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三块五毛钱,一斤肉票,一张三尺的布票给她,“这是第一次你翻的一千字的稿酬,初级翻译的话,Y语是千字三块钱,D语比Y语多五毛钱。” 许清欢将钱票收了,问道,“我中级翻译要是下来了,稿酬等级是不是会高点?” “当然会高了,千字就是四块五毛钱呢。你翻译一万字,就是四十五块钱。”巩明杰点了点档案袋。 许清欢现在巨富,她也瞧不上这四十五块钱,不过,有了这笔钱,她吃好喝好,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 这十份翻译稿交上去,差不多中级翻译证也要下来了,巩明杰又拿了大约两万字的原稿给许清欢,“还是尽快,早点翻译,我们就能早点学到人家的经验。” 许清欢扫了一眼,是有关机械方面的,对她也没有什么难度。 许清欢要去武装部,江行野送他,走到一处死胡同口,看四下里没有人,他将许清欢拉进去,将她压在了墙上,身体严严实实地将她挡住,“你在拖拉机上说的话是真的?” 第263章 宋宛霖又来了 两个人大面积的身体都贴在一起,许清欢感觉到他身上像火一样的热浪往她身体里涌,他的气息拍打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许清欢的掌心抵住他宽厚的胸膛,故意闹他,“说什么,我说什么了?” 江行野的嗓子有点干,只觉得未婚妻的小手在自己胸膛上作怪,像十七八只小猫的尾巴在他的心巴上挠啊,挠。 “就是别人问你,你说的那句话。”江行野想直接说结婚的事,但他没有胆子问出来,怕被拒绝,怕是空欢喜一场,怕许清欢来一句,“我只是玩笑话。” 他太想娶许清欢了。 许清欢当然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记得是哪一句了?” 江行野还想再说,话到嘴边,好像自己在逼她一样,心里黯然,但还是松开了她,“我送你去武装部!” 许清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放弃了,他似乎对他们的将来,从来没有抱过什么希望一样。 心里也有几分不舒服。 “嗯,走吧!” 说完,她率先走在了前面。 江行野眼见得她心情不好,自己也懊恼极了,后悔刚才那么逼问她。 如果,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和自己结婚的话,自己这样做,倒真是在给她施加压力了。 可是,让他放手,他又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武装部,江行野跨近两步,“欢欢?” 许清欢不太想听道歉或是解释的话,手指头点在他的胸膛上,“你有事先忙吧,我先进去了。” 江行野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晦暗,双手紧紧握拳,眼尾已是泛起了一点红。 他暗恨自己太心急,明明知道结果,却忍不住强求。 武装部,李守志正在接电话。 “上次的那五个人查清楚了,两个人可以查得到死因,受伤之后被野兽吃得尸骨无存,只剩下两件破衣服,这个案子是廖永强办的,他从市里来的,奉谁的命令,有没有开介绍信,这个你要查清楚。”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李守志没有吭声。 等对方说完,他又继续道,“还有三个人,说是出事的当天,附近山上只有欢欢,什么意思,怀疑到欢欢头上了,狗急跳墙呢,我就要说了,人呢,尸体都没找到,就诬陷人,说是欢欢杀人,证据呢?” 领许清欢进来的小干事敲了敲门,李守志的声音压着点了,扭头朝外头看,“谁?” 小干事把门推开一点,让里头的人能够看到外头的人,李守志看到许清欢,心里咯噔一下,和那头说,“回头再跟你说!” 然后挂了电话。 “李伯伯!” 许清欢只当没听到那些话,她将一盒茶叶放到桌上,“您上次吃那药丸,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没问题了,好得很,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了。”他拿过茶叶,打开闻了一下,一阵神清气爽,“这可是好东西啊,,千金难买呢,伯伯别的不想,就想这一口。” 许清欢笑道,“您喝,我回头多制点。” “好!”李守志道,“啥时候从燕城回来的,你伯母担心得很,今天中午去家里吃饭?”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呢。我也是怕您和伯母担心才过来说一声。”许清欢道,“去燕城这一趟,挺顺利的,我在老莫餐厅还遇到了陆让廉。” 许清欢讥诮地一笑。 李守志道,“你之前说有些证据放在霍家,这个有没有收获?” 许清欢点头道,“东西我都拿到了,原先我是想着哪怕这些东西不能将陆家拉下来,也要让他们难堪,后来和他们打过交道之后,我觉得最终难堪的恐怕会是我父亲。” 这话题很沉闷了。 良久,李守志才道,“你考虑得对,但是,他们触犯法律,这是事实,你父亲是个受害者,不会有人嘲笑他,只会让人觉得陆让廉不是个东西。” 许清欢道,“如果有别的办法能够为我父亲出气,我就不希望把那些东西公布出来,除非能够审判陆让廉,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否则,她父亲都已经过世了,人们重新提起他,不是因为他的战绩功业,而是他头上戴的那顶绿帽子。 世人总是更喜欢八卦。 许清欢无法接受。 忍辱负重是个好词,是很难得的性格,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但真正忍辱负重,却不是一段值得拿出来说道的体验。 “陆宗生一天不死,很多人还是要看他的面子。”李守志的意思,单靠那些书信,没办法将陆让廉扳倒。 特别是现在,秩序比较混乱。 许清欢也心知肚明,“曙光总是会到来的,世界总有清明的一天,在目前看来,个人的这点荣辱与国家的未来相比,无足轻重,但云开日出后,所有的鬼魅魍魉都会暴露在太阳之下,最后烟消云散。” 李守志也被鼓舞了,“好,说得好!” 许清欢也是瞎侃而已,陆家庞然大物,以李守志他们目前的能量,根本动弹不了,何必让他们担心呢。 又说了一些上江大队的事,李守志就说他会关照一下,让县里给个章程,不能让公社那边瞎几把捣乱,最后把这好好的项目给闹没了。 从武装部出来,许清欢看到宋宛霖和江行野在路边面对面,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她现在在上江大队当知青,难道她会当一辈子知青吗?凭她的能耐,只要她答应一声回城,就能马上回城,是谁把她捆绑在这里,她将来是感激你还是会恨你?” 宋宛霖轻蔑一笑,看江行野抿成了一条线的薄唇,还有他低垂的双眸,就像是看到困兽挣扎一样,颇有成就感。 “她是为了你留下来的吧?她的医术你也见识到了,她明明不需要留在乡下吧?她可以不做我的女儿,但现在谁都知道她是霍家的女儿了,她为什么还不走?” 看到许清欢过来,宋宛霖闭上嘴,等人走近了,她意味深长地道,“连我都知道如何做才是对她好,我相信你也知道。” 许清欢笑了一下,过来,将江行野拉到身后,“哦,你知道啊,那你告诉我,怎么做才是对我好?” 宋宛霖堆上笑脸,“欢欢,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会留在燕城。” 第264章 我让你进陆家,你把养颜丸给我? 新华书店人少,这年头饭都吃不饱,书也不便宜,没多少人来买书。 巩明杰给腾了个角落出来,一张小圆桌,几把椅子,许清欢和宋宛霖坐在这里说话。 这算得上是母女二人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对话,江行野去对面的供销社买了两瓶汽水给她们,自己守在外面。 “说吧,你千里迢迢地追过来,是要干嘛?” 许清欢看了一眼宋宛霖焦黄的脸,比起她第一次见宋宛霖当真是憔悴了很多。 皮肤上长了脂粉都盖不住的色斑,法令纹也变得非常明显,甚至比起她最后一次在老莫餐厅见宋宛霖也似乎老了一点。 就是这样,毒素会慢慢地夺走她的美貌和生机,容颜会像花儿一样枯萎,生命会像杂草一样,败于秋风。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三十六岁的宋宛霖如同二十六岁的少妇的话,此时,她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即使她一直养尊处优,也善于打扮,看上去也依旧显出了狼狈。 “欢欢,每一次见面,你都要这样对待妈妈吗?你说我这些年没有管你,那你说说,有我和没我会一样吗?没有我的话,哪怕有你爸爸留下的一千八百块钱,你觉得许立群两口子就会好生生地把你养大吗?” 宋宛霖一说,眼泪都飙出来了,她哭得有些夸张,用帕子沾着眼角,妆容花了之后,这张脸就跟调色板一样。 许清欢喝了一口汽水,“你是不是忘了,我爸爸还有很多战友,那些叔伯们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我。如果没有你,我不需要在许立群家煎熬这十四年,受尽磨难。” 她就像是一个被弃养的孩子,宋宛霖给许家表达的意思她不死就行了。 宋宛霖哭道,“妈妈也没办法啊,如果可以,妈妈也想亲自抚养你,可是……” “如果你让我来,是要和我说这些,那我不奉陪了。” 许清欢没有任何耐心,她能坐在这里,仅仅只是想知道宋宛霖的企图。 宋宛霖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欢欢,上次我来看你,舟车劳顿,身体一下就累垮了。你也知道,你继父是个好颜色的,我去查了,他的确是和单位里那个女的鬼混在一起。” 许清欢挑眉朝她看去,似笑非笑,嘲讽意味十足。 “对你来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你可以背叛我爸,怎么,陆让廉就活该一辈子守着你一个人?你老了,他喜欢新鲜的,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宋宛霖怔然地看着她,“欢欢,我没有背叛你爸爸,我和你继父在一起是他牺牲之后的事。” 许清欢被她的厚颜无耻打败了,“我听说陆明煦早产了快三个月,这是真的吗?早产这么长时间都能活下来,还有六斤七两,这可真是奇迹啊!” 宋宛霖忍了忍,依旧是心平气和地道,“欢欢,你是我女儿,妈妈好了你也会跟着好,我没必要骗你。你爸爸再好,他终究不在了,这世上也只有我们母女是最亲的了。” 许清欢也是耐着性子,她将脸撇向一边。 “你没有结婚,也没有生养过,生孩子这样的事,你也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那些叔伯婶娘们也未必都是好心……” 这许清欢忍不了。 “宋女士,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医生。” 宋宛霖张了张嘴,瞬间就跟失声一样了,她又哭起来了,“那你想怎样?你觉得我对你没有尽到抚养的责任,我承认,我们离得远,我的确是有疏漏过,可是无论如何我是你妈妈。” 许清欢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我素不相识,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也别想着给我当妈。” 宋宛霖摇摇头,“欢欢,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我就只有你一个女儿……” “燕城的人知道你未婚先孕吗?知道你是寡妇再嫁吗?知道你还有个拖油瓶女儿,知道你把女儿一丢十四年,从来没有看望过一眼吗?” 许清欢看到宋宛霖大惊失色,十分解气,“没有吧,你当年嫁进陆家,竖的人设不是未婚的小姑娘吗?那你打算怎么和燕城人解释?” 宋宛霖抿了抿唇,“欢欢,如果我让你进陆家,我想你也不愿意,就算你愿意,你那些叔伯们也愿意吗?” 这种以退为进的战术,是许清欢用到不愿意再用了的。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除非你根本不是我妈。”许清欢道。 宋宛霖却不敢答应,“欢欢,陆家的生活也不是你想得那么好。” “怎么不好,最起码不用下地干活吧?每天都能吃得饱肚子吧,你知道在乡下,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陆念瑛和你说过了吧?” 陆念瑛确实说过,宋宛霖上次来,她就哭哭啼啼地要回去,不愿在这里。 宋宛霖道,“你既然想回陆家,我当然求之不得,等我回去后,我会和你继父商量,尽快也让你回城。不过,在此之前,欢欢,你能帮妈妈一把吗?” 终于来了,许清欢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没有说话,拿了汽水喝,慢慢地等待。 “欢欢,沈秀琴的养颜丸是不是你给的?”宋宛霖激动得不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是,不过,没了。”许清欢笑了一下。 宋宛霖放在桌上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紧,她深吸一口气,“欢欢,妈妈知道你还有,自从上次来看你,我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看着老了好多。 要不然,你继父也不会在外头……,欢欢,我们终究是母女的,是不是?” “我给的药丸,你也敢吃?” 宋宛霖愣了一下,“为什么不敢?” 事实上,她还真不敢,她又不傻,拿到养颜丸后,她难道不能送去机构检测一下,搞不好还能弄到配方呢。 “欢欢,你是我女儿,难不成妈妈会不相信你?是不是药材没了,你才没配出来?要不,你把配方写给我,我找人帮我配一样的。”宋宛霖哄道。 许清欢道,“想要养颜丸可以,和陆让廉离婚,让陆明煦跟你,改姓许,我立马就给你。” 宋宛霖不敢置信,“欢欢,我在陆家,对你和明煦都是有好处的,你总不能一直留在乡下吧,将来背靠陆家,你还能找个好一点的对象。” 许清欢站起身来,“你觉得我会稀罕这些吗?” 见许清欢要走,宋宛霖连忙拦住她,“我让你进陆家,你把养颜丸给我?” 第265章 你和我在一起,你图什么? 和巩明杰打了声招呼,许清欢就离开了新华书店。 身上那股子阴寒潮湿的感觉,在太阳底下一照,全部散尽后,许清欢就觉得好受多了。 江行野从路的尽头走过来,许清欢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站在了树荫底下。 江行野脚步略顿,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应该过去呢,还是不过去,他不确定许清欢这会儿愿不愿意看到自己。 宋宛霖肯定在她面前说了很多话,不知道她听了之后会怎么想? 许清欢提着两个没有喝完的汽水瓶子,往地上一放,江行野就忙过来了,提起来,“我去还瓶子。” 一个瓶子还押了五分钱在供销社。 许清欢慢吞吞地跟着过去,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自行车飞快地冲过来,差点将她撞了。 江行野吓得魂都快没了,牵了一把她的手,到了供销社门口才松开。 许清欢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的台阶上蹲下来,有些烦躁,拿了截枯枝,拨地上正在搬家的蚂蚁。 江行野出来,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等许清欢起身,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顺着道路走。 梧桐树生机勃勃,起了风,秋老虎虽然肆虐,但有了些凉意。 “她刚才和你说了什么?”许清欢问着,侧目看了一眼江行野。 一个夏天过完,他的皮肤晒黑了些,但肌肤泛着釉质的光泽,鼻梁挺翘,下颌坚毅,侧脸线条凌厉有型,向下延伸,性感的喉结凸起。 许清欢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没说什么。”江行野小心地看着她,“欢欢,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无人处,江行野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发辫。 “嗯,是有点生气。” 旁边的墙头攀延出满墙的蔷薇花,红的,白的,粉的,开得热热闹闹。 许清欢的手指轻轻地拂过花瓣。 江行野看着,只觉得口干舌燥,她的手白嫩纤细,手指头带着粉,竟是比花儿都要好看。 “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了。” “哪些话?”许清欢仰头看他,“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江行野有些不敢确定了。 旁边是公园,也不需要门票,正中午的光景,没什么人,许清欢拐了进去,江行野也跟在她身后,两人在湖边寻了一个长椅坐下。 正对着一个人工湖,芦苇长得很茂盛,几株垂柳朝湖面倾斜,柳条柔软地扫过水面,送来习习的凉风。 终于有点风了。 许清欢朝后靠在椅背上,也不急着说话,倒是江行野脑子不停地转着,奋力地思考着,最后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因为我……问了你结婚的事?” 许清欢:“是啊!” 江行野只觉得心脏被人暴击了一下,疼得他都抽搐了,手紧紧地抓着长椅边缘,知道结果是一回事,听许清欢这么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他不是没有试探过,她情动的时候,他故意吊她的胃口,说结婚后随她。 燕城的时候,她买房子,霍迟问是不是买婚房,那一刻明知道不是,他心里还是有着隐晦的欢喜。 “阿野,你想过我们的将来没有?”许清欢看着远方问道,“你肯定想过对不对,你是怎么想的?” 江行野哪里还敢说实话,从未有过的酸涩涌上心头,“想是想过,我就想着将来,让你好好的,顿顿能吃上红烧肉,白米饭,没有人欺负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这份心愿十分朴实。 许清欢道,“那你想过你没有呢?你想过怎么样才是让我好好的呢?” 江行野想过,当然想过,他不止一次地想过他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他会尽他所能地对她好,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带给他欢悦和满足。 他也想努力,站在和她一样的高度,但他也知道,或许等不到那一天。 他的欢欢,太优秀了。 他害怕他追赶的时间太长,她等不及了。 “想过。”江行野说了实话也撒了谎。 “阿野,你没有想过。”许清欢让他转过身,两人面对面,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膝盖上,“刚才宋宛霖是不是对你说了很不好的话?” 江行野惊讶地看着她,风拂过,撩起了她的一缕头发,将她的脸遮住。 江行野给她拨开,“没关系,她说什么,我不听就是了。” “可你听进去了!”许清欢看着他的眼睛,那么黑,那么亮,不管在任何时候,她看向他的时候,这双好看的眼睛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他似乎只看得见她一个人。 “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因为你只想陪伴我走一段路,做好了随时撒手的准备。我去燕城的时候,你追上来找我,并不是想陪我去,而是想听我亲口和你告别。” 江行野的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拽住了裤缝边缘,青筋暴起。 “宋宛霖肯定说了很难听的话,你不是不难受,你是觉得她说的都很有道理。所有人都觉得你高攀了我,在你心里,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阿野,我始终不明白,在你的心里,你和我比起来,你差在哪里呢?” 许清欢眼中含泪,看着他。 “你把别人的话都听进去了,但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说过,在这个世界里,我只有你。对,没错,我将来的确是要回城的; 我也说过,我们一起去城里,你如果舍不得上江大队,我不勉强你,就像你现在,从来也没有勉强过我一样。”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落在江行野的腿上。 他一把将许清欢搂在怀里,使劲地亲她的发顶,“我没有舍不得,将来,你回城里,我会努力和你一起回城里。” 我只是怕,怕你将来有了更多的选择余地之后,不想要我。 许清欢的头抵在他的胸口,手也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阿野,我们之间……是不是让你很痛苦?” 江行野如遭雷击,恐慌蔓延,他浑身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塑,“欢欢,你说什么?” 许清欢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她的指尖轻轻地搭在他的侧脸上,“一开始是我追求你的,所有人都说我不想干活所以才和你处对象,在这里,我孤苦无依,才想找个当地人有个依靠,让人不敢欺负我; 阿野,其实,他们说的也都没有错,有了你,上江大队没有人敢欺负我。但是,阿野,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和我在一起,你图什么?” 第266章 小两口吵架了? “我图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很好,干活厉害,对我很体贴,将来更是有无限的可能,那你和我在一起,你图什么呢?” 许清欢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江行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为许清欢心动,不知不觉就在一起了。 若说他不图什么,他对许清欢有欲望,他们在一起做过很私密而又亲热的事,他想要更多,想要长久,但他却把自己定位为守护者。 江行野没有说话,只将她拥得更紧。 许清欢还挣扎了一下,但挣扎无果,她也就随他了,靠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猛烈地跳动,似乎要蹦出胸腔。 “我和你说我们明天去山里,我想像上次在招待所里那样,这算不算?”江行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她的耳边吐气,“算不算我也有所图?” “不算。”许清欢闭眼道。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后世两个人素不相识,看对眼了都能约一炮,自然不算。 江行野的身体一颤,他又想了想,“欢欢,我想……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这算不算?” “算!” 许清欢抬起头来,“可我们怎样才能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江行野抿了抿唇,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结婚……结婚才能永远不分开。” 至亲至密夫妻。 “那你想过没有,想和我结婚吗?”许清欢捧着他的脸,强迫他低头看自己,“你想过吗?” 江行野轻轻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想过,又没想过。” 很想,但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觉得这是奢望。 这一刻,江行野不敢骗她。 许清欢这才一把推开他,“所以呢,你都没想过要娶我,你还想和我做那样的事,江行野,你没想过和我结婚,为什么要和我处对象呢?” 江行野见她生气,手足无措,好久才道,“欢欢,我不想你被宋宛霖控制,不想她给你订一门你不想要的婚事,我……” 他想说我也有私心,可是这话说出来,他成了趁火打劫的那一个,多么卑劣。 许清欢抚了抚额头,她记起来了,所以,她才是卑劣的那一个。 “对不起,阿野,我忘了我们一开始处对象的时候说过的话了。”许清欢自嘲地道,“一直以来,你做得很好,是我……是我没有把持住分寸。” 这话,当真是拿刀在戳江行野的心,他伸了伸手,想要抱许清欢,但手指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敢造次。 “欢欢,我不是这个意思。”江行野道,“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不管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甚至,我还感到荣幸。 许清欢想说,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如果说,曾经,她只是想抱住江行野这条金大腿,到现在,她只想江行野能够勇敢地站在她的身边,能够陪着她。 在这陌生的世界里,他们彼此依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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