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大春紧张得直咽唾沫, 生怕再窜出头野猪来。 "跟紧我。" 夏东青突然压低声音, 目光锁定了坡下的某处—— 猎物出现了! 夏东青的脑海里浮现出上一世那位东北老猎人的故事。 那是在最艰难的三年饥荒时期, 无数山东人拖家带口"闯关东", 就冲着"棒打狍子瓢舀鱼"的传说。 东北这片黑土地确实养人,只要肯卖力气。 至少饿不死人。 但外乡人没有户口, 找不到正经工作, 只能靠山吃山—— 采山货的挖蘑菇捡核桃, 胆子大的就干起了打猎的营生。 一张黄鼠狼皮能卖三十块, 灰狗子皮值五十多, 要是撞大运打着紫貂, 够一家人吃用大半年!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猎熊来得痛快,特别是冬天"蹲仓"的熊瞎子。 夏东青眯眼盯着十几米外的树洞, 那里面正睡着一头黑熊。 咕咚—— 身旁的王大春咽唾沫的声音格外响亮。 "含着。" 夏东青摸出几块碎糖,这是出门前特意从糖罐里敲下来的。 人在极度恐惧时会手脚发软,这时候就需要糖分提神。 等王大春含上糖块,夏东青开始布置陷阱—— 先用松明子围成个大圈, 这种浸透松油的木头烧起来烟特别大, 平时没人爱用, 但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记住,要是熊追我,你就拿棍子捅它屁股;要是追你,我就..." 夏东青把每个细节都交代清楚, 老猎人说过:不做两手准备的猎手,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按理说猎熊这种玩命的勾当, 谁也不敢带个生瓜蛋子当帮手。 可夏东青实在没得选—— 村里没人信他这毛头小子, 肯为他拼命的除了家人, 就只剩这个傻兄弟了。 上次野猪那事儿, 王大春见他受伤时眼都红了, 抄起镰刀就要跟母猪拼命。 在夏东青眼里, 这份情义比什么猎熊经验都金贵! 两个多钟头的准备过后, 夏东青擦了把汗。 没枪没炮怎么猎熊? 老猎人的土法子派上用场了—— 两根碗口粗的木棍斜架在树洞口,等熊瞎子被烟熏火燎逼出来时, 脑袋正好卡在木棍中间。 这时候一斧子劈下去... 想出这法子的人绝对是个疯子! 夏东青上辈子光听就腿软,现在却要亲自动手。 "敲!" 随着他一声令下, 王大春抡起锤子猛砸树干。 树洞里的黑熊正做着美梦, 突然被震得脑仁疼。 这感觉就像睡得好好的, 突然有人拿锣在你耳边猛敲! "嗷——" 暴怒的熊吼震得树梢积雪簌簌落下。 夏东青浑身肌肉绷紧, 死死盯着树洞。 五秒钟后, 一张狰狞的熊脸猛地探出! 说时迟那时快, 夏东青用改良过的卡棍死死别住熊脖子。 这畜生力气大得吓人, 要不是用了教授改良的法子, 这会儿早被它挣开了! "砍啊!" 夏东青的吼声惊飞满林麻雀。 王大春却像被施了定身法, 两条腿抖得像筛糠。 普通人见到顶级掠食者, 没尿裤子都算好样的! 直到看见夏东青涨红的脸, 这个憨厚的汉子突然红了眼眶。 上次是他拖累了兄弟, 这次就是豁出命去... 也得把这一斧子劈瓷实了! "去死吧!" 王大春抡圆了木棍狠狠砸下, 这一击震得树皮四溅,连碗口粗的树干都凹进去一块! 第03章 熊瞎子 黑熊被砸得晕头转向的瞬间,两人迅速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配合。 王大春接过卡棍死死抵住熊的咽喉,夏东青则抄起雪地里的斧头,甩了甩发麻的手臂,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黑熊面前。 这头猛兽虽然被砸得晕头转向,却仍凭着本能嗅探着敌人的气息。 夏东青屏住呼吸,抡起斧头对准熊两眼之间的要害,那是他前世研究猎物时发现的致命点! 咔嚓!第一斧下去,熊的吼声就变了调。 紧接着第二斧、第三斧...直到脑浆混着鲜血溅到脸上,夏东青才喘着粗气停手。 看着彻底断气的黑熊,他突然放声大笑。 重生以来的忐忑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滚烫的熊血在寒风中凝结,这真实的触感告诉他:这一世,他真能改写命运! "开膛!"夏东青一声令下。 王大春麻利地操刀放血,锋利的刀刃从喉头划到肚腹,手法娴熟得像在宰年猪。 当那颗拳头大的草胆被捧出来时,夏东青特意强调:"老规矩,对半分。" 按猎人行规,出主意的该拿三成,动手的再分三成。 但对夏东青来说,两辈子的兄弟情,岂是几块钱能衡量的? 趁着王大春处理熊肉,夏东青砍来几棵小树。 冬天的树干脆得像饼干,一脚就能踹断。 他利索地削尖枝干,准备就地取材烤熊肉。 看着滋滋冒油的熊排,王大春咽着口水直搓手:"老大,跟着你打猎真带劲!" "这才刚开始,以后还有更刺激的。"夏东青笑道。 "那老大,这个能吃了吗?"王大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夏东青轻轻点头:"先吃点热乎的垫垫肚子吧。" "好嘞!"王大春兴奋地应道,手忙脚乱地从衣兜里摸出几个小纸包。 这家伙就是个馋嘴猫,平时上山逮松鼠、抓野兔,可没少尝鲜。 因此他总随身带着各种调味料,有些还是山里采的野货,像野山椒、野姜这些。 借着先前点起的篝火,王大春麻利地在避风处又生起一堆火。 干柴在火中噼啪作响。 夏东青特意挑了黑熊肚子上最肥的部位,割下十几块厚厚的油脂。 严格来说这都不能算肉,就是一层白花花的肥油! 串在树枝上轻轻一抖,还没烤就泛着油光。 八十年代和现在可不一样,老百姓日子都紧巴巴的,粮油还得凭票供应。 城里可能稍好点,农村和乡镇就差远了。 不少人家几个月都见不着荤腥。 小山村靠着大山,物产丰富。 山里要啥有啥。 可打猎不是闹着玩的,没两把刷子进山就是找死。 全村能称得上猎人的屈指可数,夏东青这辈人里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谁要是能打到野猪、马鹿或者黑熊,那比过年还喜庆! 特别是深秋初冬时节,野物经过一秋的进食,个个膘肥体壮。 就像他们这次打的黑熊,春夏时最多两百来斤,现在都快四百斤了! 多出来的全是白花花的肥膘! 把这些肥油割回家熬油,一大脸盆都装不下! 在这粮油限购的年代,一家子五六口人一年分的油都没这么多! 黑市上倒是能多买些油,可那价钱...王大春压根没动过这心思。 前世作为老猎手,夏东青精通各种烧烤技法。 尤其是野外烧烤的门道,更是了如指掌。 火候把控、调料时机、烤制时长...样样都有讲究。 这可不是街边电烤炉,稍不留神,这珍贵的熊油就糟蹋了! 约莫半小时后,王大春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脸餍足,身边散落着十几根油光发亮的树枝。 "老大,以前咋没见你露这手烤串绝活啊。"他几乎把夏东青烤的十几串全消灭了,现在打个嗝都泛着油香。 夏东青笑而不答。 他把剩下的枝条放进火里,借着余热烤软后弯成需要的形状。 "别吃太撑,小心闹肚子。"长期不吃荤腥,突然吃这么多熊油,肠胃肯定受不了。 所以夏东青只尝了几串就停手了。 "老大放心,再来十几串都不在话下!我这肚子可结实着呢!"王大春眯着眼咂摸着滋味,一脸陶醉。 看他这副模样,夏东青无奈地摇摇头。 "先歇会儿,待会儿还得把这家伙拖回去。" "全都要带回去?"王大春有些不解。 "嗯。"夏东青利索地摆弄着树枝,用带来的绳子固定好。 转眼间,一个简易雪橇就成型了! "熊脑袋就先不要了,其他的全带走。"熊头不像猪头肉多,基本都是骨头,又沉又不好带。 现在正值初冬,黑熊经过秋储,正是一年中最肥的时候。 将近四百斤的大家伙,去掉内脏还有三百多斤。 常搬重物的人都知道,扛个一百斤昏迷的人比抱一百二十斤清醒的人还费劲。 更别说这是头死沉死沉的黑熊! 要是在前世,夏东青早叫直升机或越野车来了。 这世道哪有这条件。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辙。 冬天打猎虽然麻烦多,但也有好处。 其中一条就是能带走全部猎物。 要是夏秋季节,遇到二百五十斤以上的猎物,除非人多势众,否则只能带走一部分。 剩下的要么放弃,要么回头再派人来取。 那样虽然省力,但损失也大。 血腥味会招来其他的动物,猛兽。 很多人不知道,野外很少有纯粹的食草动物。 有机会的话,连兔子牛羊都会开荤。 把猎物丢在野外一宿,第二天能剩一半就算走运了。 但下雪后就不一样了。 雪地当润滑剂,做个简易雪橇,别说三百斤,四百斤两个小伙子也能拖回去! 无非多费些时间和力气! 对此王大春表示毫无压力。 他啥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和力气! 两人没休息多久。 确认雪橇没问题后,就准备启程。 "老大你歇着,我来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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