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瞧着新鲜,也不怕生,一张小脸笑盈盈的,极讨人喜欢等使臣走了,谢宣也不知为何,看着孩子心中有种莫名亲近之感,他问:“你么一个人在这儿?” 孩子摇了摇头,两只小手一招,又喊了一声,“累,抱抱。” 谢宣蹲下,伸手小心翼翼将她抱起。 孩子身上一股好闻的奶香气,她大约是刚才一个人走路累了,扭了两下,直到谢宣的手调整到令人舒服的姿势,她才老实,开口道:“我饿了,吃....." 谢宣将她衣领拢紧些,不让冷风窜进去,柔声道:“快来人了,很快就给你吃食。”孩子眨巴两下眼,笑着问:“你是谁?” 谢宣不知怎么答她,孩子一手抓着他脖颈处的领子,张嘴就要往衣领上一处绣花纹路上咬去,她年纪尚小,大约瞧着花样觉得可以吃,谢宣忙换手,将她抱到另一边去,孩子顿时瘪了嘴,眼睛湿润,似乎就要哭出来。 这时凌乱的脚步声从花园中靠近,匍匐和婢女被来使叫了过来,一见着谢宣抱着的人,空青长出一口气,喊了一声女郎,这就上前要把孩子接过去。孩子却扭头埋进谢宣怀里,嚷着“不。” 孩子吐字还有些含糊,脾气却是不小。仆妇与婢女团团围上来,你一句劝我一句劝,伸手去拉孩子的手,又不敢用力,偏偏孩子手紧抓着谢宣的衣襟不放。 谢宣被一群仆妇围住,正乱做一团的时候,只听一声,“法容,过来。” 谢宣被孩子闹的身上都起了虚汗,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蓦然一怔。 仆妇让开,露出后面徐徐走来的卫��。 谢宣原以为几年时间过去,那些痛苦悔恨的梦也渐渐消失,他已能坦然面对,可真见到卫��,他心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直要裂出道缝来。她清丽出尘,身姿曼妙,尤其是--她此时的年纪已经与他梦中见着的一样。谢宣苦涩地想,不,她如今的样子更美了,和他梦中见着清苦孤寂又完全不同。 卫��也看见谢宣,颇有些意外,却又很快看向他怀中的孩子,声音低了几分,“法容。” 孩子听见了,抬起脸,伸手让婢女抱,很快回到卫��身边。 “累,饿....”孩子眼珠子骨碌碌转,然后嚷道。 卫��拿帕子给她擦脸,摸了摸她的手,见没冻着,低声教了两句,说不能乱走的话,便让仆妇带她回去。 等孩子走了,卫��对谢宣道谢。 谢宣看着她却有些发怔,一时并未回礼。 冷风吹过,他忽然回过神来,道:“你如今......比从前好了很多。” 卫��知道他说的从前是什么,道:“前尘往事,都已过去,谢大人也莫需挂怀。” 谢宣点了一下头,苦笑道:“听说你劝说卫公,将家中珍藏的几幅字帖供寒门士子临摹,江夏士子与江州士子皆念卫氏传习书道恩情,卫家兄长广开门庭,传书授道,令不少寒门子弟归心,争相投奔桓家。这些年桓家虽是忙着征战,但辖下各州政令通达,背后有卫氏之功。” 卫��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谢宣神色复杂,忽然作揖行了一礼,“卫家习儒,该知君臣之礼。南郡公立下不世之功,朝廷理应赏,但囤兵在此,却有不臣之意,令天下人心寒,别人的话他或许不听,你若是相劝......” 卫��打断他:“谢大人这番话是为谁说的?” 谢宣面色迟疑。 卫��道:“这些年王谢两家掌控朝政,连陛下都不得不退让,对桓家处处掣肘,为的是争权谋利,桓家未曾与王谢争权,北伐三次,夺回北地故土,如此功劳不该赏?便是他肯退让,那些以血泪尸骸征战的将士也该不答应了。” 谢宣深深看了她一眼,“你难道不知,这次过后,桓家处于什么境地。” 桓启的声音响起,“什么境地,我却不知?谢大人说给我听听。” 谢宣转头看去。 桓启从园中小径走来,一身玄衣,渊�s岳峙,脸上虽含着笑,看过来的目光却隐含锐利。 谢宣心中滋味复杂,四姓门阀之中,他年少扬名,是同辈之中佼佼者,却不想桓启横空出世,这些年接手桓家之后威势更是不同,已与几姓家主相当,朝中再无人敢轻视。 谢宣想着,作揖行礼。桓启乜他一眼,道:“刚才军中有些公务急着处理,怠慢了谢大人。”说的客气,语气却不冷不热。 谢宣摇头道:“事有轻重,郡公客气了。” 桓启道:“并非得罪就好,按说来者是客,本来好好招待谢大人,但眼下事多,还是长话短说,谢大人所来何意?总不会就为了议论一句桓家处境。” 谢宣心下暗叹,知道刚才说的那几句被桓启听见了,面带苦笑道:“不敢,刚才是我想的岔了,口出狂言,让郡公见笑了。” 桓启笑了一声。 使臣见气氛有些不对,适时上前,说陛下有旨。 桓启叫人摆上香案,使臣宣读诏书,封桓启为雍王,加九锡。桓府上下皆面露喜色,等桓启接过诏书与册命,侍卫仆从齐声称桓启“殿下”,卫��“王妃”。桓启摆了摆手,脸上挂着笑,对左右说赏,众人又齐声应和。 使臣陪着笑,心中却不是滋味。 桓启将诏书放在香案上,道:“劳烦二位来送旨,家中略备水酒,今夜请两位留下,不醉不归。 谢宣闻言皱了下眉,与使臣对视一眼,心知桓启的邀约难以拒绝,只能应承下来。 是夜,府中张灯结彩,摆设筵席,军中大小将领来了不少,谢宣与使臣坐在席间,见席间热闹,更有许多年轻将领,想到如今朝廷的情况,只觉得未来形势越发难测。筵席上婢仆往来,也有弹奏丝竹的伎子,但却没有高门士族那些淫靡放浪的风气。 使臣看了一圈,悄悄对谢宣道:“听说从前桓......雍王也是个风流性子,如今却完全转了性子。 谢宣喝了口酒,并未说什么。 授九锡已是名副其实的当朝第一人,桓启对敬酒来者不拒,三巡过后,便已有些醉意。婢女去报给卫��,不一会儿,空青送来醒酒汤,桓启推开并未饮。空青劝不动,很快离去。等桓启又饮了两杯,卫��带着婢女来到堂外。 灯笼晕黄的灯火笼罩在她身上,众人朝外望去,也不敢多看,但只匆匆一眼,也觉得仿佛明珠生辉般,整个庭院都亮堂起来。 桓启放下杯盏站起身,嘴角噙笑道:“行了,我先走了,你们再多饮些,知道你们还未尽兴,马上就有人来。” 众将领这些年早就习惯桓启府中安排,纷纷起哄叫了声好。还有人打趣道:“王妃天仙似的人物,心疼殿下,我等就没有这种福分了,只能眼馋。” 军中荤素不忌,说话也略显粗俗,桓启却并未动怒,笑着拍了那人肩膀道:“你呀,娶妻娶贤,少在外面厮混些,还会没人心疼你?” 众人跟着说了那将领几句,桓启听众人奉承之语,笑着摆摆手,就往外面走去。仆从这时才从小门领着几个美貌伎子进来,歌舞弹唱,陪酒饮乐。将领们自是欢迎至极。 谢宣目光不由自主朝外看去,只见桓启站在灯笼旁,高大身影遮住卫��一半,两人说着什么,桓启伸手将卫��披风拢了一下,然后揽着人离去,并未回头朝堂中热闹看一眼。 谢宣拿起酒杯,仰头喝下半杯残酒,一股辛辣微酸的滋味入腹,全化作了微醺的醉意。 第二日谢宣与使臣起了大早,便要去找桓启告辞,来到正院外,看见桓启手中拿着信件,一面看一面还与卫��闲聊。 谢宣昨日夜间小醉一回,前尘往事都化作酒意,此刻看见卫��,酒醉的滋味全部消散,他神色怔忪,垂眸在心中轻念一声“珍重”。 桓启也没有要留两人的意思,客套寒暄几句就要让他们走。就在这时,使臣身后跟着内侍中的一个,突然几大步朝卫��冲了过去,手腕一翻,从袖中拔出短刃。 婢女惊叫,侍卫已奔上前来。谢宣脑中嗡的一下,脑中根本未及想什么,已经朝内侍追去。 桓启反应比众人都快一拍,他迅如闪电伸手挥去,一把抓住内侍手中的短刃,抬脚狠命一踹,内侍闷哼倒地,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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