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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便能雕得惟妙惟肖,可惜是个短命鬼,很快死在了一次任务中。估计也没有正经教过孟景,他不过是有样学样,来讨好疏远陌生的母亲。 在孟景又一次偷溜进院中时,他碰见了梅凤鸣。他好似很意外,也局促,却莫名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 约莫是遇到了高兴的事,梅凤鸣难得好脸,没有呵斥他,只把他当空气。 想不到错身而过时,他竟抓住了她的衣袖,极轻地唤了声“母亲”。 那时正是深冬,雪积了厚厚一层,仍在飘飘洒洒地落,身量未足的小少年却穿着空荡单薄的旧衣,正在长成的肩胛脖颈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覆了一层浅浅的冰渣子。 梅凤鸣骤然回过头,将他的手拂开了。美艳的脸阴下来,盯着他低呵道:“我不是你母亲。” 他低下头,抿着泛白的唇,不发一眼地扭头离去。 梅凤鸣看了一眼他萧瑟的背影,走进幔帐飘散的暖殿中,很快将他抛诸脑后,全然忘却了,今日是他的生辰。 记忆中,他也就叫过他这么一次母亲。 梅凤鸣从记忆中剥离出来。 她唇边的纹路微动,乌睫一撩,道:“听说下个月,好像是他的婚期?” 顿了顿,咯咯甜笑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连他,也要成婚了。” 是个风雨天,窗外晦暗不明,连白日也点起了灯。 宅中的两位主子仍待在卧房中,懒怠出门。 一如往常,卧房中没有下人服侍,当值的婢女们都候在院外,主家懒怠,她们也偷得浮生半日闲。 婢女仆妇们叁叁两两围坐在前厅,玩着簸钱,还有几人坐在廊下,好似在看廊外风雨,又像是不知为何,格外留意着冯玉殊院中的动静。 不远处,云锦从厨房中端出了切好的午后瓜果,穿过了回廊,打一把油纸伞,走入了院子里。 在模糊不清的雨幕中,依稀能瞧见她敲响了房门,静候了片刻,房门便微微打开。 隐在暗中的十步、阿武等人看清来人,无声放下了手中瞄准的暗器。 云锦入了屋内,很快掩上了房门。 弥漫的热气扑面而来。 冯玉殊穿着轻薄的夏衫,青丝披散着,光裸的脚未着罗袜,出来看了她一眼,见无异样,又走进了内间。 云锦将果盘放在外间的案上,被热气熏得有些透不过气,微皱了眉,隔着锦屏同冯玉殊说话:“小姐,可要将温度降低些?” 她是怕冯玉殊难受。 冯玉殊果然温声拒绝了:“不必,他蛊虫发作这几日,总觉得冷,虽不顶大用,总归舒服些。” 自他们销毁了铃铛,杀死雌蛊后,孟景便开始着力压制体内因感应到失去爱侣,而发作得更加剧烈的雄蛊。 京中的解药依然每月按时送来,孟景却早已不再按时服用。 反而放任蛊虫发作噬心,苦苦熬着,直到极限为止。 这些年来,每逢发作的数日间,他次次熬到极限,只在承受不住之时,才吞下解药。 一次不行,便两次,两次不行,便叁次月月如此,直到极限分秒延长,如残忍轮回。 冯玉殊总是沉默地陪着他。 云锦知道说不动冯玉殊,犹豫了一下,有些别扭地关切道:“他可好些了?” 冯玉殊沉静的声音再次从内间传来:“就快了。” 今日是蛊虫发作的最后一日,熬过了今夜,便意味着,他们再也无须依赖解药,终于可以自由。 只差最后一场盛宴。 云锦出了院子,婢女们见她回来,各个视线移到她身上,邀她继续簸钱。 她声若银铃,大大方方叉腰道:“我也想呢,就怕没过一会儿,屋里又要叫水,你们哪个替我去?” 她这样说,她们便都知道堂主和夫人正在屋中做些什么了。婢女们个个羞了脸,笑作一团。 只听其中一个清脆的嗓音道:“夫人哪能离了云锦姐姐,这样羞的差事,这样大的风雨,我们可不去。” 她身旁几位婢女亦笑眯眯地附和。 这话轻飘飘的,像是无心驳了云锦面子,却很微妙。 谁若在此时上赶着想接近内院,必定叫人觉出异样。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深意一闪而过。面上却觉察不出半分端倪,云锦笑啐了她一声,在她们中间坐下来,挽起了袖口:“先玩着,若夫人叫我,再说。” -- 56.终卷?风雨故人归?大婚日(5) 风雨渐渐止息了。 此时时辰尚早,下人们宿在别处,尚未起身,整个院中便静悄悄的。 天色一点点明亮起来。 金得近乎透明的光柱穿透层云,洒在落了一地碎叶的庭院中。 吱呀一声,窗棂开了,天光便一涌而入。 屋内的热气也靡靡地散出。 一点点血的腥气随之飘散出来,和新雨后的冷湿泥土地混在一起,几近于无。 屋中,锦屏之后,孟景正在沐浴。 他阖着眼,黑睫半垂,靠在浴桶边缘,好似倦极。湿发散落在劲瘦紧实的后背,尾端沾了水珠,在地面聚了小团的湿痕。 换下的衣物搁在一旁。黑色衣襟前沾了暗褐的血,又被层层汗浸湿,吸饱了水,沉甸甸的,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若旁人见了,定觉异样。 十步悄无声息地躬身而入,隔着一扇锦屏,将衣物拿去处置。 冯玉殊已经沐浴完毕,换上了平日的春衫,发梢微湿,此时正坐在案前,微颦着眉,仔细观阅密信。 宫中那位贵人,已经知悉了他们的计划,并且承诺不动沧州分毫,扶植孟景一统日渐分裂的逐风楼。 而他们,也等于将宝押在了这位贵人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将信中的内容反复默记了几遍,点燃了香炉。 幽香蔓延开来,脆薄的信纸被卷入火舌,转眼消失无踪。 她处理完了事情,掩下了小小的哈欠。复又上了榻,扯过锦被,随意问了句:“阿景,你好了么?” 孟景正拭着身体,听见她问,便绕直接出屏风,往榻边来。 他身材高挑,又离得近了,遮住了光,小山一样的阴影笼罩下来。 她察觉光影变化,蓦地睁开了眼,小扇子一样的睫扇了扇,弯唇笑笑,伸出双手。 见他一时没动,她看他一眼,指尖碰了碰他沾了一点水珠的、坚硬的手臂。 不知她本意为何,孟景眸光微动,终于将她的举动理解为索取拥抱,便光着上身,上了榻,将温香软玉拥入怀。 高挺的鼻尖划过她颈侧,极尽亲昵地蹭了蹭,手臂滚烫而用力,好似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冯玉殊觉得痒了,在他怀中轻轻地笑,小声讨饶,又忍不住抬眼:“还难受么?” 孟景摇了摇头。 她深深望进他眼中。良久,才伸出一只纤白的指,轻点他眉间,好似要抚平他曾忍受过的苦楚。 他亦盯着她,任她指尖在自己脸上,摸摸这儿,点点那儿。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手握住了她的腕子,微垂了头。 蓄满力量的背脊微弓,好似捕猎时蓄势待发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咬她。 然而下一瞬,只是弧度有些冷硬的唇,触到滑腻的手背,落下无数微凉的吻。 柔软酥悸的触感从手背、指缝,到手腕内侧,犹自不停。 好似贪图口腹之欲的孩子,吃她颈侧薄嫩的肌肤,含她嫩白的耳垂。 她簌簌发抖起来,咬着唇,嗔了他一眼,才不至于溢出奇怪声响。 孟景撩起眼皮,唇边一抹极浅的、少年人的餍足笑意。 他亲亲她眼皮,将人揽紧了些:“睡吧,还有好一会儿,婢女才会过来。” 没过几日,京中便传来朝廷围剿逐风楼的消息。 梅凤鸣数度下令,命孟景火速入京驰援,孟景却迟迟没有动身。 这日沧州城中格外热闹。 行人来来往往,面上皆难掩兴奋之色。还有人背着大包小包的行囊,手中拿着户籍文书,一看就是从其他州郡来的。 有那消息滞塞的,在人群中逮住一个面善的老汉追问:“丈人,今日城中何事,这样热闹?” 老汉回头,铜锣一样的大嗓门,指着道旁店家门匾各个挂着的、迎风招展的红绸,咧开嘴笑道:“今日孟阎王成亲,我是从滁州来的咧。” 两人逆着人流,来到道旁。老汉背了一袋自家新收成的粗米,此时卸下来,放在脚边,粗袖抹了一把额边的汗。他讲起那年滁州旱灾,孟景夫妇施粥的旧事,叁叁两两听热闹的行人便逐渐围了过来。 老汉要将这袋子粗米送去孟府,有人劝他,这样的薄礼,孟府怎会收?有人爱热闹,只说一同去试试看,又不会掉块肉。 一团人就这样跟在老汉身后,吵吵闹闹来到孟府门前。 孟府的门房出来,听老汉陈明了前情,进去禀告,竟真的收下了整袋粗米,还送了老汉小小的锦囊,只道是些路上盘缠,感谢老汉不辞劳苦,从滁州前来道贺。 众人感孟氏仁义,老汉更是红了眼眶,拉着门房和众人不住感慨。 和老汉一样,赶在今日进城的百姓摩肩接踵,偶尔一辆出城的马车,混在杂乱人群中,便瞧不分明。 这辆马车同头先几辆一样,形制规矩,木质也不算上佳,平平无奇,沧州百姓见惯了,也不如何侧目。 轿帘中伸出一只手来,将印信递给守城的兵士。兵士将那印信放在掌中端详了一瞬,很快便放了人。 那印信不过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牌,要离得近了,才能看清其上刻了主家名姓,黑篆的一个“孟”字。 马车出了城,悠悠行了许久一段路,马夫突然扬了鞭,车前骏马发足狂奔起来。 转眼至日暮。 这一日,沧州城中点起千灯。 小儿持莲灯过市,穿过大街小巷,莲灯亦垂红绸,长长两条,飘荡在风中,沾了孩童咯咯的欢笑和喜气。 大红灯笼高悬,流苏垂下,迎风而舞的大门前,自然是被车马和人流围得水泄不通。 如流水的宾客身着盛装,带着贺礼,毕恭毕敬地递上名柬,被孟府的仆从迎入府内。 从来风花雪月动人。 连孟府四周酒肆茶坊的二楼,都挤满了乌鸦鸦的人,各个伸长着脖颈,争着一睹孟景成婚的盛状。 -- 57.终卷?风雨故人归?金蝉计(6) 马车在崇山峻岭中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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