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量了他一眼,嗤笑道,“队长心胸宽广,不过,我们不需要,毕竟,犯错的人不是我们。” 陆念瑛捂着脸哭着出来,“欢欢,我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你就拿鞋子砸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是要将许清欢公开处刑。 许清欢忍住扇这女人两耳光的冲动,脸色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陆知青,我们不熟,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会离我远点。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毕竟,你一个劲儿地往我跟前靠,我唯有用这种办法才能让你离我远点,你可明白我的好心?” 屈琼芳皱眉道,“许知青,大家都是一个知青所的知青,天南海北地过来,聚在一起就是缘分。陆知青想和你交朋友也不是什么坏心肠,你何必这样对人呢?” 陈德文嗤笑了一声,“屈知青,如果我是你,就闭嘴,什么都不知道,这般大义凛然的给谁看?” 屈琼芳是知青所的老大姐,是老三届,下乡七年,和张铁山是同一批。 他们这一批知青,有的回城,有的嫁人,也有的娶了当地的女社员,如今留在知青点的也就四个人了。 仗着资历老,屈琼芳这才敢说许清欢,谁知,又被陈德文这个新来的知青嘲讽,她脸色当即就很不好看。 “陈知青,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要是不满我这个副队长,你可以直说。”屈琼芳气死了,新来的这些知青简直是太刺头了。 许清欢道,“屈副队长,陈知青要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个道理,你活的年头比我长,应该比我懂。 我和陆知青的恩怨很复杂,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她,看到她在我眼面前晃,我就想揍她,所以,我的确是为了她好!” 这会儿有男知青向陈德文打听许清欢和陆念瑛的恩怨,许清欢之所以在火车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为的就是今天。 陈德文也没有避讳,再加上有戴亦风在旁边佐证,很快,众人看许清欢的眼神便充满了同情与理解。 陆念瑛哭道,“我知道我对不起清欢,我才想要和她做好姐妹,补偿她,谁知她不领情,呜呜呜,清欢,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要是知道我妈妈是你妈妈,我一定会让妈妈多关心你,多照顾你,不让你吃这么多苦。我只要想到你因为我而没有了妈妈,我心里就很难受。” 第44章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许清欢脸色沉静,静静地看着陆念瑛演戏。 突然,听到“啊”的一声,后院传来噗通一声响,张铁山忙跑过去看,只见屈琼芳摔了个大屁股墩,四仰八叉,一手端着茶缸子,一手举着牙刷。 茶缸子里的水倒在她的脸上胸口,早上才换的衣服,全部打湿了。 张铁山去扶屈琼芳,差点也摔了个大马趴。 “是谁把水全部倒在这里了?” 张铁山索性站在外面一点,怒吼道。 众人跑过来看,只见后园的地上,一片湿漉漉。 这都是好几天没有下雨了,到处都是干的,唯独这里,既不是左边的耳房附近,又不是右边的耳房附近,正好对着上屋的后园门口,出入去菜园子都是走这条路,偏地上起了泥泞。 昨天水缸里的水有了去处。 许清欢看了陆念瑛一眼,见她的脸色由红变白。 这时一个看着年纪很小,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知青弱弱地举了手,声音很低,“我知道昨天是谁把水舀来泼这里了。” “是谁?”屈琼芳爬起来,浑身都是泥巴。 她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克制不住怒火了。 “是陆知青。” 这男知青叫宋安平,十七岁,和许清欢差不多大,但已经下乡一年了。 陆念瑛浑身一颤,脸色死白,“你……你……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样污蔑我?” 女生有时候也占性别优势,比如这种时候,陆念瑛一哭,梨花带雨,柔柔弱弱,顿时惹得知青们都十二分同情,怒视宋安平。 宋安平吓了一跳,举手道,“我,我说的是真的!” 但似乎没有人相信。 许清欢笑了一下,“他都和你从来没有交集,他为什么要污蔑你,你又有什么值得人家污蔑的?” 这话很有道理,墙头草们又重新审视陆念瑛。 “陆知青,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屈琼芳摔了好大一跤,要是骨折了怎么办? 还有,她总共两套衣服换洗,昨天穿的衣服今天才刚刚洗了,这一身又全部脏了。 “呵呵!还能为什么,昨天我们仨回来得晚,她把水缸清空的目的,不就是让我们仨没有水洗澡吗?”乔新语嘲讽道。 许清欢也忙道,“很抱歉,是我牵连了男知青们,让你们今天又要额外多打一缸水了。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向你们说对不起!” 说完,她向昨天负责打水的刘志坚和黄大海鞠了一躬。 因为她知道,张铁山肯定是不愿意多打一次水的。 两人慌忙摆手,黄大海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有人存心作恶,不是你也会有别的理由,你不要往心里去,犯不着为了这种人跟自己过不去。” “就是,就是!”陈德文在一旁捧哏捧得很欢快。 陆念瑛则哭哭啼啼上前,“清欢,对不起!我都不知道昨天你没有洗澡,我也不是故意把水舀光的,是因为,是因为,因为……” 孔丽娟上前道,“念瑛,昨天你不是还说水缸里淹死了一只老鼠吗,你觉得恶心,才把水缸里的水舀光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不是你说的那样,为了不让你洗澡,再说了,我做这个有什么意义,你最后不也洗澡了吗?”陆念瑛扯着许清欢的袖子,淌着眼泪道。 许清欢厌弃地将袖子扯回来,“你害人,人家就一定要被你害上吗?你不用和我道歉,你最终伤害的也不是我,你还是跟男知青们道歉吧,还有,今天一大早的,闹这么一出,大家饭都没有吃上。” 不管是不是有死老鼠,许清欢这话,是将屎盆子牢牢地扣在了陆念瑛的头上 时间确实来不及了,第二遍上工的广播已经响了,知青点因为没有水,也没煮上早饭,大家慌慌张张,各自拿了一点私藏的吃食,边往口里塞,边去上工。 人人心里都不爽快,对陆念瑛的怨气很大。 许清欢将几块鸡蛋糕递给乔新语,“你快吃了走!” 乔新语一手鸡蛋糕,一手水壶,“欢欢,你一定要和晓敏在一起,两人不要走散了。” “知道,知道,你管好你自己!”许清欢摆摆手。 她和于晓敏今天要去一趟县里,许清欢分了三块鸡蛋糕给于晓敏,两人也是边吃边往外走。 “清欢,我要不了这么多,我只要一块就够了。”于晓敏留了一块,将剩下的两块鸡蛋糕还给许清欢。 许清欢避开,“你少和我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你根本不需要去县里,就算要买东西,去供销社就好了,你就是专程陪我去县里一趟。你要不吃我的鸡蛋糕,你就别跟着我去。” 鸡蛋糕是上火车时,林母硬塞给她的,少说也有四五斤,说是让她带着火车上吃。 她在火车上实在是吃不下的东西,一直放在空间里,吸了很多灵气,空间还有保鲜功能,食物在里面不管储存多久,和刚放进去的新鲜程度一样。 于晓敏没办法,她肚子也的确是饿了,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甜可口的东西,三两口就吃下一块,两块鸡蛋糕下了肚,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吃得这么饱过。 “还要吗?” 许清欢也拿了两块在吃,几口下去肚子就饱了,将剩下的一块递给于晓敏。 她是看姐妹很喜欢吃。 这个年代的食物,基本上没有什么添加剂,保持着食材最原始的味道。 “许知青,你吃啥呢,这么香,快给点婶子尝尝,哎呦,是鸡蛋糕啊,婶子还从来没有吃过呢!” 又遇到邱菱花了,她本来打算向于晓敏要的,但看到这姑娘吃起来狼吞虎咽,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就歇了心思。 而许清欢不同,吃得斯斯文文,自己吃不完,还要给于晓敏。 于晓敏吓得将最后一块鸡蛋糕连忙塞口里,让许清欢赶紧将那鸡蛋糕吃了。 许清欢用手帕包起来,放到了黄帆布挎包里,一抬头,眉目如画,笑得一双小鹿眼弯弯如月牙,“婶子没吃过的东西多了,让叔给您买去,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很好吃,鲜嫩多汁,肥而不腻,一口下去油汪汪的,入口即化……” 邱菱花口水都出来了,呲溜一下,听到一阵哄笑声,才知道自己是被许清欢给涮了,怒道,“你不给就不给,馋老娘干啥?你们这些下乡的知青,一个个真不是东西……” 突突突! 手扶拖拉机被开过来了,看到坐在驾驶座上黑着脸的男人,邱菱花缩了缩脖子,提着篮子,低着头爬上了牛车。 第45章 呵,女人,果然善变! 许清欢一看江行野开着拖拉机来了,顿时大喜,她连忙跑过去,站在拖拉机前面挥舞着小手,“江同志,停停,停停!” 于晓敏吓了一跳,这个男人一看都很不好惹,清欢会不会被打一顿啊? 坐在牛车上的社员们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新来的女知青是不知道江行野是个什么东西吧? 十二岁就敢拿刀砍人,蹲过笆篱子,跑到山里待了三四年,就在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偏又回来了,跟个野人一样。 村里不管是谁,只要他看不顺眼就能把人揍一顿,上老下小,谁都不敢招惹他。 要不是他大伯是大队长,上江大队都没他的立足之地。 他长得是好看,利落的短发显露出广亮光洁的额头,剑眉飞鬓,一双桃花眼哪怕是冷漠如霜,看人的时候凶巴巴的,也依然能够勾得大姑娘小媳妇们心跳如狂。 他五官是好看,鼻如悬胆,唇瓣不染而朱,可最勾人的还是他硬朗的脸部线条,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完美无瑕,好看得像一幅画。 此时,江行野坐在拖拉机上,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服,像是捡来的,上衣窄小,紧贴身上,肌肉若隐若现,随时都能把衣服撑破的力量感蓄势待发,黑色的裤子肥大,像是挂在腰际。 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起身,性感的人鱼线一闪即逝,许清欢恰好瞥在眼里,赶紧摸了摸鼻子,担心喷出两管鼻血来。 大佬要不要这么勾人? 不过,看到江行野凶巴巴地朝她走过来,于晓敏吓得两股战战,拉扯着许清欢示意她赶紧逃。 而牛车上的大婶子小媳妇们也有些不敢直视,许知青这是吃了豹子胆啊,居然敢拦着狼崽子的车,她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许清欢被江行野一脚踹飞的场面。 因为很多人都还记得,就在去年夏天,隔壁生产大队的队花就跟犯了花痴一样,迷上了江行野,跑到上江大队来,拦住江行野说话,结果被江行野一脚踹进了河里,差点被水冲走。 辽中大队的大队长跑来理论,结果,江行野竟然要报公安,说是那女的对他耍流氓。 他这一番猛如虎的操作,一下子歇了多少大闺女们的心。 哪怕江行野声名狼藉,是远近闻名的村霸,一天到晚也不好好上工,上工也是磨洋工,但架不住人家生得好啊,高高大大,那一身腱子肉多惹眼,用生产队里经验丰富的老娘们的话说,炕上的活儿肯定好。 这人一天到晚穿的破破烂烂,可走到哪里,大姑娘小媳妇们的眼睛都离不得他。 但从那以后,谁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了。 许清欢看江行野一副杀人的模样过来,周围噤若寒蝉,她也没有害怕一分。 书上对江行野的设定是阴沉孤僻,冷漠狠戾,但事实上,他终其一生都不曾做过恶事,哪怕十二岁杀人,知道来龙去脉的许清欢觉得,不是他的错。 所以,这会儿,江行野冲到了她的面前,沉着声音斥责,“你想死?”时,她也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是又气又委屈。 莫名其妙穿到书里来,她不曾沮丧过,还苦中作乐地劝慰自己,只当是来这里过退休生活;她被亲妈胁迫,拿工作换婚姻时,也没有难过,因为哪怕是原身,和亲妈也一点儿都不熟悉。 前世,她的亲爹亲妈对她也不过如此。 来到这贫寒的乡村,过的生活和前世简直是天壤之别,她也没有觉得委屈,甚至还想过,别人能够过下去,为什么自己不能? 但,看到江行野此时冲自己生气,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她实在是委屈极了。 泪珠儿颤巍巍地,在眼眶框里打转,眼尾红红的,只望着江行野,什么话都没有说,无声的控诉顿时让江行野莫名感到理亏。 明明是她干了蠢事,哪有站在路中间朝着车头拦车的? 万一车的刹车出了问题呢? 万一他的车技不好呢? 想到这笨拖拉机突然失控,向许清欢碾过去的场景,江行野的脸色越发阴沉,下一秒似乎会有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许清欢感受到这人身上越来越低沉的气压,估量了一下他的大块头和自己娇弱的身形之间的差异,不得不承认,他要是奋起揍人,自己恐怕经不起他半个拳头。 他打女人吗? 许清欢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想躲开,但整个人被笼罩在他如兽一般凶狠的目光之下,手脚都不听指挥了。 无奈之下,许清欢开口控诉道,“你凭什么凶我?” 嘴一瘪,眼泪都夺眶而出了。 看到那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儿滚落下来,顺着她雪腻般的肌肤朝下滑落,江行野垂落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他别过脸去,压低了声音,“以后不要站在车前拦车!” 许清欢顿时觉得羞愤不已,她又不傻,就这破拖拉机要是失控了,她不会跑吗? 但心里无端就好受了一点。 许清欢忙抹了一把眼泪,没好气地道,“没有下次!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去县里,或是公社,想,想搭个便车而已。” 江行野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烦躁,刚才还哭得好好的,这么快就撇清关系,呵,女人,果然善变! 许清欢就看到他漠然转身,朝拖拉机走去,喊了一声,“拖拉机去公社!” 呼啦啦,牛车上的人都转移到了拖拉机上,负责赶牛车的董叔瘸着腿过来问,“小野,你去公社,那我今天就不跑了?” “嗯!”他冷冷地应了一声,又意外地加了一句,“您回去吧!” “那行,那我走了。” 于晓敏拉许清欢,“清欢,我们也上车吧!” 许清欢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莫名其妙被吼,她要是知道江行野吼她的原因,肯定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她又不傻,要是江行野开的是一辆汽车,或是摩托,哪怕是自行车,她也不会在人家正前方拦车。 这拖拉机,名字里头有个“机”都是抬举了这种四轮行走,简直是比乌龟还慢。 她也是权衡过了的好不好? 但这会儿,委屈兮兮地爬上了车。 车上的大婶子小嫂子们倒是没有笑话她,无一例外地都为她的死里逃生感到庆幸,还纷纷地起身给她让了个位置。 第46章 冒犯了大佬 拖拉机一路突突到了公社后,在供销社门口停了下来。 没人敢和江行野说话,他也没有与任何人说话的意思,等车上的人都下了,他就将拖拉机开走了。 许清欢眼巴巴地看着拖拉机离开,半天收不回目光。 于晓敏担忧不已,“清欢,你以后还是离这人远一点,一看就是个好凶的。” 许清欢“嗯”了一声,和于晓敏一起去车站坐车,“我就只是想问问,他下午什么时候回去,要是来得及,咱们就还可以坐他的拖拉机。” “实在是坐不上就算了吧!”于晓敏如死里逃生一般,哪怕走回去,她也不想再坐这辆拖拉机了。 去县里的班车每天只有一趟,早上九点钟去,下午三点钟从县里发车回来。 整个公社也就这一趟班车,车上的人就不必说了,眼下还没有到收获的季节,田地里也不是强制性上工,去县里的人就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 车才过来,人就如潮水一般向前拥挤,许清欢被人撞得趔趄两步,差点扑在前头那人身上,她的肩膀被人掰了一下,稳住了身形。 不知道是哪个菩萨救了她一把,她也没法往后看,就被裹挟着上了车。 于晓敏和她一样被挤得东倒西歪,她费力地将于晓敏拉到前边去,“你往前站”,自己挡在于晓敏的后面,突然后背与一堵肉墙眼看就要亲密接触了,令人恶心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侧。 许清欢扭头看去,两个放大的,蓄满了脏物的偌大鼻洞逼到她眼前,这人呵呵笑,一口大黄牙,满嘴浑浊气息,许清欢差点吐了。 连忙躲,但她周围也没有空隙了。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被人拖了出去,宽阔的后背出现在她的面前,陌生的,夹杂着一股青松气息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端,她深吸一口气,宛如濒死的鱼儿终于回到了大海的怀抱。 “你干嘛?这是我的位置!” “想死?”熟悉的冰冷的声音如同在车厢里按下了一个暂停键,所有的声音,包括篮子里不断想逃生的鸡鸭都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而闭了嘴。 许清欢松了一口气,竟是情不自禁地朝江行野身后挪了一点,宁愿被大佬凶,也不愿和陌生人太近。 她并不知道,她做这点小动作的时候,江行野扭头朝她的头顶瞥了一眼,又悄悄地往前挤了一小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离那么近干嘛?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很香吗? 她知不知道刚才那男的还想占她便宜? 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自己长啥样心里没点数? 脑子里都比别人少根弦,还能平安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江行野连声腹诽,许清欢自然是听不到,车终于开动了,她握着座椅扶手,身体随着汽车的行驶而前后晃荡,不可避免地与周围站着的人会有瞬时接触。 她左边是于晓敏,右边是江行野。 等她不知道第几次肩膀撞向江行野的后背之后,大佬终于回头了。 许清欢感受到了那冰冷的,可以把人冻僵的目光,但她主打一个“我没干坏事,我不会也不想承认”,假装感受不到大佬的死亡凝视,淡定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路从眼前晃过。 江行野来不及收回目光,突然,车猛地颠簸了一下,而这一次,许清欢双手用力,牢牢地握住座椅扶手,恨不得来个千斤坠,才避免了又一次肢体接触。 江行野满意地收回了目光。 就在许清欢松了一只手,甩了甩,缓解肌肉疼痛的时候,车再一次被抛了起来,车厢里传来异口同声的一声“啊”,许清欢慌了一批,手猛地抓去,正好抓住了江行野的衣衫,只听见刺啦一声,江行野只觉得肩上一凉,他古铜色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 许清欢懵了,但这不是最糟糕的。 车猛地落地,惯性作用下,她如同大海中一叶随着风雨飘摇的小舟一样,暴风雨袭来的时候,她也只能随波逐流,而她就在这股巨大的力道下,整个人扑上了江行野的后背。 好在,此时所有人都自顾不暇,人人前仰后合,好多人都被摇晃得哇哇地吐,哪里还有心思管谁扑了谁? 当然,当事人除外。 江行野感觉到背上背了个香香软软的活体时,他整个人像是被人点了定穴,身体僵硬得不行。 女人的身体像水草一样,也像他在山林里看到过的,缠绕着大树向上的菟丝花,弥漫着一股诱人犯罪的芳香。 最要命的是,一只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腰腹处摸了一把,如点了一把火,燃烧了他的全身。 许清欢也知道自己这次冒犯大了,但她顾不上大佬了,因为于晓敏晕车晕得厉害,站都站不稳。 许清欢忙将一粒橘子糖塞到了于晓敏的嘴里,“含着。” 橘子糖酸酸甜甜,一下子就压住了胸口汹涌而上的呕吐感,于晓敏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脸色也稍微好一点。 “要不要喝点水?” 许清欢将水壶递给于晓敏,里头加了空间里的灵泉,很少量。 但她空间里的泉水灵气浓郁,哪怕只加上一滴,效果也非常显著。 于晓敏抿了一口之后,就神清气爽了,哪怕这会儿,整个车里的气味令人十分酸爽,那隔夜的馊味儿,经过一番肠胃的发酵之后,混杂着家禽的屎尿味儿,比生化武器还要猛烈。 许清欢也撑不住,喝了一口,看到大佬扭头,如剑刃般锋锐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挪过来,聚焦在自己的身上,许清欢朝他递上一递,“那个,你晕车吗?要不要喝一点?” 老实话,江行野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朝水壶口深深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许清欢暗地里嘁了一声,她不过是客气一下而已。 又被嫌弃了! 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汽车终于到站了。 所有人都油然而生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吐得七荤八素的人也突然死而复活,痛快地起身,又跟一窝蜂一般朝下涌去。 江行野跟门神一样站在过道上,他两侧的人都不敢动弹。 看到他扬起手,许清欢忙从他身侧挤出去,于晓敏被她拉在身后。 许清欢宁愿死在大佬的冷气压下,也不愿死于窒息之中。 大口大口地喘气后,许清欢发誓,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想再坐班车。 “我们去人民医院吧!”于晓敏还记得她们来县里的目的。 “嗯,走,等检查完了,我们去国营饭店吃饭。”许清欢活过来了,这会儿精力充沛,和于晓敏一起朝人民医院去,而二人的身后,江行野不紧不慢地走着。 半拉袖子挂在他的大臂上。 显然,罪魁祸首早就忘了这一茬了。 第47章 擦肩而过 江行野衣衫飘飘,引得来往行人纷纷向他侧目。 他长相俊美,但面无表情,一双桃花眼不见多情,反而无情冷漠,凶恶狠厉,倒是无人敢置喙,说他形容不整。 看着许清欢二人进了医院,江行野脚步不停地朝一处小巷子里走进去,迎面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差点与他撞了个满怀。 他眉头紧拧,及时收住脚步,往旁边一挪,那妇女扑在墙上,扭头一看,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小野”,眼底有惊诧,有警惕,也有害怕。 但江行野已经抬脚离开。 后面追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看到江行野,同样始料不及,几乎是条件反射,棍子朝江行野轰了过来。 江行野厉目如电,朝那男的斜睨一眼,如看神经病一样,一脚将其踢飞。 那男的趴在地上,哀嚎一声,朝那妇女骂道,“马芝兰,还不快滚过来扶老子,你养的好儿子!” 马芝兰忌惮而又心疼地看了男人一眼,气得跑过去,连忙拿起棍子,朝江行野狠狠地打了几下,“你个不走正道的东西,谁让你无缘无故打人?” 江行野一径直朝前走,一直到走出巷子,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只有棍棒击打肉/体的闷响声还在巷子里回荡。 许清欢挂了个外科,为她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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