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易承鹤微微一笑:“或许上天怜悯,那碗药没发挥作用才留下了你我的孩子,稚子无辜,最该受到惩罚的是我,我只求你,这段时日让我留在鹤鸣山中。” 顾浅秋闭了闭眼睛,心却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她对易承鹤,真的不可能再起任何情意了。 “王爷,当初你情我愿,你实在不必做到这种程度,我不想再欠你任何。” 易承鹤沉默一瞬,缓缓开口。 “你就当是我这个父亲为孩子做的唯一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好吗?” 顾浅秋一怔, 满殿沉寂之际,守门童子怀抱着一只鸽子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掌门!掌门!不好了?” “何事这么惊慌?像什么样子?”阿绿呵斥。 童子瘪了瘪嘴,平复了一下,将鸽子上的信笺取下来。 “京城丞相府的探子飞鸽传书,皇上将丞相打入天牢,丞相府上下都被软禁了!” 苍凛和易承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当时顾浅秋留下的签文。 顾浅秋低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看向魏天师:“师尊,我要去京城一趟。” “好。” 师徒之间何其默契,只要一个眼神,魏天师便知道顾浅秋想要做什么。 易承鹤想都没想,出言制止。 “阿秋,你如今身体还未恢复,又怀着身孕,怎能长途跋涉?” 阿绿十分不客气:“摄政王,掌门决定去哪就去哪,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 易承鹤脸色一白。 苍凛却道:“阿秋,我陪你回去,你不要急着拒绝我,你的毒我最了解,如果你真的想保下这个孩子,那就让我和你一起。” 权衡利弊下,顾浅秋只能同意。 因为苍凛膝盖的伤,和顾浅秋体内之毒还没有彻底稳定,所以只能明日一早出发。 夜半时分,紫竹林。 “你还有什么话和我说?若只是叫我和你回去,或者让我回心转意,就不必了。” 顾浅秋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易承鹤,语气冷淡。 易承鹤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护身符,解释:“这是我离京之前,丞相夫人让我交给你的。” “她知道,你不缺这些东西,但这枚护身符是你走后,她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诚心诵经求来的,她知道以前有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她说她想要弥补,哪怕是用命。” 顾浅秋看着那枚沾染着佛前檀香气息的护身符,摇头。 “莲清派乃道家分支,和佛家向来不归一处,我既然身为掌门,自然不能带头破坏规矩,她的心意,我心领了,但……” 她平静一笑:“她生下我,我用五年报恩,我和她母女情分就已经全部了了,她没有欠我什么,自然不需要弥补。” 易承鹤一怔。 “这话你也曾经对我说过。” “是啊。”顾浅秋没有否认。 “那是因为我真心觉得,我和你们所有人都已经两不相欠了。” 她看向天上明月,轻声:“易承鹤,五年前的我,真的觉得你如这弯月,至高至洁,至清至冷,那时,我爱慕你至深,想不明白,为何你这弯月,照拂所有人,独不照拂我。” “掌门继任仪式那天我想明白了。” 她示意易承鹤一起看向天空,一片乌云遮住皎洁的月亮。 “你并非明月,你是被乌云遮住的月,你的那些好是我强行加给你的,我爱你,无非是爱想象中的我自己,只有我自己才值得我自己不顾一切去爱、去付出。” 闻言,易承鹤苦笑。 “你说的对,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好,相反,我卑劣至极。” “可是阿秋,五年前的事我也是受人蒙蔽,五年前在丞相府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已经对你有超出兄妹之间的情愫,后来我才知道那叫一见钟情。” “如今你我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你真的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吗?” 顾浅秋皱眉:“易承鹤,你是不是忘了亲手端给我的红花汤?”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怀上这个孩子吗?是丞相夫人买通了嬷嬷换了药,若不是这层因素在,你觉得现在你有机会拿孩子要挟我吗?” 她眸光泛冷,看向易承鹤的眼中毫无感情。 “我告诉你,我腹中的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两个人不欢而散,紫竹林内只剩下易承鹤孤寂的背影。 他抚摸着掌心的碧玉玉佩,忍受着心底一次比一次剧烈的疼痛。 他终于明白,顾浅秋曾经说的“孤独终老,孑然一身”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天底下爱而不得的人都一个样,曾经的顾浅秋是这样,现在的他亦是这样。 风凄凄,竹影沙沙。 紫竹林中大雾弥漫,易承鹤纹丝不动,任由冰冷的雾气一点点浸湿衣衫。 月光重新普照大地之时,他眼尾划过一滴苦涩的泪水。 …… 翌日一早,鹤鸣山山门前。 魏天师将一件兔毛大氅披在顾浅秋单薄的肩上,嘱咐:“此去路途遥远,你切记保重自己,不要太劳神费力,早点回家。” 顾浅秋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认真点头。 “我会的,师尊,到时我给您和阿绿带京城时兴的脂粉布料回来。” “掌门,我想要京城妇科圣手蔡大夫的妇科宝典!”阿绿趁机提出要求。 “好,我给你买回来。” 顾浅秋怎会不明白阿绿要妇科宝典,只是为了照料未来十个月的自己和腹中胎儿。 在莲清派,她才明白什么叫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原来有些爱,不需要血浓于水。 魏天师走到苍凛面前,音色清冷。 “苍厂督,阿秋在京城的安全就拜托你了,请你务必把阿秋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苍凛抱拳行了一礼,满脸严肃郑重。 “魏天师请放心,阿秋乃我的妻子,我就算豁出命去,也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这话,魏天师眉头蹙了蹙,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尽管简装便行,但魏天师还是给顾浅秋准备了一顶低调奢华的轿子。 放下帘子的瞬间,顾浅秋有些心慌。 或许是受冰蛇心之毒和腹中胎儿影响,这次下山,她愈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七天后,京城丞相府。 只需把莲清派掌门的令牌给金吾卫一看,顾浅秋便轻而易举地畅通无阻。 她直奔顾母的院子。 四目相对的瞬间,顾母手中的针线活掉了一地。 “阿秋,真的是我的阿秋吗?” 顾浅秋点点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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