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谁一个眼风。 更何况这些东西萧濯没给过吗? 前世他收集的奇珍异宝源源不断流水一样送到殷殊鹤面前......他冷笑一声, 脸色愈发阴沉。 李德忠看萧濯的脸色,暗自咋舌, 心道自家殿下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 瞧这模样竟是真的想讨殷殊鹤欢心。 他“哎呦”了一声,拍了拍脑袋道:“殿下,老奴毕竟是个宦官, 这情爱一事, 多的就不懂了......” “但我估摸着......”李德忠低声道:“总归是对他好就行了, 看他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只要投其所好,多些耐心慢慢哄着, 难道还怕他不一心一意对您?” 李德忠虽然不是伺候萧濯长大的,但多年前宸妃去世时就发誓以后定要将宸妃的恩情报答给萧濯。大概是看他真心发问, 因此这回答也认真了不少。 只不过想到殷殊鹤难免又觉得有些可怜,皇室子弟养娈宠的不是没有,虽然不像萧濯这般惊世骇俗直接玩到太监头上, 但也都是当个玩意养着,色衰爱驰,根本新鲜不了几天。 若是萧濯让人死心塌地以后又将人抛弃......李德忠暗暗叹息,大约是这小太监上辈子亏欠了萧濯,这辈子才撞到殿下手上。 萧濯沉着脸没说话。 殷殊鹤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上辈子他曾经听他亲口说过。 当时皇帝对他越发警惕,为了能时刻盯着他,随意寻理由赏了他两个貌美无双的侍妾,偏生还无法拒绝。为了能让皇帝放心,萧濯心中冷笑,却还是将人收下,而且当晚就假装做出酒后将人收用了的假象将消息传回宫里。 但其实他根本就不在府上。 然而到了殷殊鹤的宅子,走到书房外面却听见他正在跟锦衣卫副指挥使周南岳议事。 周南岳是殷殊鹤在东厂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对他忠心耿耿,因为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萧濯当时脚步一顿,没有立刻推门进去。 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谈什么,他听到周南岳迟疑道:“恕属下僭越,如今您跟七殿下牵扯渐深,但他毕竟身为皇子,若是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奴才怕您......” 殷殊鹤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怕我什么?” “你是想提醒我今日萧濯收用侍妾一事,日后应当稀松平常吗?” “......”周南岳应该是慌忙间跪了下来:“请督公赎罪!属下......属下只是想说,若是七殿下登基,日后难免后宫佳丽三千,您身份敏感,应当早作打算,避免伤及自身啊!” 萧濯在外面听着,几乎是瞬间对周南岳起了杀心。 连他接下来该怎么死都想好了。 殷殊鹤却在书房内轻笑了一声,他说:“起来吧。” “我跟萧濯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他似乎是静了片刻,淡淡道:“他想要的是皇位,我想要的是权势地位,到时候我自有打算。” 不等周南岳说话,殷殊鹤的声音冷了下来:“况且,就连那两名侍妾都是我亲手挑的,这些道理不用你来教我。” 周南岳立时噤声,萧濯却感觉自己胸口的怒意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自常德益死后,殷殊鹤提督东厂,掌管司礼监,乃是天子近臣,是皇帝手下最得宠信的宦官,因此皇帝帮他挑选侍妾当作耳目一事,交给他来办合情合理。 可他跟殷殊鹤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居然亲手帮他挑选侍妾? 萧濯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本来铁桶一样的王府突然多了两个探子他就已经带了三分火气,此刻殷殊鹤说的话更是瞬间将他的不满激发到十成。 只不过越生气他脸上的表情就越平静。 他怒极反笑,径直推开了书房的门,在周南岳惶恐又震惊的目光中感谢了殷殊鹤的眼光。 谢他替自己挑选的侍妾不仅相貌出众,性子也是温柔小意,日后肯定能将他伺候得妥妥帖帖。 当时殷殊鹤听了他的话以后静了片刻,望向他笑着说:“既是如此,那就恭喜殿下了。” 萧濯攥紧拳头,脸上表情虽然不变,暗地里却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齿。 周南岳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萧濯听见了多少,对上他望过来的眼神难免心生畏惧,不敢多留,连忙告退,于是书房很快只剩下他们二人。 没了外人,萧濯上前一步,沉着脸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然后直接将人按在了书案之上,攥着他单薄的手腕就亲了上去。 殷殊鹤拧着眉头斥了一句:“萧濯,你发什么疯唔!” 见他语气冷淡,萧濯愈发恼怒,手下也没了轻重。他力气大,殷殊鹤身子单薄,再加上他们厮混已久,这人身上的弱点他早就掌握的清清楚楚,没几下就将人制服,越吻越凶。 在这方面殷殊鹤向来不是他的对手。 烛火没有熄灭,很快深紫色的宦服散乱在地,他看到在人前高高在上的督公大人一边咽下那些斥骂他荒唐的狠话,一边被他折腾地沁出细汗,嘴唇微张,发丝散乱地铺在书案之上,浑身潮湿,紧绷又颤抖。 可这样不够。 远远不够。 同样一身热汗的萧濯逼近他,用起伏滚烫的胸膛贴上殷殊鹤的胸膛,扣着他的下巴沉声问:“你以为我跟那两个侍妾不清不楚?以为我会跟她们做和你一样的事?” “我若是跟别人在一起了,督公该怎么办?”萧濯说:“到时候谁来给你治病?” 殷殊鹤挣扎不得,被他弄得几乎喘不过气,闻言喘息着深深看了萧濯一眼,却没说话。 萧濯不满意他的反应。 他喉结攒动,神情有些阴沉,又充满了情色的欲望,模仿着某种正在进行的动作将手插进殷殊鹤那张好看的嘴里强迫他出声:“督公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萧濯强势又莽撞的动作,殷殊鹤的涎水吞咽不及,难受地发出几声呜咽,“......说什么?” 即便是这样弱势的处境,他撩起眼皮望过来的目光依然不处下风,“......说你其实根本没有沾染那两个侍妾?” “笑话。” “这等显而易见的事......难道我会看不清?” 殷殊鹤哑着嗓子回答,皱着眉头抬起手来,想将萧濯愈发过分在他嘴里作乱的手打开。 然而萧濯的眸色却愈发暗沉。 是。 殷殊鹤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种拙劣的把戏,能骗得过宫里那个自负又愚蠢的皇帝,却骗不过手眼通天的督公大人。 可萧濯心里那团火却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反而愈烧愈凶。 既然殷殊鹤知道他根本没碰那两个侍妾,那萧濯就跟他算算别的账。 这样想着,他沉着脸把自己的手指从殷殊鹤嘴里抽了出来,然后将人一把抱起来,大步走到书房的铜镜面前,让他看着他们此刻纠缠在一起的模样。 殷殊鹤呼吸都是一滞,却被萧濯逼得不得不看。 萧濯爱极了殷殊鹤在他面前露出这般难堪又难耐的表情,仿佛整个人都在他掌中,由他完全掌控。 于是他方才那些不满跟怒火全都没了,动作却愈发凶狠,逼着他支离破碎,逼着他穷途末路:“那就说你喜欢我,比喜欢权势地位还喜欢我!” 从两个彻底在一起之后,殷殊鹤在床榻之上很少有能拒绝萧濯要求的时候。 但那日却不知是怎么了,明明浑身都绷紧了,神志溃散,却呼吸不匀地睁开眼睛望着他反问:“那殿下呢?” 殷殊鹤说:“殿下喜欢我吗?” 萧濯想都不想就凑过去继续咬住他的嘴唇,声音低哑含混:“我当然喜欢督公......” 他没忘记自己的目的,贴着殷殊鹤的耳垂逼着他继续说:“现在轮到你了......快说!” 殷殊鹤脸上的表情没变。 “比起皇位如何,”他看着铜镜中的萧濯问:“殿下难道比喜欢皇位还喜欢我?” 萧濯动作猛地一顿。 他眼神黑黑沉沉望向殷殊鹤,一时间没有说话。 “凡事都要讲求公平......”殷殊鹤眯着眼睛想要起身,却不知道被碰到哪里,闷哼了一声再次跌回萧濯怀里。 “你看,”他笑了一声,索性不再挣扎:“连殿下自己都做不到,又何必逼着我说这种话。” “这两者之间有何冲突?” 当时看着殷殊鹤的表情,萧濯忽然感觉像一只手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明明他将这个人死死按在怀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完全把握不住了一样,这种感觉令他心头发慌,也令他焦虑暴躁。 他箍着殷殊鹤的腰身的手继续用力,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完全折断,嘴唇滚烫用力地在他脖颈跟下巴处流连,低声道:“皇位跟督公,我全部都要。” “可我与殿下不同,”殷殊鹤自嘲道:“阉人老无可依,我更喜欢权势富贵这种能完全握在手里的东西。” “你” 见他怎么都不肯遂自己的意,萧濯心脏一阵暴怒,动作越发强势。 在他骤然变重的动作下,殷殊鹤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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