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由己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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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的低头看了看襁褓之中的沈明珠，“明珠睡得真香。” 看了一会后，沈张氏又板起脸，有些不太高兴的数落起苏氏。 “你待在自己的房里就是，别总是出来，明珠还这么小，万一吹风感染风寒了怎么办？” 沈张氏这样说，却没有去想，沈沅沅同样那么小，她怎么就大半夜将人丢到深山里去呢？苏氏微微垂下头，语气十分的恭顺:“是，听婆母的。” 沈张氏脸色这才好起来，“我都是为了你好，明珠可是福星，得好好照顾着，才会庇佑我们家！” 第24章不是亲生的养不熟沈家大堂中，坐着一个个看着风烛残年的老者。他们身后基本上都有人跟着，一路被搀扶着过来的。沈张氏如今五十出头，在座的各位，随便一个辈分拎出来，她都要喊一声，“叔公。” 在族里，辈分越大，便越有话语权，因为大榆朝对于孝字看得很重。当今在位的皇帝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却依然十分孝顺太后。若是听说民间有什么孝子佳闻，安皇也会嘉奖一二。上行下效，皇帝都那么孝顺了，百姓哪敢不孝呢？要是谁传出“不孝顺”的名声来，都是被人鄙夷的，父母要是状告，儿女还会被打板子。不管是不是真的不孝顺，但是父母都告你不孝了，那你就是不对！所以沈青曜哪怕有时候觉得沈张氏烦，也表现出非常孝顺的样子，沈张氏说的他都去做。小河村里还真的很少有分家的，父母还在就分家，容易被扣上不孝的帽子。下人们上了茶，除了族老，其他人都站着。辈分最大的族老端起茶喝了一口，有些冷的身子微微回暖。 “沈张氏，你们当真要分家？” 沈张氏在族老们面前不敢放肆，低眉顺眼的回道: “是青渊执意要分家，我也拗不过他啊！” 沈张氏拿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哽咽，“不是自己亲生的，终归是养不熟……” 族老心里有些不得劲，毕竟当初也是他看沈青渊可怜，不允许沈张氏弃养。如果沈青渊真的是白眼狼，倒是他的不是了。不过，也不能只听沈张氏一个人的，族长便问沈青渊: “沈家老大，你为何要分家，要知道父母在不分家，有什么纠葛，说出来便是。” 沈张氏当着外人的面，并不会展现对沈青渊的刻薄。虽偶有轻待，族老们也不会过问，十个手指皆有长短，更何况一个养子一个亲生子？偏心一点，实在正常不过。 “你母亲养你长大不易，她有所偏心正常，你不该抱怨，更不该提出分家。” “沈家老大，我们知道你怨恨你母亲不让你念书，可你只是养子，能吃饱穿暖就应该知足了。” “做人不能忘本，沈家老大，我们族里可容不下忘恩负义之人。” 族老们你一言我一语，沈青渊还没开口，他们便已经训诫了一轮。他们已行将就木，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家不和，子孙不孝。不敲打敲打，万一自己的子孙也跟着学怎么办？沈张氏虽假装拭泪，嘴角却微微上扬，得意极了。跟我斗？这些老东西最讨厌不孝子了，就算能分家，也要让你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母亲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但我并不是被家人遗弃的，母亲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藏有一千两银票。” 沈青渊不卑不亢的说出自己的理由。嘶！一千两！恐怖如斯！族老们哪怕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依旧被这个数额惊得倒抽一口凉气。他们乡下人，除了比较富裕些的，其他人捆一起加起来，都没有一千两身家…… 第25章偏心的族长 “沈家老大，你此言可真？当时你被抱回来的时候不过几岁，还能记得？” 族老又惊又疑，不住的问道。如果真有一千两，那沈张氏拿了那么多银两，却不好好养着沈青渊，行事也太过恶毒了些！不过沈青渊当时看着才三四岁的模样，他说的话，不一定能信。 “沈青渊，你胡说什么？” 沈张氏有些着急，怨沈青渊胡言乱语。 “不知族老们可还记得？我被抱回来那年，沈家购置了镇上的一个铺子，以及良田一百亩。” 这件事沈青渊是记得的，他从小记忆力就不错，不记得的，只是被沈张氏抱回来之前的事情。当时他似乎发了一场高热，醒过来后便不记得三岁之前的事情了。 “当年确有此事……” 族老们面面相觑，沉默了。 “但，这并不能证明，沈家购置田地的银两，就是你的。如果是，为什么你从来不说？” 有时候人想偏袒一个人，是可以无视种种疑点的。族老虽觉得沈青渊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沈张氏到底是他的养母。而且，沈张氏才是族里的人，沈青渊只不过是养子，族老们天然的便更偏向沈张氏一些。沈青渊自嘲一笑，“银子的事，我确实无法证明什么，但母亲要害我的女儿，这家，我是必须要分的。” “怎么回事？” 族长闻言脸色严肃起来。涉及到人命，族长不得不重视起来。沈张氏脸色难看，“青渊，你是不是疯了？整天胡言乱语的！” “叔公，沈青渊今日还大清早的发疯，将沈从文丢进了水缸里，还扬言要将我家明珠丢到山上去。” “如今，他又在这里胡言乱语！” 沈张氏不等沈青渊说完，便抢先告状。族老看了看一脸悲伤的沈张氏，又看了看沈青渊和沈青曜，头疼了起来。这都叫什么事呀！ “沈青渊，你母亲说的，可有冤枉你？你真的将从文丢到水缸里去了？” 沈青渊捏了捏拳，垂肩应道:“是，但是母亲先将我家沅沅丢在深山里的，我无错。” “沈张氏，你真将孩子丢到山上去了？” “那孩子是个灾星，我也是为了他们好才会那样做，既然他不识好人心，那就算了。” 沈张氏倒是想撒谎，但李嬷嬷偏偏撞上了沈青渊，真细扯，李嬷嬷容易露馅。 “是了，之前方圆大师游历到此，是有来沈家批过命。” 沈大家的生了个灾星，沈张氏将人丢去山上确实有些残忍，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沈家老大，你母亲也是为你们好，纵然有错，也可以理解。” “但你不该将文哥儿丢到水缸里，这大冷的天，要是冻坏了怎么办？沈氏一族能不能光宗耀祖，可都要靠文哥儿的！” “沈青渊，你糊涂啊！” “是啊，文哥儿要是有出息了，你不也跟着沾光吗？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族老们一阵批评，却没有去想，是当年沈从文先将沈青渊的儿子推到河里的。沈青渊现在这样做，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第26章便宜爹被净身出户了 “沈从文五岁时，便将我家晏云推到河里，那时候，各位族老为何不惩罚他？” 沈青渊质问道。沈从文光宗耀祖，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什么时候又沾光过了？族老们的偏袒，令沈青渊浑身发寒。 “沈从文的命是命，我家晏云，沅沅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沈家老大，你也说了，文哥儿当时才五岁。” 族长抚着胡须，淡然一笑。 “一个五岁的黄口小儿，哪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文哥儿只是想和云哥儿玩耍，不小心把人推了下去。” 沈青渊有些不甘的反驳道: “他是故意的，他当时在旁边不但不呼救，反而大笑不止。” “文哥儿只是被吓着了，你怎么能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族长有些不满的训斥了沈青渊一句。沈青渊只能闭上嘴。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沈从文是故意的，他们心甘情愿的当个瞎子。因为沈从文十三岁便考上童生，要不是父亲和祖母接连去世，沈从文为两人守了三年孝，又预习了一年的功课。恐怕，沈从文早已经考上秀才了！整个小河村，或者说整个沈氏一族，对沈从文抱有极大的期待。对于沈青渊将沈从文扔到水缸里的事，所有族老都十分的气愤。沈从文在族老们心中，可以说是比他们自己的子孙的重要！光宗耀祖啊，谁不想呢？要是族里能出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他们哪怕是立刻死了，都能够含笑九泉！ “沈青渊，你想分家，可以，但你只是养子，沈家的家产，你不能带走。” 沈青渊对此早有准备，点点头，“可以。” 他本就不是沈氏一族的人，现在还主动要分家，族老们不站在他这边，他是早就预料到了的。沈青渊只是没有想到，一条人命，在族老眼里，远不如沈从文前途重要。因为族老们对沈青渊做的事很不满，对于这次分家，便分得格外的苛刻。不只是钱财，田地，镇上的铺子，就连宅子，都没有分给沈青渊。大房住的是宅子里最差的几间屋子，但沈张氏依旧不愿意分给沈青渊。 “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儿子，能养大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沈家的家财，凭什么分给他？” 沈张氏对此振振有词。也不能说沈张氏这样不对。但其他人家，哪怕是养子，只要有点情谊，都会或多或少分点家底，不然要眼睁睁看着养子饿死不成？但沈张氏执意不分，要不是怕面上太难看，她连沈青渊的衣裳那些都不想让他拿走。族老们劝了几句，劝不动，便也就此作罢。家就这样分了，分家契书识字的人写的，一式三份。族里留存一份，沈青渊一份，沈张氏一份。沈青渊终于成功分家，却是以几乎净身出户的方式。沈张氏做得很绝情，一分钱都没有分给他。但沈青渊却不难过，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唉，大哥呀，你说，你这又何必呢？” 沈青曜假惺惺的面露同情，眼底却是明晃晃的笑意。第27章沅沅全家要被赶出去了 “不劳二弟费心。” 沈青渊淡淡的回道。沈青曜被噎了一下，一拂衣袖，“我好心劝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沈青渊没理他，看着分家书，感觉如释重负。终于……分家了。虽然一无所有，但总算不用再被二房死死的压在头顶上了。沈青渊很开心，很想跟妻子分享这份喜悦。但，事情还没做完。 “族长，麻烦您借我们一间房子住