你去死之人并非他一个，我也愿意，所以由我来做你的解药。” “如果我为你而死，你会为我流泪吗？” 顾浅秋睡得很沉，根本不会回应。苍凛笑了笑，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尤为清晰。 “算了，你还是不要为我哭了，我怕我舍不得去轮回路。” “到时候给你擦不到眼泪，我死都不会安心的。” …… 三天后，寅柳别院。经过蔡大夫的施针和调理，顾浅秋体内的冰蛇心之毒总算抑制了些。丞相夫妇得了赦免，马上就要离京了。临走之前，两人还想见一次顾浅秋，顾浅秋答应了。半个时辰后，主厅。顾父顾母都是一身粗布麻衣，不似之前那般雍容富态。 “阿秋，我看到京城中的妇科圣手蔡大夫了，你可是哪里不适？” 顾母握住顾浅秋的手，十分关心。顾浅秋有些不适应，不着痕迹地抽开手，又摇了摇头。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只是怀孕了。” “什么？”顾父顾母一脸震惊。顾母压低声：“这孩子可是王爷的？” “是。”顾浅秋坦白。顾母忧心忡忡又语重心长。 “阿秋，我知道王爷现在对你有情意，但如今你已远离了京城，有更好的生活了，你不必再因一个孩子再把自己束缚在四方院墙之中，王爷他以后只怕还会有别的女人啊！” “如今趁着月份还小，蔡大夫又在，不如把这个孩子拿掉吧，你就不必……” 顾浅秋却打断了顾母的话。 “夫人，这个孩子确实是因为王爷才有的，可当他生下来，这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与王爷无关，我要生他，只是因为我想要一个‘血浓于水’的亲人。” “我想把他尽职尽责地抚养成人，带他领略四季风光，把我的所知所想都教给他。” “我养他，也是养我自己。” 闻言，顾父顾母脸色一白，愧疚层层叠叠地蔓延。顾父踌躇着开口：“可是阿秋，如果孩子没有父亲，那会受多少非议啊。” “而且王爷理应对你负责啊。” 这时，易承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字一顿，清楚明白。 “本王当然会对阿秋负责，阿秋将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大胤最尊贵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