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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冯玉殊欣慰地点点头,道:“婶婶是不给的,我正好去寻陈王氏。” 她特意挑了件织金线的狐袄批在外头,将身上那股子清冷气掩了掩,往正院去了。 陈王氏今日正在冯府做客,听婢女道大姑娘和她有些体己话要说,请她留步轿中,心中十分惊讶。 冯玉殊的出身、样貌身段自是挑不出错儿来的,只可惜不是清白身子,要不是当初急着把子蟠从牢里捞出来... 陈王氏眼见着冯玉殊从雪中来,心中如是想。 她到底是对冯玉殊不大满意的。 冯玉殊挑了帘进来,带进来一股寒气。面对未来的婆婆,她也不算十分恭谨,只是礼了礼,开始说正事。 原来是求她帮忙。 冯府是官宦人家,拘着她一个闺中女子,不愿让她行商。 陈王氏双手揣在袖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事做得也不算错。” 冯玉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陈家的皇商,陈家大爷又去得早,其时您的儿子尚且年幼,陈家上下皆是您在操持,难道您也觉得女子不能行商么?” 陈王氏道:“那是情势所逼。如今子蟠大了,正值盛年,不需要你去抛头露面。” “是么。”冯玉殊微微一笑,“将阖府的重任,全压在他身上,难道夫人竟一点也不曾担心?” 陈王氏的脸有些绷不住了,微直起身子道:“你什么意思?“ 只怕暗地里是烧香拜佛,求陈子蟠不要败光陈家的家财。 冯玉殊腹诽,面上却没说得那么难听,仍是笑意盈盈,”我只求您帮我行个方便,铺子的事情,冯府并不知情,我赚的钱,届时还不是归了陈家...“ ”您也能料到,此番出嫁,冯府是不会给我多少陪嫁的了...我一个孤女,不过是想多些嫁资傍身,也好在夫家真正立下足来。“ 她叹了口气,好似十分自伤身世的模样。 陈王氏听她说是要添嫁妆的,又听说她手头已盘下了六、七家铺头,自然动了心思。 若是帮这个忙,既卖了冯玉殊顺水人情、好以后拿捏她,又对陈家来说有利可图。 陈王氏脑筋几转,坐直了身子,轻轻拉了拉冯玉殊捏着帕子似在拭泪的手:“你也说了,你是陈家的新妇,我这个做未来婆婆的,自然是要帮你的。不过是为你行个方便,让你同铺子的人来往罢了,你便打着我的名头做吧。改日叫那几个掌柜的上门来,就说是以后为你管事的,是我叫来让你相看的便是。” 陈王氏说着,心里想着以后她进了门,这些铺子还是得收到自己手里管着,免得她仗着有银钱傍身,压子蟠一头。 冯玉殊心里却想的是,这铺子让我做起来了,这回可就没不会那么轻易让旁人抢了去。 有了陈王氏答应遮掩,铺子的事终于一点点走上正轨。 打着陈家的名义,几个掌柜的上门,冯玉殊一一看过,又叮嘱了他们几句注意事项,便可以各自负责去筹办、采买货源。 又叫云锦和挽碧的大哥两人各自负责看顾着铺内布置的进度。 各种书信、人员的往来,如雪片般飞入冯玉殊的东院,都打着陈府的名头,倒叫王夫人好生疑惑了一阵。 她倒也旁敲侧击地问过陈王氏,陈王氏心知肚明,打着哈哈,替冯玉殊遮掩过去了。 这俩人,好似两只夺食的老虎,都眼睁睁盯着,冯玉殊手上那块肉呢。 只冯玉殊本人,浑然不觉。 她又回复掌柜的请示、又清点近日的各项开支预算的,在东院忙得昏天黑地的,常常伏案到夜深人静,连茶水都未顾得上喝。 她新学的算盘,还有些不大熟练,今日白天还同云锦抱怨:“怪了,我打得手腕子疼。“ 云锦将她未动的冷茶原样撤下去,又端上来新的,道:“有什么怪?打多了呗。小姐,该歇息了。” 她知冯玉殊如今将全部的心气都倾注在铺子上了,只是不确定,她是接受了现实,朝前走了,还是只是自苦而已呢? 果然,冯玉殊微笑道:”我近来不嗜睡,横竖也是要醒的,这样多的事,不如再多坐会儿。“ 云锦叹了口气,盯着她的脸,想从上面找到一丝一毫、同悲伤有关的蛛丝马迹,但她没有。 那日她还说:“云锦、挽碧,前些日子,让你们为我担心、操劳,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再不会了。” 她颊边有浅浅的笑窝,眸色温暖,好似带上了温柔的假面。 -- 26.泪还尽苦海回身(3) 一夜的大雨将昨日积起来的一点薄雪冲化了,在院子里留下一洼洼透明的积水。 窗棂未开,房中仍然昏暗。 床榻上,冯玉殊仍在沉沉地睡着。昨夜凄风苦雨,她听了一夜,迟迟无法入睡。 云锦端了洗漱的用具进来,又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 窗台上,积了好大一滩水迹,有些暗红,看起来脏脏的。 云锦开窗的手顿了顿,心中还道是昨晚窗户关得不严实,让那大风大雨飘进了屋。 云锦回转过来,乍见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惊叫出声。 充满凉意的风和天光一同灌进来,照亮一地斑驳、凌乱的水迹。 “云锦,怎么了?” 冯玉殊被响动惊醒,她从床榻上撑起半个身子,疑惑地出声询问。 然后也愣住了。 她也看到了满地的湿痕,在清早的晨光中泛出粼粼的光泽。 那湿痕颜色怪异,好似参杂着别的什么东西,暗红的,好似泥土色,又比泥土艳些,从窗台一直延伸到… 冯玉殊的床边。 她的床塌之侧,积出一滩小小的水洼,水量比其他地方都要多。 冯玉殊心中一抖,整个弹起来,忙起身下榻,慌乱中,掌心好似硌到什么坚硬的物体。 她反手抓起来,拿到眼前一看,却愣住了。 是一枚圆形玉佩,她曾见过的,在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孟”字。 这玉佩也好似在泥地里打过滚,原本雪白的玉面裹了一层暗红,她想用指腹抹开,竟抹不掉。 “昨夜是不是有什么歹人进来了…” 云锦吓了个半死,正转着圈查看四周,生怕有什么别的异样。 好在除了这些奇怪的水渍,房中的玉碟金尊全都好好的,连位置也半点没挪。 “真是怪事…”云锦说着,回过头来,看清冯玉殊手中的物什,惊讶道,“呀!小姐,这不是…” 她是见过冯玉殊画的图样子的。 冯玉殊垂下眼睫,看不出情绪。 只见她默默将玉佩放在掌心中,摩挲了片刻,才启唇道:“将这玩意儿收起来,不要让我再看见它。” 云锦应了声“是”,心中也有些困惑。 孟景既已失约,为何还要夜里巴巴地来送块玉佩呢? 而且既然来了,为何又偷偷摸摸的,好歹也应该留下来,解释一句才是。 听票号掌柜的意思,这玉佩应是他身份的凭信,能取得出银钱来的。约莫是这小子心虚,既不肯安分下来,娶妻生子,又终归对冯玉殊有些余情,是以偷偷摸摸地送来些银钱,权当赔罪了。 这样的男人,倒不少见。 云锦哧了声,低骂了声“没担当的小孬种”,接过了玉佩,扔到冯玉殊的小库房里去了。 那厢冯玉殊虽嘴上没说,估计心中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是以抿着唇,神色不虞。 云锦叫几个粗使丫鬟将屋里的水迹清扫了,谁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无人知晓那个风雨如晦的夜晚,被锁在刑台上的少年,是怎样带着雀跃、和无限遗憾的心情,读到了那封冯玉殊的书信。 她说“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其实他没读过多少书,半懂不懂,但隐约能猜到表达的是少女含蓄而热烈的爱意。 她说子时相候,说想重游沧州,说以后他去哪,她便也去哪,还请他多多担待,请他不要凶她。 孟景读到这里,磨磨后槽牙,气得想笑。心想自己哪有凶过她几次?对她最有耐心了,是她一句高声点的话也听不得,娇气。 再多的,她却不肯说了。只说自己穿了漂亮衣裳,请他一定、一定要来,来了,就明白了。 苗姿打开了地牢门,大概是觉得他虚弱成这样,也跑不掉。 他想也没想,就跑来找冯玉殊。 其实他早该来了,那日他已到了冯府的门前,几乎只是一步之遥。 冯玉殊的屋子很暖和,烧着旺盛的地龙,她自个儿裹在厚厚的锦被中,微微颦着眉,睡得不太安稳。 孟景静静在她榻边站了会儿,浑身湿哒哒的,水滑过琵琶骨处绽开的伤口,带着血水往下淌,他退开了些,便没有沾湿她的床塌。 他想抬手抚平她漂亮的眉头,但是他的手太脏了,也混着雨水和血,醒着的冯玉殊一定会缩缩脖子,像一只娇气顽皮的小狐狸,有些嫌弃地笑着躲过去。 孟景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寡妇不愿跟马老叁,他却依然乐呵呵地照顾他们孤儿寡母。因为有一个自己愿意倾囊相负的人,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了。 孟景有些留恋地看了她一眼,将玉佩擦擦干,送与了她。 他的来路,他存在的证明,他所拥有的一切。 然后,他将手掌在衣襟上用力擦了擦,确认没有血水后,很克制地,用没有伤口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冯玉殊的小指。 天光一点点放亮。 少年跃上窗台,姿态比平时狼狈些。回头望了一眼,而后消失在熹微之中。 一些作话: 感觉最近好像狠狠虐到大家了,所以今晚双更,晚点还有一更。 本来可以直接快进的,但是看了下大纲,实在不愿破坏这个故事的完整性,所以还是按照原样让它发展下去...实在难受的宝子可以攒几天再过来 孟景被噬心蛊控制,被迫替逐风楼打工,他还不知道冯玉殊被逼婚的事呢,毕竟他之前被关在牢里,没有任何可能知道的途径,而且我们小孟也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身体,才能抢亲呀! 他也还没意识到自己多喜欢冯玉殊,现在就是本能地想来看看她,不舍得她 而冯玉殊就...误会他拒绝了自己,想尝试走出来(小孟:危) 以及,我是亲妈,我真是亲妈,保证1V1双C,HE -- 27.泪还尽苦海回身(4) ⓨūsℎūwū.oℕè 四月,春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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