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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板,他皱眉,叮嘱道:“初服用别心急,先吃半丸,服用多了你身体遭不住。” 卫��连连点头,心中却想着回去找只兔子,拿金丹喂食看有什么变化,到时再来和司马邳说个明白。 司马邳看着卫��起身,如此夏日,其他人都敞着衣襟,卫��却穿的极齐整,纹丝不露。旁人都说他因体弱,所以畏寒,夏日也受不得冷。司马邳这般看去,她手里拿着包着的金丹,起身的手单手撑了一把,纤薄的腰肢微倾,那个弧度优美而柔韧,似乎双手可握,叫人心痒。 司马邳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看着她行礼离去。 殿中安静,没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骤然就冷清许多。 这日夜间,司马邳召来幕僚商议公务,放人回去后,他瞧见放在一旁的木匣,打开取出一丸金丹,想到白天和卫��所说,他捏开一半,合茶水吞服。 卫��说的那些事他并非不知,但此金丹与寻常五石散确实不同,是天师道内高人精心炼制,在上清送来之前,就已经让人试过丹,三个多月时间并无异常,体格还有所增强。司马邳这才敢放心吞服,白天卫��说的都是为他考虑的好话,他听着舒心,又觉得有趣,这才逗着她说了许久。 司马邳出神坐了片刻,梳洗睡下。 梦中旖旎,浑身的血都躁动起来,手掌绷起青筋。 白天的压抑此刻全得到了释放,他沉溺于朦胧绮丽之中,甚至还有些粗暴。 他俯身去看她的面容。她微微抬起头,眼尾一抹淡色绯红,目光清亮温润,又似含着几分情义似的。 这一瞬间司马邳骤然醒来,浑身发热,大口喘气。 金丹温阳,有助兴之用。 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脸色铁青,极为难看,他猛地起身,拿起几子上的茶,一口灌了冷彻的残茶,然后想到什么,用力砸在地上。 值夜的内侍听见,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前,问殿下有何吩咐。 司马邳气息不定,烦躁地说了一声无事。 内侍默然片刻,试探地问:“殿下可要召幸。”见里头默然无声,他又道,“最近天热闷潮,阮氏娘子记挂殿下身体,前两日刚亲手熬了解暑汤送来。” 司马邳不耐烦听,“去召她来。” 内侍传令而去。 司马邳心烦气躁,在寝殿内踱来踱去,梦中所见在脑中挥之不去。他深深呼吸一口气后,叫人进来,点灯研磨,铺上画纸。内侍觉得奇怪,刚才已经去传阮氏,怎么又突然想起作画。他研着墨,眼睛却往纸上瞟。 司马邳怒喝:“还不退下” 内侍忙低着头离开。 司马邳擅书,作画也不在话下,他皱眉思索片刻,提笔勾勒起来。画中是个衣袂飘举的女郎,体态轻盈,他久未作画,却不生疏,很快就将美人身影画了下来,笔落到脸上时,他犹豫了一下,心中还有挣扎,手中的笔却不停歇。 很快美人的脸就显露出来,眉如远山,唇若红菱,眉眼间藏着潋滟韵致。 这时内侍通传一声,阮珏已经到了门前,秀美梳妆,行礼时姿态万千,抬头微微一笑,尽显风情。 司马邳目光在她脸上遛了一圈,微微皱眉,只觉得她眼眸中藏着讨好之色,虽有风情却失之自然,唇太单薄,没有卫��那般精致好看,腰肢下的弧度也有不如。 他身体还热着,却觉得索然无味,将笔放下道,“孤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去吧。” 阮珏垂下头去,温顺地离开。走出殿外,脸骤然涨红,急促地吐息,这一趟来回丢尽颜面。 内侍送她出去,阮珏见左右无人,问道:“我见殿下刚才站在书案前” 内侍轻声道:“殿下忽然起了兴致要作画。” 阮珏心中憋着一股气,司马邳不是重欲之人,却也从来没有这样匆匆把人叫来又撵回去的。 她盯着夜色不说话,将心头疑惑压了下去。 府中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夜里这事很快就传了开来,阮氏没有根基,又颇得司马邳宠爱,背地里对她厌恶嫉妒的人有不少。 这日阮珏端着一碗凉汤送来。司马邳想起前日夜里的事,便让她进来。 阮珏双手奉上汤水,不小心洒在四司马邳身上。司马邳皱眉,并未生气,起身到后面换衣裳。 阮珏缓缓吐气,平复狂乱的心跳,趁人不注意,走到书案旁,眼睛一扫,就看见一卷画纸放在书册之后,只露出一截,似是主人有意隐藏。 她动作飞快抽出画卷展开,见上面女子,心头就是一沉。 阮珏在琅琊王府立足,全凭司马邳的宠爱,因此那晚之事她非要弄个明白,如今见画上是个女子,是心底不详预感得到印证。她又将画放回去,佯作无事,等司马邳换了衣裳出来,陪着他用完凉汤这才离开。 阮珏听婢女高兴地说殿下恩宠未衰,心情起伏不定。她观察这么久下来,知道司马邳是多薄情冷淡的性子,如今画个女子还特意藏起来,可见这女子在他心中有多不同。 阮珏越想越觉灰心,如今她所有都指着司马邳,自然不想突然多个特殊的存在。她沉思许久,想起画作,忽然又觉得那女子有几分眼熟,难道是认识的哪家女郎 她思来想去,一直到了夜间,卸妆照镜时,她忽然一个激灵想了起来,画中女子的眉眼竟与卫琮十分相似。 作者有话说: 要为司马邳正名,年轻,正常,并不是故意要吃药啊,咳咳 清水成这样了,居然还锁,摔…… 第171章 一七一章 千里 这日内侍收拾寝殿, 福宝见上清真人奉上的木匣仍放在矮几上,等司马邳用了早饭回来换衣裳时便问是不是该收起来。 司马邳想到那夜服药,心里有些不自在, 脸上波澜不兴, 淡淡道:“先收起来。” 福宝将木匣收拢进箱。 外面内侍急匆匆到殿前来报,说宫中陛下急召。 司马邳神色一敛, 稍整衣装,急忙往宫中赶去。 殷浩先前在许昌兵败,退至寿阳,修整月余, 再次北进,这次出动全军,集合扬、豫、徐等几州兵力,声势浩大,身边有谢尚、荀羡等相助,料想该能大军压进,夺回许昌。哪知麾下将领突然叛变, 背地里与苻健合谋, 在山桑偷袭。殷浩本就没有领兵才能,遇前后夹击,大败逃亡, 所有粮草辎重全部途中丢弃,退兵至谯城。 溃败兵士不足发兵时的一半,兵械军储更是全部丢失, 损失惨烈。陛下听闻这个消息, 脸色涨红, 憋了许久未曾说话, 张口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吓得宫中慌乱不已。 司马邳到宫中,等候尚药监的太医诊治,一个多时辰陛下才幽幽转醒,用了药歇息许久,快到申时才能见人。司马邳入内与陛下相谈许久,等离开宫中的时候,天已快黑了。 殷浩兵败,五州的兵力折损过半,元气大伤,北伐大败已成定局,而今司马邳更担心桓温的反应。另外还有更为重要的,陛下的身体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今日太医虽说的含糊婉转,但殿外守候的众人都已听明白,陛下时日无多,如今一口气全凭药石吊着,随时都有殡天的可能。 司马邳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中,在院中见到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小郎君站在花丛旁。他长出一口气,走到他身后唤了声“玉度。” 小郎君转过脸来,化着淡妆,神情娇怯,是阮珏,她行礼道:“殿下。” 司马邳隔着两步远站着,目光转冷,从她头上打量到脚上,声音低沉了几分,“为何做此打扮” 阮珏道:“我听说现在有士子私下喜欢敷粉扮做女郎,今日一时兴起,便想试试郎君衣裳。殿下瞧着可好”说着她行了个男子礼,眼梢微挑,秋波含露,去瞧司马邳的反应。 司马邳面无表情,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目光落在她的腰上。 阮珏壮着胆子去拉他的手。 司马邳腾的一下甩开,冷笑道:“不伦不类。” 阮珏心凉了半截,强撑着笑:“殿下既不喜欢,我回去就换了。” 司马邳眯了眯眼,看着她的目光犀利无比,阮珏垂下头去。司马邳挑着她的下巴又抬起来,“你倒乖觉,比别人都看得清楚,也聪明。” 阮珏听他口气阴恻恻的,心不由颤了颤,娇声喊了声“殿下”。 司马邳冷声道:“只是别把聪明用错了地方。” 阮珏自从在他书案上看到那张画,心底便藏着不安,此刻见司马邳要走,她心慌意乱,扑上前拦在司马邳面前,跪倒在地,心仍乱跳着。自从进了琅琊王府,她便心思清明,不曾想过情爱。司马邳与王妃不合,全府皆知,她只盼着从中获取些宠爱。等司马邳日后登基,她再有个孩子,未必没有一线机会。 司马邳的脾性怪异难测,这些日子待她冷落许多,远不及在豫章行宫的时候。她还如此年轻,没有子嗣,如何甘心就此过无宠的日子,旁人可以凭家世,她却只有自己。 司马邳将卫��画成女郎模样,暗地垂涎那个小郎君。阮珏也知卫��生得女相,极为貌美,她便想学着打扮成郎君,投司马邳所好。 哪知他半点不受用,反生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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