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D先生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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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耍什么帅呀老流氓……” 吃饭时瞿鸿没看到那道糊了的菜，但面色仍不好，他问文筱堂：“刚才跑什么？脚不疼了？” 文筱堂睁大眼睛说：“我哪有跑过，你看到的是太白。” 瞿鸿没有戳穿他蹩脚的谎言，他大口往嘴里塞一块儿红烧冬瓜，吃相粗俗毫无形象。文筱堂心情很好，子美在他脚边蹭赖蹭去撒娇，他把它抱了起来放在大腿上。瞿鸿皱眉：“吃饭能不玩猫吗？” 文筱堂瞟他：“你吃你的，我又没有玩你。” “说什么？！你给我放下来！” “你毛病很多哎…… 几百米以外阿杏正在擦桌子，狐疑的停了下来，问男人：“你听到没有？怎么好像瞿先生又在骂人？” 阿善边搓草绳边笑：“你少管主人家闲事。”哪能真舍得骂，玩儿着呢。瞿家的厨房过年时也少不了农场里的东西，鸡鸭鱼肉蛋，不是什么贵重食材，却是顶顶日常实在的，也是百分百健康无害的。农场每年年关会杀一头猪。瞿鸿、阿善和雇来做农活的附近村庄里的壮年劳力四五个人用最原始的方法对付一头成年公猪，很血腥的事情男人们做起来却热血沸腾，大概雄性动物的共性都是好斗而残忍的。这决不是简单的力气活，瞿鸿每一次都很有兴趣亲自给猪放血，起初几年他是生手，阿善他们为了不伤到他，把猪仔仔细细的捆绑牢了才叫他下刀，后来干多了心也狠了手法也老道了，通常便只捆一道猪的后腿，压制住了摁在一只盛血的大盆前一刀结果。磨得锋利的尖刀捅进猪的喉咙，大量的鲜血喷射出来，有时会溅到屠夫的身上脸上，当然还是热的。杀戮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而且这种杀戮并不使人冷血，它象征着富足，鱼肉满仓年年盈余。瞿鸿曾手把手教文筱堂体验这种感受，有些不堪的记忆需要洗刷与覆盖。他站在他身后，把他抱在怀里，教他拿着刀，对准猪的咽喉，然后用尽了力气一刀没入！文筱堂被逼要崩溃，可背后是枕边人宽阔坚定的胸膛，不容他逃避退却一步。那之后他吐了一场，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瞿鸿只是站在一边平静看他，没有安慰，连扶都不去扶一把。不过那一年瞿鸿破天荒的没有回族里过年，一直陪着他到大年初三。瞿鸿几乎年年都回到他该待的位置去过年，他主持祭祀，封岁，给小辈压岁钱，团圆饭致词，点开门炮仗祝愿全家族来年更上一层楼，然后守岁到天明，清晨带着家人去给祖宗上香扫墓。文筱堂的年过的跟平常日子没有什么区别，他在起居室写字，发邮件给杂志社的编辑做新春特刊，和远方的朋友交流业务进展。他一个人在安静的屋子里不慌不忙的走动着，晚餐有时候是沙拉，有时候是阳春面，有时候是三明治，有时候是水饺，然后是狗粮和猫罐头——给忠实的太白和子美。阿杏和阿善有几年回老家去过年，如果没回去的话会来邀请他加入他们的年夜饭，但文筱堂并不次次都去。学生放寒假的时间瞿鸿待在公司的日子并不多，应酬都安排的比较集中，各种公众活动像商界聚会或者剪彩典礼他都尽量推辞并推荐代替自己的人选，只在慈善募捐晚会时他才会出席，大多数都是一个人，穿着剪裁合身的手工西服，要么不动声色，要么雅人深致，镁光灯下显得进退有度雍容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