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由己_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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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将马车牵回去，嘀咕着回了偏厅。 “母亲，可真是奇了……” 苏老太君问了一句，得知是沈晏云请人将马车送了回去，也感到有些奇怪。不过那两个孩子都是有成算的，她也没有太过担忧，直接让苏表舅不必管，所有人又都折起了元宝。折了许多金元宝银元宝，又让手巧的木匠做了框架，用纸糊了房屋、车马、伺候的仆人糊了十对。这些都做完了，吴府也已经将家中老太君去世的消息传了出来，搭建起了灵堂，满府都挂上了红白双色的帆布与灯笼。因为是喜丧，但又不能像喜事一样用大红色，便迂回的采用红白双色。第894章吴老爷询问奠仪准备好后，苏老太君便带着苏家前去祭奠吴老太君。她与吴府老太君年轻时也算相识，只不过性格相去甚远，最后便不咸不淡的走着亲戚，没有深交。如今人死如灯灭，往事随风而去，苏老太君便打算来送一程。到了吴府，吴老爷亲自来迎接，面色有些苦楚，“苏老太君，您能来送母亲一程，我感激不尽。” 苏老太君微微点头，便带着众人进去了。二夫人被丫鬟扶着，一踏进吴府就有些站不住。吴老爷瞥了她一眼，有些深思，但来不及询问，又去接待下一位来宾了。吴老太君去世，整个江南城，不管交情深还是浅，只要不是和吴府有死仇的家族，都派了人来。吴府一时间门庭如市，看着好不热闹。苏老太君到了灵堂前，看见被冰棺镇着的吴府老太君，心中滋味万般。人老了便总有这么一天，要不是乖宝给的回春丹，她怕是也没两年好活了。 “老姐妹，走好！” 念了几句经文，苏老太君便让到了一旁，二夫人伏在棺椁上哭，看着一动不动的母亲，心中悲痛不已。纵然之前有些感到心寒，但人已死，那些怨怼便消失了，只剩下了满满的怀念与悲伤。不过她是谁的娘、谁的祖母，以前她都还是母亲的女儿，如今却只剩下哥哥一个亲人了…… 怕她挨太久将冰棺捂化，吴夫人便将二夫人给劝走了，将她扶下去整理一下仪容。其他人则继续待在灵堂里，瞻仰着吴老太君的遗容。到了内室，见二夫人还是止不住眼泪，哭得眼睛肿得睁不开，吴夫人叹息了一声。她心中也有些悲伤，但却没有二夫人这样难过，毕竟婆婆只是婆婆，不是亲娘。只是这小姑子的模样……怎么看着年轻了许多？不确定，再看看。因为二夫人哭了太久，脸都浮肿了，吴夫人还以为她看着年轻了，是因为脸肿了将皮肤给撑开了。 “苏二夫人，母亲是九十岁高龄去世的，你该为母亲高兴才是，可莫要再哭了。” 二夫人点了点头，拿帕子将眼泪拭去。 “我知道，可我……心中实在难受。” 她总觉得，要不是她突然回来刺激到了母亲，母亲也许还能再活几个月的。她本想将回春丹给母亲，母亲却又哄骗着自己吃下…… 二夫人心绪复杂，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母亲了。吴夫人又劝了几句，便又出去招待来宾了。留二夫人与丫鬟在内室，她待了许久，才整理好情绪，命丫鬟拿冰块来，用厚厚的巾子裹住，敷在眼睛周围。待眼睛不那么浮肿后，她又拿干净帕子沾水擦了擦脸，发髻也整理了一下，才准备出门去见客。一打开门，却看见大哥吴老爷站在门口，手背在身后，似乎在沉思些什么。二夫人有些意外，“大哥？” 大哥不应该是在外面迎接宾客吗？怎么会在这里等着她？吴老爷转过身，盯着二夫人的脸看了一会。 “你的脸，为何年轻了许多？” 第895章你配吃吗？其实吴老爷有这疑惑很久了。他明明记得，昨日二夫人来时，还是正常的模样，但来叫他时，便已经是看上去年轻了许多的样子。为什么见了母亲一面后，二夫人就年轻了那么多？这容不得吴老爷不多想。但之前被母亲突然逝世的消息惊到，接着又忙着处理各种事务，一时间抽不出空闲来。现在吴老爷也依旧忙碌，但看着小妹顶着一张年轻了许多的脸，吴老爷感觉百爪挠心一般。忍不住就让吴夫人先应付宾客，自己匆匆赶来质问二夫人。 “你昨日遣散奴仆，和母亲私底下相处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母亲突然间就逝世了？” “母亲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才让你变成了这样？你进去前分明还是六甲老枢模样，怎么出来后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因为太过巧合，吴老爷早已经盘问过府中丫鬟，得知二夫人确实是在老太君房里待了一会，才有这种变化的。二夫人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是。” 吴老爷见她点头，呼吸急促了几分，“能让人重返青春？” “是。” 她的变化就是最好的说明，二夫人知道自己说谎也没用。 “有这种神药，你为什么不给母亲服用？” 吴老爷斥责道。二夫人有些草莓，眼中又有些泪光闪烁，“母亲……不要。” “她不要，你为何不能给我？这种神药是我吴家的，你怎么可以擅自服用？！还有没有其他的？” 最后一句话，才是吴老爷的目地，他不管这药是哪里来的，但看着神药被二夫人服用，吴老爷只觉得浪费极了。二夫人脸上的悲伤破裂，不可置信的看着吴老爷，“你、你说什么？” 母亲还没有下葬，尸骨未寒，大哥就跑来质问她为何私自服下回春丹？二夫人又气又怒，又觉悲哀。虽然早就知道大哥无利不起早，但她以为，大哥至少能忍到母亲下葬后再问的。却没有想到，他这么的迫不及待。她冷笑出声，“神丹是我的，母亲不要，我为何不能自己服用？” 吴老爷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不懂事任性妄为的孩子，“你姓吴，是吴家女，你有这种好东西应该给我！而不是自己自私的用掉！” “你变年轻了又怎么样？能有什么益处？还不如将东西给我！” “好好的神药，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 吴老爷痛心疾首。只觉得二夫人果然是妇人之见，狭隘得很，只知道自己吃了恢复青春。愚蠢！愚蠢！真是愚不可及！在心底一连骂了许多声，吴老爷犹不解恨，又忍不住埋怨母亲，为什么母亲不阻止小妹？二夫人面色冰冷，“没有了！我也就只有一份，如今已经吞下去一天了，大哥要是想要，不如将我杀了，剖开腹部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拿到？” 她语气讽刺，对这个大哥失望至极。 “你！” 吴老爷急怒攻心，捂着心口有些喘不过气来，“你真是……暴殄天物！你怎么配吃这种神药！” 二夫人目光冷漠的看着他，竟然觉得气不起来了，只想笑。她早就知道大哥就是这样的人了，不是么？第896章他走错了？停棺九日后，吴老太君正式下葬，二夫人前去相送，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路口便要跪下来拜一拜。她神情麻木，似乎第一天哭得几度晕厥过去的，不是她一般。等到木棺被棺材钉彻底封死，又被放入挖好的坑洞中，直系血亲拿铲子挖了一铲子土，洒在了棺材上。 “母亲，一路走好！” 吴老爷动手后，他的子孙便也动手铲了一铲子土，最后由奴仆动手，卖力的铲土将棺材彻底盖住。很快，红黑色的棺椁彻底被土掩盖，压实，用石头堆砌好。一切尘埃落定后，二夫人眼眶红了红。 “母亲……” 吴老太君下葬后，送葬的人便渐渐散了。而吴苏两家，仿佛也不走动了。二夫人回苏家后，消沉了一阵子，人瘦了些，但看着没那么难过了。吴夫人有些奇怪，问吴老爷怎么不去小姑子家走动了？被吴老爷训了一顿，便再也不自讨没趣了。 …… 八月悄然而至，苏老太爷带着三个儿子，一路上因为天气炎热，赶路特意选择阴凉时，因此花了二十天才回来。加上去时的十几天，又住了几天，这一趟，便走了一个多月。苏家四人回来时，吴府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得知自己的岳母嘎了，苏二老爷慌了一下。 “那我夫人怎么样了？” 他娘子年纪也不小了，六十多的人了，不会被岳母的死给打击得病倒了吧？下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这……二夫人是哭得十分伤心。” 苏二老爷有些着急，匆匆和父亲说了两句，便赶紧去看看二夫人了。苏老太爷慢悠悠的下了马车，看着直接跳下去的二儿子，无语的摇了摇头。 “都六十多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也不怕崴了脚闪了腰……” 苏大老爷也思家心切，不过比较端得住，便假装若无其事的扶着亲爹进府了。另一边，匆匆忙忙赶回去，看见斜斜坐在贵妃椅上，手中拿着卷书在看的二夫人，苏二老爷愣住了。 “抱歉！我走错房间了！” 他退出房间，退出院子，看了看上面的牌匾，满脑子雾水。没错呀！是他和夫人的院子！那房间里内女的谁呀？怎么还有点像他夫人年轻时候的样子？二夫人听见动静，已经放下手上的书走了出去，听见他的喃喃自语，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别想了，我就是你夫人。” “夫人你这？” 苏二老爷诧异的围着她走了一圈，见二夫人年轻了许多，有些疑惑。 “怎么，只许你服用回春丹，我和大嫂她们不能吃？” 二夫人瞥了他一眼，大哥是上次被吴老爷给气到了，她暗想要是苏二老爷敢这样想，她就好好教训他。苏二老爷连连摆手，“不是的夫人，我只是疑惑，回春丹不是没有了么？” 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很难不吃惊啊！一回来，先是岳母去世了，脑子都还发懵着，又看见自己的夫人年轻了几十岁……搁谁能不迷糊？他当然希望夫人也能恢复青春了！第897章我没骂人 “这是沅沅送来的，我与大嫂三人都有一颗。” 二夫人解释了一下后，又说了自己本来打算给吴老太君服用的事。苏二老爷听了有些气愤，“吴老狗什么人啊！那是沅沅给你的，你爱给谁给谁，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