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家庭（父女／母子）_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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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姐，确实有几分相似，但我不知道小草姐姐到底是不是长久伯伯的亲生女儿。” 这件事只能回家打听一下，但苏小甜觉得，大概率，小草姐姐会是长久伯伯的亲生女儿。这样的话，谢楠老师是不是会很失望呢？苏小甜想来想去，又说：“谢老师，您的女儿身上有明显的胎记吗？” 这个年代也不知道有没有亲子鉴定，但就算有，目前国内应该也没有，要做亲子鉴定，还要等好多年。谢楠老师能等得起好多年之后，才找女儿吗？这种落后的条件下，或许从出生起身上就带着的胎记是唯一确定关系的办法。谢楠没有思索，直接开口说道：“我还记得，她的腰间有一颗朱砂痣。” 第791章女儿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因为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营养不良，不像其他孩子一样白嫩嫩的，而是黑黢黢的。但腰里的那颗米粒一样大小的朱砂痣，她却记得很清楚。这么多年过去，那颗朱砂痣在她的记忆里越来越深，却不代表在现实里依然存在。那么小的时候一颗朱砂痣，或许在以后会逐渐淡去也不一定。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一颗朱砂痣，只是她身体孱弱时候的错觉，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的胎记罢了。谢楠老师对此，并不是太抱希望。苏小甜听到朱砂痣几个字，瞬间觉得被雷劈了。苏小草的腰间确实有一颗朱砂痣，难不成，小草姐姐真的是谢楠老师失散的女儿？这怎么可能？看到苏小甜骤然变化的脸，谢楠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难道，小草的腰间真的有一颗朱砂痣？” 谢楠老师问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谢老师，我确实看到过小草姐姐腰间有一颗朱砂痣，大概有大米粒大小。” 一字一顿，苏小甜说得十分艰难。这句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苏小甜都不敢想。如果小草姐姐真的是谢楠老师的女儿，那么为什么又会变成长久伯伯的女儿？ “小甜，你没骗我？”谢楠老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个和自己面容依稀相似的人，还在相同的位置有一颗朱砂痣。她真的要找到女儿了。 “谢楠老师，但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听村子里的人提起过，小草姐姐不是长久伯伯亲生的这话，我还得回去找家里长辈问问。” 谢楠老师原本激动的心情因为苏小甜这句话，瞬间冷却了下来。是啊，如果一个孩子是抱养的，就算再怎么保密，村子里都会有一些类似的传言吧？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传言，大概率，这个孩子，应该是苏长久亲生的。巧合，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 ********* 苏小甜原本只在周末的时候回家，但心里压着这件事，她觉得自己等不到周末再回去。听到苏小甜要回家的消息，苏次良还有些惊讶。京城大学距离自己家不算远，但也不近，小甜为什么忽然要回家？他要陪着苏小甜回去。苏小甜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用哥哥们成天护着。二哥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当然应该在学校里陪着对象，成天陪着自己这个妹妹怎么能行？正好这天下午苏小甜只有一堂课，下课之后，她便匆匆忙忙回到壹鸣阁。没错，是回到壹鸣阁。苏奶奶看到小孙女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吓一跳。今天可不是周末，这孩子怎么回来了？苏小甜瞧着周围没人，索性就将自己要问的事情都问了出来。苏奶奶听到苏小甜问苏小草是不是苏长久亲生的，直接伸手摸了一下苏小甜的脑门子。 “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就糊涂了？” 苏奶奶摸过了苏小甜的脑门子，不放心，还专门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苏小甜无语。 “奶奶，我是问正经的。” “你这孩子，咋越来越会胡思乱想了，你小草姐姐肯定是你长久伯伯亲生的。”苏奶奶十分笃定地说道。苏奶奶瞪了苏小甜一眼，觉得这孩子真是被家里人惯坏了，连这样的话都乱问出口。这要是被长久听到了，还不直接揍她？听到苏奶奶说的肯定，苏小甜也开始怀疑，可能只是巧合，就连朱砂痣都是巧合。但她还是又问了一句：“奶奶，您能确定？小草姐姐是谁接生的？刚生下来，您就见了。” “本来是请了隔壁村子李老娘接生的，可遇到难产，在家里生了一天一夜，人都快不行了，你长久伯伯将人送到县里医院里生下来的。” “虽然在医院里保住了娘儿两个的命，但你伯母到底是伤了身体，后来再也没有生育。” “这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啊！” 这些事，苏奶奶是很清楚的，给苏小甜说的时候，还忍不住多感慨了一句。村长媳妇受了大罪，孩子生下来了，却没有奶水，小小的小草饿得哇哇叫。当时三恭才五个多月，王香花还有奶水，苏长久就抱着小女娃求上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日子过得苦，王香花也没多少奶水，但抱着小女娃觉得可怜兮兮的，没忍心就答应了下来。为了让小草能活命，苏家给不到半岁的三恭一日三餐加上了糊糊。小草小时候也算是吃王香花奶水活命的。这些年来，苏长久能一直照顾着苏家，并不是因为两家血缘关系亲近，而是因为当年的这些情分。 “你长久伯伯和伯母两个人在医院里住了七八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长久怀里抱着小女娃，就是小草。” 苏小草听苏奶奶这么说，下意识觉得，这件事可能还有其他内幕。毕竟，苏小草不是在村子里出生的，反而是在医院里出生的。后世的时候，医院里弄错的孩子还少吗？说不定，小草姐姐也就是阴差阳错之下给弄错的呢？ “这么说，小草姐姐出生的时候，奶奶您也没见到？” 苏奶奶轻轻捏了一下苏小甜的脸蛋儿说：“你这丫头，脑子里成天想的啥有的没的。那是啥年代，不是亲生的还能抱回家？你没经历过，那两年，就差饿死人了。” 想起那些日子，苏奶奶还忍不住唏嘘，自己家人多劳动力也多。但就算大家都能干活，也差点儿饿得爬不起身。苏小甜当然知道那两年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很多人吃树皮树根过日子，一把面粉一把米都能当成宝贝一样珍藏。如果不是亲生的，确实很难抱回家养活。但万一呢？毕竟，连胎记都一样。 “奶奶，有没有一种可能，小草姐姐是长久伯伯抱养的？” 问出这句话的苏小甜被苏奶奶敲了一下脑袋。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会瞎想了。 “你长久伯伯听到了，揍你！” 这娃越长越无法无天了。第792章当天晚上，苏小甜没有回学校，是跟苏小草一起住的。坐在床沿上，她着重观察了一下苏小草的侧脸。不得不说，小草姐姐的侧颜确实与谢楠老师非常像。而且，看书时候的神韵，也有几分相似。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换了谁都觉得，不是姐妹就是母女！再想想，小草姐姐与长久伯伯还有伯母都不像，与家里的两个哥哥似乎也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巧合太多，或许就不是巧合了。苏小草被苏小甜盯着看得不好意思了，如坐针毡，根本看不进去书，最终，只能无奈地放下书。 “小甜，你总盯着我看干啥？我脸上长花儿了？” “小草姐姐，你脸上要是长花儿，我就要叫你小花姐姐了！” 苏小甜促狭一句，苏小草哭笑不得。这丫头，越大越顽皮了。 “你呀！” 她只能点点苏小甜的脑门子。 “小草姐姐越来越漂亮了，也不知道谁有福气得了你这么漂亮的媳妇。” 苏小甜本是随口一句话，却正好戳中了苏小草的心事。苏小草肉眼可见地沉默了下去。她喜欢的人，不能喜欢。将来又怎么可能嫁给谁家当媳妇呢？苏小甜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让苏小草不高兴了，但也没有继续追究。睡觉的时候，苏小甜又看到了苏小草腰间的那颗红艳艳的朱砂痣。她的记忆没错，小草姐姐的腰间确实有一颗朱砂痣！翌日一早，苏小甜便回到学校去了。上完课之后，她迫不及待地去找谢楠老师，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给谢楠老师听。听到苏小甜带回来的信息，谢楠老师很激动。 “这么说，小草真的有可能是抱养的孩子？” 苏小甜摇头：“我也不知道，目前能打听到的就只有这么多。” 谢楠老师觉得，这件事要从根本上弄清楚，可能还需要去一趟南岭村，见见苏长久才行。 “小甜，我要向学校请假，去一趟南岭村。这件事如果不弄清楚，我连觉都不能睡了。” 这些天，她确实连觉都不能安稳地睡，只要闭上眼睛，梦里都是当初那小小的人儿。 “谢老师，这件事，急不得。” 苏小甜忙劝谢楠，总不能一时激动，就直接跑到南岭村去吧？ “可是，小甜，我是当母亲的，二十四年了，总算有一点消息，我等不了！” 谢楠说话的语气带着焦虑。自从当年那些遭遇之后，谢楠其实很坚强。一个人这么多年，从来不曾流泪。但是这几天，知道女儿有可能找到，她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克制了。 “我能理解，可是万一小草姐姐是长久伯伯亲生女儿怎么办？” 苏小甜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担心，如果小草不是长久伯伯的亲生女儿，这件事爆出来之后，会让长久伯伯两口子难受。另一方面也担心，如果小草是长久伯伯的亲生女儿，谢老师会不会更加难受？毕竟，一次次的经历失望，换成谁都不能接受。对于一个思念孩子的母亲来说，长久的期盼换回失望，只会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彻底地垮掉！但苏小甜低估了谢楠老师一心要寻找女儿的决心。最终，苏小甜还是没有能劝住谢楠老师。谢楠老师执意要去一趟南岭村，苏小甜不放心谢楠老师自己去，最终决定，还是陪着一同回去一趟吧。苏奶奶听到苏小甜要回南岭村，吓了一跳。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就想着要去南岭村了？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想到之前苏小甜莫名其妙跑回家跟自己问，小草是不是长久亲生的，她忽然就觉得，有大问题。苏奶奶将苏小甜拉到自己屋里。 “小甜，你到底有啥事儿瞒着我？” 苏小甜不想将这件事扩大，毕竟，这件事情说出来，对谁都不好。她忙就说：“奶奶，我能有啥事儿瞒着你啊！” 苏小甜说话的时候，底气不足，眼神不自觉的飘忽。苏奶奶是什么人，哪里看不出来苏小甜这点小心思？ “小甜，你不要想着哄我，是不是和小草有关系？” 苏奶奶结合之前苏小甜忽然回家问自己小草的身世，再加上突然要回南岭村一趟，她便想到了这个可能。苏小甜知道奶奶这是已经猜到了，便不吭声。 “你说吧，要是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着回去！”苏奶奶难得对苏小甜板着脸。 “奶奶，我不说不行吗？” 一贯以来撒娇的语气这一次在苏奶奶跟前竟然没用了。苏奶奶依然严肃地板着脸。最终，没有拗得过苏奶奶，苏小甜还是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谢老师当初就是在我们县里丢的女儿，而小草姐姐又是在县里医院出生的，谢老师想去确认一下！” 苏奶奶沉默了，她觉得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可能。长久两口子对小草这丫头，是真心疼爱的，要不是亲生女儿，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可是，偏偏又有这么多的巧合，这件事，还真难说。苏奶奶想劝苏小甜不要冒冒失失地带着人过去，但这话说不出口。都是做母亲的人，苏奶奶也失去了一个女儿，那种疼痛，不敢想。一个母亲丢失女儿多年，现在有一点点线索，自然要去确定。这样的心怕是谁都不能阻止。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后续的影响会很大。尤其是作为当事人的小草，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苏奶奶是看着苏小草长大的，自然不愿意这个孩子受罪。最终，苏奶奶还是决定，让苏小甜跟着谢老师去一趟。苏小草听到苏小甜竟然要回南岭村的时候，很惊讶。现在又不是假期，又不是年节，为啥要回去？但苏小甜不说，苏小草也不好意思多问。 “小甜，既然你要回去，我给我爹妈买些东西，你帮我带回去好不好？”苏小草问道。虽然父亲刚刚回去，可苏小草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捎一些东西回去表达一下孝心。苏小甜看得出来，苏长久两口子是真心疼爱苏小草，而苏小草也是真心的敬重父母双亲。如果到最后真的确定小草姐姐是谢老师的女儿，他们该多么难过。第793章苏小草不知道苏小甜想什么，只是欢欢喜喜的在京城的商场里购买物品。 “小甜，京城里的货就是比咱们省城的要好，好看，而且齐全。我得多买一点，给我爹妈准备一些，小侄子侄女也得准备，还有哥哥嫂子……” “小甜，你看看，这件衬衫我妈穿好看不好看？” “小甜，这支笔我爹肯定会喜欢吧。” 苏小草一面挑选礼物，一面叽叽喳喳的，倒是与平日里的样子判若两人。看着欢欢喜喜准备礼物的苏小草，苏小甜知道，小草这是发自内心对家人真正的爱。她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她是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不敢想，如果有一天知道了苏长久两口子不是她亲生父母的时候，她会如何难受。不光是苏小草在疯狂采购，谢老师也准备了两个大包的东西。她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小草真的是自己的女儿，活命之恩，她便要尽一生报答。如果小草不是自己的女儿，就当结个善缘！左右她无儿无女，这些东西存着也是存着。难得与小草这个孩子有点缘分，当是给她了。苏三恭周末回家的时候，才知道苏小甜去了南岭村。他还笑着说，这丫头，想起一处是一处，连课都不上了。说这话的时候，苏小草也在场。苏小草其实也好奇，苏小甜怎么忽然就决定去南岭村了，之前连一点口风都没有。苏奶奶看了一眼苏小草，没说什么。 “小草，你在学校里还适应吗？学校里其他的老师没有欺负你吧？”苏三恭还是没忍住对苏小草问。苏小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现在基本上能与苏三恭正常对话了。但说话的时候，到底不如与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在。苏奶奶看着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磕巴的苏小草，忍不住好笑。 “小草你这孩子也是，三恭又不可怕，咋你看见就怕？说起来，你俩小时候还是一起吃奶长大的。” 苏小草的面色瞬间红了起来。苏三恭也不好意思了，连耳朵尖子都红了。 “奶，您说这个干啥，我们都长大了！” 苏奶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孩子们都长大了，再说这样的话，确实会不好意思。她打呵呵笑着说：“不说了不说了，小草啊，这几天余老师怎么没送你回来？” 苏奶奶还是觉得余老师配苏小草挺不错的。只是，为啥最近都不来了？苏三恭没想到从自家奶奶口中，竟然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他下意识地看看苏小草。苏小草无疑是个十分漂亮的姑娘，温婉而且有气质，这样的姑娘，有人追求也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心里闷闷的，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给抢走了？苏三恭不明所以，只以为自己当小草是亲妹妹一样。当哥哥的见不得自家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奶奶，余老师只是受小甜的嘱托照顾一下我，现在我熟悉了，他自然不会再多操心。”苏小草忙解释一句。解释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苏三恭，却只看到苏三恭眼帘低垂，没有看到他有什么情绪。 “真是可惜了！”苏奶奶说着，想起时间已经不早了，该去做完饭了，便起身说：“你俩说话，我做饭去。” 苏奶奶匆匆忙忙出门去了，留下苏三恭和苏小草二人面面相觑。苏三恭盯着苏小草看了一会儿问：“小草，我长相很凶吗？” 苏小草慌忙摇头，怎么可能会长相很凶？实际上，苏三恭是那种看着就让人觉得沉稳可信的人，一点都不凶。可这话，让苏小草怎么说出来？这份感情是世俗所不容的，她就算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也要顾及苏三恭的名声。 “你当然不凶，只是男女有别，如今不是小时候了，我们都长大了！” 苏小草说完之后，借故要给苏奶奶帮忙做饭，匆忙离开了。这时候的苏小甜，刚刚与谢楠老师二人从火车上下来。她们乘坐的这趟火车是直达县城的，苏小甜是考虑到这样会方便一些。毕竟两个人大包小包的带着不少东西。到了县城的时候，是早上十点钟。站在县城的街头，谢楠老师忽然就觉得眼中酸涩。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还能从这个失去女儿的地方重新找到女儿吗？四下环顾，街道早就变了，与当年的街道完全不同。时移世易，或许一切都变了吧！变了的一切，能回去吗？ “谢老师，您别难过了，一切总要往前看，我相信，一切都会有最好的结果。” 苏小甜都能感受到谢楠老师的心情十分低落，她低声安慰着谢楠老师。 “这里，我后来来过很多次，不过，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谢老师用手帕擦拭一下眼角的泪水。十多年没来过了，县城有变化，但也没有变化。而她的心情却起伏变化得厉害。人说近乡情怯。她现在虽然不是近乡，但是已经情怯。上火车时候的勇气，现在已经十不存一了，她甚至都开始怕。如果结果与自己预期的不一样该怎么办？如果小草是自己的女儿，苏家夫妻不愿意将孩子还给自己怎么办？还有小草，如果她是她的女儿，愿不愿意认自己这个当妈的？ “谢老师，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要找一个结果。”苏小甜低声安慰：“是与不是，求得心安。” 谢楠点头。是啊，已经来了，便没有退路。 “小甜，如果小草不是我的女儿，我能不能认她当干女儿？”谢楠忽然问。苏小甜：“……”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呢？ “谢老师，您等下可以和长久伯伯商量，想来长久伯伯大概会同意吧！” 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有去村子里的车，也不能就这样站在街头。而且，谢老师现在的情绪很不好，需要舒缓一下。 “谢老师，时间还早，我们去吃饭吧。”苏小甜建议道。第794章现在是十点多，去南岭村的车在中午十二点，一个多小时时间，找个小饭馆吃一顿饭的时间足够了。谢楠并没有胃口，原本想拒绝。但看着苏小甜脸上的疲惫，她最终点头。苏小甜跟着自己千里万里地跑了这一趟，路上很辛苦。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要紧。县城里毕竟不是很繁华，能吃饭的地方不算太多，有一些零星的小馆子，大都是面食。二人就近找了一个牛肉面馆，看得出来，这面馆有些年头了。 “这个店开了有好几年时间了，政策刚放开就开起来了，味道很不错。” 苏小甜带着谢老师走进牛肉面馆，要了两碗牛肉面。谢老师并没有吃过这里的牛肉面，但却听说过的。 “谢老师，咱们都吃细的可好？您有没有忌口的？比如不吃蒜苗香菜什么的。”苏小甜买了票后，问谢老师。谢老师心思根本不在吃饭上，便随意点头，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小小的一间面馆里，坐着七八个人说着方言吃面。淳朴的话语，淳朴的人。 “谢老师，我们的面好了。”苏小甜端着一碗面走过来。大海碗里，红红的辣椒油、碧绿的蒜苗和香菜，汤很清，清汤中，细细的面条。这碗面，与谢老师平日里吃的都不一样，粗狂中带着精细，看着十分可口，让人食欲大振。 “十分具有地方特色的蓬灰牛肉面，十分有嚼头。” 苏小甜将面碗放在谢老师面前，然后又跑到窗口跟前端了第二碗过来，才在谢老师的面前坐下。谢老师还在看着面前的面条发呆。苏小甜拿起醋壶，给自己放了醋，也建议谢楠老师放一些。 “谢老师，刚从火车上下来，吃一碗放了醋的牛肉面，最舒服不过。” 这一生，谢老师来过这个小县城六次。第一次是当初流落到此间生下了女儿，她很穷，穷得连馒头都吃不起。再后来的五次都是寻找女儿，那时候，只有国营饭店，没有这样的小面馆了。醋将牛肉面的香味彻底地激发了出来，谢老师忽然觉得饿了。她有学有样地浇上醋，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带着些许酸辣味道的面条十分有嚼劲，热热的，让人通体舒泰，酣畅淋漓。苏小甜从桌上的大碗里拿了两瓣蒜，伸手给谢老师一瓣。谢老师惊讶地问：“蒜就这样生吃？” 她从来没有大颗大颗地吃过生蒜瓣，这感觉还挺新鲜的。 “谢老师，保证您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小草姐姐就喜欢吃面条的时候吃蒜，说吃饭不吃蒜味道减一半。” 听到小草爱吃，谢老师毫不迟疑地接过一瓣蒜，拿着梳理开始剥皮。她脑子里想着，或许，在之前的某一天里，小草就坐在她现在的这个位置，就着生蒜瓣吃一碗面。想到那个场面，谢老师笑了。 “牛肉面的味道是真的不错，小甜，谢谢你。” 谢老师吃得很文雅，如同一幅画一样。与周围大快朵颐的人完全不一样。 “咱们有机会早上来吃，那味道比中午还要好吃一些。” 苏小甜看着谢老师暂时忘记了心事，又笑着说。谢老师点头：“这样的面馆，如果在京城开一家，绝对能客似云来。说不定，比你们壹鸣阁还能赚钱。” 苏小甜想到后世许许多多的拉面馆遍布大江南北，大都被人抨击，却依然赚钱了。 “谢老师，您是教哲学的，没想到还懂经济学。” 谢老师笑了说：“我懂什么经济学啊，不过是觉得这味道不错。” 苏小甜笑着点头称是。 “谢老师您说的是，牛肉面简单快捷，算是快餐。” “只是，您别看就这样一碗面，离开了这里味道似乎就不一样，也不知道是水土的问题，还是什么问题。” 确实如此，牛肉面离开了故乡，那味道一言难尽。谢老师若有所思地说道：“一碗面尚且舍不得离开故土，何况是人。” 苏小甜没有听明白，谢老师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但她没问。二人吃饱之后，拎着大包小包漫步在去车站的路上。 “车站还在当年的地方，却已是物是人非！” 去南岭村的客车，是老式大巴车，晃晃悠悠，走得很慢。坐在靠窗的位置，谢老师看着离开了县城之后，蜿蜒曲折的沙土路和荒芜的乡野，只觉得心里抽疼。小草她，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长了二十多年吗？她是不是曾经吃过很多苦？不，应该不是，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