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说我爸是被我克死的,这是对我爸的不尊重,我打她难道打错了吗? 难道当了烈士还要被活着的人污蔑?” 列车员顿时气怒不已,恨不得上前帮许清欢把人打一顿,他深吸一口气,“同志,看你是跟着我们去接受思想教育,还是我们在下一站把你移交派出所?” 这么严重吗? 孔丽娟一下子懵了,她不敢被移交派出所,只好灰溜溜地在众人杀人的目光中跟着列车员走了。 等接受了两个小时的思想教育后,她的位置被列车员换到了过道对面。 而许清欢则收获了一众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 这不是许清欢想要的,但一场冲突下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坐下来后,心情也半天没有平复,不为别的,她想到了死去的父亲,虽然记忆中没有他的样子,但这一刻,她却为身体里流着他的血而骄傲。 前世,她的父母活得好好的,但二十多年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们的照拂。 而这个人死了,身为他的女儿,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被他保护。 这也正是印证了那句话: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许靖安,许清欢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父亲的名字。 胳膊肘轻轻地被拐了拐,许清欢扭过头去,看到坐在中间位置,自己右边的姑娘,鹅蛋脸儿,单眼皮,鼻梁上点缀着几颗可爱的小雀斑,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低声安慰道,“你别难过。” 许清欢笑了一下,“我没有难过,我叫许清欢,你呢?” “我叫于晓敏,认识你真高兴……” 对面,陈德文敲了敲小桌板,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我是陈德文,你听说过我吧?” 许清欢看过去,是那个寸头圆脸,浓眉大眼的青年,“我们是不是读过一个高中?” 她就说有点印象。 陈德文一笑,“你总算记起来了啊?是啊,我以前经常在学校大操场上做检讨,你忘了?” 许清欢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我没留意呢。” “哦,问句冒昧的话,你和姓蒋的……” 许清欢抢着道,“我们退婚了,今天的早报上应该刊登了!” 她早上来火车站的路上,特意买了几份,以备将来。 陈德文笑道,“这是好事啊,恭喜你!” 许清欢洒脱一笑,“你去哪里下乡?” 陈德文道,“我听说乔新语去了黑省安广县红旗公社,我干脆也过去那边,你呢?” “太巧了,我也一样。” 许清欢挺开心的,虽然和陈德文不熟,但好歹一个高中出来的,多少有香火情,这总比放眼望去全是陌生人要强。 中午,大家各自拿出了准备的食物,许清欢从包袱皮里拿了一个饭盒出来,里面装的是肉包子,是她之前在国营饭店的时候买了储存的。 特意提前拿出来,这会儿还是温热,也不会让人起疑。 要不然,食物放进空间前是什么状态,拿出来还是什么状态,那这会儿的肉包还是热气腾腾,别人不怀疑才怪呢。 于晓敏吃的是一个黑面窝窝头,硬邦邦的,每次用牙齿艰难地刮一点下来,慢慢咀嚼,再狠狠地咽下去,许清欢都觉得嗓子剌得疼。 但她并没有拿出自己的吃食与人分享,而是默默地将两个包子吃完后,去洗了饭盒。 回来的时候,于晓敏还在啃那个窝窝头,许清欢将饭盒里装的热水递过去,“要不要?这是我找列车员要的开水。” 于晓敏笑的时候挺好看,苹果肌鼓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弯弯地翘起来,“清欢,谢谢你,我能喊你清欢吗?” “当然可以,晓敏,你也是去红旗公社吗?”许清欢问道,她观察了一下,好像去一个地方的人都坐在一块儿。 “是啊,我们是一个地方呢。”于晓敏早就想和许清欢说这个了,说起来,叽叽喳喳,像一只小麻雀,很讨喜。 和他们坐一块的还有另外三人,都是男同志,许清欢也没有搭讪的习惯,不过陈德文简直是个社牛,和那三人攀谈后,知道那三人是去冀省下乡,顿时就没有了交谈的欲望。 一天一夜后,火车到达燕市站,车厢里的人下了不少,上来的人不多,整个车厢比先前少了许多。 和许清欢三人坐在一起的那三位男青年也下去了,很快,两男一女上来了,。 “戴亦风,帮我把包裹放上去一下!”身穿白色布拉吉的女青年将手里的皮箱递给一个高大威猛的青年。 “你不会自己放?”名叫戴亦风的青年眼风都没有扫一下,径直坐在了陈德文的旁边,他占着自己左边的位置,等着另一位男青年。 第30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另一位男青年白皙俊秀,个子一米八左右,身姿挺拔,提着一个手提包,站在走道上,宛如一棵长在西北的小白杨。 “放上去,坐吧,火车要开动了!”戴亦风道。 布拉吉还在费力地举着手中的皮箱,想放到头顶的置物架上去,但提了不过半米高就没力气了,她哭丧着脸扭头对等着的青年道,“郑思启,求求你了,你就帮个忙吧,等到了,我在国营饭店请你吃饭!” 郑思启置若罔闻,还是旁边有个男青年看不下去了,这才站起身帮她将箱子放上去了。 布拉吉一扭头看到许清欢看过来,瞪了她一眼,怒叱道,“看什么看?有病吧!” 不等许清欢说话,戴亦风嗤笑一声,“自己有大病,还说别人有病,陆念瑛,我跟你说清楚,从这一刻起,不要和任何人说你和我们认识。” 原来是书中女主陆念瑛啊! 许清欢收回了目光,是被原主的母亲当亲生女儿养大的姑娘,原主生日宋宛霖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陆念瑛生日,宋宛霖会在老莫餐厅给她买昂贵的蛋糕的那个陆念瑛啊! 只可惜,陆念瑛这个名字是陆老太太取的,因为陆念瑛的母亲名叫陆让英,未婚先孕,难产而亡,老太太才取了这个名字,念瑛念瑛,永远不要忘了亲生母亲。 陆念瑛这次下乡,是陆明秋偷偷给她报名,本来应该是陆明秋的错,但书中写到,陆老太太狠狠地责罚了宋宛霖,并骂她对孩子们的教养不上心,闹得骨肉相残。 许清欢想到书中描述,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讥诮的笑。 “你笑什么?贱骨头!”陆念瑛怒骂道。 许清欢握了握拳头,“本来,我的手疼才好,你非不让我好好养着。” 她磨了磨牙,越过中间坐着的于晓敏,一耳光扇在陆念瑛的脸上,啪的一声响,将过道那边坐着的孔丽娟吓得一哆嗦。 “你这个贱货,你竟然还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陆念瑛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么欺负过? 许清欢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遇到陆念瑛,她指着对方问戴亦风,“戴同志,我打听一下,这位女同志下乡的地方是哪里?” 戴亦风和郑思启也被许清欢的彪悍震慑到了,但他们并没有觉得许清欢哪里做错了,毕竟,人家不声不响,你上来就骂人,没把你打得满地找牙都是轻的。 这么娇滴滴的姑娘,手劲儿这么大,两人也是开了眼界。 “那……这,哦,对了,她妈专门找了关系,和我们分到一个大队,就是红旗公社上江大队,说是一个大院,让我们帮忙照顾一下,你放心,我们和她不熟!”戴亦风忙着撇关系。 陆念瑛也是气愤得眼泪刷刷流,“戴亦风,这话,你敢当着我妈的面说吗?当时我妈托付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拒绝?” 郑思启靠坐着,伸着两条大长腿,“陆念瑛,麻烦你搞清楚,如果有人主动欺负你,看在大家一个大院长大的份上,我们肯定不会不管。但仅此而已!” “她现在就打我!”陆念瑛捂着自己的脸道,“你敢打我,你这个贱货,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敢打我?我一定不会轻饶你,我要我妈把你碎尸万段!” 许清欢冷静地看着她,嘲笑道,“碎尸万段?新社会了,咱们国家还有这种酷刑?怎么,你陆家规定的?你们家打算当皇帝? 一上来就是贱骨头,贱货,新社会不是倡导人人平等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比我们要贵重?是不是我们还得趴在地上给你三跪九叩,山呼千岁殿下?” 本来,许清欢动手打人,有人就觉得不应该,什么矛盾,上来就动手,上来就动手,这都两次了。 但,听了许清欢的话,众人顿时就跟着义愤填膺。 是啊,许清欢身上一身洗得发黄的白棉布衬衫,补丁摞补丁,袖子和衣襟都短了一大截,裤子也是一样,黑色的裤子补出了三四个颜色出来,脚上一双露出脚指头的布鞋,一看就是条件艰苦的工人阶级。 这还是烈士子女,父亲牺牲,说不定是母亲艰难地养活她。 而陆念瑛就不同了,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上绑着红色的丝绸,白色的布拉吉一看就价值不菲,脚上还有一双洋皮鞋是进口货。 明显就不是一个阶级,所以才会骂人家贱骨头吗? 周围的人,除了孔丽娟,纷纷声援。 陆念瑛陷入到了恐慌之中,她不明白,只是自己骂人的口头禅,怎么就引起了公愤? “你闭嘴,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三叩九拜了?现在是新社会,早就不兴那个了。”陆念瑛有些后悔,她不该没搞清楚状态,就攻击人。 她得暂时先忍忍,等到了下乡的地方,跟她妈妈打电话,让她妈妈弄死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是不兴了,现在人人平等,那你为什么要骂人贱?我看你就是想搞封建复辟!”于晓敏气愤地道。 陈德文笑了一声,“是啊,有人高高在上习惯了,看谁都像奴才呢,大清都亡了百年了,架不住有的人还想坐龙椅啊!” 孔丽娟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她忙过来扶着陆念瑛,皱眉道,“我相信陆同志只是口误,她犯了错误,你们可以帮助她改正进步,但犯不着这样上纲上线。 大家都是要去一个地方下乡的知青,我听说很多地方的老乡都很排外,我觉得我们应该互帮互助,而不是破坏内部团结。” 陆念瑛也不是蠢货,她捂着疼得发烧的脸道,“这位同志,刚才我虽然骂你不应该,但你也打我了,我们两清。” “我和你清不了!”许清欢笑了一下,用同样的话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念瑛心说,就你这穷酸样,谁认识你啊! 孔丽娟抓住机会道,“许清欢,你不要得理不饶人,人家不过是骂了一句,你还打了人家一巴掌,你还想怎样?难不成想搞封建复辟的人是你?” 陆念瑛已经怔怔地看着许清欢,也是惊呆了,许清欢?这是那个人吗? 她妈妈亲生的女儿? 而许清欢瞥了她一眼,指着孔丽娟的位置,“现在立刻马上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否则,信不信我揍你?” 第31章 到达安广县 孔丽娟的确怕挨打,也有好心的女孩子将她扯了回去。 许清欢站在陆念瑛的面前,笑道,“知道我是谁了吧?我是你养母亲生的女儿!” 陆念瑛不敢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真是许清欢,她真的就是许清欢! “我三岁父亲牺牲,三个月不到我妈就改嫁给你养父!你从小在我亲妈的怀里长大。 我相信,只要你去跟你养母说我欺负了你,打了你一巴掌,她一定会遵你的要求,将我碎尸万段,甚至凌迟处死都有可能。” 如果陆念瑛跟她不是分在同一个大队,许清欢或许还不会将自己和陆念瑛之间的这点瓜葛说出来。 她不是一个喜欢扬自己家丑的人,但她习惯未雨绸缪。 “你在我亲妈怀里撒娇的时候,我踩着凳子在灶台前做饭,炎炎烈日,油星蹦到我身上,我的胳膊烫得到处都是伤疤; 我亲妈给你买侨汇商场的衣服时,我垫着砖块在水龙头前洗一家人的衣服,数九寒冬,我手上全是冻疮。 陆念瑛,你骂我是贱骨头,那是我妈贱,不是我贱!” 陆念瑛脸都白了,被吓得后退,后背牢牢地抵着椅靠,“你胡说,我妈每个月都给你二十五块钱生活费。” 许清欢嗤笑一声,“我父亲牺牲后下发的抚恤金是一千八百块钱,你妈一分不留地拿走了,把我丢给我二叔抚养,这些年,他们商量给多少抚养费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分钱。 你觉得国家下发的一千八百块钱不够养我十四年吗?我需要她给我抚养费?” 许清欢“哦”了一声,恍然记起一般,“你妈为了和蒋家联姻,还给我指了一门婚事,只是可惜,我那前未婚夫对我堂妹殷殷关切,情投意合,这会儿说不定已经结了秦晋之好了。 就不知道我爸爸在九泉之下,知道你妈拿他用生命换来的钱把我养大,最终是为了给我妈的新夫家铺路,会作何想?” 车厢里响起了抽泣声,有些感性一些的女孩子都为许清欢哭了。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亲妈! 简直是玷污了母亲这个伟大的称号! 于晓敏站起身来,抱着许清欢的肩膀,含泪道,“欢欢,你别难过,你还有我们!” 许清欢的眼圈也跟着红了,但她声音冷静,“我爸爸是英雄,他那么勇敢,无私奉献,不管世人如何对我,我绝不会妥协,也绝不会服软,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我的命运,哪怕是亲妈!” “这算什么狗屁的亲妈啊?自己的女儿不养,去养别人的女儿,傻逼吧!” “就是,养大的养女反过头来还欺负亲女儿,简直是大新闻。” “还指婚,我滴天,原来这女的搞封建,是有传承的!” …… 许清欢冷冷地看了陆念瑛一眼,只见她脸色惨白,神情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面的一路上就很平静了。 全程在火车上坐了快一周的时间,在哈市站下后,他们被转到了一辆敞篷汽车上,一群人坐在车斗里,颠簸了约有五个多小时,最后才到达了安广县城。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七八点钟了,这边知青办的人过来接人,将他们安排在县里的招待所住下。 “明天会有各公社的人来接你们,时间八点钟,不要错过了!”知青办的人嘱咐一句后就走了。 房间是大通铺,男的那边到底住了多少人许清欢不知道,但女的这边住了二十七八个,挤在一个房间里,南北炕,一边睡十三四个。 许清欢抢了中间的位置,于晓敏紧紧挨着她。 “清欢,我们去弄点水洗一下吧!”于晓敏觉得身上都馊了。 许清欢点点头,“嗯,走吧!” 两人拿了盆,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接了热水,躲在厕所里将身上简单地擦洗了一遍,换了一身衣服。 如果不是怕太惹人注意,她都想进空间泡一泡温泉,实在是太难受了,她都怀疑头上长虱子了,既油又痒。 躺在炕上,许清欢没有什么胃口,这几天在火车上,里头的气味一天比一天难闻,让人想吐。 空间里有补气丹,她不敢多吃,就从上面刮一点粉末下来吃,就那么一点,可以让她一整天神清气爽,没有饥饿感。 “欢欢,你是不是没有吃的?我这里还有半个窝窝头,我们分了吧?”于晓敏将半个黑面窝窝头递过来。 许清欢抬眼看她,见她满眼都是担忧,这傻姑娘这几天既担心她吃不好,又担心她想不开,真是操碎了心。 “你吃吧,我不饿,我还有吃的。”许清欢从包袱皮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于晓敏,“吃一点,不能天天吃窝窝头。” 陆念瑛看到了,嗤一声,“有的人还说亲妈不管她,没看到钱,没看到钱你买什么奶糖吃?” 这屋里的女知青,差不多都是和他们一趟专列的,甚至在一个车厢,亲眼见证了她们之间的恩怨。 “我应该感谢你妈妈给我指了那桩婚事,因为我去退婚的时候,蒋家赔偿了我一笔钱。这是名誉损失费,我是不是应该把这笔钱还给你妈妈?”许清欢问道。 五百块钱是蒋母从她手里买消息付的钱。 财不露白的道理她懂,但是她也不能让人觉得她身无分文,毕竟,下乡来,她没打算过苦日子。 “况且,我虽然没有父母了,但我爸爸还有很多战友,那些伯伯们对我都很好,他们也会资助我,怎么,你妈不管我还不许别人管我?”许清欢问道。 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女青年不满地道,“欺负人欺负惯了?现在是乡下,不是你燕都的大院了,老实点,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念瑛很委屈,但不敢触犯众怒,只好闭嘴了。 于晓敏不好吃许清欢的糖果,还给她,低声道,“太贵重了!” “我还有,这颗给你,多的也没有,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许清欢有些兴奋,她终于要到上江大队了,要看到乔新语了。 至于说,她一开始奔着来的那位大佬,这会儿,许清欢倒是想不起来了。 挤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火车,车上,几个关系好的,大家轮流睡,轮流看行李,基本上都没有睡好。 许清欢不怕人偷她行李,但那种环境,没有脱层皮都不错了,坐着睡能够舒服到哪里去? 这一夜,所有人睡得都很沉。 第32章 恩将仇报? 第二天一早,各公社知青办就来人了,将各自公社的人都带走。 安广县下辖21个公社,154个大队,1280个小队,总的耕地面积超过了120万亩。公社性质是工、农、商、学、兵一体化,管理生产,管理生活,管理民政。 既是生产单位又是生活管理单位,还是基层政权组织,政社合一。 公社一级建有医院、学校、供销社、信用社、兽医站等单位,这些单位的性质属于社办公助,当初是社员和生产队入股投资建起来的,政府也投了资,给予了补贴。 县里到公社大概一二十里,公路残破不堪,一路尘土飞扬,倒是道路两旁遥见山川河流,近处的良田绿浪滔天,冉冉生机,让这些从城里来的知青们少了些许对未来的担忧。 车在公社的供销社门口停了下来,还没有停稳当,许清欢就听到了声音,“清欢,许清欢,许清欢来了吗?” 是乔新语的声音。 许清欢大喜,连忙翻身出敞篷车,她一条腿跨过车厢,两只手攀援在上面,只顾着看乔新语去了,这时候有人在她肩上推了一把,重心向下,猝不及防下,双手一脱,人就朝外飞了出去。 “啊!欢欢!”乔新语抢了过来。 许清欢心头一慌,反手去抓车厢缘抓了个空,就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只强壮的手臂伸了过来,掌心在许清欢的后背上一托,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攀住了对方的肩膀。 扭头的瞬间,许清欢落入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若冬夜星辰般明亮闪耀,如银河渺渺般深不可测,清冷得如无尽夜空,令人不寒而栗。 男子留着利落的短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剑眉星眸,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脸部线条硬朗,透着几分不耐的神色,喉结凸出,性感而禁欲。 许清欢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只淡淡地看了许清欢一眼,手一收,许清欢又慌乱了一把,撑了一下他的手臂,终于脚踏实地。 这人立马转身离去,急于和人摆脱关系一样。 许清欢目测他的身高近一米九,身形欣长,肩宽腰窄大长腿,穿着破旧,一身衣服捉襟见肘,不管是裤子还是上衣,都短了一截。 但步履坚定,气质出众,如走在T型台上的顶级男模,那一身破旧的乞丐服丝毫不损他的形象,相反,因为太过贴身,而将他身上的肌肉凸显出来,力量感爆棚。 刚才那只手臂多有力,许清欢已经亲自体验过了! 简直是照着她想象中的男人刻画的,看到有血有肉的形体,许清欢只觉得这男人简直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 其余的男人在他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就不知这人比起江行野来,孰优孰劣? 许清欢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扭头朝车上看去,对上了陆念瑛略显慌乱的双眼,“你,你,你……干嘛?” 陆念瑛就坐在车尾附近,刚才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人推了她的肩膀一把,此时看到陆念瑛的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她伸手一把抓住了陆念瑛的胸襟,一举手将她从车里拖了出来。 “啊啊啊,杀/人啦!” 江行野扭头就看到那姑娘将推她的人一把甩了过来,他不同于刚才的出手,连忙朝一旁让了一下,陆念瑛被砸在了地面上。 江行野有些恼怒,恩将仇报也不该是这样,这么大个人朝他背后砸过来,她想把自己砸死? 许清欢倒是没想这么多,她这会儿注意力全在陆念瑛身上了,走过去朝着地上的人踹了一脚,“如果杀人不犯法,你早死了千百回了!” 知青办干事正在清点人数,赶紧跑了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来就闹矛盾,你们是想干啥?” 许清欢眼圈儿一红,委屈兮兮地指着陆念瑛,“她谋杀我,刚才我下车的时候她蓄意谋杀,想致我于死地!” 陆念瑛惊得从地上蹦了起来,“没有,我没有!” “有!” 于晓敏已经从车上下来了,“我亲眼看到的,我们都看到了,刚才欢欢下车的时候,她推了欢欢一把,她就是想把欢欢摔死!” 干事姓徐,名叫瑞阳,看一眼陆念瑛,好家伙,可以去当电影明星了,布拉吉,丝绸头绳,小皮鞋,而反观许清欢一身破烂,满腔正气,一看就是自己人。 他目光凌厉起来,问陆念瑛,“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念瑛这会儿真慌了,哭起来,“我没有,我没有要杀她,我只是,只是……对,我看到她差点摔了,我想扶她一下。我就是想扶她。” 许清欢冷笑道,“扶我?我是怎么从车上飞出来的,通过我的运动轨迹就能够分析出受力方向,怎么,你当别人都没有学过物理,不懂这个道理?” 不知道如何通过运动轨迹分析受力方向的众人:…… 感觉这个新来的知青说得好有道理! 真不懂·徐瑞阳·受力分析,几乎不假思索就站在了许清欢这边,“你推人,大家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陆念瑛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拼命摇头,泪如雨下,“我没有,我没有,她是我妹妹,我对她好都来不及,我怎么存心害她呢?” 徐瑞阳惊诧道,“你们还是姐妹?” 许清欢被恶心到了,“不是,我没有这样的好姐姐。” 陆念瑛死活不认,这件事就没有办法以正常手段追究下去了。 但,的确有好几个人亲眼看到陆念瑛下手,固然许清欢当场报了仇,所有人都还是对陆念瑛心生戒备,恨不得离这种人远远的。 徐瑞阳狠狠地批评了陆念瑛几句,只能做口头警告,如果再犯,必定不轻饶。 陆念瑛没有当回事,有陆家在,这小小的乡里能把她怎样? 各大队的人都来了,等待知青办分派名额,许清欢和
相关推荐:
[综穿]拯救男配计划
孩子的父亲是个女的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
人在斗破,但全员NPC
爱情公寓之学霸女友诸葛大力
九品道士
快穿甜宠:傲娇男神你好甜
高武:我的技能自动修炼
掌中之物
永乐町69号(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