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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眼前的少女依然娇俏温和地盯着她,双颊染上淡淡的绯色,活色生香,就好似… 一只天真懵懂的小鹿,已经被林间最凶狠的猎手盯上,却浑然不觉。 孟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冯玉殊手下的力道很轻,湿帕抚过他胸前两点浅褐的突起时,她微微偏了头,手下速度明显加快了些。 他的呼吸停窒了一瞬。 连空气都灼热。 身侧蓦然一空,冯玉殊匆匆丢下一句“我去洗帕子”,便转身出了房,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 8.多情恰遇冷情人 孟景刚醒,还下不了床,冯玉殊便时常来陪他坐会儿。 冯玉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说起自己儿时。 那时父亲还很年轻,郎艳独绝,在江南一带已有名望;母亲是江南布商的独女,带了万金嫁资,执意嫁给当时还未参加科举的父亲。两人住在金陵的旧宅中,将唯一的女儿捧在手心里娇宠。 她的字和画是父亲一笔一画教的,而举止风仪,全来自母亲。后来因为双亲先后亡故,才寄居在冯家。 “我在冯家过得不开心,是你把我从冯家带出来的。”冯玉殊道,“你身子还未好,总得找个地方落脚,不如跟着我回去,暂时安顿下来,再另做打算。还是说,你在京城有亲人、住处?现下能想得起来么?” 孟景微微拧着眉努力回忆:““小时候…在京城,住在马厩里,很臭。” 却想不出更加确切的地点。 京城何处会有那么大的马厩、那么多的马匹、还有那么多步履匆匆的黑夜人? 他实在想不起来,却还记得一些模糊的儿时记忆。 “腊月初七,是我的生辰,那天很冷,我肚子实在太饿了,就去找母亲。走了很长的路,好像在迷宫中,到处都是帏幔…只记得是想要一碗热乎乎的面,也不知后来吃到了没有。” 竟是如此。 冯玉殊听得心中难过,眼睫一颤,垂下眼遮掩住神情,顺手替他掖了被角,才抬眼对他笑笑:“哎呀,定是吃到了,所以才不记得了。” 孟景静静地看着她,没表示赞同,也没反驳。 第二天的晚上,冯玉殊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快… 快来尝尝。”冯玉殊放下碗,呼了呼有些被烫到的指尖,转身合上了门,将夜晚萧瑟的冷气统统关在门外。 浮着鲜绿的菜叶和金黄的鸡蛋,一碗素面缓缓蒸腾着白气,色香味俱全。 冯玉殊夹起一卷,吹凉了,送到他嘴边:“吃一小口,看看还烫不烫?” 少年迟疑了片刻,直起身来,就着她手中的木着,尝了一口。 还没觉出味道来,少女已经自己也尝了一口,懊恼道:“哎呀,淡了。” 她的目光与他对上,盛着浓浓的暖意。 没过几日,孟景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他身体强健,异于常人,这样凶险的伤势,竟也只让他躺了小半个月。 孟景第一次尝试下床时,脚刚刚触地,便一个踉跄,差点直接地摔在地上,把刚进屋的冯玉殊吓一跳。 她忙过来扶住他:“没事吧?” 指尖方触到他大臂外侧,他下意识地甩开了她的手。 冯玉殊一顿,默默收回手,不作声地看着他扶住墙,一点点挪回床边。 他心中闪过一丝烦躁。 她隐含忧虑的目光落在身上,好似如芒在背,让这样的他无所遁形。 身体的虚弱加上太阳穴隐隐的涨痛,让他十分不适,他强忍着吐出一句:“出去。” 她抿着唇,看不出情绪,只轻声道:“你饿了吗?我叫云锦来布膳。” 这是不出去的意思了。 云锦正带了两个年纪尚轻的小丫鬟来,听见房内的动静,将午膳摆在桌上,扫了孟景一眼:“姑爷这生的是哪门气?小姐对您还不够好么?” 云锦!冯玉殊剜了她一眼,却不甚有威慑力。云锦吐了吐了舌头,躲了出去,走时还道:“怎的连说也不能说了!” 云锦一走,房内再次安静下来。 冯玉殊顺手将袖口刺绣纹路上浅浅的皱褶抚去,抬眼看他:“我扶你?” 她看见他下颌线紧绷的弧度,英气又好看,却十分不近人情的模样,暗自头疼。 孟景果然不答话,身残志坚地挪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了。 两人默默地用饭。 冯玉殊吃饭极秀气,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很快搁下了箸,用手帕拭了拭唇角,不再动了。 她神游太虚着,突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孟景只夹离他最近的几盘菜。 她原先以为只是巧合,或许他就是爱吃那几种菜呢? 但也没次次都那么巧的。 “为什么只吃这几种呢?”冯玉殊说着,顺手将他面前的青菜端走了,将远处的狮子头换了过来。 冯玉殊的手真漂亮,修长纤白的指,淡粉的透明的指甲,不紧不慢的,和她的语调一般,奇异的轻柔。 孟景顿了顿,道:“都一样。” 他无法体会美食的快乐,也没有欲望,吃饭仅仅是为了饱腹而已。 哪怕旁人认为再美味的食物,他却要克服隐隐的反胃才能吞下。 此时的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在绝谷中吞食生肉、沙石、毒果的后遗症,但身体长期的习惯反应,却保留了下来。 他夹了一块狮子头。 饭后两人到院后的竹林附近散步。 楼关山咋咋唬唬地说要给孟景找一副轮椅来,被孟景拒绝了,楼关山道:“孟兄,那我扶...” 他刚准备搭上孟景的肩,对方人一闪,不见了,差点叫他扑个狗吃屎。 他暗道“好险好险“,将身子堪堪稳住,摸了摸鼻子,道:”那我给你弄副拐杖来。“ 俩人就陪着拄着拐的孟景在竹林里练习走路。 半路楼关山被巨剑山庄的弟子急吼吼地叫走了,说是庄主有事找,于是便只余冯玉殊和孟景二人一路无话。 孟景望着那一片渐有秋色的的竹林,突然开口道:“你...我...我们...是何时成婚的?” 他艰难地抓住“我们”这个词,却总觉生涩。 冯玉殊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微微一愣,随后眸光一闪,垂下眼睫望着别处道:“你以后便知道了。” 她什么都不肯说。 孟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几日心中所想道出:“若你愿意,我可以写一封和离书...” 不愿意。 她飞快地抬眼,望了他一眼,仍是平常的音量,语速却有些快。 说着说着,眼见得眼眶渐渐发红。 孟景的手臂动了动,迟疑道:“你眼睛红了,风吹久了么?” 冯玉殊:...... 她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是吸了吸鼻子道:“有一点,我要回去了。”说着转身便要走。 啪嗒一声。 一边的拐杖掉在了地上,是孟景松开了一只中,扯住了冯玉殊的小臂。 “你生气了。” 好似确定,又不完全确定的语气。 冯玉殊咬着下唇,不肯说话,泪珠儿却静悄悄地淌下来,滴落在地上,在黄土上晕出几滴深色的水痕。 孟景看到了,莫名的焦躁从心底涌上来,从前从未体验过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又怕她真走了,慌乱中将另一只手也松了,挑起她的下巴,连吓带哄,却没敢用力:“不准哭了。” 拇指的指腹在白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将淌下的泪珠拭去了。 冯玉殊的脸颊贴在他掌中,泪虽不肯停,委屈中却生出一点高兴来,轻轻道:“你对我又坏又好,真是奇怪。” 她语气中有一点很隐秘的怅惘,雾气氤氲的眸中有不曾言说的朦胧爱意。 他感受到了,心隐隐震动。 -- 10.故人辞行共依依 ⓨusℎuwu.oℕe 又过了小半月,孟景终于能够自如走动。 这一日,他照例在后院的竹林附近做些恢复性的锻炼。 隔着扶疏的竹林,一个尖峭的声音突然从斜刺里传来,让孟景动作微微一顿。 原来是几个巨剑山庄的婢女正趁着当值的间隙,说着闲话。 “那孟公子是生得俊俏,可我们公子,也没逊色多少吧,也不知冯小姐是怎么想的。” “人家好歹是结发夫妻,夫君遭了难,做妻子的,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你是不知道,我家的那天也去救人了,听他说,那孟公子恐怕是跟极乐宗的人结了仇…那可是极乐宗!你说说,是夫妻情分重要,还是命重要?” “竟是如此。”其他婢女纷纷诧异起来,其中一个迟疑道,“…这么说,冯小姐他们也不应该在我们这久住了,否则极乐宗的人找上门来,我们巨剑山庄也要倒霉。” “其实,”另一个讷讷道,“我今早去当值,碰巧看见冯小姐来找公子辞行,说这几日便要带着孟公子回京中的娘家去,还把贴身的首饰拿出来,叫我出门当了,换些雪花银还给公子。” 众女各自感叹:“冯小姐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只可惜了公子这份心…”Уuzнaiωe??.ⅭǒⅯ(yuzhaiwen.com) …… 剩下的孟景没继续听了。 他随意在石椅上坐下,将怀中的物什掏出来,握在掌中翻看。 听说这些是他昏迷前,随身携带的东西。 几张银票,数额挺大的,可惜浸透了血,完全不能用了。 一根同样带血的珠钗,一枚古朴但显得陈旧的白玉环佩,不显眼处刻着小小的“孟”字。 他打量了几眼玉佩,猜想可能是自己身份的凭证,改天去查查,应该会有所收获。 至于那根珠钗,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谁的。 原来他从前会把妻子的贴身小物放在怀中,时时随身携带。 怎么说呢,他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 孟景又绕着园子走了片刻,然后遇见了正在练剑的楼关山。 楼关山对他挺热情:“孟兄,你好些了么?” 他看着楼关山那张明显没经历过挫折的小白脸,回想起刚才婢女们的对话,莫名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刺眼。 楼关山脊背一寒,想了想,不知这莫名的寒意从何而来,于是将手中的剑递了递:“孟…孟兄是想…活动活动?” 孟景将他那把泛着锐光的长剑接了过去。 剑是好剑,就是太新了,也没饮过血,像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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