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付司礼监,可方才在殿内却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对劲。 “......”薛斐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 他耳力极好,这几日连续守在厢房外面,虽然保持了一定距离,却还是能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七七八八。 想到萧濯每晚不宿在精致奢华的广平苑,而是将一个阉人按在床榻上耳鬓厮磨......薛斐语气复杂道:“我提醒你一句话。” “什么话,”楚风莫名其妙:“做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若是不想受罚,就不要在殿下面前表现出对殷公公的好奇。” “为什么?”楚风更不理解了,还想再问,薛斐却闭上嘴巴只字不提了。 知道薛斐的性格,楚风冲他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又道:“对了......你方才在殿内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总觉得有股怪味,”楚风嘀嘀咕咕道:“也不知道殿下近日熏的是什么香。” 宣政殿。 皇帝猛地把折子扔在地上,殿内宫人无不噤若寒蝉。 “朕还没死呢,”因为怒气冲冲导致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咳嗽又变得严重起来,血气上涌,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阴沉:“一个个就想逼着朕做事了,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自从去年得了风寒,皇帝的咳疾就一直不好,虽然不算严重,但毕竟龙体欠安,于国祚绵延不利。再加上皇帝今年四十有二,诸位皇子年龄渐长,朝臣们已经开始对太子一事上心了。 然而认为自己正值盛年的皇帝对权利的执着近乎于偏执,生了病更是如此。 无论是皇子们的明争暗斗,还是朝臣们的上奏进言,都让他愈发警惕不喜。 伺候在一旁的殷殊鹤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被丢在地上的折子,知道这是陈家昨日连同几个大臣一起引经据典建议皇帝早日立储,以稳定朝局的奏书。 殷殊鹤给皇帝倒了盏茶,恭声道:“皇上龙体康健,正值春秋鼎盛,现在又天下太平,何必急着立储?您可千万别因为此事气坏了身子。” 这话说到皇帝心坎里了,他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接过殷殊鹤递过来的茶冷哼道:“要是每个人都这么想,朕的日子也能清净许多。” 近些日子,常德益忙着操持出宫避暑一事,多是殷殊鹤在御前伺候。 因为办事妥帖,心思细腻,皇帝对殷殊鹤颇为满意。即使皇帝在病中脾气暴躁,殷殊鹤也能三言两语将人安抚下来,在御前愈发得脸。 “对了,”皇帝望向殷殊鹤问:“周守正之子周源一案查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如今锦衣卫正审着呢,”殷殊鹤垂下眼睛回答道:“这案子是板上钉钉的事,人证物证俱在,只不过......锦衣卫发现周源用来摆平官府的银票上印有户部官银的印记。” “户部官银?”皇帝神色陡然一变:“此事可属实?” “奴才不敢欺瞒皇上,”殷殊鹤低声说:“银票确实印有官银印记,此事......想来应当另有隐情。” “好啊......朕把户部交到周守正手里,委以重任,他竟敢如此大胆!纵容儿子狎妓杀人也就罢了,连官银也敢染指,焉知私底下还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皇帝再次咳嗽起来,大怒道:“查!给朕好好地查!” 殷殊鹤立刻垂首应是。 只不过站在一旁重新给皇帝奉上一杯热茶的过程中,他很轻地眯了下眼。 那日殷殊鹤假装迫于形势,将弹劾周守正的密折夹在一众奏折当中呈上去以后,常德益事后也狠狠地斥责了他。 只不过他老了,没那么敏锐了,没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专门为他而设的局。 想到今日萧濯送来的消息......殷殊鹤温声道:“皇上息怒,太医叮嘱过您情绪起伏不宜过大,千万要以龙体为重。官银事关重大,相信锦衣卫定能秉公执法,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你......你去诏狱亲自替朕看着,切勿声张,”皇帝又咳了几声,咳得面颊通红:“从周源开始顺藤摸瓜,细细审问,朕倒要看看他这些年到底贪了多少!” “是,皇上,奴才现在就去。” 殷殊鹤轻声应下,很快退了下去。 他到诏狱的时候正是申时,日头正烈,地面被晒得发烫,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但诏狱里面却阴风阵阵,墙壁上血迹斑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腐烂与浑浊的味道,潮湿、压抑、昏暗。 这并不是他头一回来。 但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殷殊鹤在锦衣卫带领下一步步往里面走,看着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如枷锁、鞭子、夹棍、烙铁等......他却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整个人都晃了一下,不知为何,眼前急速闪过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 第93章 第13章 今日不回宫为什么不差人跟我 带路的锦衣卫并没有发现殷殊鹤的异常, 按着绣春刀在前面带路,走到不远处一间牢房门口,低声道:“公公, 就在这儿了。” 里面隐约看见一个人穿着粗布囚服, 蜷缩在牢房墙角瑟瑟发抖。 “按照您的吩咐, 我们没给他用刑, 但这小子平日里养尊处优, 根本受不得苦楚, 一进来就鬼哭狼嚎, 只稍微吓一吓就什么都招了......这几天在里面看着我们对其他犯人用刑, 更是怕得屁滚尿流,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这是他的口供。”周南岳将一叠纸递给殷殊鹤。 因为刚才那一瞬间出现的幻觉, 殷殊鹤脸色算不得好看, 但在这阴森可怖,光线昏暗的牢房里却看得不算分明。 深呼吸一口气接过周南岳递过来已经签字画押的口供,殷殊鹤垂眸粗粗看了一遍, 基本跟他之前设想的没有太大差别。 周源本人无足轻重, 不过是一枚用来引出周守正跟常德益暗中勾结的棋子。 他不必知道周守正做了什么, 只需要对自己犯下的罪行认罪画押即可。 眼下目的已经达到。 殷殊鹤的视线却停顿在口供某处停顿了一下,他听见自己问:“人不是他府上的小厮杀的?” “回公公的话, ”周南岳拿出一把匕首递到殷殊鹤面前:“周源平日纨绔霸道,性子冲动, 命自家小厮将那富商之子毒打一顿以后见他还想报官,怒而抽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在红袖招直接将人捅死......用的就是这把。” 匕首在昏暗的牢狱中散发着寒光。 殷殊鹤瞳孔倏忽一缩, 脑海中再次出现某个画面。 画面里他好像握着一把类似的匕首,正面无表情直直捅进一个人的小腹。 匕首割破黑色滚金边的外袍狠狠刺进皮肤,那人滚烫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 明明动作做得干脆利落, 可他眼睁睁看着刀锋没入皮肉,却感觉同样被匕首刺中的好像还有自己。 心脏钝痛,可笑可悲。 所以......是谁? 他杀的那个人是谁? “公公?” “公公?” 一道声音在耳旁响起,殷殊鹤猛地回过神来,对上周南岳的眼睛。 可看清了自己此刻身在诏狱,依然有些片刻的恍惚。 不为别的。 方才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太过真实,那种平静中夹杂着痛苦的感觉也太过强烈,以至于幻觉消失他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公公......可是有哪里不适?” 周南岳试探问:“看您脸色好像不是太好,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不必了,”攥紧了手中的供词,殷殊鹤又扫了一眼被关押在牢房中的周源,“好好看着他。” 顿了下,他淡淡道:“再过两天就有人进来陪他了。” 闻言周南岳眼中闪过一丝压抑已久的痛苦和喜意,深吸口气,单膝跪地沉声应是。 周南岳生在并州,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两人自小定下婚约,可因为七年前的一场饥荒在乱中失散,他辗转找了几年,好不容易寻到未婚妻的消息,却得知她被采选宫女的太监看中,被人带进了宫。 周南岳没别的本事,但自小习武,有一身好力气,可好不容易通过武举选拔进了东厂,费尽心机查探未婚妻的下落,最后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她被司礼监掌印常德益所害,早在他成为锦衣卫之前就自绝身亡。 周南岳曾经想过要拼死跟常德益那个黑心肝的阉宦同归于尽,却被找上门来看穿他来历跟所思所想的殷殊鹤说服。 是的。 与其豁出性命还碰不到常德益那个老太监一根毫毛,不如将自己这条命卖给别人。 不论殷殊鹤是不是跟常德益一样的阉党,也不论他是何目的,只要能帮他报仇,他可以从此做一枚钉子,一把刀,一柄剑,甚至一条藏在暗处任人驱使的鬣狗......此刻,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近在眼前,他怎么能不激动? 大概能猜到周南岳心里在想什么,殷殊鹤并不在意。 他不是为了帮周南岳报仇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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