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喂,小姐,正常人都不会去找人打架出气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 小猫歪着脑袋继续说,“那些小盆友都不太喜欢找热闹的地方躲起来,她们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人越少越好,最好那个地方还能有个满足她们信仰的东西……” “信仰?” “对啊,”小猫对她眨眨眼:“我们都没有父母的嘛,所以人人心里都会找一个可以相信的信仰之类的。” 唐劲一时分心:“那你当年的信仰是什么?” “毛主席!” “……” 很好,很强大……果然境界够高…… 小猫扳着手指数,“所以我那个时候要是不高兴了,又找不到人打架的话,就会去主席纪念馆之类的地方,背背主席语录,吼吼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可以了可以了……你那个伟岸的过去我们可以以后再谈……”唐劲一把汗水,把她重新引过来,“那你觉得纪以宁那样的女孩子,她会相信什么?” “纪以宁啊……” 小猫托着下巴想得很纠结。 说实话,苏小猫有时觉得纪以宁这人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整天看哲学的人都不会是什么正常人,脑子里肯定很变态很扭曲…… 小猫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上帝……?” “啊?” 唐劲承认自己已经跟不上这个女人的思维了…… 小猫跳起来叫:“她信上帝!她喝洋墨水的嘛,当然去教堂追随耶稣基督啦!肯定不会去寺庙拜菩萨的啦……” …… 夜色降临。 纪以宁走出教堂,看见夜晚的田野里,白色香花遍布,凉风来时,花瓣闪动,如扑翼。 很久都未仔细地看过郊外四月的月色,亮且柔凉,令纪以宁踏月如踏雪,心里涌起些明亮的情绪来,很有些旧时情怀。 神父把一个十字架挂在她颈项上,他喜欢这个女孩子。她身上自始至终都有一股静气,能放能收,真叫人舒服。叫人看了,像是看到了虔敬,定力,还有步步生莲花的禅性跟温柔。 “孩子,上帝保佑你。” 他轻轻地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落下祝福。 “谢谢您,” 纪以宁抬手拥住神父,“我的感觉好多了。” 两个人就在教堂外相拥祝福告别的时候,忽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由远及近传来。 十几辆黑色轿车忽然出现,车灯大开,刺眼的灯光直直射过去,叫纪以宁完全睁不开眼。 神父把纪以宁护在身后,惶恐而纳闷。 急刹车停住,所有的车门一致大开,一群黑衣人下了车,直直上前,不容分说就把神父拉开,反绑住手就拉走。 神父叫起来:“上帝作证!你们不能这样!” 纪以宁完全懵了,急急喊:“哎!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很快就发不出声了。 因为看见了一个熟悉无比的男人。 唐易从跑车里走下来,重重甩上车门。 夜风里,他整个人看上去更锋利更凛冽,全身上下的线条都是硬的,没有半点柔软。 他走向她,一步一步,带着一种赶尽杀绝的杀意,看得纪以宁莫名心悸,直觉想逃。 她看见他就以那种决绝的姿态走过来,她就忍不住向后一步步地退,终于退无可退,被他伸手一捞,一把扯过身子。 他抱紧她,一点余地都不留,骨节用力把她按向胸口,简直像是要把她揉碎。 纪以宁被他弄得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她只觉唐易握着她腰部的手像是失去了自控,一味地掐紧,像是恨不得掐进她体内。 他像是发了狠,低下头攫住她的唇就是深吻,没有半点温柔的痕迹,吻得暴力且狂烈,逼得她没办法不回应他,身体暗暗起伏,不得不应向他。一时间两人的欲念之火几近可见,步步进逼以至无路可退的情 欲,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到达。 “你弄疼我了……”纪以宁终于忍不住低声喊疼:“唐易,你弄疼我了……”水抚与林 金币:512威望:762注册时间:2012-01-06发私信 关注TA发表于2012-02-16 22:02 只看该作者 40 #40.坦诚(1) ... 纪以宁低声喊疼的声音,终于让唐易的动作停顿了一秒。 但也只停了一秒。 下一刻,唐易捏起她精巧的下颌,仰起她的后脑强迫她和他对视,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却莫名地让人更觉凛冽。 “早晨短信里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出去工作了?还要我不要担心你,恩?结果呢?结果就是一个人离开我,连家也不要回了?!” 心里一股怒意直往上窜,逼得唐易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又忍不住用力了三分,表情终于不受控制地变得凶狠起来。 “纪以宁,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了对我说谎?” 这种质问不是不让人反感的。 纪以宁动了动唇,心底下意识地就辩驳:是你,是你先对我说谎的。 何况,她并没有想离开,他的指控是根本没有道理的。 但太糟糕了,与人辩驳,从来就不是纪以宁的专长。不仅不是专长,甚至是纪以宁不屑为之的。她做人一向是非分明,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但求问心无愧就好。 敛了下神,终究不是好斗好争的人,于是,她对他妥协。 “我没有想离开,”她轻道:“我不过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夜色晚了,她自然就会回去。 殊不知,这样的解释在已经怒火中烧的唐易眼里,全然只有敷衍的苍白底色。 “一个人静一静?!” 唐易怒极反笑。 忽然间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为她担心了那么久,为她动用了所有人,甚至怒极之下伤了小猫,惹了唐劲,却没想到,原来,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下一次呢? 夫妻之间,总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人生那么长,再有下一次的话,她会一个人静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不管多久,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纪以宁情愿信上帝,也不信唐易。 唐易忽然笑了下。 夜色里,唐易特有的柔声响起:“纪以宁,我和你在一起两年了……” 两年了,她心底始终对他设了一道防线。 她不知道,只要她问,他就会道歉就会解释,他甚至愿意纵容她发脾气,她可以对他闹对他疯,本来就是他先不对,所以她做一切他都可以接受的。 唯独接受不了她的不招架。 他永远记得这一天里她给他的那种感觉。 唐易从来没有像这一天这样清楚地体会到自己是在失去。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天这样觉得自己软弱,没有力量。 一个人失去另一个人的过程,真的是可以很快的,电光石火的眨眼间,他就看不见她了。 唐易忽然抱紧她。 是那种占为己有的强势拥抱,紧得让她透不过气。 纪以宁抓着他的手,想说话,却被他堵住了唇。 他一点余地也不肯留给她,既然她不肯招架不肯反抗,不肯质问不肯原谅,那他就只能用唐易式的方法把她锁在身边。 “以宁,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他一如初 夜那晚对她柔声细语,实质却字字强权:“我们说好的,六点前你要回家的,我们明明说好的。……如果,你做不到,那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再出去上班了,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 一瞬间,纪以宁整个人彻底僵住,心沉底谷的震惊与绝望,几乎让她险些站不稳。 万万想不到,她用了一天的时间,对他谎言的谅解,对自己不够一个好妻子的自责忏悔,没有换来他的疼惜,却换来了他的又一次软禁。 再无争的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惩罚。 他的一句话,终于让她退到了底线。 “你不可以对我这样……” 纪以宁抬起眼,平生,她第一次对他说不:“……我做不到。” 唐易面沉如水,漂亮的脸埋葬在大片的阴影里。纪以宁只感觉到他的手指骨节用力握紧而作响的声音,是他怒极的表示。 他低头吻着她的唇角,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收回你刚才的那句话。” 纪以宁咬着下唇,不答不应。 于是他用力朝她下唇咬了下去,血腥味顿时就弥漫了开来,她从来不是一个吃痛的人,直觉想推开他,却反被他拥得更紧。 “说,”他坚持要她答应:“说你做得到。” “我做不到。” 一句话,纪以宁将唐易的天地推卸。 刑。 感情是一道刑,架住了双方,两个人都不得逃脱。 永夜般绵绵无绝期的刑,令唐易的内心有突如其来的安静,暴风雨前的安静。 第一次他清晰地被告知,唐易有失去纪以宁的危险。 她一句又一句重复般的不答应,无非令他一遍又一遍去确认,自己究竟不可以失去她到怎样地步。 原来可以到这个地步。 原来,竟是到这个地步。 下一秒,唐易忽然拦腰抱起她,动作粗暴,不顾她的推拒。 他抱着她走进教堂,这座教堂有五层楼,他把她抱紧在怀里,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木质地板,在夜色里发出沉重而沉闷的回声。 纪以宁心里隐隐有了很不好的直觉,忍不住挣扎,“唐易!你放我下来——” 他置若罔闻。 丝毫没有停下脚步,他踩着步子上楼。额前的黑色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纪以宁看不见他此时眼底究竟有怎样暴风雪般的黑暗。 她挣扎不了,反抗不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自己上了顶楼。 唐易一脚踹开顶楼天台的门,冰凉的夜风一瞬间就灌了进来,呼啸而过,纪以宁只觉得脸上被风刮得生疼。 她看见他抱着她直直走向天台的栏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强烈的危险直觉让纪以宁惊叫起来:“唐易!唐易你干什么——?!” 他不说话。 下一秒,唐易走到天台栏杆旁站定,忽然用力抱起她,两手掐住她的腰,一个用力,就把纪以宁整个人悬空在了顶楼天台的栏杆外—— “易少——!!” 当看清了唐易做了什么后,底楼清晰地传来谦人和其他人惊恐万状的喊声。 “易少!太危险了!快放纪小姐下来啊——!” 他们看见,纪以宁整个人都被唐易悬空在了栏杆外面,他没有给她任何支撑点,唯一维系她生命的就是他掐在她腰间的手,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从顶楼直直落下来,不死也残。 顶楼。 唐易冷漠地看着她惨白失措的脸。 “我记得,你有恐高症的,对吧?” 纪以宁全身都是冷汗,湿透了她整个人,他说的对,她有恐高症,所以以前她在伦敦读书时,一旦去了学校就很少回国,因为怕坐飞机。 她看着他,全身上下都颤抖得不像话。她不得不承认,对唐易,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好像所有的温柔在一瞬间全部褪去,唐易脸上没有一分半点的怜惜,冷漠地看着她的脸,任她在悬空状态恐惧万分。 “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的吗?” “……” 她已经被巨大的恐惧笼罩,说不出半个字。 唐易微微笑了下,笑容淡漠。 “就是像你现在这样,我就是像这样,被你悬在半空一整天,悬空了所有,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撑自己的点。差一点点,我就这样,直直被你摔下去了……” 他用最漠然的语气说着自己的感受,说完了,他忽然松了松手指。 她的身体在他手里以急速滑下了一公分,纪以宁在一刹那间惊叫了出来,声音里因有了恐惧而近乎绝望。 唐易眼底闪过凶狠而暴力的神色,动了动唇,他叫她看清他的执念。 “说,说你做得到我说的话!” 纪以宁近乎绝望地望着他。 他像是发了狠,存心叫她绝望到底。 “纪以宁,如果你做不到,我现在就撕了你——!” …… 《圣经》上写,当女子在爱,她的心顺水而下,流徙三千里,声音隐退,光线也远遁,她以爱把万物隔绝,把岁月亦都隔绝,她在这寸草不生的幻境深爱一回,如果受伤害,她便憔悴。 而此时此刻的唐易,终于让纪以宁相信,每个女子的宿命里,都有一场憔悴。 她终于哭了起来。 为了他的不理解。 “唐易……你知不知道,有一部西班牙电影,叫《出海》……” 她无声地哭起来,哽咽地告诉他:“……那部电影里,有一个情节,男主角在吸烟,女主角便走过去,拿起他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就是这一个动作,宣告了他们是同类的事实,所以后来,他们相爱了,什么也没能拆散他们……” 唐易抬眼,黑色褪去,眼中神色刹那缓和。 他听见她委屈至极的声音响起—— “……我在清晨,我听见简小姐对你说,她要你给她最后的报酬,你说可以,她就拿走了你手上的烟,吸了一口,她说这样就和你之间扯平了。我看见了,你没有反抗,你心里是欣赏她的……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的,你们是同类,你们之间互相了解,互相扶持……” 她低头下哭起来,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那我呢?我不是你的同类,以后,我们之间会怎么样呢?我不敢问你,不敢问任何人,我只能一个人想……”水抚与林 金币:512威望:762注册时间:2012-01-06发私信 关注TA发表于2012-02-16 22:03 只看该作者 41 # 41.坦诚(2) ... 夜色里,纪以宁哽咽的声音四散在风里,一句一句,断断续续。 他听见她说:“唐易,我等了你一整晚,而你身上,却有两个人的烟味……” 话还未说完,她便断了音,眼泪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剔透,从高空直直滑下去,仿佛听得见眼泪摔落在地上肆碎的声音。 纪以宁不是这样的。 大的欢喜与大的悲伤,都离纪以宁很遥远。两年来,唐易所见的那个纪以宁,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即使内心有痛,痛楚似海,她亦可以掩饰得静定如无欲的竹林,仿佛全世界崩溃在她面前,她都能笑一笑接受。 打落牙齿和血吞,几乎已经成了纪以宁与生俱来的本能。纪以宁不常在唐易面前大笑,但纪以宁更加不会在唐易面前哭。 唐易在一刹那心软。 像是终于清醒了,良心道德感重新都回来了,他慌忙把她抱下来,小心翼翼搂她入怀。 “是我不对,”他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歉,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柔软:“我不该在你生日这晚丢下你,不该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不该对你说谎的,以宁对不起……” 纪以宁抬手捂住嘴。 指缝里都是眼里的水,沾了满手,她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唐易从不向人低头,从不向人道歉的。而现在,这样一个会向她说对不起的唐易就站在她面前,存心诱她对他贪恋到底。 深陷在他胸口,纪以宁失声哭了起来。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在遇到你以前我从来不是这样的。” 唐易拍着她的背,哄着她问:“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不敢说,闭上了眼睛。挣扎了一天,她终于累了,累得连自我安慰的力气都没有了。静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对他坦承。 “我终于,学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我知道那位小姐不是坏人,我明明知道她是好人,但是,我却仍然没有办法用平常心对待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她,我甚至没有办法喜欢她。见到你和她在一起,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介意不去想。这种感觉,是很累的,怀疑一个人,本身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我今天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开始,纪以宁也终于变成了这样的人?猜忌,嫉妒,迁怒,这些年来我尽量想远离的这些东西,在今天我全都学会了。” 真的,感情这回事呢,从来也不是什么救赎。不管结局是什么,都是一种杀伤,对别人的杀,对自己的伤。 两个女人在爱过同一个男人之后,怎么可能再无间。 是女人,又不是神。 “以前我的哲学老师告诉我,有一种信仰,并且只有一种信仰,我们可以用以抵达内心所期待的救赎。它应该是否定性的,并且它可以同一切肯定的东西相对峙,是这个信仰的否定性允许我们变得卑微,在这种关系中,连光与暗都变得不重要。老师说,这个信仰是‘上帝’,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不应该是上帝。” 他静静地听她说的话,“那你今天发现,它应该是什么?” 她抱紧他,深埋进他的胸口。 “是‘唐易’……” 洪荒世代。 寒武是萧索。白垩是繁复。 之后是无爱纪,沧海桑田,因绝了爱欲,地不老,天不荒。 过去那么多年的人生里,纪以宁一直是停留在无爱纪的人,是唐易,一手把她带离了无爱的界纪。 所以现在,能把她从猜忌、嫉妒、迁怒中救赎出来的,不是上帝,而是唐易。 “你是受阿瑞斯庇护的特洛伊城,无法沦陷的城……” 她忽然抬手,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然后吻下去,亲吻的时候眼泪流下来,从他胸口一路滑下去,叫他看见,在他们的这一场感情里,她有多无助。 “所以,我需要一个可靠的告密者。就像最后木马屠城时,那个希腊人一样。我需要他来告诉我,你的弱点在哪里,你最易被攻陷的时候在哪里,你的伤口在哪里,你的爱憎在哪里。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偷袭你,占据你,让你陷落。而不是,让别的女孩子了解你,清楚你的习惯,让你成为别人熟知的城邦。” 唐易足足楞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才反应过来她在对他说什么,她要他明白什么。 唐易顿时就笑了。 “纪以宁,你连对男人撒娇都一定要这么绕着圈子说话的么?” 他笑起来,近乎有钦佩在里面,“你就没想过,万一我听不懂,你这么努力的坦诚,不就都白费了?” “你懂的,我知道你会懂,”她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精通的比我更多。和你说话,我从来不用考虑你听不懂这种事。” 唐易捏起她的下颌,眼里闪着玩味。 “那么,我对你刚才的话的了解是,你想独占我,不允许其他人靠近我,我有没有理解错?……” 她的脸立刻红起来,红着脸说了两个字:“没有……” 唐易缓缓俯□,搂着她的腰,与她平视。 他抵着她的唇,不怀好意地,喑哑的声音响起来:“我还理解了,你要我救你,把你心里所有负面的东西都delete,你不仅要我用心和你谈,还要我用身体和你谈……我有没有理解错?……” 纪以宁顿时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摇了摇头,还是那两个字:没有。他没有理解错。 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懂她的,只有唐易。 …… 于是,一夜缠绵。 身体是我们最 坦诚的部分,始与末,初与终。 卧室里的睡床,因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而深深向中央凹陷了下去。他褪去她的裙衫,亲吻她菲薄而削瘦的肩头,就这样一路吻下去,分分寸寸的肌肤相亲。 她看见他繁复精致的脸上,有情涛暗涌。 唐易在床上折磨人的手段一向好,今晚更甚,层出不穷的花样,让纪以宁忍得克制万分,辛苦万分,以至于某些瞬间她几乎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知道我有多怕会失去你吗?” 他在她背后吻着她突兀的蝴蝶骨,她整个人被他反身压在身下,因此她没有看见此时的唐易有多温柔。 “失去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他告诉她: “我知道那种感觉,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她顿了下,平稳了一下气息,忍不住问:“你失去过谁?” 他没有回答。 只是一味吻她,然后忽然小心地进入她。 突然而来的又一次结合,让纪以宁没有心理准备地惊叫了一声。 就在她陷入情 欲承受了他的全部时,她依稀听见唐易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妈妈。……她忽然有一天就不见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后来我整理她的遗物,找到一个气球,是她买来准备为我庆祝生日的,可是被她吹爆了,她就把它随手放在了一边。她的所有遗物都沾染上了她的气息,我每天看着,终于有一天我觉得自己受不了了,因为那太让人痛苦了,我就收起了她的所有东西。唯独那个被吹爆的气球一直留在了我身上,因为我总感觉,她的呼吸还在里面……” 纪以宁承受着他的律 动,他存心叫她听不清他在讲什么,纪以宁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让她听清,她只能断断续续地喊他的名字。 他终于停下来,抱住她整个身体,在她耳边温柔地对她说话。 “以宁,你知不知道,从我得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开始了倒数计时。无论我如何努力,我们之间的期限只有一辈子。如果你在中途离开,我可以去找你,但这本身已经是一种失去了。有时候我失去了你这个人,有时候我失去了你对我的感情,而一切当中唯一肯定的是,我们全都失去了时间……” 唐易很少说这样的情话的,一旦他说了,就是他最坦诚的时候。 纪以宁听得心惊动魄,转头去看他。 “唐易……” “所以,不要再做今天这样的事了,好不好?”他看着她,带着执着和无可奈何: “不要再这样随便不见了,好不好?” 她点头。 这样一个强势中带服弱的唐易,她没有办法拒绝。 她的顺从终于让唐易微微笑了起来。 他把她搂进怀里,贴着她的唇告诉她一句话 。 “知道吗?男人的心只有一个,我给了你,就不可能再给别人了。” …… 深夜,夜风如此冷冽而他却如此热烈,于是纪以宁便彻底懵了。 终于知道,有一句话,是对的。 爱是一念之差,最幸福的不过就是,你曾温柔呼唤,而我恰好有过应答。水抚与林 金币:512威望:762注册时间:2012-01-06发私信 关注TA发表于2012-02-16 22:04 只看该作者 42 #兄弟(1)+(2) ... 这两年来,唐易和纪以宁的相处模式常年处于一个‘蜜月期——别扭期——蜜月期’的交替循环中,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都拜纪以宁所赐。 纪以宁的性格,用一个积极点的词语来形容,就是‘温和’;用一个消极点的词语来说呢,就是‘温吞’。夫妻嘛,每天在同一屋檐下见面吃面睡觉,怎么可能没有点磕磕碰碰,而每每纪以宁和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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