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渭分明。 晏三合见李不言脸色不好看,上前扶住,“哪里不舒服?” 李不言虚弱笑笑,“眼睛不舒服。” “瞎说!” 小裴爷插话,“你没伤着眼睛啊?” 李不言冲谢知非翻个白眼,“被人揉进了沙子呗,三爷你说是不是啊?” 你算哪根葱? 谢知非冷哼一声,自顾自往房间走。 他还有脸甩脸子? 李不言气得想抄家伙打上去,晏三合赶紧拖着她往前走,“我让人备了热水,你打一身汗,一会赶紧洗洗。” “晏三合!”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点心?” “……” “山泉水冲茶,茶味特别香,一会我给你冲一杯。” “……” 小裴爷看着两人背影,咬牙切齿。 娘的,到底谁是主子,谁是丫鬟,没王法了? …… 门,砰的一声关上。 李不言目光不善地看着晏三合,“你刚刚为什么拉着我?” 晏三合不答反问:“你刚刚又为什么针对谢知非?” “我看他不顺眼。” “因为我?” “对!” “你看出来了?” 早看出来了,谁像你,迟钝的跟头猪一样,心里只装着心魔,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李不言如实点点头。 “不言。” 晏三合声音平静且沉稳,“这当口,什么事情都先放一放,唐之未的事情,才是头等大事。” 李不言神色凝重地看着晏三合:“三合,你实话和我说,你……” “这当口,也不是问我话的时候,等回了京城,咱们关起门来细细说。还有……” 晏三合伸手在她额头轻轻一点,“你自己说的,男欢女爱又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事情,干嘛呢?多大点事儿?” “我就是……” “你就是舍不得我受一点点委屈。” “知道就好。” 晏三合扶她坐下,倒了盅温茶送到她嘴边,轻笑,“傻丫头,我像是能受委屈的人?” …… 另一间房里。 小裴爷逼视着谢知非,“实话说,你和晏三合怎么了?你和李不言怎么了?” “哎啊!” 谢知非痛呼一声,“我后背的伤好像又流血了,你快帮我看看。” “快,快转过来。” 小裴爷走到他身后低头一看,可不是又渗出血来。 “那狗郎中什么眼神,明明你才伤得最重。” 小裴爷忘了前一刻钟,他还在晏三合耳边夸那狗郎中来着。 “疼不疼?” “疼死。” 小裴爷呼天抢地跑出去,“郎中,郎中,不好了,要出人命了,我兄弟又淌血了……” 谢知非看着晃动的木门,嘴唇紧紧抿成一道线。 明亭,你也不问问我哪里最疼。 我心口最疼! …… 治伤,用饭,休息…… 夜色渐深时,有下人敲响了晏三合的门,“姑娘,老爷已经等在书房,姑娘可以过去了。” “好。” 晏三合起身,“不言,你去敲一下三爷的门。” “得了吧!” 李不言鼻孔朝天,“我现在看到那张脸,就想往上面吐口水。” 晏三合无奈笑笑,只好自己走到谢知非的房门口,刚要敲门,门忽的一下从里面打开。 谢知非走出来,“可是要出发了?” 晏三合点点头,“黄芪伤得重,就让他在房里休息。” “晏姑娘,我伤得不重。” 黄芪哪肯一个人在房里干瞪眼睛,从谢知非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我也要去。” 他在这房里,那小裴爷也应该在。 晏三合拔高音量:“好,那就准备出发。” 谢知非把黄芪的半个脑袋按回去,门砰的一声关上,“晏三合,聊几句吧!” “三爷。” 晏三合慢慢地抬起眼,这双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亮。 “在山下是我一时着了相,言语对三爷不太尊重,三爷不用和我一般见识。” 谢知非愣了一下。 “上山路上,我已经把我的身份露出来,一会到书房,见机行事。” 晏三合指了指远处的李不言:“我在前面等三爷。” 谢知非看着少女纤细背影,心口又隐隐开始疼了。 …… 山中的月色,比着京城的月色,更皎皎可爱。 夜风很凉,甚至有几分初冬的感觉,晏三合是不怕的,其他人却冻得够呛。 走一路,晏三合发现这宅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七拐八拐的根本就像个迷宫。 终于到书房门口,下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晏三合抬脚走去。 书房里,灯火通明。 唐见溪坐在太师椅中,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身侧站着位妇人。 那妇人生得不是顶好看,眉眼都已经耷拉下来,却很有福相。 而且这妇人的身段很是苗条,一看就没生过孩子,想来应该是唐见溪的发妻。 书房的另一边,摆着六张椅子,每两张椅子中间,置一方小几。 小几上,摆着茶水、瓜果、点心。 晏三合在离唐见溪最近的椅子坐下,又指着小几边上的椅子,道:“三爷,坐。” 谢知非缓缓坐下,与晏三合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又各自挪开视线。 第三百二十七章靠猜 一心想坐在晏三合边上的小裴爷傻眼了。 明明进书房前,这两人还一个走在最前,一个走在最后,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怎么进了这个门,晏三合又把谢五十叫到边上坐了呢? 裴笑很郁闷的坐下,只听晏三合开口问道:“唐老爷,你考虑好了没有。” 唐见溪反问,“晏姑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的很多,比如唐之未在闺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父亲唐岐令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晏三合微微顿了下。 “想知道唐岐令的学生褚言停,还有唐老爷你在唐之未的生命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以及,唐岐令那个绕不过去的案子。” 晏三合说的每一个字,都直击唐见溪的心脏。 尤其是“褚言停”三个字一出口,他的呼吸就不自觉的微微急促起来。 “晏姑娘!” 唐见溪极力压抑着惊心,“这一位是我内子陶巧儿。” 女子婚后,被冠以夫姓,做姑娘时的闺名,便不能对外人说了。 偏这唐见溪介绍的时候,大大方方说出了妻子的名字,太出人意料了。 这时,陶巧儿冲六人缓缓一笑,“除了晏姑娘外,我还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称呼。” 晏三合这会才明白过来,敢情唐见溪是用妻子的闺名作诱饵,想探一探三爷和小裴爷的身份。 她没有作声,把选择权交给谢知非。 他想说,便可以说; 若不想说,她也有办法掩盖过去。 “我姓谢,名知非,字承宇,家中排行老三。” 谢知非看了眼裴笑:“他姓裴,单名一个笑,字明亭。余下三人,是我们三人的侍卫,今日要不是他们身上都有伤,也不会坐下。” “原是谢公子,裴公子,失敬了。” 陶巧儿自上而下打量两人一番,感叹道:“一看就是好人家教养出来的,知书达礼,聪明伶俐。” 唐见溪听妻子夸奖两个年轻俊朗的后生,似乎有些不满,“也未见得聪明吧!” 陶巧儿笑道:“难不成老爷还想考考?” 唐见溪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裴笑:“那就请裴公子说说,我为什么辞官归隐?” 你问的这叫啥? 小裴爷扯出个皮笑肉不笑,“我又不是唐老爷肚子里的蛔虫,这哪能猜得着。” 唐见溪顿时拉了脸,手端起茶盅,不再搭理人。 端茶,便是送客的意思。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送客了? 小裴爷赶紧朝身旁的谢知非看过去:兄弟,天地良心啊,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谢知非也觉得不对劲,轻轻咳嗽一声,提醒晏三合。 晏三合哪还用得着他提醒,心里早就开始思考为什么。 且不说别的,就冲唐见溪看到唐之未的字,匆匆忙忙飞奔下山,他就不应该做出端茶送客的举动来。 “有一句话,我还没来得及和唐老爷说。” 晏三合仔细观察唐见溪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静尘的棺材合不上,她的儿孙后代就要倒霉,轻则小灾小难,重则身死。” 还有这一出? 唐见溪强撑着道:“她一介尼姑,无儿无女,哪来什么儿孙后代。唯一的养女明月已经记在我唐氏族谱中,早就和她没有瓜葛。” “唐家难道就没有后人了?” “哼!” 唐见溪一拍桌子,怒道:“唐家的后人,我管他们死活,你们这帮蠢货,笨蛋。” “不想说就不说,骂我们做什么?” 小裴爷小声咕哝:“还隐士呢,一点风度格局都没有。” “无知小儿,你懂个屁!” 唐见溪把书案拍得砰砰直响,好像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 不对! 很不对! 晏三合眉心一紧,刚要开口,谢知非抢在了她前面,“唐老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总算有个聪明的。 唐见溪掀眼皮看一看谢知非,口气十分平静:“前尘往事,不可言说,不能言说。” 谢知非:“为什么不能言说?” 唐见溪不接话,丢给所有人一副“年轻人,自己悟吧”的表情。 悟不出来啊! 谢知非茫然看向晏三合。 晏三合试着问道:“唐老爷是不是和谁发过誓?” 唐见溪看着淹没在烛火中的晏三合,终于缓缓道:“我向静尘发过毒誓,从前的事只可带进棺材里,绝不往能外倒一个字。” “何谓从前的事?” “与唐家有关的事,有关的人,统统只能带进棺材里。” “所以,你才要考考我们聪明不聪明。” 晏三合没有追问他“为什么发这样的毒誓”,“因为接下来所有的事情,我们只能靠猜。猜对了,你点头;猜错了,你摇头。” 唐见溪抚着胡须,一脸欣慰的闷出一个字:“嗯!” 他这儿一脸欣慰了,小裴爷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怎么猜? 猜什么? 你,唐之未,褚言停,还有一个唐岐令,这么多人,这么多事,这他娘的得猜到何年马月? “唐老爷,还有个办法。” 小裴爷馊主意滋滋往上冒,“你在院里置灵台点香,向菩萨忏悔,菩萨应该能原谅你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唐见溪看着裴笑,“这么浅白的道理,裴公子难道不懂?” 你个死脑筋! 裴笑探出半个身子,去看晏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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