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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果然,酒精,真是一个神奇的东东…… 一喝酒,什么混账话都敢说了…… 闻言,唐易‘啪’得一声合上手中正在翻看的文件,甩在一旁任它散落一地。他忽然站了起来,大步流星朝她走去,当她抬眼看见他已经近身时,只感到双手忽然被他反绑住,他毫不理会她身上还有伤,扣住她的腰就把她的身体压死在了吧台上。 “不管你?啊?” 他一把捏起她的下颌,捏得她生疼,他眼里那么明显的怒意。 “然后呢?再让你爸爸去求唐劲救你?”唐易怒极,指尖用力,她精巧的下巴上硬是被他弄疼了:“你明明知道,以唐劲的性格不可能见死不救,你也明明知道,以唐劲现在的身份卷进这种事对他绝对没有好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和唐家扯上关系,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她沉默。 半晌,她才闲闲开口:“不要和唐家扯上关系?那你当年不要救我不就行了……” 唐易阴郁得看着她。 简捷耸耸肩,对他笑笑,用潇洒的态度掩饰住内心黯然的神伤,“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还没尝过温香软玉的温柔乡滋味,就栽在你手里。” …… 如何形容当年那一场相遇呢? 如果硬要说是‘命运’未免太狗血,但是,不是命运那又是什么呢?只不过,和童话故事不同的是,她于相遇之时开始动情,他却只当她是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根本不值一提。 第一次见到唐易,他是怎样一个模样,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这个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好漂亮,他的表情好柔和,穿一身深色西服,一步一步从山间台阶上走下来,走到她面前,弯腰半跪与她对视。 追杀她的人站在一旁叫嚣:“把这个女人交出来!我们爷交代了,她看见了我们赌场的秘密一定要杀了她!” 他笑一笑,全然不在意此种威胁,甚至连眼都没有抬,轻启薄唇,对一旁的那群人淡淡说了一个字:“滚。” 来人大怒,刚要动粗,只见台阶下站着的两排人已经举起了手里的枪,只要台阶上的男人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动手。 此种阵势,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训练得出来的,这种气势,断然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来人有点慌了,忍不住问:“你、你是——?” 男人没有回答。 台阶下站着的尹谦人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只用了四个字。 “唐家,易少。” 唐易,原来,他就是唐易。 她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 传闻中,唐家那位准少爷心狠手辣,没有一分半点恻隐之心,见惯血腥与杀戮,杀人时手起刀落,眼里无痕。 可是眼前这个唐易,却细腻温柔得一如迷梦。 他看见她身上一身的伤痕,看见她被人撕破的衣服,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就在她怔楞中,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对她说:“自己的身体,如果自己都不懂得保护,别人再怎么救你也没用……” 她听见他对她说:“……女孩子身上有伤,始终不好。”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机,真的好难说。 就在她十七岁这一年,为了考警校,为了将来当检察官,她和她身后整个庞大家族闹得天翻地覆,她的父母,她的亲人,除了反对,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这样关心的话。 未曾料到,这般动情动心的柔声细语,竟是由这个陌生男子口中说出来。 记得彼时她是多么激烈的女子,然而再激烈,亦抵不过柔爱二字。 冬来肃杀,季候风骤起云涌,一如多变人生,叫她从此对这个叫唐易的男人,透支了其后数十年的感情。 对唐易,她有感情,但亦有分寸,因为知道他救她的时候,根本没有用心。 这个残酷的现实还是后来唐劲告诉她的。 “简捷,不要对唐易用情,”唐劲劝她:“唐易爱起一个女人来,可以很极端;连带着他的不爱,也变得极端。” 望向她受伤的眼,他告诉她真相:“知道那一天,唐易为什么会救你吗?因为那一天,是他母亲忌日,他不喜欢在他母亲忌日的当天见血,所以,他才会救你。也所以,他救你的时候,只叫他们滚,而没有动枪杀了那些人……” 呵,是了,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了。 难怪那一天,他会出现在山林台阶上,因那里有他长眠于地下的母亲;也难怪那一天,他会一反心狠手辣的常态,对她温言细语,因他尚未从亲情祭奠中回魂。 她摇摇头,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在不爱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温柔?……” …… 时光流转。 简捷被他压在吧台边,胸腔受力,她喘着气,忽然缓缓开口。 “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唐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 “两年前,道上有一股不大不小的势力,姓梁,靠放高利贷以及逼良为娼起家,丧尽天良,但倒也日渐强势,道上敢公然惹它的人很少。然而某一天,这股势力一夜之间就被全数灭口,总部被人一把火焚烧殆尽。……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查出来,这么血腥的事究竟是谁做的。” 闻言,唐易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眼神莫测高深。 简捷看着他,“后来我无意中知道一件事,因受梁家迫害而家破人亡的人家,包括当年的纪家。……纪家的独生女,曾经也因此而被强迫进入风尘之地。是她一身清透的好才情,得到了夜店老板的怜惜,才得以保全肉 身清白,以劳役抵偿。而这位隶属于梁家势力内的夜店老板,也是唯一一个得以存活的梁家人。……而我亦记得很清楚,梁家被灭口的那天,正是你母亲的忌日那天。” 她抬眼看他:“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 “……我知道是你,唐易,绝对是你,”她的声音里有十二万分的肯定:“……一夜之间把整个梁家全体灭口这件事,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再会有那种手段和暴力。” 简捷站直了身体,和他对视。 “……你的原则是,不在母亲忌日见血。然而你却为了一个纪以宁,做了原本你从来不做的事。为什么……纪以宁值得你这么做?” 唐易放开她,直起身体,漫不经心地笑一笑。 “秘密。” 简捷咬牙,唇间挤出五个字:“你简直疯了——!” 闻言,唐易忽然倾身向前。他把她圈死在了可控范围内,双手撑在她身侧的吧台边,俯□与她平视。他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妖艳入骨,像是调情,又像是威胁。她只见他眼里一片暗色,深不见底。 “是他们该死……” 他缓缓开口,轻言细语,好温柔的语气,却字字暴力:“……差一点点,我最重要的以宁,就毁在他们手上。所以,那些碰过她的人,我一个也不想留……”36 原罪(1) ... 隔日,纪以宁起得很早。 清晨,还不到五点,天还蒙蒙亮,她便穿了衣服起了床。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尤其昨晚更甚,半梦半醒间,恍惚了一整晚,还来不及沉睡,天就亮了。 拿起一旁的衣服穿好,扣纽扣的时候,纪以宁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半边,他果然还是没有回来。纪以宁的嘴角悄然弯下去,一个轻微的动作,便是她失落的证据。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想起过去那么多日子里,唐易在清晨抱她的样子。柏拉图说,男人对女人的爱情不是在他对她做 爱的过程中体现的,而是之后共眠的欲 望中盛开的。于是每每当她在清晨转醒,看见他一整夜都把她安置在他的臂弯里不让她远离时,纪以宁心里总有说不出的缠恋涌上来。 唐易喜欢在她深睡时静静看她,于是每天清晨她醒来时,睁眼便能看到他那一双漂亮的眼,好似桃花欲开未开,转眼间春色便要铺天盖地,难收难管。 有时他就这样看她,有时他会直接覆上她的唇,什么也不说,单单挑起一个尾音,手指便滑入她的睡衣勾引起来。尚未清醒的她亦会在他身下呻吟一句‘我才刚醒啊……’,他便会笑一笑,用阴谋般的甜腥声音告诉她:‘刚醒才好,现在才是我们的Magic Hour……’ 在夜与昼交替的时间分界点上,唐易用分分寸寸的两年缠绵,让她彻底爱上了他给她的这一个Magic Hour。 不晓得这算不算自甘堕落,但他的确成功了,让她心甘情愿堕了进去。 纪以宁叠好被子,望了望因他一夜未归而空荡的位置,叹口气,自我安慰了一会儿,就走进浴室晨浴。 晨浴完毕下楼,纪以宁走进厨房,朝正在厨房忙忙碌碌做早餐的管家和其他人道声早安。 “大家早。” 看见她的身影,厨房里的几个人都有点惊诧:“少夫人,这么早?” “恩,反正醒了就起来了。”纪以宁笑一笑,走进去和他们一起动手做事。 管家意味深长地发问:“……昨晚易少爷不在所以失眠了?” “……” 纪以宁忍不住微红了脸,“没有……” 算准她不擅长说谎,唐易又不在,于是所有人都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以眼神进行赤 裸裸精神拷问。 事实证明群众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游击队式拷问之下,纪以宁只能点一点头承认:“有一点……” 闻言,大家发出一致的善意笑声。 呜…… 唐易不在,她就是被人娱乐的对象…… “哎以宁不要不好意思嘛,”老管家笑眯眯地看着她:“夫妻嘛这样才好啊,你千万不要学劲少爷家的苏小姐啊,一飞出去可以一两个月都不回 家,搞得劲少爷心火旺盛得都牙疼……” 娱乐归娱乐,对纪以宁,整个唐宅上下的人都是很护着她的。这个清晨,纪以宁说要做点心,于是大家都一致帮她打下手。 这个点心不是做给唐易的,也不是做给唐劲和小猫的,而是给邵其轩的。 唐易枪伤住院那阵子,纪以宁每天都会做点心给他,这只是因她负罪感满满而做出的小举动,本来只想吸引唐易一人,却不料她精巧的手艺没有吸引到唐易,却吸引了一大堆闲杂米虫。 比如我们的邵医生。 和娇身惯养的唐易比起来,邵其轩真可以算得上是比较好养活的类型,用个数学等式表示的话,邵其轩的好养程度大概就是十分之一个唐易的开平方,相当渺小的数字感。 于是那阵子,就为了纪以宁的独家秘制小点心,邵同学打着救死扶伤的旗号,天天跑去唐易病房蹲点,一见纪以宁拎着点心进来,邵同学就叫得特别特别动情: “小纪小纪~~~”又嗲又酥的声音听得唐易只想踹死他。 不过,邵同学对纪以宁的小点心所表现出来的爱意与恋意,还是让纪以宁很感动的。单是邵其轩注视那点心的眼神,时而柔情似水,时而百转千回,时而欲求不满,时而饿虎扑羊,就完美表现出了一个杂食动物复杂又深刻的心理活动。再加上旁边有唐易这么个反面教材,每次只吃几口就说够了,这么个鲜明的对照组一放,就更加让邵同学在纪以宁心里的好感度一路直线上升。 于是这天清晨,在上班之前,纪以宁拎着新鲜的点心就先去了趟邵家医院。 …… 天气微凉,有雾,纪以宁穿了件微厚的外套出了门。时间尚早,雾正浓,一点也没有消散的迹象,沾得路旁的树叶点点露水,滴下去,滑进泥土看不见。 这样的天气总让纪以宁想起年少时在剑桥的日子。伦敦没有多少好天气,大半都是雾天,那个时候的她就像伦敦的雾天,单纯湿润,没有执着,却也不是不寂寞的。每次走过落雨的泰晤士河,走过浓雾中维多利亚式样的街灯,她都会有这样恍惚的一念:她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过了呢?像雾一样,随遇而安,没有执念,学不会如何爱人,也永远不知被人爱的感觉。 大概真的是上天眷顾她,终究让她遇到了唐易。 不仅遇到了唐易,还认识了他身边那么多的好朋友,他们喜欢她,并且真心待她,就像云开日出,让她雾般的人生从此烟消云散。 心情不错,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起来,纪以宁一路轻车熟路地直接走到邵其轩的办公室,在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却不是邵其轩,是个助手模样的女孩子。 她不认识纪以宁,一脸惊讶地接待了她:“ 请问您找谁?” 纪以宁连忙说明来意: “你好,我找邵医生。” “有预约吗?没有预约的话邵医生不见客的。” “没有预约,”她连忙说:“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送他要的点心过来的。” 哦~~ 这个场面实在太常见了,Doctor Shao正处于炙手可热的单身状态,每天勾搭他的男女无数,可惜那位邵医生对闲杂男女没半点兴趣,整天和唐家两位少爷混在一起。 于是女助手想也没想就把纪以宁划分到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那类人里,对她道:“邵医生不在,他这几天很忙,昨晚有位邵医生的贵客来了,邵医生忙了一整夜,凌晨才回家休息的,你还是回去吧。” 纪以宁下意识地多问了一句:“……贵客?” “检察厅的简捷检察官,”女助手一脸崇拜,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她好帅气的,不仅有好身手,而且很能忍,每次被送到医院来都浑身是伤,她也从来没叫过痛。” 简捷…… 这个名字,曾经是谦人拿来否定她的证据,纪以宁不想记住都不行。 纪以宁忽略心底那一抹微妙的滋味,点点头感慨道:“原来她是邵医生的贵客啊……” “哪有,不是啦。” 女助手顿时笑得暧昧了,八卦八卦,永远是大众的最爱。 “送简小姐过来的人才是邵医生的贵客,”她对纪以宁眨眨眼,认定纪以宁是外行人,于是这位八卦的女助手忍不住向她炫耀自己知道的内情:“简小姐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她是被人救下抱过来的。知道是谁送简小姐过来的吗?半色三更,英雄救美哦,抱她过来的那个人在病房里陪了她一整夜呢……” 纪以宁对八卦永远没有太多爱好,于是她微微笑一笑,没想太多:“不知道。” “是唐家的易少爷哦……” 一句话,让纪以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水抚与林 金币:512威望:762注册时间:2012-01-06发私信 关注TA发表于2012-02-16 21:56 只看该作者 34 # 37.原罪(2) ... 谁都知道,唐易身份特殊背景庞大,和邵其轩的关系又是从小到大的交情,所以每次这位易少爷出现在医院的时候,邵其轩都会交代下去要照顾周到。 于是这天清晨,时间还很早,邵家医院的助理一看见简捷醒了,唐易也还在,就连忙端了蛋糕点心和牛奶进去,生怕饿着两位贵客。 “易少,简小姐,”推着早餐车进去,助理垂手恭声道:“这是为两位准备的,请慢用。” 简捷刚刚对着唐易拍完桌子,听到助理进来的声音,这才收声。 看了一眼端进来的早餐,简捷随口道:“不用了,谢谢。” 助理有点无措:“这些不合简小姐的口味?” “我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的,”简捷朝唐易撇撇嘴,“是不合这位少爷的口味。” “……?” 面向小助理不解的眼神,简捷看了看唐易,只见这男人一脸散漫的表情,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也不管他这副冷淡的样子会吓到人。 简捷好歹还存了点善心,于是转头对慌张的助理解释道:“他有乳糖不耐症,对牛奶和所有含牛奶的东西他都不碰的。” 助理一脸惊讶:“可是前一阵子易少每天都会吃纪小姐做的点心的……”那也是用牛奶做的…… 闻言,简捷顿时就笑了起来,一脸奸诈的表情。 “唐太太做的点心他能不吃么?伤了他太太的心怎么办?”摸了摸下巴,简捷哈哈笑着猜下去:“恩,我猜,我们这位易少爷肯定不仅每天都吃,还肯定不准邵其轩他们把这件事说出去……哎,我说,你该不会是让邵其轩和唐劲他们每天过来帮你吃点心吧?我记得你以前一碰牛奶就过敏的啊?” “你说够了没有?” 简捷嘿嘿笑着看着唐易,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看不出来嘛,你还真是深情啊……” 唐易终于抬眼,冷冷扫她一眼:“说够了就给我闭嘴。” 简捷举手投降:“OK,算我多事。” 助理连忙把早餐车推出去,换了几杯清水和中式早餐进来。 盯着那几杯水,简捷同志顿时又似笑非笑起来…… 助理就崩溃了…… “……这些还不行?” 简捷有点同情地回答他:“的确不行。” 简捷一时兴起,拿了四个玻璃杯装了四杯清水,一字排开,然后对小助理眨了眨眼:“这四杯水分别是纯净水、矿物质水、天然水和矿泉水,你猜他会喝哪杯?” “……” 这水和水还有区别么…… 简捷挑起其中一杯水,放到唐易面前,有点痞痞的样子:“喝吧,大爷,知道你就只喝这一杯纯净水。” 唐易深陷在沙发里,饶有兴味地望着她。 “调查我?这算是检察官的职业病么?” “就凭我的手段,要想查到你唐 易的事,简直异想天开,”简捷耸耸肩,流氓兮兮地朝他笑了笑:“但是,请相信一个粉头的执着。我十七岁就认识你,到现在已经九年了,如果连这些都看不出来,我也可以不要在检察厅混了。” 唐易没有动早餐。 对助理说了声‘你出去’,然后,锋利的视线就攫住了简捷,不客气地挑开话题。 “知道我为什么会陪你到现在么?” “肯定不是为了关心我,”简捷耸耸肩,“你放心,我不会自作多情。” 唐易唇角微翘,像是有笑容,却透出一股凉薄。他漂亮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拿起身旁的一份文件甩过去,甩在她面前。 “有件事,我今天跟你说清楚,”他倾身向前,声音低沉而诱惑:“很久以前我就对你说过了,我们唐家的事,跟你无关。……如果你再为了插手唐家的事而受伤,是死是活,都和我唐易没关系。换言之,如果昨天晚上的事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来救你。” 顿一顿,他玩味地盯住她:“……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我这个人耐心一向不太好。该说的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听不听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你不听劝,将来出了事,我不会对你有负罪感。” 他线条分明的脸上没有半分怜惜的神色,让她深知他不是在开玩笑。 呵,是有这样的男人存在的,对他不爱的人,淡漠如刀锋,薄薄一片,轻易就杀伤人心。 他的唇角最惯下沉,不经意就流露轻蔑。 漂亮的脸上明暗交织,辨不出阴晴。 明明温柔起来可以让人灭顶,却偏偏只对一人温存,至于其他人,他只有薄情,旁人看来,当真是浪费了他手上大把大把的资本。 她整个人背着光,她的脸埋葬在大片的阴影里,听到他给她的最后通牒,她像是早有觉悟,所以也不觉意外,虽然听到的那一刻,心里痛起来仍然是很痛的。 “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唐易没有说话,深陷在沙发里,态度疏离。 于是她自言自语般地问了下去:“当年你对我说,你说女孩子身上有伤,始终不好。……那个时候,你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真正的关心在里面?” “没有。” 一入情爱江湖便是岁月催,大多时候只不过是一夜慢雨,便已摧枯拉朽地入了秋。 他的两个字,便让她的感情入了秋。 是要到此刻简捷才知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凉薄。 至这般田地。到这个程度。 这般淡漠态度,她真想问一问,唐易,你到底是自何处学来的。 “OK,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收起一切负面的情绪,简捷微微笑了下,重新展颜: “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谈中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看见,病房门外的某个角落,一个人影静静退去。 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多了一份新鲜精致的点心。 …… 水抚与林 金币:512威望:762注册时间:2012-01-06发私信 关注TA发表于2012-02-16 21:57 只看该作者 35 #纪以宁请了一天假,然后她又给唐易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她今天要随馆长和其他同事一起去某所福利院参加活动,晚上会晚一点回家,叫他不要担心。用词造句都是纪以宁一贯的风格,毫无破绽。 唐易的短信回得很快:好,有事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纪以宁看了他的回复一会儿,然后按下按键,关了行动电话。 一天时间,与世隔绝。 她只有一天时间,来忘掉她清晨看见的所有,听见的所有。 纪以宁乘车去了一趟乡下郊外。车程很远,两个小时才到。 下了车,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纪以宁顿时觉得自己来这里的决定是对的。 乡野间阴谋般弥散着杨花淡淡的甜腥,植物的荷尔蒙,含蓄,低徊,带着某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这股清甜的气息一路陪伴她走进一座教堂。她很熟悉这里,就在多年前,在她尚未遇见唐易之前,这里曾经是她倾诉与宣泄的地方,承受了她生命中所有的不可承受之轻。 纪以宁走进去,一整个白天就这样哗啦啦过去了。 她站着看教堂墙上的一幅油画,一看就是两个小时。眼也不眨,表情很淡,旁人看了,只觉得她整个人都透着若即若离的气息。 油画里,一个白皙的裸 女,深目长睫,半身倾陷于沼泽地,上身被藤条与毒蛇缠绕。整个画面的基调都是深青色,存心叫人心慌。 画下一角,花形字体标着这幅画的名字:《原罪》。 “Envy?” 身后响起神父的声音。 纪以宁微微侧了侧身,微微笑了下,纠正:“Jealousy。” “呵,”神父笑起来,“以宁,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可能和Jealousy有关系的女孩。” 纪以宁歉然,好似愧对了这份信任,转身又看画,声音如水般流淌了出来。 “《圣经》上说,妒是原罪,女人一旦犯了此条原罪,便会犹如被毒蛇与藤条缠绕,脱身不得。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纪以宁以后千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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