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本来就是啊。” “他不是我弟。” 宋文瑞说完,绕到沙坑另一头。 小宋卓过不去,脚向前挪了两步,又停下。 余岳个欠登儿,在宋文瑞这儿撩完闲,又跑到小宋卓跟前,“城里来的小孩儿,别在这儿碍事儿了,万一绊倒你,我们可赔不起。” 小宋卓刚刚看到宋文瑞瞪余岳了,他要跟宋文瑞站一边,眼睛也小小地瞪余岳一眼。 “诶——”余岳叉腰,指他,“小孩儿,你啥意思啊!” 小宋卓往旁边儿走两步,不理他。 “你敢瞪我?”余岳又挡在他面前,举起拳头吓唬他,“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揍你了?” 他是大孩子,又凶巴巴,小宋卓害怕地看向宋文瑞。 余岳欠欠儿地说:“宋文瑞说了,他不是你哥,你跟我道歉,认我当哥,我原谅你……” 宋文瑞说了,他不是你哥…… 他不是你哥…… 委屈涌上来,小宋卓瘪嘴,眼圈儿泛红。 余岳一看他要哭,吓了一跳。 小宋卓开始抽噎。 余岳语气急促,显得有些恶劣,推脱干系:“诶诶诶--你别哭啊,我可没打你,你别诬赖我啊……” 小宋卓抽噎得更厉害。 沙坑里,刘小宝忽然大声告状:“宋文瑞,余岳在欺负你弟弟,快欺负哭了!” 周围的孩子都抬起头,包括宋文瑞。 小宋卓眼泪挂在下眼睫上,委屈地望着宋文瑞。 宋文瑞看了他几秒钟。 他一直以来只有母亲一个亲人,内心深处对其他的亲人有渴望,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爹,兄弟姐妹……什么都好,是不是多一个,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但他没有。 宋卓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有弟弟…… 其他孩子都说他很乖,看起来想跟宋文瑞好。 但是明明同一个生父,那人明显更在意他,他的母亲、姥姥也在意他,宋文瑞对宋卓的感情很复杂,羡慕又排斥。 王英慧不希望他跟郑家人接触,宋文瑞就听话地远着宋卓,他也压制着对宋卓好奇,不承认血脉牵引的亲近。 宋文瑞强迫自己转开头。 一下子,小宋卓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余岳瞬间退开一步。 而宋文瑞转向牛小强,“小强哥,余岳欺负哭外头来的小孩儿,万一他家长找咱大队麻烦……” 牛小强有些严厉地看着余岳,“余岳!” “我没欺负他!他自个儿哭的!”余岳找小宋卓作证,“你说,我是不是没欺负你。” 小宋卓陷在难过的情绪里,干掉眼泪不出声。 余岳抓狂,“我没欺负他!” 余岳坏小孩儿形象太深入人心,小宋卓又白白净净的,对比强烈,大家的眼神全都是 “欺负人还不承认”的嫌弃。 牛小强为了不闹矛盾,选择息事宁人,“余岳,包奇星,你俩去搬根木头来。” 包奇星答应。 小孩子的感情很直白,大家都觉得余岳欺负人,不喜欢余岳,就故意冷着他,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去搬,包奇星却不跟余岳说话,不叫他,直接从他身边儿路过。 余岳憋屈,冲着小宋卓发火儿,“你等着!”然后气冲冲地跑开,不去跟包奇星搬木头。 余欢看见了,紧张地追上去,拉着他劝说一通。 余岳有台阶下,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重新走向一个人搬得费力的包奇星。 小宋卓还在哭。 宋文瑞对他视而不见,专心干自己的事儿。 牛小强本来就不太耐烦哄小孩儿,哄不好他,心里想小孩儿没准儿越哄他哭得越来劲儿,于是便不哄了,让他宋卓自己缓缓。 另一头,余岳和包奇星合力抬着一根木头,各占一头。 包奇星对他没好气,余岳受不了气,俩人儿抱着木头边走边吵了起来。 “都说了,我没欺负他!” “没欺负咋会哭?!” 余岳气得不行,抱着木头换方向,倒着走,正对着包奇星,跟他争辩,“我怎么知道他哭啥?” 包奇星鄙夷:“你还撒谎!你是坏孩子!” 余岳气不过,俩人就抱着木头较起劲儿。 木头在他们手中摇摆,包奇星和余岳也踉踉跄跄站不稳,还是谁也不让谁。 他们都没正经儿看路,一个没注意,就抡倒了小宋卓。 小宋卓脸上挂着泪,惊恐地扑向地面,“哥哥!” 宋文瑞一震,扭头就看见余岳绊倒在小宋卓身上,整个人后仰,结结实实地坐下去。 “宋卓!” 宋文瑞着急地跑过去。 牛小强他们也都围过来。 小宋卓压在余岳身底下嘶厉地哭:“呜呜呜……哥哥……” 余岳慌里慌张地扔开木头,翻身,爬开。 教室那边儿,老师们听到哭声,也都跑出来。 宋文瑞扶起小宋卓,看清他的脸,立时倒吸一口气。 小宋卓的鼻头和额角都擦破了皮,红通通的。 伤口不大,也没有血流下来,这种伤在赵村儿大队孩子身上很正常,可在宋卓白嫩的脸蛋上,就显得很严重。 包奇星一慌,推卸责任:“是余岳!余岳不好好走路,撞倒了他!” “谁不好好走路……” 宋文瑞下意识以为余岳是故意的,一冲动,伸手推向余岳。 余岳正愤怒地跟包奇星争辩,后背突然被推了一下,身体正面抢地。 小宋卓惊得忘记哭,扎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哥哥。 托儿所的老师及时出现,制止了宋文瑞的扑势。 余岳爬起来,一抹嘴,有血,尖叫:“啊啊啊啊……我吐血了!” · 两个小孩儿受伤,小宋卓倒是不哭了,余岳满嘴血,扯嗓子哭嚎着找奶奶,谁说啥都不好使。 有啥办法,找家长吧。 还得处理一下伤口。 余秀兰交代一年级先自习,便匆匆忙忙带着俩孩子去卫生所。 余岳一路上哭得声嘶力竭。 小宋卓就揪着宋文瑞不放,不止眼泪没了,还有些雀跃。 刘三妮儿在家,跟在后头前后脚进卫生所。 余岳看到奶奶,嗓门儿更尖锐:“奶!奶!我要死了啊啊啊啊!” “别杀猪了!我看看……” 刘三妮儿拍他一下,扒开他的嘴唇。 上嘴唇被牙磕破了,就一颗牙那么大个口子。 “没事儿!就破个皮儿,别哭得好像你奶死了似的!”刘三妮儿没忍住,又给了他一巴掌。 余岳抽搭:“真没事儿吗?” “没事儿。”刘三妮儿领着他出去,“走,去漱漱口。” 他们迎面撞上郑母,她听到信儿后着急忙慌地赶过去,顾不上其他,直奔外孙子。 “小卓!” 宋卓被郑母抱在怀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宋文瑞。 家长们都不知道发生了啥呢,余秀兰让他们各自先处理伤口,一会儿再说。 刘三妮儿带余岳去大队院里。 宋文瑞忐忑地跟在他们身后,余岳会这样,是他推得。 刘三妮儿舀了一瓢水,让余岳漱口。 余岳反复几次之后,血丝少了,但他舔了舔门牙,又发现了别的问题。 “我牙!我牙松了!” 余岳一想到他缺一颗门牙的样子,便仇视地看着宋文瑞,“都怪你!” 宋文瑞无措,觉得抱歉,可又觉得是余岳欺负宋卓在先…… 赵柯从办公室出来,询问他们怎么回事儿。 卫生所里—— 郑母一脸心疼,“怎么磕成这样儿?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宋卓猛地想起宋文瑞,小脑瓜左右晃,四处找起来,“哥哥!哥哥?” 郑母一怔,“哥哥?” 宋卓激动地说:“哥哥保护我了!哥哥去哪儿了?” “宋文瑞刚刚出去了,想找他,也等上完药的。” 余秀兰回答他,随即拿棉签给他清理伤口,上药。 大队院儿里—— “我没欺负他!” 余岳怕牙掉,上牙不动,大舌头地反驳宋文瑞。 宋文瑞急道:“他哭了!” 余岳生气,“他哭关我啥事儿!” 宋文瑞有理有据:“你跟他说话,他才哭的!” 余岳一滞,嘴硬:“那也不是我!” 刘三妮儿还不知道外孙子的德性吗,转头安抚宋文瑞:“没事儿,孩子,不怪你,你先回家吧。” 余岳不干,“凭啥!我牙都要掉了!他得赔我!” 宋文瑞有些歉疚道:“刘姥姥,对不起,是我推了他……” 刘三妮儿摸摸他的头,“姥姥原谅你了,你别太自责,啊。” 余岳闹脾气,“不原谅不原谅就不原谅!我牙都要掉了!” 刘三妮儿说他:“行了,差不多得了,你那牙本来就要掉了。” 余岳愤愤地瞪眼,眼圈儿里慢慢又泛起泪,“哇”地一声,哭得极其伤心,“我要回家,我要我妈,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你们都向着别人,我讨厌你们……呜呜呜……” “你这孩子……” 赵柯一直没出声,观察着俩孩子的神情,此时方才道:“姥,我跟余岳说说吧。” 刘三妮儿看孙子一眼,无奈道:“那行,我送宋文瑞回家。” 赵柯推了推余岳,“去办公室吧。” 余岳梗着不动,仍然哭得委屈。 赵柯便道:“我相信你说的,你先进去。” 余岳哭声一低,片刻后,抽抽搭搭地转身,走向办公室。 刘三妮儿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对赵柯道:“他那天啃猪骨头,就说硌得牙疼,我摸着稍微有点儿松动,怕他老舔牙,就没跟他说,这几天一直没动静儿,你一会儿看看能不能给他拔了,省得啥时候不注意再卡到气管儿。” 赵柯答应。 刘三妮儿低头又对宋文瑞道:“确实不怪你,孩子……” 办公室里—— 赵柯道:“跟我说说,你都跟宋卓说什么了。” 余岳一抽一抽的,牛脾气上来,不吭声。 “受委屈了?”赵柯好笑,“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去给你证明清白?” “你要给我证明?” 大人都那么霸道,余岳不相信。 赵柯点头,“我骗小孩儿有什么好处?” 余岳确实委屈死了,抽噎好一会儿,才从头到尾地跟她说,说完后,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欺负他!他哭才不是因为我!” 赵柯问他:“你跟一想找哥哥的小孩儿说,他哥哥说不是他哥哥?” 余岳眼神游移,底气不足地说:“本来就是,我又没撒谎……” 赵柯曲起手指,敲他脑门儿,“还嘴硬。” 余岳噘嘴,委屈劲儿又上来,“你说要证明我清白的!” “证明清白是证明清白,你自个儿的错,你也得意识到。” 余岳还不太服气呢,“我没要欺负他。” “你就是纯欠!” 赵柯没好气地说完,捏他下巴,“我看看你的牙。” 余岳又想起牙,大舌头,“我不,我不让你看!” 赵柯忽悠小孩儿:“我给你看看你这牙怎么样了,要是不严重,我给你绑根绳儿,固定一下,没准儿能重新长好。” “能长好吗?” 余岳眼神里充满怀疑。 “你在部队没见过吗?人家骨折,大夫不也给夹两三块板儿绑上吗?你这牙也是骨头,不一样的道理吗?” 余岳半信半疑,“怎么固定,我嘴里可塞不下板子。” 赵柯一本正经道:“用细线把坏牙跟两边儿的牙绑在一块儿就能固定。” 余岳相信了,张大嘴,含含糊糊地说:“那你快看看我的牙能不能绑。” 赵柯忍着笑,摸了摸他那颗松动的牙,认真地回答:“可以。” “那你快绑!” 办公室就有针线,赵柯找出来,坐到余岳面前,示意他张嘴。 余岳张着嘴,叮嘱:“你给我固定好了,别歪了。” 赵柯嫌弃,“收收你的口水。” 余岳吸溜了一下,又张开嘴。 “别说话了。” 余岳张着嘴“嗯”了一声。 赵柯用细线小心地绑上那颗牙,打了个漂亮的死结,轻轻扯了扯。 余岳没有警惕心地问:“好了吗?” 赵柯手指绕线,悄悄扽直,跟他说话转移他注意力,“我忘拿剪子了,没有剪子,捡不了线。” 余岳埋怨:“你这啥记性,剪子呢?我这挂着根线,多难看。” “你先张着嘴,别含着线,埋汰。” 嘴里挂着线不舒服,余岳又张开嘴,“你快点儿……” “啪。” 赵柯空着的一只手,照着余岳的脑门儿就是一巴掌。 余岳脑袋向后一仰,两眼发懵,说话漏风,“你、你打我干啥啊?!” 完全没注意嘴里没线了。 赵柯缓缓抬起手,手指上缠着一根线,沿着线向下,一颗小小的牙,晃啊晃…… “?!?!” 余岳缓缓瞪大眼睛,更悲伤了,为他的牙哭丧:“啊啊啊啊呜……我的牙……” 赵柯清了清嗓子,给他解释:“小孩儿到岁数都掉牙,会重新长出来的。” 余岳哭着指责:“骗子,你刚刚还说骗小孩儿没好处!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赵柯故意道:“那我也不帮你证明清白了?反正你也不相信我。” 余岳正嚎着,止哭突然,一下子没控制住,“嘎”了一声。 空气安静了几秒。 随即,赵柯大笑,“哈哈哈哈……” 余岳气死了,捶她,“你太坏了!” 赵柯薅住他,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 “你笑啥呢?” 刘三妮儿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和垂头丧气的宋文瑞站在办公室门口。 余岳还在跟奶奶生气,更烦宋文瑞,身子一扭,背对着他们。 背影都气冲冲的。 刘三妮儿问赵柯:“他牙咋样了?” 赵柯又举起手,晃了晃。 宋文瑞吃惊地张大嘴巴。 刘三妮儿笑道:“小柯你这手,从小就这么利索。” 赵柯收回手,问:“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宋文瑞表情瞬间黯然下来。 刘三妮儿叹气。 她刚刚送宋文瑞回家,当然要说一下学校发生的事儿。 王英慧一听宋文瑞推了余岳,立马便难过地教训他:“你怎么能不学好?怎么能跟人打架?你这样我们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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