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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话虽如此,可他眼中却无半分愧疚之意,甚至带上一丝冷冽的警惕。 我恨自己对他的了解,才会看出那眼神的含义。 定是觉得我心机深沉。 他离开后,我再也忍不住喉中的腥甜,一口血喷薄而出。 云苓大惊失色地上前扶住我:“王妃。” 我看着满地红梅似的刺目血迹,低声喃喃。 “他是真的不在意啊。” 他只关心我不会伤害洛柳妍。 在知晓我不是许斯晴以后,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一句—— 我的名字。 我生病了。 身体急速衰败下去,原因不明,药石罔效。 就连洛柳妍来探望我,我也没有见。 我听见屋外,云苓按照我的话转告:“段夫人,我家王妃说您现在怀有身孕容不得差错,恐将病气过给您,不好相见。” 洛柳妍担忧的声音响起:“那你将这人参给阿晴,待她康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不多时,云苓进来,怀中还抱了个盒子。 “王妃,这是段夫人送您的百年人参,要不要让人煮了给您补补身子?” 百年人参难求,看这人参的成色更是极品,只怕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我心中酸涩难言,洛柳妍待人极真诚善良。 有此挚友,是我之幸。 只可惜,我怕是不能兑现与她互相陪伴到老,看对方儿孙满堂的誓言了。 我已执念成魔,身堕地狱。 拭去眼角泪痕,我摆了摆手,无力道:“收起来吧,别糟蹋了东西。”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吃再多的补药也无用。 我这是心病。 赵若渝来时,我刚将中午喝的粥全吐了,恹恹躺在贵妃榻上。 他在一旁坐下,端起刚煎好的药喂到我唇边。 我微微偏过头,无声地抗拒着。 “本王已命人为你换了药方,你还有什么不满可以与我说,不必用这种方式抗争。” 他语气温和又无奈,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 那缱绻神色,恍惚间让我以为还像从前那般相爱,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可当我看入他眼底,却终于看清那一片空洞漠然。 他只是一个眼神,我心脏便被撕扯得鲜血淋漓。 这一刻,我都想嘲笑自己的没用。 “不必换的。” “我很感谢你的狠心,没有孩子,至少我在离开时,还能少一个牵挂。” 他终于褪去从容,冷了眉眼。 “你还在想着离开?” 我喑哑一笑:“王爷放心,我在离开前定会处理好一切,让您没有后顾之忧。” 他沉默良久,终于抬眸看我:“王妃可否陪本王去个地方?” 自从说破后,他对我的称呼只剩下了王妃。 我平静应声:“好。” 他想伸手扶我,却被我不动声色拂开。 “王爷又何必再装模作样,苦了自己。” 他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他带我去的地方并不远,是他的书房。 可只是短短一段路,我额头便已经沁满了一层冷汗。 进到书房,他当着我的面拿出那本日录。 就在我不解时,他却打开一个火折子凑近,将那本记录了他所有秘密的日录付之一炬。 “王妃,就当这日录不存在,你也没有看过,我们还像从前那样生活不好吗?” 我想起那日录里的记载,闭了闭眼,走上前按下一个机关。 两侧的书架缓缓打开,一个暗室出现,里面摆满了人物木雕。 仔细看去,每一个都是洛柳妍的眉眼,栩栩如生得令人惊叹。 足以看得出雕刻之人是如何的用心用情。 我连呼吸都扯着痛:“好,要我当这一切没有发生,那你便把这暗室也烧了。” 赵若渝不出意料地变了脸,他猛地一把掐住我的脖颈。 “许斯晴,你不要自寻死路。” 情深不复,我们也终于走到今日相看两厌的地步。 我呼吸都困难起来,却嘲讽地勾起嘴角。 “我爹还在……你要能杀我……早就杀了,又何必娶我?” 这具身体的父亲是当朝丞相,权倾朝野,而她是丞相大人最疼爱的掌上明珠。 这也是许斯晴前世能如此嚣张跋扈,疯狂作死的原因。 若非后来,丞相入狱,许斯晴也不会落入赵若渝之手被折磨致死。 赵若渝缓缓松手,神色冰冷:“你在威胁我?” 我扶着桌子,急促地咳嗽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赵若渝站在一旁看着我,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可知,前世丞相入狱是谁的手笔?” 这情节在书中并未细写,只说许斯晴得罪的人太多,令得许家家破人亡。 我以为因为我的到来,这一切都会改变。 寒意席卷全身,我看向赵若渝噙着笑意的嘴角。 这一刻,他冷戾眉眼却终于与梦中那个将剑刺入我胸膛的人……彻底重合。 屋内寂静无声。 唯有风吹过,窗外传来树叶簌簌的声音。 我透过窗看去,忽的,一片泛黄的叶子在风中打了几个卷飘摇无依的落地。 秋天来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涌上心尖。 我只是张了张唇,就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你别动许家,我什么都答应你。” 赵若渝眉梢微抬:“今日柳妍离去前与我说了,你一直想要个孩子,你们二人说好了要定娃娃亲,本王觉得甚好……” 我腾的升起一股愤怒,整个身体都气得颤抖:“赵若渝,你真是疯了!” “你娶不到柳妍,便想让你的子嗣代你完成这心愿吗?” 赵若渝面上微笑,口气却冷寒:“有何不可?” 见我久久不说话,赵若渝叹息:“许老丞相年事已高,你那个弟弟许子洲也着实不争气……” 我转过身,不愿让他看见我簌然掉落的泪。 再开口时,我的声音中空洞得没有一丝情绪。 “待孩子出生,陛下不会再逼你,柳妍也会因为我的孩子,不会与王府断交,届时,你放我走。” 我的唇被咬破,口中弥漫着血腥味。 他久久没有说话,我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神情。 思绪飞转,我从怀中掏出他遗落的那块玉佩,转身冲他扔过去。 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下意识抬手接住。 “这东西还给你,夫妻一场,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你,看在……我护了柳妍那么多年的份上。” 不知道是否因为我的眼睛被泪水模糊,我只觉得他的眼中像笼上了一层雾。 他摩挲着玉佩,语气低沉:“一言为定。” 我回到自己院中后,发现云苓没在。 还来不及询问,各种珍贵药材已经如流水一样送来。 一老一小两个穿着太医官服的人跟在后面进来。 老的那个开口:“王妃,下官是王爷唤来为您调养身体的,旁边这是下官的弟子。” 心中那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吊着,闷得发疼。 我敛下眼眸,也无心多说:“有劳二位太医。” 刚把完脉没多久,我便累得睡过去。 这次在梦中,我却看到了许家被抄家的场景。 最疼爱我的父亲躺在血泊中,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而自小对我百依百顺的弟弟许子洲被人押着,墨发散开,衣衫染血,声音凄厉地嘶吼着。 我是被云苓慌慌张张的喊声惊醒的。 “小姐,不好了,子洲少爷在前院和王爷打起来了。” 想到梦中场景,我心中一惊,连忙起身。 一边走,我一边问:“子洲为何会来,还与王爷动手?” 云苓几乎哭出声:“是奴婢看小姐身体越来越差,就回了一趟丞相府。” “你真是糊涂!” 许子洲虽纨绔,却极护我,会走路开始便容不得我受一丝委屈,动辄跟人拼命。 待我赶到时,只见许子洲手中拿剑指着赵若渝:“你竟敢伤我阿姐,今日我定不会放过你。” 我心神一骇,厉声道:“许子洲。” 许子洲看见我,慌忙上前:“阿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别怕,我教训完他就接你回许家。” 赵若渝声音清清冷冷地响起:“许小少爷怕是回不了许家了。” “刺杀亲王,可是抄家的大罪。” 我定睛一看,他的胳膊上竟是被划伤了一道口子,鲜血染红白衣。 然而这刺目血色却是令我想起了梦中许家那血流成河的场景。 下一瞬,我冲许子洲呵斥道:“跪下。” 许子洲倔强地站在那里:“阿姐!” 这一声阿姐里的委屈让我瞬间心痛如绞。 闭了闭眼,我转身冲赵若渝扑通一声跪下:“是臣妾没有教好弟弟,愿承担一切责罚。” 许子洲眼眶瞬间红了,过来拉我:“赵若渝你可还记得当初上我许家求娶时说的话,你说你永远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现在你如此对我阿姐,我许家即便拼个鱼死网破也定让你付出代价!” 我心惊肉跳,狠狠一耳光甩在许子洲脸上。 “满口妄言,许子洲,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你给我滚!” 许子洲也懵了,眼神一瞬间变得茫然无措。 我的手颤抖着,心尖更是如滚水浇注。 好半晌,他抹了把脸,默不作声地扭头就往外走去。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我痛苦地闭上了眼。 直到看不见他,我才转身面向赵若渝,一字一句。 “臣妾有罪,从今日起,自请禁足于王府,再不踏出半步。” 赵王府,书房。 赵若渝独自坐在其中,手上的书已经足足半个时辰没有翻页。 他现在思绪十分烦乱,脑海中不知为何总会出现许斯晴那双通红绝望的眼。 赵若渝摇头挥散那张脸,拿出刻刀和木料。 他的心乱了。 他需要一心一意的雕刻来让自己平静。 很快,一个小小的人偶木雕在他手中成型。 赵若渝刚松了口气,却又突然动作一顿,死死盯着那木雕的脸。 这小东西,怎会与许斯晴长得一模一样…… 月上中天。 我坐在院中看着那月亮发呆。 云苓突然禀告:“王妃,王爷今日来了这里两回,可每次都是在院门口站了半晌,又转身走了。” 她忧心忡忡:“您说,王爷这是要干什么?” 我蹙了蹙眉,随即淡淡道:“不用管他。” 只要我还在王府,只要他心里还有洛柳妍,就不会对许家出手。 云苓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外面冷,奴婢去给您拿件披风。” 云苓一离开,院中又安静下来。 可我却突然莫名不安,心跳也变快了。 刚要起身回房,就在这时,鼻尖传来突然一阵异香。 手脚开始发软,终于,我重重坠倒在地。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看见之前进府的那个年轻太医冲我走来。 …… 我再次醒来时,已在悬崖之上,耳边风声呼啸。 我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被反绑着,身边围了一圈黑衣人。 我转头四下查看,却刚发现洛柳妍也在一旁挣扎着。 “柳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柳妍神色慌乱地冲我摇头,眼中也尽是茫然。 突然有个人走到我面前蹲下,我下意识抓起一块石头握在手中。 他脸上满是刀疤,一双阴鸷眼眸打量着我。 我莫名觉得这人眼熟,仔细辨认着,脑海里倏地闪过一张脸。 “孔从钰?” 他阴恻恻一笑:“王妃好记性!” 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莫名渗人。 听见他的话,我心下一沉,暗道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孔从钰是前任户部尚书之子,仗着自己老爹的权势可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那本书中最大的女反派是许斯晴,而孔从钰因垂涎洛柳妍美色,前期也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其中便包括镇国寺下药企图玷污女主。 而这一世,户部尚书早早便被拉下马,孔从钰也被流放,我以为他早就死在了流放途中。 我极力保持着镇定。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孔大少这是做什么?” “无冤无仇?哈哈哈……”孔从钰笑声癫狂,眼中却迸出惊人恨意,“你们两个很快就会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我刚要说话,突然有人禀报。 “主子,赵若渝来了。” 话刚落下,赵若渝和段熠淮从远处出现,大队人马将这里团团围住。 无数弓箭手在他们身后列阵。 孔从钰却丝毫不惧,将刀架在我脖子上,声音如同鬼号:“赵若渝,我等你好久了。” 赵若渝一双漆黑眼瞳,深不见底。 “孔从钰,你我恩怨与旁人无关,将她们放了。” 孔从钰哈哈大笑:“怎么会无关,这两人一个是你的王妃,一个是你深爱之人。” “我知今日必死无疑,只是黄泉路上难免寂寞,不如你选一个,送一个陪我上路如何?” 此言一出,洛柳妍怒声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孔从钰故作惊讶:“原来你不知道,洛柳妍,当初要不是因为老子对你下药,赵若渝怎么会费尽心机设计我全家下狱。” 赵若渝只沉默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可我却从他朝我看来的眼神中读出了一切。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只因为唯有我看过那本日录,不知为何,我忽然很想笑。 洛柳妍也下意识看我,似乎想从我这里寻求答案:“阿晴……”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生生撕裂。 我强忍痛意,嘶声一笑:“你莫要听他胡说,赵若渝爱的只有我。” 孔从钰只是站在一旁冷笑,刚要反驳,赵若渝冷戾的声音就响起,像是在印证我的话。 “孔从钰,你若是敢伤害我王妃分毫,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 我慢慢垂眸,耳边似乎只剩呼啸山风。 突然,洛柳妍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说得好,王爷只管王妃即可,我自有我夫君相救。” “阿晴。”她的声音明明都在颤抖,可却依旧在安慰我,“别怕。” 我看向她,明明想冲她笑,喉中却带上哽咽。 “柳妍,你真的很好。” 你真的,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与此同时,绳索一松。 我一直握在手中的尖石终于将绳子磨断。 我抬头冲赵若渝一笑:“护好她!” 然后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拉住身旁的洛柳妍,将她猛地往前一推。 我知道,那边有两个爱她入骨的男人会牢牢将她接住。 而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错误。 孔从钰的怒骂声响起:“你这贱人……” 我拦住他想要抓人的动作,一把将他抱住。 身后锋利的刀尖砍下,剧痛袭来,我背上瞬间多了无数道伤口。 我开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死命攥紧,用尽最后力气喊出声。 “赵若渝,放箭!” 心脏被刀刃穿透的同时,耳边有利箭的破空声传来。 砰的一声—— 我重重倒在地上。 隔着遥遥人群,我看见赵若渝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目光迸出不可置信的绝望哀戚,向我奔来的步伐是我从未见过的狼狈失态。 我不由得想,这么多年,他或许对我也是有几分感情的吧? 只可惜,我无法验证了。 因为我已经为我们选下了—— 一个注定BE的结局。 生命在渐渐流逝,天空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我看向晦暗无垠天空,动了动唇。 “快穿者0023号,任务完成!” 时间仿佛静止了。 赵若渝一声令下,四面八方迅速涌出一群侍卫,将仅剩的黑衣人全数斩杀。 不过转瞬,悬崖上尸体躺了遍地,世界彻底归于平静。 赵若渝眼睛里终于只剩下许斯晴一个人,可她却再也不会睁眼看他。 她紧闭着双眼,双唇逐渐失去血色,唯有嘴角那抹鲜血红的刺眼。 胸口的那个窟窿还不断的在往外冒血。 赵若渝双眼猩红,他颤抖着双手,将地上的人小心的拥在怀里,又伸手把掌心覆在那个血窟窿上,妄想将血制住。 “许斯晴……” 他语气里满是慌乱,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阿晴,你醒醒……” “阿晴……” 赵若渝一声一声的唤着,怀中的人始终紧闭着双眼,不作任何反应。 他抚摸着怀中人苍白的脸,几近崩溃。 雨越来越大,滴在岩石和树上,奏起一段旋律,像是老天爷在为死去的人哭泣。 滚烫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和冰冷的雨水混合到一起。 赵若渝将脸埋在怀中人的脖颈处,喉间溢出痛苦的哀嚎。 在场所有人,第一次见赵若渝如此狼狈崩溃的模样,不自觉放轻呼吸,生怕惊扰到他。 不远处,段熠淮脱下外袍,给跌坐在地上发愣的洛柳妍挡雨。 一滴雨水划进嘴里,她像是才反应过来,睫毛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雨水,她眨了眨眼,抬眸望去。 许斯晴紧闭着双眼,身下淌了一滩血,又被雨水冲刷,四处流去。 眼泪瞬间决堤,她起身跌跌撞撞的朝许斯晴奔去。 “阿晴……” 段熠淮紧张的跟在身后,对于眼前的场面,他从几人之前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一二,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对许斯晴的死感到惋惜。 毕竟许斯晴对洛柳妍是真的好,而且这样一个灵动善良的姑娘谁又会讨厌呢? 洛柳妍怀了身孕,又折腾了那么一出,所以还没等她跑到许斯晴身边,就情绪激动的晕了过去。 段熠淮赶紧伸手将人接住,稳稳的抱在怀里,他看向赵若渝,面色凝重:“王爷,你好自为之吧,许家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赵若渝抱着许斯晴的尸身,像是没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段熠淮也不在意,冷哼一声,抱着昏迷的洛柳妍大步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一位侍卫上前小声道:“王爷,这个人怎么处理?” 罪魁祸首孔从钰身上中箭,手和脚被划破,他狼狈的跪在地上,侍卫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动弹不得。 闻言,赵若渝幽幽的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他僵硬的勾起唇,从喉间溢出一声很轻的笑:“孔从钰。” 孔从钰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毒蛇盯上了,寒意从脚底一缕一缕的爬了上来。 但这次行动,他本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目的来的,反正都要死,他还怕什么呢? 想着,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赵若渝,怎么样痛苦吗?” 他也没想到,赵若渝最在乎的人竟是许斯晴。 从小被世人夸赞最为聪慧的王爷,在感情上却最为迟钝,爱到深处而不自知。 看到赵若渝痛苦崩溃的模样,他心里别提有多好受了。 他自诩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但赵若渝也不是个好东西。 孔从钰不依不饶:“心爱之人死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 “住嘴!竟敢对王爷不敬!” 一旁的侍卫呵斥道,架在脖颈的刀往皮肉的方向紧了紧,脖颈瞬间鲜血直流。 赵若渝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心脏像是被人拿刀在绞,疼痛难耐。 他止住笑,眼底满是冷意:“把他带回去。” 说完,他抱起许斯晴的尸体往山下走去。 身后,孔从钰紧闭双眼,他抬起脖子,咬着牙道:“赵若渝,你杀了我吧。” 赵若渝脚步一顿,回过头,幽幽道:“死?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他眼底沾染上一抹浓重的戾气,看着孔从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先前的那股寒意又爬了上来,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被惊的立了起来,孔从钰不自觉抖了抖。 “把他带走!” 侍卫领命道:“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密林彻底寂静。 …… 赵王府,前厅内。 外面雷雨交加,乌云密布,明明不久前还是朗朗晴空,现在天却已经黑了一大半。 云苓神色焦急,她两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焦躁的来回踱步,眼神时不时望向门口。 昨夜她为王妃拿完外衫出来,却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 她匆忙去报告王爷,却听见段夫人也被抓走的消息。 直到此刻,依旧没有王妃的消息。 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云苓垂下眸,思考半刻,她拿起地上的伞刚想跑出去。 突然,一道闪电劈开天际,黑沉的天空被照亮一瞬。 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怀里还抱了一个人。 云苓定晴一看,怀中之人正是许斯晴。 她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撑着伞,冲进雨幕中,想给两人撑伞。 “王爷,王妃她……” 话还没说完,她看见许斯晴满身刀伤,血肉模糊。 她又看向许斯晴苍白的不似活人的脸色。 像是有跟钢针重重的扎进了她的脑子里。 小姐……死了? “轰隆——” 又是一道电闪雷鸣,她手心脱力,伞重重的掉在地上。 赵若渝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路过,轻叹一声:“下雨天,阿晴最讨厌下雨了……” 语调平稳到有一丝诡异。 云苓呆愣着看着他的背影,她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冒着雨往王府外跑去。 地上的伞被人踢开,沾染上泥点,过了一会儿,又被狂风吹走,不知飘往何处。 清风院内。 赵若渝换上干净的衣袍,又恢复成了往日里清俊儒雅的模样。 他伸手拉起闭眼躺在床上之人的手,刚一触摸冰冷的寒意便顺着手心传了过来,那股凉意还夹杂着一股阴寒之气。 可赵若渝毫不在意,他自顾自的将脸贴上她的手心,喟叹道:“你的手真凉啊。” 屋内侍奉的侍女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心里同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 王爷疯了! 赵若渝握着她的手,捂了好久摸起来还是冰冷的,他又放到嘴边哈暖气,可无论他怎么做,许斯晴的手永远是一片冰凉。 她死了…… 绝望的情绪再次翻涌上来,心被狠狠揪住。 那种再也见不到她,再也听不到她说话,再也……再也不会有人只关心他吃的好不好的绝望。 赵若渝看着她苍白的脸,眼中第一次漏出一抹脆弱。 许久,他闭上眼,哑声道:“你们都下去。” 话落,侍女们不敢停留,连忙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赵若渝再次睁开眼,双眼早已被泪水打湿。 “你来这里既然是为了任务,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死了?” “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你?只要能救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告诉我好不好?” 屋内一片安静,没有人回应。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门窗被吹的哐哐作响,屋内的珠帘发出一阵轻响,在这雷雨交加的天气,显得尤为诡异。 赵若渝一愣,随即流着眼泪躺在许斯晴身边。 “也好,你应该恨我的,是我欺骗了你。” 这十年赵若渝不仅骗了她,他还骗了自己。 最后他没有等来许斯晴的阴魂。 门外的暗卫敲响房门。 “王爷,许家人来了,现在正在王府门口,说要……要把王妃的尸体带走。” 屋内沉默半刻,传来一声很轻的男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中。 “……把人迎进来。” 暗卫抱拳:“是。” …… 王府前厅。 厅内站满了许府的侍卫,各各腰间都带着刀,凶神恶煞。 许靖泽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长年身处高位,周身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府里奉茶的侍女,被眼前的场景吓到,倒茶的手都不自觉发抖。 好不容易侍奉完茶水,她抹去额头渗出的冷汗,站到一处安全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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