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男人孩子热炕头,段知青,你分明羡慕得很吧!” 段庆梅跺脚道,“你,你,你不要脸,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你自己这么想,你还诬陷别人!” 陆明秋也是聪明,不和她对着骂,主要也是不太会骂,她冷笑一声,“你到底怎么想的,当别人看不出来?少在这里既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 呵呵,上江大队也就是没有个公的看上你,但凡有条公狗,你都会嫁!” 段庆梅再也忍不住,朝陆明秋这边扑了过来,陆明秋正要避开,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条腿,给她绊了一下,她朝段庆梅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几个男知青赶紧把案板给抬走了。 黄大海朝陆明煦看了一眼,少年一扭头,转身朝后院去洗手。 这一架打得两败俱伤,陆明秋的脸上固然被抓出了道道血痕,段庆梅的头发也不好受,直接一块被扯掉了头皮。 黄大海去拉架,反而被段庆梅给挠了好几下。 她倒是想得开,横竖黄大海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黄大海拉偏架,她也不会客气。 两边打得不可开交,方博然去将董良成喊了过来,事涉女知青,沈金桔也跟着过来了。 段庆梅怒道,“是她先羞辱我!” 陆明秋兀自整理自己的衣裳,置若罔闻,等沈金桔问上她的时候,她才道,“今天包饺子,老知青们都没说不让我们吃,如果我和我弟弟占了便宜,我们补上点钱就行了,她说我不检点,不让我们吃,大家都听到了。” 沈金桔素知段庆梅的性子,很是别扭,向来都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嘴巴也很歹毒。 她没想把一定要判决个公正,两边都不是好东西,“架也打了,饺子都包好了,赶紧煮了吃了吧,明天都还要起来上班呢。” 段庆梅不服,“这饺子我做主了,就是不给她吃,她凭什么吃!” 陆明秋道,“你做主?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做主?怎么,这知青点的负责人是你啊,你不让我吃,你凭什么不让我吃?” “这浆珠星是我们种的!” “你种什么了,就你每天看那草一眼,就算你种了?我还说我是你妈,你这乖女儿得孝顺我呢!” 段庆梅“啊”一声尖叫朝陆明秋扑过去,被人拉开。 董良成也怒了,“你要是觉得这上江大队庙小,容不下你,你就去和知青办说,让他们给你找个更好的地方!” 段庆梅是瞧不起董良成的,一个弱智,居然还被推举当了大队长,不就是因为江行野要把持上江大队吗? 这蠢货处处都以江行野为尊,有什么资格为民做主? “我什么时候说这里不好了,你们是不是看着她长得比我好看,全都维护她?你还是当领导的,你这样做公平吗?” 董良成皱眉道,“你容不下别人,但知青点就是个集体,你不能和知青们和睦相处,这就是你的不对。你凭什么不让人吃饺子?这饺子是你的?” “这饺子她有份吗?我们四月份就下了种,她七月份才来的,她做啥了?” “你也没做什么!”黄大海说话了,“地是我们男知青翻的,种是我们男知青撒的,那天你说你不舒服,我们啥都没让你干。” 罗贵华也道,“不错。按照我们一贯的原则,新知青来了之后我们都要给他们接风,博然他们来的时候正好是赶工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时间,后来抢收; 正好趁着这次卖了浆珠星,我们办个接风宴,这是段知青你一个人能够做主的事吗?” 段庆梅没想到这些老知青们居然都帮衬着陆明秋,她心头一阵凉,但她不想被撵出去,董良成和稀泥后,就走了。 陆明秋主勺煮了饺子,相当于是她退让了一步。 段庆梅把分到自己的饺子吃了,就回了房间。 她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等大家都快睡了的时候,她起身假装去上厕所,实则去了前面门口的小树林,果然,看到周长安正在那里抽烟。 第403章 你我都是陆让廉的种,彼此彼此 “长安哥!” 周长安听到声音转过身,猛地朝后退了一步,“段知青,你要干什么?” 许漫漫这件事,到底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 段庆梅有些气,周长安这是什么态度? “长安哥,你今天听他们说了,我嫁不出去,难道我不是个女的吗?为什么你们的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我?” 周长安将烟蒂扔地上,用脚尖碾了碾,避开她往屋里走,“不早了,你也早点去睡吧!” 段庆梅心头一阵恨,她扭头就朝生产队走去。 陆念瑛已经睡了,听到外头喊门的声音,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踹了董有福一脚,“起去看看啊,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啥?” 董有福喊他妈开门,没人搭理,他也只好骂骂咧咧地起来,打开院门一看,哪里有人。 倒是一阵阴风刮过,吓得他浑身一激灵,关上门转身就往屋里跑。 今晚天上无月,天光暗淡,树冠如盖,将星光全部遮挡,地上被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哪怕面对面都看不清楚彼此。 段庆梅的嘴被捂住了,男人的身体哪怕再羸弱,都比女人有力气,她拼命挣扎,但当那灼热贴上她的身体的时候,她身上的力气瞬间就被抽干了。 男人嬉笑着骂了一句,将她提起来,压向了树干。 段庆梅似乎知道这人是谁了,她拼命挣扎,情急之下,她的口鼻被捂住了,窒息感令她脑袋一阵昏昏沉沉,四肢根本提不起力气,最后昏厥过去的时候,那人也吓了一跳。 钱山朝段庆梅的鼻端凑了一下,没有呼吸了,他吓得要死,但四下里无人,整个上江大队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抬脚准备溜,但又有些不甘心,段庆梅身上那股子劲儿还在他身上残留着,他一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就将段庆梅的裤子脱了。 折腾的过程中,段庆梅喉头咯噔了一下,吓得钱山猛地一泄,浑身哆嗦还没完儿呢,他就赶紧拔了出来。 这一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跑了。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目光比这夜色还要冰凉,看到段庆梅醒过来,抱着双膝抽泣,再看到她捡起裤子穿上,别扭着两条腿朝知青点走来。 段庆梅回到知青点,床上并排着六个人,她用湿毛巾将身上擦了,装作无事的样子上了炕。 她本来是打算去找陆念瑛的,但她既然付出了这样的代价,自然也不愿放过那个人了。 次日中午,不等段庆梅去找人,公安就过来了,将她提到了大队部询问。 看到另外一间屋里的钱山和陆念瑛,她的脸色刷地一白。 “段知青,我们接到举报,你昨天晚上被人侵犯了,有这回事吗?” “没,没有!”段庆梅断然摇头。 但她的神色已经坦白了一切。 常丽君也毫不意外,她提起了一条裤子,“这裤子是你的吗?” 段庆梅看到裤子,脸色更是又白了一层,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她也不知道这裤子能说明什么,“是!” 常丽君嫌弃地翻开裤子,“你看看这上面的痕迹,如果你不能交代清楚,那么你就会被指控耍流氓,我想这上面的东西你应该不陌生。” 随着常丽君的抖裤子的动作,这上面的味道令段庆梅一阵恶心。 她昨天也闻到了,将裤子窝在了盆里,准备今天洗,根本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裤子居然不见了,还被拿来当做证据。 裤子上还有血迹。 结过婚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面如死灰,“是,是有这回事。” “有人亲眼看到了这件事。段知青,你是知识分子,也是受害人,我希望你能够配合好我们公安做好这次的调查取证工作,我们也会依据法律,为你讨回公道。” 段庆梅淌着泪水站起身来,她摇摇晃晃地出了门,看到钱山被提审。 那个人是钱山。 是个真正的癞子。 没有东北汉子的那种威猛身材,长得像一只猴儿,罗圈腿,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大片大片的癞子皮,一挠刷刷地落。 这人看寡妇洗澡,不忌老少都想占便宜,被江保华带着人狠狠地教训后,不敢欺负生产队的姑娘,就成天像一只苍蝇围着知青们转。 他以前还瞧不起段庆梅,主要是因为段庆梅长得不咋地,老气横秋,没有小姑娘的那种娇嫩劲儿。 知青里头,他唯独不敢招惹许清欢,一是因为江行野,二是许清欢自己本身也不是好招惹的人。 昨天,陆明秋给了他十块钱,让他在陆念瑛家门口等着。 陆明秋算准了段庆梅肯定会去找陆念瑛,两人联手起来对付她。 但她没有算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根本不用公安逼问,钱山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我也是拿了别人的钱帮别人办事,再说了,段知青也没人要,我也没娶婆娘,我俩咋就不能是在处对象呢?” 段庆梅恨死了陆明秋,如果她承认和钱山处对象,那钱山就不算是侵犯了她,陆明秋买凶的事也就可以抹掉了。 她忍着吐血,一口咬定是被侵犯了,“我差点死了,他捂着我的口鼻,我差点窒息死了,我要这对狗男女去蹲笆篱子!” 陆明秋两腿一软,差点没有站住,是押她的两名公安将她拖住了。 从知青点的门口离开时,陆明煦等在门口。 陆明秋朝他扑过去,但公安再次将她拖住了。 她朝陆明煦吼道,“是你,是你报的案?” 陆明煦抱着猫儿,那猫儿长了几个月,胖是胖了一点,但个头一点儿没长,在他的掌心里喵喵地叫,受了惊吓,朝他袖子里钻。 陆明煦垂眸的时候,眼底的温柔像三春阳光一样,但抬眼时,又切回了凛冬时节,抬了抬自己的腿,“姐,我的腿是怎么回事?” 陆明秋咬着牙,眼神凶狠得像是要一口将陆明煦吃掉,“你不愧是宋宛霖生的贱种。” 陆明煦笑了一下,“你我都是陆让廉的种,彼此彼此!” 他看着陆明秋的背影,他的腿不能白断了,如果没有姐姐,他这辈子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好喜欢能跑能跳的感觉。 陆明煦轻轻地在地上跺了跺脚,这条腿还是他的。 “团子,你说她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阴暗的人,不想理我了?”陆明煦轻声说完,自嘲一笑,他摸着团子身上的软毛,“不管了,已经这样了,她不会理我的!” 第404章 你要帮帮我,我不想怀孕 秋收之后,就是搂山货的季节。 去年上山搂山货的人就不多,今年更是少了。 上山的多是些婶子大娘和小孩,都是些没有进厂子的人。 许清欢已经有些显怀了,她背着篓子,和任京墨一起上山采药,边采,边教任京墨辨识药材,药性和药理。 采了一背篓后,许清欢坐在一棵被雷劈倒了的树干上喝水,她将军用水壶递给任京墨,“多喝点。” 里头是空间灵水,任京墨喝到嘴里觉得甜甜的,“姐姐,你放了糖在里头吗?” “嗯,放了糖,好喝吗?多喝点,喝了长身体。” 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任京墨比以前长高了,长壮实了,脸也白净了许多。 今年年初,许清欢卸任了生产队赤脚医生的岗,江保华向上申请,让任商陆就任了这个职务。 现在上江大队的日子好过多了,从去年开始生产队每个月给赤脚医生发十块钱的工资,任商陆也有这个钱,每天还有十个工分,祖孙俩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 大蛋来了,喊任京墨去玩,许清欢给了他一把糖,“去吧,分给小伙伴们吃,没了姐再给你!不许上山,不许去河边。” “知道了,姐,我不会的!” 任京墨自己揣了三颗糖,剩下的分给大蛋他们,“我姐姐给的,让你们甜甜嘴。” 许清欢笑了,小家伙还挺会说话的。 天色不早了,许清欢正要提了背篓下山,一只白皙瘦弱的手伸过来,“给我吧!” 少年不由分说地提起了背篓,他紧张地看着许清欢,猫儿在他的口袋里探出头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喵呜一声,钻进了口袋。 许清欢笑了一下,收回手。 下山的时候,陆明煦小心地搀扶着她,他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阳光在他酷似许清欢的眼眸里跳跃,像是闪烁的星星。 到了门口,他将背篓放下,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半年过去,少年的身材长高了不少,以前的衣服都小了,穿在身上吊起了一截,但他朝阳光里走去,脚步轻快,经过沟坎的时候,会跳跃一下,像一只展翅向天边飞翔的鸟儿。 江行野从屋里出来,顺着许清欢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一手提起背篓,一手挽着许清欢,“是他给你提回来的?” “嗯。”许清欢捻了捻手指头,上面的泥巴已经干了,簌簌地掉落,露出白嫩的指尖,“他和陆让廉还有宋宛霖都不一样。 我当初给他治腿,也是看他年幼,可怜,以为他走不出来呢,没想到他挺坚强的。” 他从那段阴霾中走了出来,失去了庇护的少年很快就成长起来了,为自己报了仇。 “我听说他每天有时间就看书,当时从燕城来的时候,他连冬衣都没有带,带的都是书。他手里应该还有点钱,每次去县里都是去新华书店或是去老爷子那里淘书。” 江行野道,“有这份心志,将来陆家或许还会起来。” 许清欢没有当回事,“那是他的事。” 显然,陆明煦将来绝非等闲之辈。 段庆梅找上门来,捂着脸哭,“许清欢,我知道我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要帮帮我,我不想怀孕。” 她也没有遮掩,公安来了,把钱山和陆念瑛都带走了,虽然不可能和社员们说是怎么回事,但谣言已经起来了,说的十分难听。 前脚,陆明秋说没有男人喜欢她,后脚,她就被人上了。 “你去找任老,我现在不是赤脚医生了。” 段庆梅摇摇头,从口袋里掏了五块钱递给许清欢,“这是我唯一的一点钱了,求求你,给我点药吃,我不能怀孕。” 许清欢没道理和钱过不去,她起身去了卫生点,段庆梅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许清欢抓了一副药递给她,“煎了喝,尽快喝,不能超过三天,三天之后喝了也没用。” 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段庆梅脸色一变,就好似那种子已经在她身体里发芽生根了,她一把抓过药,就朝知青点跑去。 许清欢将五块钱递给了任商陆,“前两天我听爸爸打电话来说,有好些人都回了城,还说医科大递了申请,想让您回去中医学院任院长,您是怎么考虑的?” 上面的政策在朝好的方向变化了。 任商陆将钱收下,在账本上记了一笔,“慌什么,你们不都还在这里吗?” 许清欢坐在凳子上,看任商陆整理脉案,“我们还早,没有名气,也没有功劳,国家一时还想不到我们。现在要制定政策,还没到执行的阶段呢。” 任商陆问她,“那你想过没有,将来要走哪一条路?我看你这么懒,将来当医生能吃得消吗?” 倒不是怕许清欢吃不了苦,任商陆比谁都看得清楚,上江大队发展到今天,工业和农业简直是有了质的飞跃,快赶上Eu洲和米国了,江行野固然功劳盖天,但真正的指挥棒是握在许清欢手上的。 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到时候再说呢,想干什么干什么,看我当时的心情了。”许清欢调皮地道。 任商陆的身体将养了这一年的时间,已经好多了。 那些遭受过虐待而残破的身躯,如今已经被修补得比较牢固了,但阴影还在。 他看着远处的青山,笼罩在云雾之中,阳光将山顶照得发亮,灿灿云霞将山顶和天连接,苍翠的青松矗立在最高处,经严霜酷暑而不褪色。 “你是好孩子,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出一番事业。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管这个国家曾经发生过什么,都是人所为,这个国家,这片土地,整个民族都是无辜的。” 这番话,与其说给许清欢听,不如说给他自己听。 许清欢从卫生点出来,绕去了江家,老爷子说是有点伤风了,许清欢给他扎了几针,又给吃了点药丸,陪着两老说了会儿话。 “你生的时候,让你伯娘去跟你们过,伺候你坐月子。”老太太拿出两套自己缝的小衣服给许清欢,“我眼神不怎么好,缝的针脚也不密,将就着穿。” 周桂枝没有不同意,“他大伯也是这么说,到时候让行兰也搭把手。正好那时候是五月份,天气暖和,孩子好带。” “这孩子是挺会挑时候的。”老太太看着许清欢的肚子,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快堆起来了。 年后三月,两台吉普前后开进了上江大队,奔着任商陆来的。 第405章 爸爸来了 江行野扶着许清欢赶紧过去。 来的人有李守志,他看到许清欢忙上前两步,伸开双臂护着,“你这孩子咋来了,我还想着一会儿去看你,你伯母让我给你带了好些吃的来。” 许清欢怀孕之后,张美凤两星期来一次,每次来都给许清欢做好些好吃的。 许清欢是担忧任商陆,虽然想到可能是要重用他了,但万一呢? 屋里,有人在和任商陆说话。 任京墨如同惊弓之鸟,躲在门口淌眼泪,他看到许清欢来,忙奔过来,在靠近的时候放缓了脚步。 许清欢朝他伸出手,将他搂在怀里,摸摸头,“不会有事。” 李守志道,“这次来,是接任老去燕城的,两个职位,一个是陆军总医院副院长分管中医部,一个是医科大中医院的教授,中医学院院长。” 任京墨听懂了,放下了心,抬起头来,满眼都是不舍,“姐姐,我爷爷要去燕城了吗?我是不是也要跟着去?我舍不得姐姐,还有弟弟!” 他抚了一下许清欢隆起的肚子,已经七个月了,胎动厉害,任京墨的手一放上去,就被踹了一脚。 江行野也察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很皮,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好好的女儿被任京墨一说就换成了儿子,这会儿拎了一下任京墨的衣领,“是妹妹。” 许清欢笑道,“是女儿,不是儿子,你放一百个心。” 她怀的这一胎的确有个女儿,她和任老都把脉过,任老当时还担心,怕江家不喜欢闺女。 任京墨乖巧地道,“我喜欢妹妹,我不想和妹妹分开。” 许清欢哄着道,“还记得繁繁弟弟吗?你去了燕城就能遇到繁繁弟弟了,你想他吗?” 许清欢结婚的时候繁繁来过,在这边和小伙伴们疯了好些天,走的时候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欢欢,你进来一下。” 不知道任商陆和来的人说了什么,那些人出来后,任商陆把许清欢喊进去,江行野也跟随。 “我和他们说了去医科大教书,我还是当个教书匠比较合适。”任商陆道。 许清欢将他们祖孙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眼下要走了,别人都无所谓,唯独许清欢,任商陆要和她说一声。 大恩不言谢,他也没什么能够拿出来感谢许清欢的。 “你们也要好好读书了。”任商陆朝两人各自看了一眼。 许清欢将那本《难经笔记》拿出来递给任商陆,“以后,不会再出现以前那样的事了,这是古籍,价值连城您将来也用得上。” 任商陆没要,“什么古籍不古籍的,你留着,将来京墨,他要是走这条路,你就帮我指点他一番。” 任京墨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的基础打得也挺牢,那么长的《汤头歌》他都能够倒背如流。 许清欢点头答应了。 任商陆离开,引起了上江大队的轰动。 晚上,乔新语他们都过来了,围在许清欢家的八仙桌上,江行野给他们倒茶。 “看来政策是真的要变了,你都不知道,今天任老离开,知青们都疯了,这会儿都点灯熬油地在看书呢。”乔新语拍了拍胸脯。 年前,她和于晓敏都生了儿子,陈德文和林于飞这会儿怀里揣的都是几个月大的奶娃娃。 许清欢逗这两小孩,粉嘟嘟的,看着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正常,风声其实都出来了。上江大队再好,也没有城里好,想回去是理所当然的。”许清欢道。 十年过去,城里现在也缺人了。 国家建设需要大量的人才,身处这种环境下,触觉都很敏锐,哪怕没有听到风声,心里的那份期望也会逼着他们去追逐。 江行野道,“你们平常也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不过,工作上的事也不要怠慢了。” “这个我们知道。”郑思启忙开口,现在上江大队的这份工作毕竟是他们的立身之本。 夜里,江行野照例进行学习,他这一年多来,将许清欢买的《数理化自学丛书》刷得差不多了。 许清欢自从在巩明杰手底下拿活,巩明杰就一直在为她留意《数理化自学丛书》的事,后来陆续给她补货,现在这套书基本上是全的了。 当年,许清欢读书的时候也是当之无愧的学霸,她现在闲着没事,成了出题人。 她空间里也有不少藏书,各个领域的名著都有,江行野养成了看书的习惯,书读得多了,视野也开阔,他本来就是十分睿智的人,现在言行谈吐和以前判若两人。 许清欢的预产期是四月十二号,到了三月底,江行野就开始紧张,一宿一宿地睡不着,生怕母子有个什么闪失。 董素芬是元月份生的,生了个儿子。 发动的时候是半夜,当时正好江行勇出车去了,她先见红,董根生老两口吓得六神无主,跑来喊江行野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当时,他守在门外,听到董素芬在里头嚎叫得嘶声裂肺,不由得想到许清欢,自那之后,他就又多了一重阴影。 许清欢扶着肚子,艰难地翻了个身,将江行野往外推。 她现在是两个人的火气,东北的气候还没有到热的时候,但她已经耐不住热,江行野身上跟火炉子一样,她就不愿他靠近。 江行野怕碰到她,赶紧往后退,掌心覆盖在许清欢的肚子侧面,然后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他猛地将手缩回来,过了一会儿又悄悄地覆上去,又被踹了一脚。 许清欢被踹醒了,火气大得很,“江行野,你烦不烦,你吵得我睡不着了,一遍遍撩,你把她弄到你肚子里去行不行?” 江行野被骂,心里还挺欢喜,“媳妇儿,我错了,我不敢了,我抱着你睡,我帮你托着肚子。” 孕后期很辛苦,这也是江行野睡不好的缘故,媳妇儿不能平躺,只能两边侧着睡,肚子很大,整个人像是身上被扣了一个大脸盆,里头装的都是石头。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帮媳妇儿吃这份苦。 他把胳膊放在许清欢的肚子下面,就这样帮她托着,看着她慢慢地沉入梦乡。 她睡得并不沉,像是一直在浅眠,动不动就容易醒。 江行野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朝自己怀里压了一下,抬起身在她的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四月一到,简靖川开始休假过来了,李守志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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