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D先生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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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为老丈人。什么？瞿鸿哈哈大笑。徐乃鹤死于九三年暮冬。九十年代初国际风云剧变，外交工作变得异常敏感而困难，内忧外患到处都是声讨声，要人权要民主。国不强则受欺凌，“星月号”就是典型的例子。事件发生时徐乃鹤已经回国在外事部门工作，他是个沉默内向的人，作为一名外交官，他并没有像外人期待的那样有着好口才，但他笔杆子犀利，通晓几国语言，驻外时全权负责书信这一块。就是这样一个书生，一腔爱国拳拳心，在事件过后却被怀疑有间谍行为。某天侨务办公室收到一封来自海外的信件，有位身在美国的华侨，有重要情报证明外交官队伍里有异心，矛头直指徐乃鹤。据说这封信当时直接就交到了外交部长手里，信件的内容变得神秘而诡异。继而，一个月后，徐乃鹤身亡。他甚至没有等到一个审判，死在扑朔迷离的恐惧与悲愤中，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嚼头，接着便在时光流逝里销声匿迹了。车子下了高速弯进市区，瞿鸿在一所学校门口停车，路上有些上学的孩子，他在车里叫住了一个女孩，给了她一个小红包，托她把一封信塞进学校门口的邮筒里。信很薄，里面只有那份报纸复印件。瞿鸿很快离开，像往常一样回办公室去堆砌他的金山银山。小寒过后不多久，瞿老爷子就在医院病逝了。原本就是要走的人，家族里有充分的准备，连同瞿鸿在内，并没有人因此震惊而悲恸。葬礼隆重，到场的社会人士两三百号人，追悼会乌鸦鸦的一片人头。瞿氏今年的总资产可能逼近八千亿，这一天文数字是他们来参加葬礼的根本原因。几乎所有族人，包括已经移民海外的，都尽量赶了回来。瞿牧庭由唯深陪同，是第一个到的，瞿老爷子当时仍清醒，见了牧庭，并未有示意，他还在等着他心爱的瞿明初。直到瞿鸿在他耳边说：“爸爸，不要等明初了，明初不是我亲生，牧庭才是。” 病房里只有祖孙三人，他这句话在监护仪的滴滴声里异常清楚。瞿牧庭僵在原地，手指渐渐握成了拳头，他以为瞿鸿不知道，这是母亲在车祸前一天才告诉他的事情。瞿老爷子瞪大了眼睛，几乎不能呼吸。瞿鸿没有回头看瞿牧庭，只是低沉的叫他来跪下。瞿牧庭一动不动，死死盯着瞿老爷子。监护仪开始报警，各项数据都开始失常。瞿鸿拉开了门大吼医生。过了那一晚直到葬礼瞿牧庭都没有再单独接触瞿鸿，唯深寸步不离的陪着他，像个影子。葬礼维持着古老传统的繁复程序。瞿老爷子的尸体被送回本家大宅停放七日。头一日由媳妇和女儿为他“买水”沐浴，第二日小殓，瞿鸿亲自为父亲放含，用的是一块儿价值□□的老坑翡翠，之后酒食祭奠，高僧念佛诵经，庭院宿夜亮灯。报丧的文书早早便拿去登报了，大户人家，交际圈子大，单就老爷子自己也有许多老友是小辈们通知不及或者不认得的，因此仅靠一份讣告散发消息。白喜事跟红喜事不同，它的份量更重，到场的人也更多。光是张罗众家亲戚朋友吃饭，流水席就算了几十桌，家族大了人情往来就多，拟吊丧的来客名单瞿鸿就跟叔父们花了一晚上时间，之后买菜酒水之类的杂事便都交给了弟弟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