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脑海中划过这样一个念头,本能地一翻手腕,长剑便在他手上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身体的记忆仍在。 孟景的剑有他自己特有的风格,狠、快、大开大合,没有一点多余的花架子,就是存粹的杀人技。 耳边传来楼关山的连声赞叹,他手掌都拍红了。待孟景收了势,他赶上前几步:“孟兄,可以教教我么?” 他混不吝惯了,知道绝学不外传的道理,就当场要拜孟景作师父。 其实那些婢女说的也不全对。 楼关山见了孟公子这样的人物,他怎会再觊觎他的妻子? 早在客栈一面之后,那些旖旎的心思,尚未生根发芽,就被他自己掐断了。 孟景见他确是赤子之心,想了想,竟受了他这一拜,抬手教了他好几招。 楼关山的眼神亮起来,两人一教一学,竟耗去一个下午。 冯玉殊寻到二人时,楼关山满头大汗,白净的脸热得发红,还在复习那几招,已经有模有样了。 见了冯玉殊,他用袍袖抹了一把额边的汗,毫无违和感地叫了声:“师母。” 冯玉殊:? 孟景也看了一眼冯玉殊,没有说话,好似默认。 冯玉殊向他也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为何她就出了个门,他就多了个便宜徒弟? 但楼关山此人,确实是万事从心,说过的话隔日便忘也是常有的,不能用常理推断。 她也就什么都没问,直接说正事:“我置办了些必需品,过几日便可启程回京了。” 楼关山一愣:“何必这么着急…” 又想到他们二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确实也不好一直漂泊在外。 他便不好再挽留,只道:“只可惜相逢日短,改日我去京城,一定去找你们。” 冯玉殊点点头,也说:“你一定要来,这份天大的恩情,我是要还的。” 两人又说了些琐碎的事务,孟景在一旁静静听着,没说什么。 冯玉殊瞥了他好几眼,见他没有反对,心下默默松了口气。 这一夜,芸娘来了冯玉殊的小院,同她道别。 来接她的家人有些神秘,侍卫装束打扮颇有些讲究,仆从进退也极有分寸,却看不出身份。 她也是回京的。 芸娘大半张脸掩在披风的兜帽中,在巨剑山庄的门口与冯玉殊一行人告别,眼眶微微发红。 冯玉殊回握她有些冰冷的手,宽慰道:“虽然不能同行,但也算是同归,总会再见的。” 倒是云锦选择了一直留在冯玉殊身边。 她和芸娘也很有些情谊,却还是道:“你们都是娇贵小姐,我命贱,原本去哪都是讨生活罢了,只是她性子太软弱,还是你对我的胃口些。” 她现在是冯玉殊的贴身婢女,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冯玉殊只是微微一笑,不以为忤。 第二日清晨,天仍未完全放亮,已有几辆马车候在了巨剑山庄门口。 楼关山正吩咐下人把给冯玉殊一行人路上准备的行李搬上马车。 许是实在太早,他今日没穿他那些花里胡哨的骚包衣服,只简单披了件大氅在外面,里面是单薄素色的单衣。 秋日露结寒气的晨曦时分,想是有些冷的,他跺了跺有些僵的脚,又将手放到唇边哈了口气。 见云锦扶着冯玉殊出来了,他回过头来,眼笑成两弯新月,对冯玉殊道:“昨夜降温了,你睡得好么?” 冯玉殊点点头,将写了自家名姓住址的小笺递给他:“若要来信,便寄到这里。” 楼关山接过,扫过“国公府”几个字,故作怪模样“嘶”了声,笑出声来:“原来是国公府的小姐。” 他在蒙蒙的雾气中目送云锦扶着冯玉殊上了轿,许是吹了风,白净的眼皮微微泛红,他揉揉眼,朝她挥了挥手。 轿帘放下来,冯玉殊的身影消失在之后,也隔绝了他的视线。 因为孟景已在轿中,叁人难免逼仄,云锦为冯玉殊打下了轿帘,自己便转头去后面的马车坐着了。 厚重的轿帘遮挡住外面的凉气,将里外隔成两个世界。 冯玉殊一进来,轿内便浮开一阵极淡的馨香。 孟景叉着一双长腿,沉默地坐在里面,撩起眼皮,鹰隼一样的眼,看了过来。 冯玉殊却不知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心中打起鼓来,于是有些拘谨在他身侧坐下,一时无话。 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约莫是,从前两人并未在如此逼仄的环境独处过,他又在伤中,常常淡化了他身上的威慑感。 孟景靠着轿壁,同往常一样,没有搭话的意思,再次阖目,抱臂小憩起来。 沧州入京的官道年久失修,不算平坦。 路途又久,颠得冯玉殊屁股疼。 而且,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个难言之隐,将会引发一场怎样的荒唐事。 -- 11.最难消受美人恩(玩乳微H) 冯玉殊每月小日子来之前,都会有好几日,胸乳隐隐胀痛。 好似更年幼时胸乳发育时的那种疼痛,不算特别疼,却难耐,乳珠镇日硬得好似小石子,微微将小衣顶起,恨不得时时有一只手,覆在上面揉捏抚慰。 身子也比平日敏感,她自己的手儿覆上去,也会升腾起异样的酥麻来,没过一会儿,腿心就要发痒,吐出水儿来。 若是平日,疼得狠了,她在避人处抚慰一番自己,也就罢了,现在镇日坐在轿子里……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孟景,后者目不斜视,她头疼地暗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孟景却早就察觉到她坐立不安了。 他留了心,却猜不到她在苦恼什么。 不久孟景便发现,每当马车颠簸时,她眉头都会无意识地微微一皱,颠得狠了,还会发出很轻微的“嘶”声。 他扫了一眼她身下的软垫,虽然不算厚,对常人而言,已是很舒适了。 真是娇气,怎连这样一点颠簸都受不了。 可是轿子里也没有什么旁的软垫或是衣物了... 等等,他在想什么东西?! 孟景猛地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抿了抿唇,瞥了眼冯玉殊。 在他按兵不动、暗中观察的这些时候,冯玉殊竟然合上眼,睡,着,了。 她靠在微微震动的轿壁上,似是在梦中,也不太舒适。 奔波在外,她身子娇贵,夜里也睡得浅,难免积攒了许多疲累。 此时行在好似没有尽头的山路上,冯玉殊的脑袋一点一点,一时微微偏左,一时又偏右,好似不知何时,身子就会滑下来。 马车一个晃悠,似是过了一个急弯,带着整个轿身向右倾斜,孟景伸出手,托了冯玉殊一把。 总算不至于滑倒,却又马上上演后脑勺磕上轿壁的紧急事态。 孟景眼疾手快地将掌心垫在她脑后,下意识地将那股冲力尽数化去。 自己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瞬移到了冯玉殊的身边。 这样快的轻功身法,就连刃光直逼面门生死一瞬之际,也未必更快呢。 他有些怔。 冯玉殊察觉到身边温暖的热源,本能地蹭了蹭,是他肌肉偾紧的手臂。 贪眠的少女仍阖着眼,垂下的眼睫又长又密,翘成一个甜蜜的弧度。 好似在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孟景背脊僵硬起来,也不知是抗拒还是如何,总之结果上是让冯玉殊睡得更妥帖了。 马车微微颠簸,她清浅的呼吸落在他锁骨处,无端搔得人心发痒。 一个人在熟睡中,怎就能睡得这样舒服? 不过是她拱一拱,孟景便松了手,将臂绕到她腰后,顺势将人揽着了罢了。 他以为这样她便睡得舒服了,不曾想,冯玉殊枕在他肩窝,乖乖地睡了一会儿,又不安分起来。 她抱住了他一只手臂,胸前两团柔软,紧紧抵着大臂外侧的肌肤。 软得不可思议。 从、从前也是这般的么? 热血上涌,孟景茫茫地想着,脑中好似灌进了一团浆糊,想不分明。 冯玉殊不知他心中惊涛骇浪,反倒变本加厉,那处贴着他的手,轻轻地蹭,好似得了趣儿,极轻声地嘤咛了一句。 让人心惊肉跳。 他没碰过女人,却见惯叁教九流,诨话听了许多,如今失忆了,潜意识里竟也还记得。 方才听得那娇娇的一声,脑海里便蹦出许多。 孟景深吸了口气,泄愤似的垂下眼,好似对自己十分不齿。 冯玉殊平时端着架子,说话也文绉绉的,怎么看也不像他这样的人的妻子。 若是她不情不愿,他还能猜或是自己从前或是爱极了她,将她劫了绑了,她不得已,委身于他。 可她分明没有半分不愿。 在他脑海一片纷乱之时,冯玉殊又嘟囔了两声。 这回他听清了,她说“疼”。 在她拿乳儿蹭他的时候。 少年的呼吸骤然一重,好似忍无可忍,在她鬓边沉沉道:“冯玉殊,醒醒。”嗓音哑得要命。 他嗅着她颈侧的淡香,脸贴脸,无意间,近似耳鬓厮磨。大掌贴到她盈盈一握的腰侧,触到一抹滑腻的肌肤,他微微施了力道,将人抱到了腿上。 冯玉殊便在此时,眼皮轻轻一抖,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她乍一醒来,一脸懵地盯着孟景。 为什么,她一觉醒来,会坐在他的腿上呢? 冯玉殊脑海中浮现出的巨大的疑惑,几乎要盖过她的羞意和惊讶。 孟景耳尖发红,有些不自然地错开一点视线,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他黑,脸红得极不明显,只他自己觉得滚烫,好似要烤熟了。 他想了想道:“不疼了吧?” 少年声线中仍未褪去的哑意,听得她心头一跳,撩起酥酥麻麻的痒。 她也莫名其妙地跟着脸红了:“啊…你说什么?” 身下好像有什么硬物在硌着自己,她无意识地挪了挪小屁股。 少年突然低低地闷哼了一声,禁锢住她腰侧的力道陡然变大。 冯玉殊愣愣地看着他:“你...你怎么了?” 她还没意识过来呢。 “你那里…” 孟景又张了张口,想问问她是那里疼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就算她真是自己的妻子,未免也太过孟浪。 冯玉殊用那双沾了水雾的眼,静静地盯着他,终于好似想明白了什么。 静了片刻,她好似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咬着下唇,轻声交代:“嗯,乳儿里面…很疼。” 声音轻得好似蚊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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