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许清欢推了江行野一把,“你带着二蛋离开。” 江行野瞥了何玉珍一眼,二话不说,带抱着二蛋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何玉珍震破天际的尖叫声,“许清欢,你骗我,你竟然敢骗我。” 里头不是大团结,而是一个饭盒,里头装着两个大肉包子。 实在是没什么能装进去了,要不然许清欢也不会装两个肉包进去。 “骗你又怎么样了?”许清欢冷笑一声,“何玉珍,如果不是因为怕牵连了大蛋和二蛋,你这样的行为,要去蹲笆篱子。” “就是,这死婆娘,居然还敢回来。” “偷人的破烂玩意儿。” “哈哈哈,不会是回来找董满堂的吧?不是说她嫁给了叶全贵吗,人家不比董满堂厉害?” 人群中,张文艳恶狠狠地盯着何玉珍,社员们的嘲讽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曾经,她是真的把何玉珍当好朋友,何玉珍和她说江家的人有多可恶,如何欺负她,说江行勇嫌弃她,从来不碰她。 她是同情何玉珍的,觉得江行勇很过分,既然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何必再计较一些事呢? “许清欢,你别走,你敢走……” 何玉珍朝许清欢冲过来,江行勇推了她一把,将许清欢护在身后。 她一跤跌在地上,正好在张文艳的脚边上。 何玉珍一抬头,看到了张文艳要吃人的眼神,她惊恐不已,忙朝后挪屁股,“不是我,是董满堂勾引我的,是董满堂,她强迫我,你别来找我,你去找董满堂去。” 张文艳“啊”地叫了一声,她朝何玉珍扑去,“你这个烂货,骚货,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去死啊!”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渐渐地朝悬崖边靠近。 “哎,你们回来,快掉下去了,别过去啊,别打了!” 男社员们不敢去拉,江行勇是管都不想管,最好何玉珍能够掉下去摔死算了,甚至,他怕又沾上身,直接朝山下冲去。 许清欢走得慢点,听到众人叫喊声,她连忙又转身爬上去看。 董满堂过去拦他自己婆娘,张文艳被他钳制住了双手往后拖的时候,何玉珍趁机朝她的脸上挠了几爪子。 张文艳怒不可遏,可她不能动手,拼命往前挣扎,用脚去踹何玉珍,董满堂被她拖得看似往前趔趄了几步,张文艳伸脚踹的时候,又被何玉珍避开了。 “哎呀,满堂啊,你不帮自己媳妇儿,你还拉偏架。” 董满堂似乎是怕张文艳被何玉珍拖下悬崖,他哪里是在拉偏架。 旁边的人也是在说风凉话,张文艳恼羞成怒,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董满堂为何要这么做,何玉珍都成了一个烂货了,自己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护着她,她情何以堪? 她气得哭骂道,“不就是给你日了几次,你这么喜欢,让她当你的婆娘去啊,有本事你休了我娶她啊。” 董满堂恼羞成怒。 她挣扎着两脚朝何玉珍踹过去,董满堂突然松了手,张文艳冲了出去,直接撞在了何玉珍的身上,何玉珍身子朝后一仰,整个人朝悬崖跌了下去。 而董满堂伸出的手堪堪抓住了张文艳。 何玉珍像一只蝴蝶一样飞向了崖底,她的惊叫声回荡在山谷之中,震聋了众人的耳朵。 崖顶平静下来了,人与景成了一帧定格的画面。 董满堂的手一松,张文艳直接坐在了地上,望着悬崖就跟痴傻了一样。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何玉珍掉悬崖了,快去救人啊!” 众人这才呼啦啦地朝山下跑,几个青壮年汉子直接从旁边的斜坡冲下去,然后转道去悬崖那边。 许清欢赶紧去找江行野,他已经带着二蛋回去了,周桂枝正抱着他流眼泪,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次多亏了欢欢,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老太太道。 周桂枝吩咐田金花去做饭,“一会儿留欢欢在家里吃饭。” 田金花“哎”了一声,准备去厨房,许清欢跑了回来,“爷,奶,伯娘,大事不好了,山崖那边出事了。” 第303章 借刀杀人 周桂枝见此,忙对田金花道,“你把孩子们拘在家里玩,照顾好爷奶,我和小五过去看看。” 今天周末,江行兵也回来了,“我也过去。” 出了院门,江行野才问道,“是何玉珍掉下去了?她怎么会掉下去呢?” 许清欢把经过说了,“那山崖也不知道有多高,底下要不是水或是软泥土地,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山崖底下是一条小溪,只有半米左右的宽度,清澈见底,偶尔能够看到小鱼游来游去,鹅卵石间隙间还能够看到一些螺丝生在上面。 白色的鹅卵石干净而漂亮,铺到了山崖底下。 何玉珍摔在上面,面朝下,额头的血汩汩流着,将鹅卵石都染红了,血渗到溪水里,蜿蜒着朝下游流走。 众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 公安来得很快,调查过现场,检查过尸身,找证人做了笔录后,就把一脚将何玉珍踹下山崖的张文艳带走了。 张文艳哭得声嘶力竭,但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她恶狠狠地指责董满堂,“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害我,你故意的,董满堂,你不是人。” 谁也听不懂她说的话。 董满堂站在原地低着头流泪,像个傻子。 一双儿女哭哭啼啼的,看着实在是可怜。 整个上江大队的人哪一个看了不道一声“造孽”,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样分崩离析了。 上江大队将她的尸体送回到何家,何家人拒收不说,还要讹江家一笔钱,说是要去告派出所。 “你们去告吧,随便怎么告。”江保华说完,背着手,径直离开了。 随着他一起来的人,倒是被这边的社员留住了,你一言我一语打听着事情的经过,这事儿传得飞快,但一传十,十传百的,传着传着就传变了味儿,哪有第一手资料来得全面。 “告啥啊,要不是人死了,人江家还要告玉珍呢,把人江家的金孙弄到山崖边上要推下去,这还是亲生的呢,还是人吗?” “就是!不是我说,这家子都不是好东西,以后啊,儿子打光棍都不要娶这家的姑娘,老江家娶了她家何玉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谁说不是呢,当年可没少要彩礼,结果嫁过去了还偷人,哎呦,你们都不知道啊,就为这事儿,咱们何庄大队现在是啥名声啊!” “不是吧,难怪呢,前些日子我二叔的婶子家的侄儿的家的老三都说好了等抢收完了就相亲,结果人家媒人过来说,那人家说了,不要何家大队的姑娘。” “我滴老天爷啊,这何家的事儿,和咱们有啥关系,这不是把姑娘们都给拖累了?” 旁边一个男社员听到了,“这都哪里跟哪里呢,人家上江大队发展出了个脱粒机,脱粒老快了,肯租出去给别的大队用,人说了租给谁都行,就不租给咱们大队。” “真是害死人了!” 紧接着,这些社员们就开始围着何玉珍家骂,人来人往不是往她家吐口水,就是往她家扔土圪塔,还有扔烂菜叶子的,何家的大门都不敢打开了。 门内,李翠花和谢春香两妯娌没有放过叶大嘴,恨不得逼这死老太婆去死。 “养个女儿,半点用都没有,别家的姑娘还知道为娘家扒拉点好处,她能干啥?就知道祸害家里。” 两人口中的“她”,指的就是何玉珍。 “死了都要祸害家里。” 晚上,何玉珍的两个兄弟将她用一领破席子一裹,送到了山上,找个地方一埋了事。 上江大队都在议论张文艳,觉得她真是可怜。 等人都走了,董满堂回到家里,别人倒是没说什么,他爹拿起锄头就朝董满堂砸过来,“混账东西,要不是你,文艳会落这样一个下场!” 这些年,这个家一直靠张文艳撑着。 董满堂是个没本事的,啥事都要张文艳上前,上到从他叔董新民那里捞好处,下至一家人一顿饭吃什么,没有一样不是张文艳操心。 现在张文艳没了,这一家子顿时没有了主心骨。 董满堂跑得飞快,没让他爹砸到,他爹拄着个锄头对着围上来看热闹的乡亲们哭着道,“谁不知道我这儿媳妇是个能干的,比儿子能干一百倍;这家里,要不是她,早就不知道是个啥样儿了。 我是宁愿被公安抓走的是董满堂那混账王八羔子,也不愿是她啊!” 乔新语也在看热闹的行列当中,听了后,也觉得可惜得不得了,回来的时候,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在杜寡妇家的后门口一晃而过。 她也是个胆子大的,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过去听壁根。 “死鬼,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文艳才被抓走,你就来了,真是的,叫人看到了多不好,还不定说我怎么勾引你呢。” “可不是你勾引我还是咋地,你不勾我的魂,我能来?” 自从他和何玉珍被抓之后,就旷了好久,这会儿机会来了,他哪里还等得及。 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传来,乔新语不敢再听了,迷迷瞪瞪地回去,吃饭的时候,她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了出来。 除了许清欢,其余三个人都看着江行野,等他解惑。 江行野被看得茫然,“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乔新语捏着筷子,“张文艳被公安带走的时候,一直在嚷嚷,说是董满堂故意的,当时在山崖上的时候,就算董满堂拉了偏架,也犯不着让她这样记恨啊,到底怎么回事?” 许清欢道,“当时在山崖上的时候,张文艳把何玉珍撞下去,是董满堂故意的。” “啊?” 连江行野都震惊不已,他看向许清欢的清亮黑眸中,满是疑窦。 “董满堂这个人不可小觑!”许清欢分析道,“何玉珍和张文艳打架的时候,他上前去拉架,一直拉着张文艳看似将她往后拖,实际上,张文艳不能动手,只能动脚,人就往前挣扎,他一直将张文艳往前在送。 往前送的同时,就是逼着何玉珍往山崖边上靠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何玉珍难道还缠着他不成?再说了,何玉珍就算缠着他,这事儿都曝光了,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于晓敏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想何玉珍死,他是要借刀杀人,他的目的是让张文艳去死。” 许清欢道,“所以,他一直压制着张文艳,张文艳越来越愤怒,最终失去理智,就在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的时候,董满堂突然放手,她冲出去时,惯性很大,最终一头将何玉珍撞下了山崖。” 第304章 去我家里好不好? 乔新语想到自己看到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的妈啊,你们不知道啊,刚才公安把张文艳带走的时候,我看到董满堂掉眼泪,我还跟着同情了一把。 男人,怎么能这么可怕,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他用这种手段害人性命啊!” 众目睽睽之下,张文艳把何玉珍撞下了山崖,百分百是要偿命的。 张文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 许清欢问道,“你看到董满堂的爹了吧,那老头是什么表情?” 乔新语回忆道,“他要一锄头把董满堂打死,董满堂跑了,他拄着锄头像拄着个拐杖,说宁愿被公安带走的是儿子,而不是儿媳妇;说儿媳妇比儿子能干一百倍呢。” 许清欢抬手点了点太阳穴,“如果你们看过一部书,就不会对现在这个场景陌生了,就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书?”于晓敏问道。 《红楼梦》里的贾珍,爬灰的那个。 但许清欢不能说,因为这个时候,这部书还是禁书。 她问江行野,“阿野,你知不知道董满堂对他的两个孩子怎么样?好不好?” 江行野想了想道,“不好,很冷漠,我记得有一年年底,这边不是会开集市吗,附近生产大队的人都会把东西拿来在公社那边的路上去卖。 董满堂从集市回来,买了两个饼揣在怀里,他两个孩子围上来,问他要吃的,他当着那两个孩子的面,把那饼扔到了泥沟里也不给那两孩子吃。” “啊,这是为啥啊?” “不是,那两孩子不是董满堂的?是谁的?” 许清欢道,“或许不是董满堂的,那两孩子搞不好应该喊董满堂喊哥。” 噗咳咳咳! 包括江行野都被呛着了,桌上的几个人都吃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许清欢给江行野拍了拍,又给于晓敏和乔新语拍,再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玻璃杯水,把他们几个都安抚好了,她才继续开始吃起来。 乔新语吃不下去了,“欢子,你跟我说,这是真的吗,真的吗?还是你自己猜的?” 就算是猜,感觉也是通过分析后得来的,合情合理,让人不得不信。 可是,如果不是猜的,许清欢又是怎么知道的? 于晓敏等不及问道,“你不会是听谁说的吧?” 难道是听江家人说的,可是看江行野的样子,连他也不知道啊。 许清欢问江行野,“董满堂和张文艳结婚后,多少年生的孩子?” “具体不知道,我从山里出来,张文艳刚生,至少应该三四年没孩子吧。” 许清欢为啥知道,自然是书中的剧情,但她不能透露,只道,“我对董满堂望诊的话,他确实生不出孩子来。” 如果何玉珍在这里,她就会明白,董满堂说不会让她怀孕是什么意思了。 “那意思是,董满堂自己知道自己生不了孩子,而张文艳生了两个,所以他才会怀疑张文艳跟别人生的孩子?” 乔新语说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哎呀,这不对,他们一家人肯定都知道董满堂没有孩子,要不然怎么会……” 农村里,借腹生子不少见。 但这种借法,却很少见。 “艾玛,吃不下去了,太恶心了。”乔新语摇摇头,一副作呕状,“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张文艳图啥啊?离婚了再找一个结婚不好吗?” “不是,那张文艳不是还有婆婆吗?那老太婆是个死的?” 江行野道,“董新火每次打董满堂他妈打得特别凶,以前小时候,董满堂还帮他爹打他妈,她敢说啥?” “那张文艳呢?他打吗?”于晓敏好奇地问道。 “谁?你是说董新火?不打,没听说打过,一开始她过门的时候,董满堂他妈对她还挺苛刻的,她在董家日子过得还不咋好,后来好几年不生孩子,突然董满堂他妈对她反而好起来了。” 江行野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许清欢一眼,“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大家心里都有这种想法。 戴亦风就跟日了个狗一样,一顿饭吃得满肚子都不舒服。 只是,他抢着把锅碗洗了,看到江行野在打水,自己飞快地出了门,也不回知青点反而往生产队的那株大榕树下跑,那里,每天傍晚的时候,社员们喜欢端了碗过来吃饭,顺便聊八卦。 乔新语和于晓敏也连忙跟了过去,喊许清欢一起,她懒得去,她们二人就走了。 许清欢坐在灯下写翻译,她现在不用去县人民医院上班了,少了一桩事,人也轻松一些。 江行野进来,许清欢将一万块钱递给他,“你明天出去的话,顺便去公社把钱存了?” 江行野顺手把门关了,他拿着那一大扎大团结抛了抛,“你不怕我存在我自己名下了?” 许清欢有些意外,他居然还会和她开玩笑调侃了,“你不是说你的钱都是我的吗,你现在和我分这么清,是什么意思,要我把你之前给我的钱都还给你?” 江行野愣了一下,想必是没想到她这么会倒打一耙,不由得笑了,将她圈在怀里,“我有这个意思吗?你故意的。” 他一弯腰,将许清欢抱了起来,放在桌子上,身高正好差不多和他平齐,就低下了头,唇瓣在她的耳垂上蹭了蹭,含住,轻轻一咬。 许清欢浑身一颤,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根处,半边身体都在发烫。 “阿野!” 他们就在窗边,人影倒映在窗户上,只要人往院子外面走过的时候朝这边看一眼,就能看到他们。 “那天晚上我帮了你,还想我帮忙吗?”江行野的低音炮在耳边响起,许清欢被迷惑得神志有点不清了。 “阿野,你在色诱我?”许清欢眯了眯眼睛,她的确是很迷这个男人啊,原先她怎么没有发现这人原来还是个腹黑的大灰狼呢? 如果没做过那一步,江行野的确不敢这么造次,但在医院的那天晚上,他用手的时候,他未婚妻分明就……高了,他才明白,原来也可以暂时用这种方式将就。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两个人已经有了这种关系,在江行野的眼里,他们和夫妻无异。 他转过来,将许清欢的唇含在嘴里,“不喜欢吗?去我家里好不好?” 这边,乔新语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许清欢没有说话,江行野趁着夜色,直接将她从后门搬回了家。 第305章 想了,你也不会给 比起医院那种嘈杂的环境,江行野家里肯定要安静且安全多了,但也要防备有人来找他。 两人没有开灯,江行野是想造成一种他不在家的假象,而许清欢则是觉得太羞耻了。 她的长发散开,铺在江行野的枕头上,一截被子搭在她的胸口,双腿绷得很直,足背高高地弓起来,死死地咬着牙齿,但依然无法避免地从唇瓣中溢出一些声音来。 之前,江行野想要品尝的滋味,今天品尝了一个够。 看到女孩儿潮红的脸,颤栗的身体,压抑的声音,江行野抬起头来,握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扯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覆上了她的嘴唇。 许清欢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攻城掠地,她拼命想要避开,怎么挣得过江行野,被他压着亲了好久,许清欢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干脆躺平了。 反正已经被这混蛋亲到了。 “不喜欢吗?尝尝你自己的滋味。”江行野双肘撑在她的耳侧,眼神迷离且危险,声音也哑得不成样子。 他一抄手,将许清欢贴向自己,一翻身,让她躺在自己的身上,“我喜欢,很甜,比野蜂蜜还甜。” 他以前在山林里的时候,喜欢和熊瞎子抢野蜂蜜吃,从千年古树上挂落下来的蜂巢,贴满半边树壁,快和树一样高了,蜂蜜流淌下来,像长在地上的黄金,甜香弥漫十里。 都不及她的味道。 许清欢的心跳得十分狂野,浑身就像火在烧一样,她明明刚才已经很满足了,但这会儿反而想要更多。 这男人,真是一具行走的纯药。 夜色旖旎,气氛浓密。 黑暗中,声音压抑而又充满了欢愉,许清欢的腿紧紧并在一起。 院子外面,从大榕树下散会的人三三两两地经过,有人在说,“咦,江小五那小子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也有人说,“应该没有,找他媳妇儿去了。” “嘿嘿,这小子啥时候结婚啊,这么个漂亮的媳妇儿天天只能看着,他倒是能挺沉得住气啊!” 沉得住气的江行野一声闷哼。 两个人吁出一口气来,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我去打水来你洗。”江行野不敢再耽搁了,一会儿乔新语她们回来了,看到许清欢不在,说不得要来找人。 “你,你去把灯打开。” 江行野还是套了条裤子,走到门边拉了拉线,昏黄的白炽灯亮了。 他情不自禁地抬眼朝床上看去,被褥被掀到了一边,媳妇儿身上拉着搭了一点,像是一堆雪,白得发光。 他的呼吸跟着一滞。 许清欢软在炕上,目光从他的脸扫到他的喉结,再从他的胸膛到他的腹肌,两道性感的人鱼线没入低垮着的裤腰下,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你还不去?” 她的声音娇而哑,不敢叫,但也是压得很了,越是嗓子难受。 江行野转身出去,劲瘦的腰身在她的眼前一晃而过,有点没看够。 身体还残留着滚烫的感觉,有点火辣辣的疼。 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感觉像是破了皮。 江行野很快就进来了,从暖水瓶里给她倒了一杯水,又将水倒进盆里,兑了冷水端进来。 “水有点烫,小心点喝。”他今天忘了备凉开水了,或者说,自从不在家里吃饭,他就没怎么安置这些了。 许清欢被他抱起来,偎依在他的怀里,他的手还有点不安分。 许清欢吹着水,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戏谑道,“要不,我今晚就留在这里了?” 江行野眸色一深,无法描述刚才这一瞬的心情,高高地扬起,又重重地跌落,他当然想了,做梦都想,但也知道不太现实。 不是许清欢不愿意,是他不允许。 他抵了抵她的额头,“你明明知道不行。” 还撩拨我。 许清欢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江行野讪讪一笑,忙松开,挪到了她的腰际。 “我帮你洗?”江行野的声音低而且欲,男人一旦沾上了这个,就时时刻刻总想,戒不掉的瘾,愿意沉沦至死。 “不要!”许清欢坚决抵制,“我已经累了。” 她推了他一把,“你出去。” 江行野没有被推动,反而将她压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身上,额发在她肌肤上扫动,撩拨着每一根神经。 他有点发狠,虽然……但是总归是隔靴搔痒了,体验得不算透彻。 这会儿有些发泄的意思。 所以,亲得有点狠,咬的许清欢有点痛。 “江行野,你属狗的吗?”许清欢推了推他的脑袋,结果,他换了个地方。 到最后,许清欢忍不住一声尖叫。 他扣着许清欢的腿抬起头来,眸色暗得像是深夜里的大海,不见半点星光,也像是按住了猎物的猛兽,随时要将她拆腹入骨。 许清欢抓起枕头朝他扔过去,“还有完没完?” 他接过了枕头,深吸一口气,总算是放过了她。 许清欢起身时,两腿发软,扶着墙晃到了门边,将门栓上。 门外的井台边,江行野在冲冷水,她撩拨了一下水盆里的水,一个闪身进了空间,飞快地在温泉里游了一圈出来。 江行野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他的感知很敏锐,就在刚才一刻,他觉得房间里像是没有人了。 他的心跳也有一瞬的失序。 他来不及擦干身体,就过来站在门边喊道,“欢欢?” 里头果然没人,他又喊了一声,“媳妇儿?” 还是没有回应。 江行野终于有点急了,拍着门,“欢欢?” 里头终于传来了许清欢的声音,“阿野,等等!” 他松了一口气,扶着门板,只觉得心脏都坏了,像是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捏着揉碎,疼得恨不得就地死去。 许清欢没想到会被江行野发现,她进去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 换上衣服后,许清欢就把门打开了,见江行野脸色惨白,不由得十分担心,握住他的手腕的同时,为他把了一会儿脉,他的心跳很快。 “阿野,怎么回事?” “没事!” 他没说自己刚才发现她不在屋里,而是将她环住,“我没事,不用担心。” 然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慢慢地平缓心情后,“是学习一会儿,还是我送你回去?我今天的学习任务还没有完成,你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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