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种选择……” 抬手敲敲桌面,他的表情在一刹那妖艳无比:“……成为唐太太。” …… 时至今日,每当想起,仍然会凉意四起。 纪以宁走下楼,努力甩掉脑中那些令她心惊的回忆片段。 ‘你已经妥协了。’ 她总是这样劝告自己。 是的,她妥协了,妥协得那么早,那么缺乏技巧性,他让她的性情层次如此简单,他让她面对世界的方式更笔直,他让她走失了一个完完全全的自己。 他让她,柔顺得简直没有一丝生气。 她也曾经试图努力改变,但其实人所能改变的是那么少那么少,特别是,她的身后已经站定了他。 两年前,这栋宅子的原管家和一些女侍们,担心久不出门的她闷出病来,于是好心带她踏出了这栋别墅,却不料遭遇了埋伏,她险些被劫。 正是那一天,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他身后庞大的权势帝国,第一次看见了他杀人。也是那一天,她下意识想逃离他身边,结局是彻底惹怒了他。 凶狠的,暴烈的,带着那么明显的惩罚性。 他一贯妖艳,却从没让她见过真正动怒的一面,那一次,他是真的怒火中烧。 她听见他在她耳边的声音,带着怒火的低沉,性感得无可救药。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她想说,我没有。 那一刻她是真的心惊,他太美了,也太妖异了,好似水晶球粉碎的那一瞬间,所有流光都折射于一个点。于是这一点上,光华四射,流光璀璨。 她终于败在他手上,失声叫出一个名字:“唐易……” 她喉咙口失声叫出的妥协,终于让他消失了余怒。 然后,她高烧了整夜。 …… **** **** **** 凭良心讲,除却夺去她的自由,他对她真的不错。 什么都不缺,连最私人的物品他都会留心得到,而在感情上,他的心思缜密也让她同样后怕。某天他陪她出门,路过商场里的刀片柜台时,她只是一个寒噤,却也丝毫逃不过他的眼睛。 于是第二天,他陪她做了一场祭奠。 祭奠的对象是她的母亲。父亲出事之后,母亲用薄薄的刀片割腕自杀,随后葬身火海。就在她二十三岁这一年,看见浴室内漂浮的那一汪艳丽的血色,以及母亲眉间那永不再落的孤寂,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体会到那些曾经以为永远无法体会的话。 原来,爱玲奶奶是对的。 生命如此凉薄。 人与人若是果真到了要离散的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的,而且说不说其实也都是一样的。 未曾料到,两年之后,竟会是他陪在她身边,为她的家人树立起一座墓碑,留下一个永恒的归宿。 “唐易,”走下大理石墓园的时候,她叫住他,道了一句悠远绵长的“谢谢”。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下,低头在她唇边缠绵一吻。夕阳下,他俊美的脸让人感到眩惑无边。 然后,她听到他平淡地回答了一句话。 “……应该的。”TA共获得: 威望:1 分| 评分共:1 条幽曲念痕 2013-04-13 威望 +1 来自 杭州19楼 手机版 m.19lou.com引用回帖 水抚与林 金币:512威望:762注册时间:2012-01-06发私信 关注TA发表于2012-02-16 21:30 只看该作者 1 #诱惑(1) 日升日落,又一天过去了。 当一个女人和时间对抗,结局无非两种:要么变疯,要么淡定。 纪以宁无疑是赢家。 她足够聪明也足够清醒,清醒地知道她遇到的对手是唐易。这个男人是个谜,无人可解,他也从不给任何人可行至他内心的路径。 她为他收拾书房,桌上随意摊开着各种绝密文件,资金庞大内容精细,他就这样把整个唐家的各种秘密散落在她眼前,如此毫无顾忌,简直肆无忌惮,好似料定她对他的绝对忠诚,又或者,他或许根本不在意。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既然敢把所有的弱点暴露在她面前,那就表明,他同样有那个手段对付她可能为之的背叛。 简直无法无天。 在最初的那段日子,纪以宁脑子里诡异地不停闪现‘小萝卜头’和‘江姐’的故事,不停想到无数革命先烈被反动派囚禁最终成功解放全中国的故事,看到《红岩》等等革命书籍时,纪以宁都会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会诡异无比地熊熊燃烧起来。 看看先烈们,她就释然了。唐易好歹没有对她上老虎凳辣椒水,好吃好住供着她,虽然在她看来这是变相囚禁,但旁人看来,她这分明就是赤 裸裸的三个字行为:傍大款。 倒是唐易对她这种向革命先烈学习的想法深感有趣,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心理活动的,但某天他忽然兴趣来了,居然还饶有情调地教她:‘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被我追杀,记得千万不要向狼牙山五壮士学习,因为我比小鬼子更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往下跳我一样追下去……’ 惊得纪以宁立刻收起了所有革命书籍,从此不敢再有此类非分之想。 对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男人,纪以宁绝对不敢说自己没有过反抗的念头,在被他气炸了肺的时候,她也有过诸如‘死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这种同归于尽的歹念。 可是两年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她甚至已经放弃了任何反抗的想法。 只因为,无意中见过的一次,他一个人的独舞。 那是一个冬日的深夜。 他抱着她在卧室做 爱,整个人一反常态的沉默无比。 平时他都会笑得妖艳说些不紧不慢的话,看她被气炸了却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用他独有的妖娆姿态引诱她承受他全部的温柔和全部的暴烈。 每次高 潮的时候,她在水光中看着他那张令人惊艳的脸,都会觉得那么不可思议:一个没有爱的男人,怎么还能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呢。 她不记得那一天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了,只觉得他抱了她很久,臂弯里暖意四生,她被他弄得筋疲力尽,一时贪恋他温暖的怀抱,就这样沉沉睡去。 半夜忽然惊醒。一摸身边,竟没有了他的身影。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忽然从心尖升腾而起,长久以来的相处让她对他的心思毕竟也了解了两三分,脑中不停闪过他翻身下床离开的孤寂背影。 他是她宿命中的诱惑,引她停不下脚步。 她起身,披上睡衣,离开房间。恍然看见书房里亮着灯,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本以为他会在伏案公事,却没料到,意外看见了从此让她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他在跳舞。 一个人。 这栋别墅所有的隔音效果都是惊人得好,于是她悄悄推开书房的门,只听见里面的舞曲,震耳欲聋。 是妖娆的桑巴,紧张,炽热,性感,近于情 色。 她一下子被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诱惑住了脚步。 她是生于豪门长于豪门的女孩子,虽然最后家破人亡走向破灭,但丝毫改变不了她所接受过的教育事实。她从不接触拉丁,因为她的父母不会允许,她的朋友不会赞同,所有的拉丁舞在他们眼里都是带着原始的粗野气息的,男欢女爱的色 情舞,绝不适合她这样家世良好的女孩子。 未曾料到,他却是高手。 礼教约束对他而言是废纸一张,他连法律条款都不放在眼里,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他只做他想做的事,不管对错,无法无天。 于是,就在这一个冬日的夜晚,她看见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唐易。精致、热情、惊心动魄。 拖鞋被他踢到了一旁,赤 裸了双脚和地板亲密接触。他也没有穿西服外套,只穿了件衬衫,扣了两三颗纽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刚刚从情 欲中抽身而退的身体,仿佛还残留着高 潮时的余韵,透着她的味道,配合桑巴那独特的妖异舞步,一步一惊心。 无法形容那个画面。 她不得不承认,她没有见过比他更妖娆更懂得诱惑的男子。 他就这样在万籁俱寂的冬日深夜,独自一个人在书房超然而舞,脚下的暗影如同魔魅作势扑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像一场幻觉。 是,幻觉。可是假使没有幻觉,又何来幻灭? 他一直都是偏冷色调的人,狠起来摧枯拉朽,却不料,就是这样被认定不近人情的一个男人,会有这样热情的动作,亦会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她一直都相信,拉丁是人控制和运用自身肢体的一个极致,换言之,自我放纵与沉醉的极致,真正的自我释放。 她中邪般呆立不动,在这个深夜里凝视这个叫唐易的男人。在他的世界里,光线的天罗地网里,正与邪的分界柱前,他在独舞。全然不见眉目,但衣衫沾染了深色的光影,舞时飞溅如雾,她看见他偏瘦的身形以那样的节奏碾转,进退以及勾连,旋转时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落脚点,就这样跳出了一支完美无缺的桑巴。 纪以宁看湿了眼睛。 桑巴怎么可以一个人跳呢,尤其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 未免,真的太寂寞了。 最后,她静静退出,关上书房的房门,不打扰他一个人的世界。 回房,心难再止水。 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打了电话给一个人。 即便是深夜,唐劲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也依然温和,丝毫没有被打扰的不快,他有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以宁?” “是我,”她抱着电话,心如擂鼓,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今天,对唐易来说,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否则,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陌生的唐易。 “你不知道吗?”唐劲诧异地反问:“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啊……” 她一下子懂了。 难怪,难怪像他那样的人,也会有那样温柔的一面。 原来,他不是没有爱的,他只是爱得太深,存心让所有人都看不见。 她毕竟太善良,于是他无意中被她看见的另一面一直留在了她心里,白森森的,好像光。 于是这以后,她开始梦见他。 梦到他的脸,连他嘴角向下弯的形状也梦到,他的那种冷漠隐忍而又从不自知的表情,一路跟到梦里来。她真是笨,不懂得保护自己,在梦里也一直受伤。 人为什么要有感情? 大爱临头,她慌得弯下腰来。水抚与林 金币:512威望:762注册时间:2012-01-06发私信 关注TA发表于2012-02-16 21:31 只看该作者 2 #诱惑(3) 纪以宁再一次见识到了唐易的无所顾忌。 他说话的样子总像在开玩笑,唇角一翘,眼里留情,好似说出的话都只是笑言一场。只有当他对你真正出手的时候,你才知,他根本不是在说笑。 唐劲告诉过她的。 ——以宁,唐易连杀人都习惯用调情的姿态,对你,他更不会手下留情。 说了双倍奉还,他就一定会要她还满双倍的份。 她曲起腿抱着自己坐在浴池里,赤 裸了全身。 身体却僵得不像话。 好似等待行刑。 她终究只有和他相处过两年,和她二十三年的人生相比,不过短短时年。于是,和他的无所顾忌比起来,她二十三年中所受的礼教约束断然占了上风。 她不曾和任何一个男子如此亲密,在他还未出现在她生命里时,对于男女之间,她所接受的最大程度不过是亲吻脸颊。 那还不是在国内,而是在英国伦敦。她在剑桥读书的时候,有过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他叫周存幻,和她同修欧洲文学史,清淡的外表之下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他的感情一如他的人,干净平和,微笑着对她说出喜欢你,然后缓缓低头,在她脸颊边落下一吻。 她还记得,那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亲吻,她却觉得整个人被烧得火烫,最后实话相告一句‘对不起,我不习惯’。淡淡的一句‘不习惯’,就让存幻慌得马上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怕伤了存幻的心,还伸手给了存幻,红着脸问,牵手可以的,你要不要? 她一直天真地认为,夫妻一定是从牵手开始的,一步一步,多年沉淀之后,才可以深入。 那个时候,未曾料到,她今后将会遇到另一个男人。 遇到一个,专做令她不习惯之事的男人,颠覆了她整个单纯世界。 满浴池里的水忽然摇摆起来,水面上泛起涟漪。 纪以宁知道,他进来了。 还来不及她做出任何反应,他已经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肩。 性感的声音蕴含了水汽的氤氲,忽然从他唇间飘出一句问话。 “……你在想谁?” 纪以宁大惊。 明明是在温热的水里,她却忽然有种全身冰冷的感觉。在他面前,她是透明的,她瞒不住他任何秘密,任何。 她没有否认,对他,她有分寸,深知自己赢不了他,所以她从不做徒劳之事。不狡辩,不否认,这是她唯一的自保方式。 她聪明地笑了下,“你刚才不是出去接电话了吗?有重要的事?” 唐易不答。眼里一抹深邃的光芒,只锁住她不放。 压迫感刹那间席卷她全身。 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件极其糟糕的事。 “以宁……” 他忽然温柔地唤她的名,好似有笑容,说出来的话语却叫人心惊胆寒。 “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转换话题的人。” 纪以宁一下子有种被利剑抵喉的危险感。 顿时清醒,他不是存幻,不是其他任何男人,不是由她耍点小聪明就可以蒙混过关的男人。 他是唐易,阴狠冷辣。一句话,就判了她无期徒刑的男人。 她不敢看他,低着头看着水面,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吗?” 他没有说话。 只是抬起左手,解开了她的发髻,柔顺的黑发一下子铺下来,发梢落在水面上,他从她的发丝间穿手而过。 她被他做出的这一个温情的动作而有点呆怔。 她是读过古代文学史的女子,深知这一个古老的爱情习俗。古代女子,结婚之后会盘发,入夜之后,只有丈夫才能解开妻子的发髻,以表爱情的天荒地老。 未曾料到,他居然懂。 这一个温情的动作,由他之手做出来,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纪以宁微微侧头去看他。 “唐易……” 声音里有丝颤音,是惊惧,也是撒娇。 他忽然笑了,笑容温柔。抬手挑高她的下颌,他倾身吻了上去。 “以后,记得不要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因为下一次,我不敢保证再控制得了自己……” 一句话,将他的底线清楚地摊至她面前。 她在他给的深吻中悄悄睁眼,看到他温柔的侧脸,顿时心尖又是一惊。 存幻告诉过她的,男人只有陷入深爱的时候,才会有那样杀伤人眼的温柔表情。 ——那么,存幻,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一个例外?即使他不爱,为何也可以有如此多情的眷顾的眼?水抚与林 金币:512威望:762注册时间:2012-01-06发私信 关注TA发表于2012-02-16 21:34 只看该作者 3 #诱惑(4) 原以为他会在浴室里要她一场,尤其是,她刚刚在他面前做了不该做的事,想了不该想的人。 却没料到,他什么也没做。 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整个人平静得一如冬日冰封的湖面,不见一丝波澜。只是拿过一旁的毛巾,在水里静静擦拭她全身,手势温柔又寂寞。 纪以宁一下子无措了。 不会吧? 居然真是来洗澡的? …… 好吧,就算真是来洗澡的,她又何德何能担得起这位唐易少爷亲自动手为她洗啊? 他本就是极具诱惑姿色的人,再加上从小在举手投足和思维方式方面的精雕细琢,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精炼,以至于这男人到如今的产成品状态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绝非正常。 ——该不会他心里有‘洗洗干净好动手’这种想法吧? 厄…… 说实话,她是怕他的。每当他和她独处又不在上 床的时候,她就更怕。他什么都不做,独独对她好,就像一点一滴在布一张温柔的天罗地网,网住她的今生。 除去别的不谈,唐易有一项优点是充分值得肯定的,就是床品不差。在床上的时候,他一手主导,绝对不会出现让她尴尬无措的情况,生理心理双重高度全面考虑周全。 纪以宁此时真想对他直说:你要做就做吧,别洗了,你这么不奸不杀的让我心理压力好大啊…… 实在不能怪她有这样M的想法。 唐易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心里想的和脸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往往南辕北辙。她刚认识他的时候,吃尽了这种苦,最后实在是怕了他了,她终于忍不住去问一直跟在唐易身边做事的谦人:你家易少……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啊? 谦人的回答非常言简意赅:纪小姐,您只要记得,他笑的时候不见得是高兴,他冷着一张脸的时候不见得是在生气。 纪以宁非常聪明地举一反三:就是说全部倒过来逆向思维就对了? 谦人彬彬有礼道:也不是,有时也是符合正向思维的,对易少这个人,您只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 问了等于白问。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呵,谈何容易。 一切都将失去深度分析的重量,如果他不爱她。 纪以宁叹了口气,冷不防看见他的手指正抚在她左胸上方。 这个动作不是不具挑逗意味的,但任何动作,只要由他做出来,哪个还会单纯呢? 纪以宁没有想歪,而是忽然很歉然的出声。 “这个伤疤……不好看,是不是?” 是的,这是她身上唯一的伤痕。 左胸上方五公分处,有一个十字形伤疤,就像耶稣背负的十字架,深深留在她这具本该完美无瑕的身体上。 这是那场纪宅大火留在她身上的唯一印记。 他能够从火场中把她救下,却没办法抹掉她身上已经留下的印记。 他常常凝视她身上的这个伤口,表情专注得几近动人,好像不单是在看一个伤痕,而是在看一段时光,一个无人可触碰的秘密。这种专注,几乎让她错觉他对她的感情亦是深重的。 唐易忽然出声。 “过几天,美国医学界的几位专家会过来,我让他们帮你看看。” 纪以宁下意识地点头。 其实,她想,这又何必呢。 连其轩都劝过她,以宁,你这是重度烧伤,想要一点痕迹都没有,在不做手术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只有他不听劝。 这两年来,他从不曾放弃找人医治她身上的这一个伤痕,彻底让她见识到了他性格中的固执。 哦,或许不是。 他对她的固执,早在她刚认识他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过了三分。 两年前,邵其轩在医院为刚转醒的她治疗身上的烧伤。其他的地方自然没有问题,可是最后这一个地方实在棘手。 邵其轩是医生,处于工作状态自然不会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纪小姐,请脱一下内衣。”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得站在一旁的唐易忽然硬邦邦地甩出三个字:“不准脱。” 其轩转身,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男人:“她不脱我怎么治?” 唐易冷冰冰地看着他:“我管你怎么治,总之不准脱。” “……” 邵其轩满头黑线:哦,又不准脱,又要他治,大爷你这是想我怎样啊?他是医生,又不是超人。 其轩决定不理他,转身对她鼓励道:“别去管唐易那个变态,我们治我们的。” 邵其轩敢这么无视唐易的存在,纪以宁可不敢。他说了不准脱,她就不敢脱了。 其轩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亲自动手去解她的内衣扣。 结果那一天,救死扶伤的邵医生差点被唐易一枪爆了头。 其轩再好的脾气也怒了,拍案而起直吼了一句:“唐易!你当老子没女人是吧?!”他又不是不要命了,谁敢对这位唐大少爷的女人存非分之想啊。 最后,还是唐劲上前把这位难搞的病人家属拉走了。 …… 如今想起那些往事,纪以宁竟有些怀念。 有伤固然不好。尤其是在胸部这么隐私的地方。她身为女人,每次洗澡后,无意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总会下意识地把目光避开那一处。 莫名地就觉得对他感到抱歉。既然她已经成了唐太太,对他总是有丝不同的感情的。 像他那样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阅尽春色的,多少美人如玉从他眼前过,到头来,他却独独不放她这一个并不完美的女人。 但拥有这个缺陷,也不是不庆幸的。 它让她看见了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唐易。 纪以宁忍不住开口:“其实,我没关系的。好看不好看,都是自己的身体……” 唐易没有应声。 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胸口,手指从伤口处抚过。 半晌,她只听得他唇间轻声滑出一句话。 “……女孩子身上有伤,始终不好。” 闻言,她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 唐易微微笑了下。 “就算父母不为你觉得委屈,朋友不为你觉得委屈,你自己始终还是委屈的。” 每次做 爱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这一个缺陷,不想让他看见;每次她洗完澡,都没有往镜子看的习惯,非要穿上衣服,才会朝里面看一眼。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唐易俯身,薄唇轻吻过她胸口处那一个灰色的伤痕。然后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缓缓开口。 “你心里的委屈,不管是谁给的,都由我来负责。” 纪以宁看着他,竟觉得喉咙口发不出声音。 忽然就想到两年前她和唐劲的一次对话。那时她刚成为唐太太,她很怕唐易,整个唐家她只敢和唐劲说话。水抚与林 金币:512威望:762注册时间:2012-01-06发私信 关注TA发表于2012-02-16 21:35 只看该作者 4 # 对唐易,她不是不好奇的。 “他有情人吗?” “他没有。” “啊……”她毫无心机地感叹:“他不像是缺女人的男人……” “他的确不缺,可是他从不给女人任何机会。” “为什么?” 唐劲笑了。 “以宁,唐易是好人,”唐劲看着她,温柔地告诉她:“……像他那样的男人,若是给某个女子机会,她便再也逃不掉了。” 当时,她听得似懂非懂。直到两年后的现在,纪以宁方才觉得唐劲的话里有无穷智慧。 至今为止,唐易,只给过纪以宁机会。 于是,只有她知道,他的多情与眷顾,原来,竟可以
相关推荐:
修仙:从杂役到仙尊
【快穿】嫖文执行者_御书屋
痞子修仙传
(兄弟战争同人)梦境
学霸和学霸的日常
烈驹[重生]
穿进书里和病娇大佬HE
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鉴昭行
盛爱小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