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时半刻,她不习惯有人指手画脚。” 霍老爷子起身,“你跟我来!” 说完,他进了书房,霍震霆忙跟了进去,才关上门,就听老爷子道,“这一次扩大选举,让秦家老大进候补名单。” 霍震霆愣了一下,“爸,就我知道的,陆家正在接近秦正元,应该是想拉拢。” 霍拂海道,“陆家拉拢,秦家就会接?他们顶多只能在某些方面给秦家一点好处,不管是秦中易还是秦正元,都不是眼皮子浅的,他们要的是长远利益,不是这点蝇头小利。” 陆宗生老了,这两年身体也不好,越发精神不济,和霍拂海先前一样,多的是时候在家里养着,很多事也就力不从心。 他手上很多权利都不得不交给了陆让廉,陆让廉在外头给人的感觉人模狗样,如果不是许清欢说,连霍震霆都不知道,他居然还和自己手下的女军官有一腿。 藏得还挺深。 以陆家如今的局面,陆让廉的确拿不出秦家想要的东西来,陆让廉自己能够保住候补的位置都不错了。 陆宗生一天不死,正式的席位一天都轮不到陆让廉,陆宗生要是死了,陆让廉能不能拿到陆宗生让出来的那个位置,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而霍震霆自己,起码一时半会不需要着急了,老爷子现在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真能够多活一二十年,那时候霍追也大了。 他顿感轻松,开始谋划让秦正元进候补席的事儿。 宋宛霖回到家里,听到了老爷子的咳嗽声,她还没有来得及把包放下,叶秀梅就出来道,“大嫂,你回来得正好,爸又咳起来了,你快去给爸熬雪梨川贝膏。” 明明最寻常不过的一幕,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但这一刻,宋宛霖就是从叶秀梅的眼睛里看到了嘲讽。 是不是家里的人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 连许清欢都知道的事,还有谁不知道? 许清欢是不是沈秀琴告诉她的?沈秀琴都知道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或许,别人也会背地里议论,她这样纯粹是遭受报应,姚听荷今天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她曾经做过的吗,她甚至比姚听荷更加过分,她将许靖安的尊严放在地上踩。 可是,她为什么不能呢? 许靖安虽然娶了她,他根本就不爱她,他只不过是在她的请求下娶了她,他军人骨子里的所谓的大义作祟,才会娶了她。 她生下孩子之后,他就把她扔到一边了,只知道宠孩子,从来不顾她的感受。 她不高兴的时候,他只会沉默,问都不问一句。 反倒是孩子哭了,拉了,尿了,他跑得比狗都快。 也正是因此,她越来越讨厌许清欢,如果不是因为许清欢,许靖安不会忽略她,而她也不会很快就移情别恋。 陆让廉回来了,心情似乎很好,将手里的文件袋习惯性地往茶几上一扔,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朝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宋宛霖喊了一声,“给我倒杯牛奶来!” 说完,就翘起了二郎腿,脚尖还一点一点地,拿着报纸看得悠然自得。 宋宛霖不动声色。 夜里,两人躺在了床上,宋宛霖朝陆让廉那边倾侧过去,他不耐烦地扒开她,声音嘟囔道,“睡吧!” 宋宛霖平躺在床上,压抑着心头的复杂情绪。 过了一会儿,等到陆让廉迷迷糊糊有点睡意了,她伸手过去摸了一下。 宋宛霖哪怕再不肯相信许清欢的话,她也不得不怀疑了,她太了解陆让廉应该是什么情况了。 陆让廉很快传来了鼾声,偶尔吧嗒着嘴,还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宋宛霖没有半点睡意,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该想什么,不知道能想什么,直到鼻端闻到了一点清凉,然后才慢慢地沉入到了梦乡。 门发出了咔哒一点的轻响,紧接着一道纤细的人影闪进来,她朝床上隔着一道楚河汉界的两人看了一眼,嘲讽一笑,然后翻箱倒柜找起来。 借着一点小手电筒的光亮,许清欢找到了一个房产本,是距离此地大约十多里地的东城区的一座宅子,落在宋宛霖的名下。 正是她要找的东西。 抽屉里还有一些现金,宋宛霖的一些首饰,她看到了一个蝴蝶别针,用白色的珍珠串成的,看上有些上年头了。 许清欢原本无意拿钱财,但此时,她想把这珍珠蝴蝶别针拿走,因为这是许靖安立下一个个人二等功后挣来的一笔津贴买来送给宋宛霖的。 那一年原身只有一岁。 宋宛霖不配保留许靖安送她的礼物。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将抽屉里的所有钱财全部都收进了空间。 江行野守在后院,正在按照许清欢的指示,撅着屁股挖土,哐当一声轻响,铁锹挖到了石板,江行野越发来劲儿了。 他抬头看了许清欢一眼,铁锹将石板上的土铲干净,然后他一使劲儿,将石板翻开,一条地道通往地下。 两人都没有急着下去,过了一会儿,许清欢往里头扔了一截燃烧着的蜡烛,火光没灭,她才让江行野在上头守着,她下去。 地下面积很大,差不多快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了,满满当当堆着的全部都是箱子,紫檀木的箱子,和蒋家的一样,或大小黄鱼,或珠宝首饰,或古籍字画。 这个时代打***倒了什么,搜罗出来的那些所谓的封建玩物,都被他们搜罗起来,堆在这里。 许清欢没有客气,全部都给收进了空间里。 她从最后一个箱子里拿了一沓大团结打算给江行野,但想了想,还是扔进去了。 他不会要。 从地下上来后,江行野什么都没问,将石板放回原地,又用土将石板埋起来,他才问道,“我们去哪儿?” “去一趟东城区,一会儿还要回来。”许清欢道。 第239章 我陆家门楣清正 东城区,按照房产本上的地址,许清欢很快找到了这座名在宋宛霖名下的宅子。 两进的院子,应该是经常有人打理,收拾得干干净净。 许家在许靖安当上军官前,祖上十八辈都是贫农,根正苗红。 许靖安十八岁的时候,在部队才当了两年兵,家里闹洪灾,父母双亲都死了,一个年幼的妹妹被洪水冲走了,许立群找上部队来,他才知道,原来家里只有他弟弟一个人了。 他托了关系,将弟弟安排进了机械厂当学徒工,后来,又千方百计地找人帮他转正。 许立群和汪明霞结婚的时候,他将攒下来的两百块钱全部寄给许立群做彩礼,后来,又给了许立群一张攒了很久的自行车票。 所以说,这栋宅子应该是宋宛霖自己置办的,许清欢从未想过要宋宛霖的钱财,她既然不认这个妈,自然要和她分割得清清楚楚。 此刻,她来宅子里也是来找东西的。 许清欢拿过了江行野提过来的那把铁锹,在主卧的柜子旁边撬开两块地砖,然后挖起来。 江行野要给她挖,她没让,“不用挖很多,就一个很小的箱子,里头装着东西……” 说话间,铁锹已经触碰到了箱子,许清欢就放缓了动作,找到箱子的轮廓后,她又往四周撬了撬,等撬得动后,她就让开了。 江行野托着箱子四下里晃动了两下,往上一拔,箱子被提上来了。 打开,里头全是书信,还有几样小玩意儿,或是钥匙扣,或是绿松石雕刻的老鼠,或是写着“思君不见君”的书签。 不用多想,这肯定是男人送给宋宛霖的。 许清欢就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看了信的内容,“霖,我的爱,又是三天没有看到你了,相思入骨,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你; 你说我是你的光,到了夜晚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又该如何照亮自己呢? 或者,你又寻到了你的另外一束光,不需要我来照亮你的心扉了。 可我该如何放过自己呢?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想做,你也是我生命里的光……” “霖,我看到了你和另外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离开,那一刻,我的心疼得阻止我呼吸,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可我还是想问,他是你的谁,我知道他不是许。 我是不是要被你抛弃了,我知道我终将会成为你生命里的过客,可我想在你身边驻留的时间稍微长点,可以吗,霖,我的爱,我的命,我的光,我是如此爱你,你也同样爱我吗?” “霖,我的爱,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在河边,我把你搂在怀里,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的世界圆满了,我想你我都停留在那一段时光里,你的眼里只有我,而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 许清欢看着这些信,有点窒息,也很恶心。 落款无一不是“爱你的青笠,他只属于你”。 不愧是报社的记者,专门和文字打交道的。 许清欢猜测,宋宛霖保存这些书信,应该也是这些文字曾经深深地打动过她的心吧! 许清欢看了一下信件的时间,集中在一年年之内,那时候,原身大约也就一岁半到两岁半的样子,也就是说,宋海王曾经一只脚踩在陆让廉的身上,另一只脚还留念过苏青笠。 许清欢在柜子里翻了一块布,将箱子包起来,提在手上。 江行野把地方还原,里头被挖了个洞,地板有些盖不上,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件事,她是没打算瞒着宋宛霖的。 “我们再回一趟陆家?”江行野问道。 “嗯。” 许清欢从里头挑了一封写得最晚的信,那时候,宋宛霖绝对和陆让廉勾搭上了。 “霖,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又看到了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你们是如此亲密,做着你曾经和我一起做过的事,霖,你知道吗,我宁愿我死了; 你昨晚为什么不干脆要了我的命,那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霖,你听得见我内心的呼声吗,它在请求你回来,它说没有你,它就死了……” 她将这封信放在了陆宗生的床头柜上,确保他一醒来就能看到这封信。 陆宗生的确看到了,一大早,他的脸就被气成了猪肝色,拿着信纸的手一直抖一直抖。 旁边陆老太太看到后吓坏了,“老头子,老头子,你可别吓我啊,到底是什么信啊,你别看了,你先别看了。” 她要抢信,陆宗生一抬胳膊避开,黑着脸不说话,继续看着。 然后,两眼一闭,往后一倒,没把老太太吓出心脏病来。 老太太忙冲出去喊,“让廉啊,让廉,你快下来,你爸他出事了!” 陆让廉咚咚咚从楼上跑下来,白衬衣还有两颗扣子没有扣,冲到了他父母的床前,好在老爷子还没有晕过去,他将信递给了陆让廉,“你看看,我要听你的解释!” 陆让廉一目十行,越往后看,越是气得发抖,正好宋宛霖也跟着进来了,他转手一耳光,发出了一道脆响声。 宋宛霖被打懵了,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陆让廉,你疯了?” 陆让廉怒道,“我是疯了,我要不是疯了,我会娶你这个荡妇?” 宋宛霖莫名其妙,好在,陆让廉是个讲道理的人,将手里的信拍到她的脸上,“看,你好好看,你,你,你给我好好看!” 陆让廉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宋宛霖展开信,越看,脸色越不好看。 瞬间,她半张脸红彤彤的印着一个巴掌印,半张脸雪白如纸,唇瓣哆嗦,手里像是捧着一个脏东西,啊地一声,信纸落在地上。 老太太要捡起来看,她条件反射地一脚踩过去,正中老太太的手。 “啊!”老太太一声惨叫,宋宛霖醒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抬脚,陆让廉猛地一掌,将她推了出去,她就地摔倒,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柜子上。 宋宛霖不敢置信。 这人还是她的丈夫? 陆让廉将老太太搀扶起来,手上红肿了一片,可见宋宛霖用了多大的力道。 老爷子气得要死,但他越是生气越是冷静,“我陆家门楣清正,怎么会让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进门。” 宋宛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老爷子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当初,你丈夫牺牲,我允许你进门,是因为你是个寡妇,你丈夫是个烈士,看在你烈士遗孀的身份上,我才会同意。” 谁能想到,你还能同时和三个男人在一起呢! 第240章 清欢,你是来接我的吗? 真是讽刺啊! 居然因为她是烈士遗孀,才得以进了陆家的门。 这么说,她还得感谢许靖安了? 宋宛霖听懂了老爷子的意思,嗤笑一声,抬眼看陆让廉,她坐在地上,靠着衣柜,明明很狼狈,但陆让廉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柔弱。 “这么说,陆让廉,你是打算和我离婚了?”宋宛霖笑得嘲讽。 陆让廉也不知道她在嘲讽什么,但心里很憋屈就是了,“你当初既然已经和苏青笠好上了,为什么还会选择我?” 他本来应该说“勾搭”二字的,但想到当时,自己和苏青笠是一个立场,这两个字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陆老太太已经把信看完了,看宋宛霖的眼神就跟看一坨狗屎一样,问道,“这苏青笠是个什么人?这是多少年的信了,还留着,让人翻出来了,你既然忘不了你那个奸夫,还进我陆家的门干啥?” “老太太,别忘了,当年,许靖安还活着,陆让廉和苏青笠一样都是我的奸夫。”宋宛霖从地上爬起来。 她从陆让廉的沉默里看到了答案,但她绝不会和陆让廉离婚。 她谋划了半辈子,牺牲了那么多,终于进了陆家,过上了豪门生活,她凭什么给别人让位置。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这满燕城里,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了吗?”陆老太太气得恨不得将宋宛霖当一坨屎一样铲出去。 宋宛霖索性也不装了,嗤笑一声,“有啊!” 她指着陆让廉道,“他,你儿子,就比我更加不要脸。” 陆让廉气死了,“宋宛霖,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发疯了吗?”宋宛霖冷笑道,“当年的事,不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我背叛了我丈夫,你背叛了你的战友,说出来,让世人看看,到底谁更加无耻!” 陆家一家三口脸色都跟吃了屎一样难看,走到门口的叶秀梅已是震惊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大早,她竟然吃了如此大的一口瓜。 “陆让廉,别人不知道你前妻是怎么死的,可我知道。你还记得那天吗,她看到我们俩,然后就动了胎气……” “闭嘴,不要说了!”陆让廉怒吼一声,双眼通红,愤怒地瞪向宋宛霖,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 宋宛霖也被陆让廉这疯狗一样的模样吓到了,她后退两步,紧紧地贴着柜子,“这封信,我原本埋在地底下的,但被人挖了出来,陆让廉,你觉得你现在和我离婚,还来得及吗?” 她嗤笑一声,原本她打算质问有关姚听荷的事,但现在已经不是好时候了。 陆老爷子也想明白过来,再离婚,就能把以前的那些都抹平吗,就可以永远长埋在地下,不为人知吗? 暗地里已经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们了。 “是谁?”陆老爷子问道。 宋宛霖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做事向来谨慎,那埋东西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顿时,毛骨悚然。 陆老爷子闭了闭眼,恨其不争地瞪了儿子一眼,“让廉,你已经多大岁数了,做事能不能稳重一点?去查,把人找出来,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不知道吗?” 重新选举,一个不慎,会连候补的席位都没有,将来就不谈入正式席位,更加不谈进常务的名单了。 陆让廉知道轻重,原本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几个身体不好的老的,要往后退一退,让两个位置出来,但现在,霍家的老家伙露了面,后面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了。 他要是连候补的席位都保不住,陆家就要从燕城顶级的圈子里被淘汰掉了。 这个结果,陆家谁也接受不了。 所以,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了。 而且,想开一点的话,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要论背叛,宋宛霖背叛的人可不是他,而是死了的许靖安。 但,宋宛霖却没有这么想,今天的事,对她来说冲击很大,她感受到了危机。 所以,她必须拿到陆让廉出轨的证据,姚听荷那个女人暂时还不能动。 许清欢自然也没有真的让霍家保住姚听荷,当时那场合,她随口说的一句话,是用来宽霍家人的心。 她知道,出了信件这档子事后,陆家必然会让宋宛霖寒心,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姚听荷反而会成为宋宛霖手里的一个把柄。 宋宛霖这个女人并不是恋爱脑,相反,她精于算计。 就在宋宛霖奔赴东城区的那座小宅子的时候,许清欢已经和江行野买好了礼物,他们将沈秀琴买的一起打包后,从邮局寄出去了。 江行野来的时候是两手空空,这会儿他提着许清欢的箱子,箱子里装着两个人的衣物,沈秀琴和霍迟送他们到火车站。 下车后,许清欢让二人回去,但沈秀琴非要把他们送到站台上。 拉拉扯扯地进了站,正好从黑省来的火车进站,拥挤的人群从站台上如潮水一般地涌出来。 他们靠边停了一下,等最拥挤的一波人潮出去。 蒋承旭没想到会遇到许清欢,他慢慢地走到许清欢的跟前,她似乎又长高了,亭亭玉立,从窗户外面斜射进来的阳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脸照得更加明艳动人,肌肤白嫩得如细瓷。 身上有了一股妖娆劲儿,哪怕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动,也自有一股勾人的风情。 她和前世不一样,他记忆中的那个许清欢先是木讷无趣,后来有人撑腰后就变得泼辣强势。 至于女人的风情,他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 蒋承旭想都没想,就冲上前去,他的眼里只有许清欢,就像是有一只手拨动了他的心扉,一根猫尾巴伸进来了,在挠他的心肝肺。 “清欢!”蒋承旭只觉得他对许清欢触手可及,“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接我的吗?” 他脑子里的时光变得凌乱,眼前的许清欢和前世记忆里的许清欢搅乱了,他都分不清了,也不想分清。 许清欢吃了好大一惊,心说这人疯了? 江行野一搂她的腰身,将她往怀里一拉,远离蒋承旭,怒道,“滚!” 霍迟已经冲上前去了,朝蒋承旭就是一拳头,“你踏马有病啊,当着老子们的面就敢调戏我妹!” 蒋承旭不认识霍迟,可在燕城长大的蒋承曙不会不认识。 他亲自来接蒋承旭,主要是老爷子等得不耐烦了。 “霍二,咋回事啊,怎么动手了?”蒋承曙说是劝架,实则一上来就握住了霍迟的手腕。 第241章 我做过一个梦,梦很长 蒋承曙一动作,霍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一声,手腕一翻转,一个小擒拿手,他反过来扣住了蒋承曙的手腕。 蒋承曙顿时就感觉到了他的力道,震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霍迟呵呵一笑,“蒋老大,这是我哥不在这,你也别觉着我们好欺负,野哥还在呢,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的人,欺负了我妹妹,冲上来就骚扰,怎么,你还想护着,给他讨回公道去?” 蒋承曙知道自己讨不了好,当即就换上了笑脸,“误会,误会!” “这不是误会,这踏马的是耍流氓!”霍迟又一用力,蒋承曙顿时感觉腕骨都要碎了。 他脸色顿变,缩着肩膀,先前那点嚣张气焰顿时也没了,知道霍迟这是借机发作,报招待所搜身的那仇,他也没办法,只好朝蒋承旭呵斥道,“还不道歉!” 蒋承旭见蒋承曙都怕了,便知道眼前这人是个硬茬子,身后背景应当比蒋家要强,来不及多想别的,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刚才犯糊涂了!” “跟我道歉啊?你踏马的骚扰的是我啊,给我妹子道歉,眼瞎啊?” 蒋承旭忙向许清欢道歉,“对不起,清欢,我,我只不过是想你了!” 他话没说完,江行野就一脚踹向蒋承旭,他朝后飞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滑了快两米远。 “这个歉就只有蒋老大你来道了!”霍迟不依不饶地道。 蒋承曙在心里将蒋承旭骂了个狗血喷头,“我道,我道,我道也是应该的。许同志,那天在招待所得罪是一,今天我这不争气的堂弟又得罪了你,这是二; 终归都是我们的错,我这当大哥的向你赔礼道歉,希望你原谅一二。” “光说啊?”霍迟讥讽道,“什么时候,蒋老大的道歉这么不值钱了?” 蒋承曙真是欲哭无泪,蒋家那点家底,他爷爷一辈子攒下的家当被人搬空了,却不能大张旗鼓地搜查,有苦说不出,爷爷已经躺在医院了,他哪能够像以前那样挥金如土。 全身摸了摸,摸了五百块钱出来,正要给许清欢,“许同志,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去买点好的吃,压压惊。” 他原以为许清欢要推让一二,谁知,许清欢一把接了过来,然后扔给他一块手表,七八成新,是一块进口的梅花手表。 蒋承旭认识这块手表,远远地看着,瞳孔微缩。 “这是当初许家和蒋家订婚时买的手表,蒋家的那块女表我已经还给蒋承旭了,这块男表我就只收五百块钱算了。说实话,脏了,白送人家都不要,拿在手里亏死了!” 还膈应得慌! 许清欢将手表拍在了蒋承曙的手上。 霍迟挑眉问道,“五百块钱,不贵吧?” “不贵,不贵,怎么会贵呢!”蒋承曙陪着笑。 等霍迟四人进了检票口走远了,他才气冲冲地过去,朝蒋承旭一脚踹过去,“你今天发什么疯?你招惹人家干什么?婚都退了,耍什么流氓,不嫌丢人现眼?” 蒋承旭不敢反抗,挣扎着爬起来,他朝站台的方向看了一眼,满心都是不甘。 开往黑省的火车哒哒哒地走了,蒋承旭来到了陆军总医院,蒋老爷子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老年斑越发明显,一身病号服将他身上的威严遮去,让人只看得见羸弱了。 “来了?坐吧!”蒋老爷子吩咐蒋承曙,“你弟弟吃了没,给他倒杯水。” “好,爷爷!” 同样是老爷子的孙儿,蒋承旭只有陌生,也只感觉到了疏离,他心里满是嘲讽,但眼下他对蒋家有所求,不得不装乖,做个真正的孙子。 “你爸爸不争气,现在你们这一枝,我也只有指望你了。”蒋老爷子道,“霍家认了许清欢为干女儿,要不是现在局势不好,不允许大操大办,我看霍家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 蒋老爷子话没有说完,蒋承曙就拿着一张报纸吃惊地喊了一声。 “怎么?” 蒋承曙将报纸递过去,“这是今天的燕市日报,霍家登报纸了,认许清欢为霍家的女儿。” 蒋老爷子震惊不已,他忙接过报纸一目十行地看,霍家在报纸上只交代了许清欢的父亲身份,并告知,许清欢是霍家目前唯一的女儿一事。 霍家这是非常重视了。 老爷子看蒋承旭的眼神就犀利起来了,“你和她是怎么退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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