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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示自己不是玉仙宗人,是外人,换个心气小或者傻的,多半已经被激出了火气,但谢翎不是一般人,半点不动怒,只干干脆脆一句:“他用不着你记挂。” 笛山听得很不服气:“七殿下,沈师兄还没说话呢!子晨也是好心,你若不想被打扰,好好说一句就是了,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他们敬沈辞秋是玉仙宗大师兄,但谢翎一个攀附着沈辞秋才能立足的人,竟敢对慕子晨这样不客气,未免也太嚣张了。 慕子晨适时捏出一个委屈的可怜小表情。 “咄咄逼人?”谢翎点了点折扇,“我一没骂人二没动粗,倒是这位……谁来着,不好意思没记住你名字,不过只要是阿辞的师弟,也就是我弟,这位弟弟,你吼这么大声,是在吓唬谁?” 谢翎手里折扇微微展开了一点扇面,赤金的扇边暗藏锋芒,隐隐晃过,谢翎俊美的面孔勾着锐利的笑:“我一个练气二层,真怕啊。” 笛山:“谁吓唬你了,我、” “你们自行去吧,”沈辞秋淡淡打断了笛山的话,无视了慕子晨的眼神,“我在,你们也玩不开。” 慕子晨忙道:“不会的,师兄能在我肯定更开心!”但看沈辞秋确实没有挪脚的意思,他也只好做出懂事的模样,拉了拉笛山的胳膊,“那我们就不打扰师兄了。” 笛山闷闷被拉着转身,他总觉得谢翎说的话哪儿不对劲,尤其是语调配上“弟弟”俩字,内容没问题,可就是听得他莫名烦躁,只觉得拳头硬了。 沈师兄也是,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小白脸了。 两人离开后,谢翎拎着盒子跟沈辞秋进了屋,谢翎把盒子放到窗边妆奁上,招呼沈辞秋靠近。 他们谁也没提昨晚,仿佛一起默契地翻了篇,不说,就不用沉在醉意朦胧的夜里。 沈辞秋走近一瞧,就见打开的盒子里,装着几个加盖的瓷碟,将盖子取下后,露出底下装着的几种色彩缤纷的……颜料? 沈辞秋疑惑,用眼神询问谢翎。 谢翎拿过盒子里搁着的笔:“我早起去外面瞧了瞧,见今日街上许多人面上都画了各色漂亮图案,一问才知道,是他们汜水节习俗,用各色脂粉描制彩画在面上,祈求日后平安,入乡随俗嘛,我也挑了几盒来画画看。” 沈辞秋脚步朝后默默挪了半步,而后点头:“哦。” 谢翎:“我给你也画——” 沈辞秋十动然拒:“谢谢,不必,你自己画就是。” 那瓶瓶罐罐里的脂粉大约是特殊技法制成,但散着浮光,看着很细腻,若用来画东西应该好看,只要不出现在自己脸上,沈辞秋不介意夸赞。 谢翎将细细的毛笔一转,却不急:“护魂珠的报酬我想好了,让我给你画彩画,怎样,沈师兄应不应?” 沈辞秋:“……” 横看竖看,这买卖都是他赚了,用了地阶的护魂珠,谢翎却只需要给他画个画,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 但是……沈辞秋没动:“换一个,这并不等价。” “没关系,我法宝多,不觉吃亏。”谢翎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他,“我就要这个,阿辞不会言而无信吧?” 沈辞秋盯着那脂粉,肩膀紧绷,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若非要画彩画不是不行,他自己来都可以,但谢翎捏着笔不放,要的就是他来动手,否则也不会坚持这个报酬。 沈辞秋抿紧唇线,无言在原地僵持半晌,在谢翎的注视中,沈辞秋缓缓呼吸,走上前,在妆奁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你来。”沈辞秋道。 谢翎愉悦地将笔一转,笔尖在空中划出个圆满的圈,他倾身,认认真真端详着沈辞秋的脸。 沈辞秋垂眸,神情不动,任由谢翎查看,只是搁在膝上的手指不觉按地有点用力。 谢翎挑颜色的时候就专门设想过,他拿其中一支笔,先蘸了点常见的红霞胭色,放轻了声音:“把眼睛闭上吧。” 沈辞秋安静地阖上双眼,肩膀依然绷得很紧。 谢翎抬笔,手很稳,从沈辞秋的眼睑一笔画到眼尾,拉出道漂亮的胭脂色。 无论是先前受冰火双生珠的影响,还是昨夜醉酒,只要见识过沈辞秋眼尾的红,就一见难忘,今日将艳丽的色彩当真点缀其上,谢翎心口跟着画笔一样被勾了一道。 ——果然好看。 不过沈辞秋这张玉质天然的脸,怎么样都好看,不是他手巧,而是美人本就如画,明月无双。 为这一双漂亮的眼睛描了红,谢翎又在他额头画了个火红的鸟影,没有夹带私心啊,就是觉得凤凰的鸟影好看而已,谢七殿下如是说。 用了红,他又换只笔点了银色,在眼下轻轻点过,宛若红梅细雪,莹莹微光。 沈辞秋清冷的气质在平日里总会盖过他五官的浓艳,因此许多人虽然为他的姿容惊为天人,但第一印象总是雪,而不是什么瑰丽无双,但被谢翎描摹后,白雪下的棠华骤然盛放,明艳不可方物,玉骨生香。 谢翎提着的笔骤然停下。 ……突然有点后悔给他上妆了。 漂亮成这样,出门也太便宜所有能看见沈辞秋的人了。 他笔半天没再落下,沈辞秋抿着唇,试探着缓缓睁眼:“好了?” 乌黑的眼睫一颤,艳丽的妆容中点上了琉璃色的眼,谢翎回魂,喉头动了动,搁下笔:“嗯,好了。” 沈辞秋偏头,就能看见镜中自己的模样,他对自己的皮囊没什么触动,只是在看清额心那展翅的鸟儿时,眼神划过抹难言的神色,转瞬即逝。 谢翎换了笔,又给自己也描了描,他挑了红和金,图案点得更张扬,浮火鎏金,像跃动的火焰纹路,顺着锋利英俊的骨相一气呵成,占了半张面颊,画完搁下笔,往镜子中简略一瞧,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沈辞秋看着谢翎更为张扬的面孔,目光停留的时间比看自己更长,在谢翎转身时,状若无事收回了视线。 二人带着彩画踏出了门,谢翎今日给黑鹰放了假,让他不必跟着,黑鹰无事可干,也不爱凑热闹,于是就在屋子里修炼,等候殿下随时传唤。 客栈的一楼堂里就坐了不少歇脚的人,不经意间抬头一看,方才还热闹的说话声骤停,顿时呆了满堂。 两位风华正茂的少年并肩站在一块儿,一位红衣华服,意气风发,俊美无俦;另一位更是不得了,月袍银衣,皎若明珠濯濯,皓质呈露,瑰姿艳逸。 似是天上仙,翩然入人间。 仙人朝他们投来了视线。 顿时惊起抽气声一片。 沈辞秋见众人脸上确实都绘着彩画,他的图案都不算夸张,只是所有人都这么呆呆盯着他们,也太惹眼了。 谢翎用折扇敲了敲脑门,轻叹一声。 算了,反正沈辞秋本来就很起眼,也不差这点。 客栈老板忙迎上来,先说汜水节的吉祥话:“恩人万福,事事顺遂。今日可要出去逛逛?方才有些仙长们已经出去了,需要引路人的话,我们也都随时有人手。” 谢翎:“老板万福,多谢,我们自个儿走走就好,你忙。” 客栈老板退开,两人就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出了客栈的门,而到了大街上,尽管人人面上都带着花俏的彩画,他俩仍是回头率最高的一对。 不过摩肩接踵太过热闹,惊叹的视线淹没在祝福声与笑声里,也就没那么突兀。 沈辞秋以为谢翎走着走着就会去人少的地方,他既然觉得向安镇哪里有问题,那么总归有个目的地。 先走过一条热闹的长街,嗯,可能是必经之路,谢翎走得很慢,应该是不急。 再过一条巷道,人也不少。 出了巷道,又是条热闹的街。 而谢翎每个地方都会往最热闹的地方凑上一凑,路边的摊子都要逛一逛,沈辞秋一开始还能解释,但在走到第三条街时,沈辞秋心中的疑窦落到实处。 “谢翎。”沈辞秋在谢翎从不知道第几个摊子前乐呵呵回头时,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根本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哪是在寻找什么问题所在,这不就是在普通的逛街吗? 旁边有高楼上推开窗,伴随着喜庆声抬手一扬,各色花瓣顿时从空中飞舞着盘旋而下,洋洋洒洒。 谢翎抬头瞧见花雨,脑子里想过一圈瞎编的胡话,而后往沈辞秋跟前一站:“伸手。” 沈辞秋认认真真注视着谢翎,谢翎琥珀色的眸子不闪不避,也直直回望。 花瓣已经飘到了他们身边。 沈辞秋能看懂谢翎眼中的固执:你想要方才问题的答案,就先伸手。 他倒要看看谢翎到底在谋划什么。 于是沈辞秋摊开手。 然后……他得到了一份用绸缎包好的糖。 沈辞秋怔住了。 绸缎料子很好,半透明,里边的糖球依稀可见,甜味从缝隙里渗出来,香味裹上了沈辞秋手心。 “这世上的糖吃不完,我昨夜说过,你今后还会有。” 本以为翻篇的夜晚,就这么被谢翎猝不及防提起。 满街的人们正交换着各自祝福,恰好一片花瓣跟糖一起落在沈辞秋手心,谢翎将脑子里的瞎话扫到一边:“我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是想拉你出门看看热闹。” 沈辞秋僵硬的身子狠狠一颤,他立刻把糖塞回谢翎怀里:“我不要。” 谢翎一把扣住他手腕,强硬地截住沈辞秋的力道:“这也是护魂珠的报酬。” 沈辞秋依然将手上的里往前推,绷紧了面颊:“报酬方才已经给过了。” “那就当我是践行自己的承诺。” 沈辞秋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谢翎的手背也冒起了青筋,在漫天繁花与热闹的喧嚣中,两人却在角逐相持,与周遭喜庆的人们格格不入。 “我不要,”沈辞秋重复着,一字一顿,“我不需要。” 谢翎:“那就别还给我,扔了它。” 沈辞秋心中那暗自滋生的焦躁终于恼了:“谢翎!” “沈辞秋。” 谢翎忽然松开手,在松手的同时后撤,那糖仍然搁在沈辞秋掌心,谢翎就站在两步远处看着他,也重申:“你扔。” 沈辞秋掌心一收,死死拽紧了那包糖,他觉得谢翎很荒唐,怎么,这么个小玩意儿真以为他不能扔? 东西也好人也好,他随时都能抛弃。 沈辞秋只要手腕随便一用力,就能将绸缎包扔出去,随便丢在哪里,很快就会被来来往往的人踩踏成泥,烂在地上。 没人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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